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俄羅斯已經進入了冰雪的季節,白天的平均最高溫度都在零下,晚上那更是不用說了,零下十幾度二十度都是稀松平常,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在俄羅斯就沒有溫暖的渡假圣地。
俄羅斯聯邦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與格魯吉亞接界處、黑海沿岸,座落著索契市俄羅斯最大的旅游療養勝地,只有三十萬人口的這里,每年接待的游客卻高達三百多萬。
由于有重重山脈為它擋住了北下的寒風,又毗鄰黑海,這里的冬季平均溫度也在八度到十度。這個溫度,對于像香港、滬市這樣的國內城市確實是不算什么,但是考慮到它的地理位置要比京城還要偏北,俄羅斯的平均漫又常在零下,這個溫度在寒冷的冬季里,就是極其難能可貴了。
方明遠知道它的存在是因為在前世里的二零零七年,當時的奧委會主席宣布索契擊敗了另兩個候選城市奧地利的薩爾茨堡和韓國的平昌,獲得第二十二屆冬季奧運會的舉辦權,從此揚名世界。而在此之前,索契曾兩度申辦冬奧會,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當時的媒體對于索契這個在國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可是著實地一番宣傳。
方明遠此時就在索契,這個前世里他慕名已久卻沒有來過的城市,不僅僅他在這里,還有麻長風文學生香月和從美國到這里來照顧她的宇田光璃。還有別列夫斯基!
兩人肩并肩地走在了索契的海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令人感到十分地舒適。諸多的雙方護衛人員則扮做了游客,跟隨在他們的前后左右,隱隱地將他們圍在中間,警惕地看著每一個路過的人,俄羅斯如今可是并不太平,前一陣子還鬧出了恐怖事件。好在索契這里的人口并不多。就是加上游客,平均下來與莫斯科和京城相比起來,人數也是相差很遠。
“麻生女士真的是很幸福,不但擁有了愛的結晶,還收獲了自己的事業。”別列夫斯基輕聲地道。他是真心地為麻生香月感到幸福,不但自己在俄羅斯成為了工商業的女王,手中掌控著數以百億美元計的巨大財產,還得到了方明遠的充分信任。如今兩人之間又有了孩子,這無疑會令麻生香月的地位更加地穩固。要知道,無論是在俄羅斯。還是日本,女性的地位都并不高,尤其是越向上層社會走,就越是如此。
“謝謝。”方明遠微笑道,“我現在就希望母子平安,孩子未來能夠一切安康。”上輩子,他沒有結婚,自然也就無從體驗一個當父親的感覺,所以這一輩子他更是越發地珍惜。
“對了。方,你打算讓這個孩子入俄羅斯國籍嗎?”別列夫斯基笑道,“還是說讓他入日本國籍?”雖然說他知道以方明遠的能力,讓孩子入華夏國籍也是小菜一碟。但是據他所知,單親孩子在華夏似乎容易受到歧視,而方明遠和麻生香月之間的關系又不適合曝光。
“這個問題……日后再說。”方明遠搖搖頭,他很愛國。但是他卻不想這個孩子日后也要經歷地獄模式。他的下一代里,肯定會有人是華夏人,繼承他在華夏的一切。但是從家族的角度來說,留一些血脈在海外,才是萬全。所以,對于這個問題,方家內部現在也有讓孩子落外國國籍的聲音。
“總統也很關心你的夫人,如果說這個孩子愿意加入俄羅斯國籍的話,我們是十分歡迎的。”別列夫斯基笑道。方明遠在俄羅斯境內的資產之雄厚,已經完全可以列入俄羅斯頂級富豪的行列,而這卻只是方家總資產的一部分。如果說這個孩子入俄羅斯國籍的話,那么日后他繼承這一部分財產的可能性將會很大,俄羅斯人自然是希望這部分財產能夠留在國內,至少也是名義上的。
“我只能說,我會鄭重考慮的。”方明遠笑笑道。
別列夫斯基也看出來方明遠對于這個問題不想多談,所以主動地改變了話題道:“阿芙羅拉他們在奉元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方明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這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夠當著自己的面問出這樣的話來。就一個鍥而不舍的阿芙羅拉就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這也就是自家的老婆都相信自己,否則的話,早就家里鬧翻天了。
“你就那么放心?我要是吃干抹凈卻不負責任呢?”方明遠悠悠地道,老家伙真拿自己當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了?
別列夫斯基啞然失笑道:“這有什么的,俄羅斯的女孩子有多少沒有經歷過類似的經歷呢?就算沒有結果,有一段美好的過程可供她在老年的時候去回憶,有什么不好的?”方明遠吃驚地看著別列夫斯基,一時說不出話來。
別列夫斯基搖了搖頭道:“方,看來你對我們俄羅斯人的了解還并不充分。俄羅斯,從前蘇聯時期,就一直是女人多男人少。”
方明遠點了點頭,這個他倒是知道,前蘇聯可以說從成立之時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沒有安生過幾年,一場戰爭接著一場戰爭,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據官方報導,蘇聯共有兩千七百余萬人死亡,其中一千八百多萬為平民。戰爭還令蘇聯一千七百余座城市,七萬多個村鎮被全部或部分摧毀。
“二次世界大戰中,我們光軍人就死亡了九百余萬人,這基本上都是青壯男子,而死亡的平民中也大多數都是男子,加上我國男女的平均壽命相差比較大,這使得我們國家里,一直都是處于男少女多的境地。而前蘇聯解體之后,由于出生率出生率遠遠低于維持人口基數的正常水平,而死亡率尤其是青少年的死亡率卻直線上升,這使得我們國家的男女性別比率失調,在二零零二年我們做過全俄人口普查,俄羅斯男女人口比例是一千比一千一百四十幾,如果說再考慮到俄羅斯女性的平均壽命要比男性長近十二年,那么在青年一代中,男女的比例就更大了。在一些地區,甚至于出現了一個班級三十多人中,只有五到六名男孩子的現象。”別列夫斯基一臉苦澀地道。
方明遠張了張口,卻什么都沒有說出口。他雖然知道俄羅斯這邊女性的比例要高于男性,但是卻并不知道,俄羅斯的男女比例懸殊到了這個地步,這簡直是和華夏走了兩個極端啊。一邊是一堆光棍找不到合適的老婆,另一邊則是一大堆的剩女,找不到老公。要是兩邊均衡一下,倒是不錯。不過這也就想想,兩個國家,兩個民族,無論是語言,還是生活習俗,還有歷史淵源,又豈是那么容易融合的!
“你想過沒有,二戰結束后,那么多寡婦和適齡女性根本找不到男人,是如何解決生理問題的?”別列夫斯基的老臉上顯露出了悠然向往的神色,“在那個時候,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無論你去哪里,只需要一個皮箱,有自己換洗的衣服,踏上火車后俄羅斯大地到處都有可能有美麗的相遇。大家只要談得來,那么下了火車就一起住幾天的事情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和阿芙羅拉有什么關系?”方