一仙難求

640、玄武之珠

mm仙俠

有石頭帶著,一干人很快出了溶洞。

直到看到熟悉的巨石鋪地,眾人才松了口氣。

“總不會再有問題吧?”陌天歌說,卻小心地沒有挪動腳步。

“應該沒有吧……”飛飛有些心虛,他有石頭護著,通過溶洞時根本不曾見過黑水化形,也就以為不要打架,結果他們幾人通過時,險些被困在里頭,如今說這話,十分地沒有底氣。

陌天歌不知道他彎彎繞繞的心思,但還是小心謹慎地放出人偶,前去一試。

面目僵硬的人偶提著扶生劍一步一步跨進祭廟的通道,走了三五十丈遠,沒有任何動靜,眾人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相比起其他祭廟,玄武的氣息要沉斂得多,除了祭廟本身的厚重古樸,只隱約透出安然浩大之意。

玄武,屬水,坎位,太陰化生,統攝萬靈,其本體為龜蛇合體,象征福澤綿延。

與其他四靈相對,青龍象征包容與生機,朱雀代表熱烈與活力,白虎包含殺伐與暴戾,玄武則是融合與福澤。

它的氣息并不強烈,因為天下之水,無處不在,卻潛于萬物。它的氣息也不凌厲,因為水之特性,在于滋潤萬物。

只是,這玄武祭廟與另外的祭廟又有不同,它的玄武之息并不是那么純粹。

“怎么會這樣?”秦羲第一個發現不對,無論是陌天歌、景行止還是飛飛,他們雖然得到了神獸之息的傳承,化用都不及他,他是惟一一個將朱雀之息完全與自身結合的人,所以他對神獸之息感受得更直觀。神獸之息的特征,就是它高于現今修仙界所存的一切氣息。因此最為純粹。可玄武祭廟,雖然也浩大神圣,卻似有若無。有一股雜氣。

“怎么?”景行止茫然不覺地問。

“……你不覺得,玄武之息并不純粹嗎?”秦羲橫了他一眼,以前相交不太深。還不覺得,如今景行止在他面前不裝了。才看出,這家伙聰明倒是聰明,在他們面前就不愛用腦——仔細想想,景行止這種人,若非完全信任,豈會如此?回想當初,他雖覺得景行止是個可信的人。卻十分不喜他的舉止作派,沒想到,數百年下來,自己修為越來越高,昔日故交中,只有一個景行止一起走到了元嬰。

想到這,秦羲心氣平了些:“玄武與其他祭廟存在明顯的不同。白虎的旁邊雖然也有鬼城,卻沒有絲毫鬼氣逸出,因而并不受影響。朱雀中雖有魔氣,但那是屬于元魔石碑的。朱雀之息與元魔之氣互不干涉。而玄武,明顯已經被其他氣息影響了。”

“為什么會這樣?”景行止繼續問。

秦羲頓了一下,努力撫平額上的青筋,語氣卻泄露出了情緒:“拜托你用用腦子。我又不是你爹!”

眾人:“……”

景行止:“以我們的年紀,你想當我爹難度太大了,當我岳父還有點可能。”

眾人:“……”

“廢話那么多,走了!”聶無傷一馬當先,跨進祭廟。

陌天歌緊跟在后,經過景行止時停了停,以看女婿的目光上下一打量:“長得還可以,就是年紀大點。”

景行止嬉皮笑臉:“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岳母,我那未婚妻什么時候能出世?”

同樣是整齊的巨石,玄武祭廟的色澤偏暗,帶著陰涼之氣,而在這陰涼之氣中,又混雜了許多說不清的氣息。

陌天歌眉頭皺了皺:“這些鬼修,到底在此多久了?居然將玄武之息都腐蝕了。”

“最起碼……十幾萬年了吧?”聶無傷說,“無憂谷是上古遺跡,會埋著如此之多的尸骨,只可能是上古崩塌之前。”

凌云鶴贊同:“不錯,無憂谷在上古時是洞天福地,所以我猜測,要么上古時被封存,要么就是上古結束之時,毀天滅地,這些人都死在了地裂峽谷中。”

十幾萬年,無數的尸骨,使得地裂峽谷中死氣聚集,漸漸成了一個鬼修的世界。而因為改天換地、空間崩塌,昔日的洞天福地被污穢之氣所污染,這些鬼修失去了靈智,成為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眾多氣息的融合,變成了一種新的氣息,漸漸侵蝕了這里的玄武祭廟,年深日久,玄武祭廟變成了如今的情形。

走過寬闊石道,迎面是厚重的石門,上面刻著玄色的圖騰,還有密密麻麻的遠古壁畫,肅穆而悠遠。

眾人推開石門,強烈的神獸之息撲面而來,看到高闊的大殿,粗大的石柱,盡頭,是一座沉默矗立的雕像,巨大的龜上,盤著一條玄蛇,它俯身看著他們,目光冷漠淡泊。

“我們還是出去吧。”楊成基低聲說。

聶無傷點頭:“此處神獸之息太濃烈,我們還是避開比較好。”

“你們小心。”陌天歌回頭道,“月影魔君既然知道祭廟的存在,八成也尋到了星落城的舊人,隨時都可能進來。”

二人應了一聲,出去了。

轉回頭,卻見凌云鶴若有所思。

陌天歌問:“凌道友,可有什么不妥?”

凌云鶴道:“當年星落城被夜霜魔君連根拔起,幾乎無人逃過此劫,怎么那么巧,天殘道友和月影魔君都遇到了幸存者?”

陌天歌神色肅然:“你的意思是……”

他輕聲道:“只怕這根本就是月影魔君的圈套!”

凌云鶴話音一落,陌天歌就發覺外頭不對。她修煉了煉神訣,神識敏銳,隨后就發覺,又有人進了祭廟。

而后是秦羲、景行止等人,四人面色沉重,小鳳也蹙著眉頭,他們心知凌云鶴猜測的八成是真的。

他們有石頭帶著,到此處尚且這般艱難,這才一會兒時間。就有人來了,可見早就準備好了。

“先拿東西,跟聶、楊兩位道友會合。”秦羲說。

眾人都點頭。當下飛快從大殿退出,往后尋去。陌天歌抽空給聶無傷發了傳音符,讓他們快快趕來集合。

陌天歌一邊跟在秦羲身后。一邊低聲傳音:“月影魔君設下這個局,到底是為了什么?”

月影魔君這般作為。可說是興師動眾,除他之外,一氣來了三名元后修士,七八名元中修士,再加上初期修士,竟有二三十名。

而他們幾人,只有聶無傷和楊成基是魔修。身上可能有他感興趣的東西。如果只是沖著他們兩人,何必搞出這么大的陣勢?人多事亂,到時候被別人奪了怎么辦?

她這般一說,秦羲道:“依我所見,他只是順勢而為。”

“哦?何意?”

秦羲道:“若非我們這些人及時趕到,聶道友只怕逃不過去,何須再設下什么局?只怕月影魔君只是利用星落城的漏網之魚去試探她是否身懷元魔,至于祭廟,也就是隨口一說。”

陌天歌想了想,點點頭。沒有了元魔石碑的祭廟。對魔修價值不大,對月影魔君來說,只有取信聶無傷這點價值。

她順下去說:“……結果我們這些人趕到了,他打不過。知道我們要來祭廟,所以干脆放出風聲,叫來一票元嬰修士,跟我們搶玄武,然后他自己對付聶無傷,搶了元魔。”

“還有楊成基。”秦羲補充,“如果他確定聶無傷修煉的是元魔,那楊成基不用說了。”他們兩人的魔氣近似,確定一個,就可以確定另一個。

陌天歌一怔,問:“既如此,他搶楊成基的不一樣么?”

“不一樣。”秦羲笑著搖頭,“楊成基畢竟是鬼方魔君之徒,又是魔尊圣物之主,凌道友還說他輕松勝了中期修士,月影魔君失了一具煉尸,對付他可沒那么容易。再說,這位楊道友是什么個性,別人不清楚,我們還不知么?他行事滴水不漏,只怕月影魔君想堵他都難。”

陌天歌想起歸墟海仙宮那幾十年,不禁笑了。當初楊成基死死守在元魔石洞里不出來,不就是防著他們么?這位楊道友,因為天資出眾,自幼就是師兄師姐的眼中釘,他的成長史就是與各種陰謀手段斗爭的歷史,應對這種情況很有心得,只是這回敵人實力強大一些。

“不過,月影魔君沒想到,無傷的師父不比鬼方魔君差,經歷比楊成基更復雜,想抓無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羲微笑:“是啊,不然也等不到我們趕過來。”

正說著,他們闖過了最后一道石門,看到一個巨大的廣場。

陌天歌見過青龍祭廟,里頭是一副完整的青龍骨架;而朱雀祭廟,朱雀遺骨已被制成朱雀之弓,供奉在祭廟之中;白虎祭廟又有不同,整只白虎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軀體歸了飛飛,匯集著白虎之息的白虎之珠認了景行止為主;如今這玄武祭廟的廣場上,浮著一團藍熒熒的光珠,里頭水浪濤濤,仿佛裝下了天下江海。這光珠他們再熟悉不過,除了顏色氣息不同,與白虎之珠一個模樣。

“這是……玄武之珠?”景行止說。

“應該沒錯,咱們快些收服了,再晚就落到別人手里了。”

說完,聶無傷和楊成基跑過來了。他們兩人是魔修,不敢靠近,只站在門口,楊成基更是喚出了天魔塔,轉頭面向石道。

陌天歌知道他們的意思,這是要替他們擋下后頭的人。

她沒時間感動,將小凡喚了出來:“玄武屬水,估計要修煉水屬性功法,才能引動玄武之息,以求認主。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看法,我們可以一起試。”

凌云鶴點點頭:“這是自然,機會是大家的。”

景行止卻道:“我只有金靈根,估計不成,再說,我已經有了白虎之息,就不跟你們爭了。”說罷,退了開來,跟楊、聶二人一起守門口去。

秦羲也搖頭道:“我也沒有水靈根,你們來吧。”

小鳳不用說,她如今是貨真價實的神獸之后,怎么可能去繼承別的神獸之息?最后只留下陌天歌、凌云鶴,以及被陌天歌從靈獸鐲放出來的小凡。

“凌道友,”陌天歌笑道,“我亦有水靈根,所以,要跟你爭一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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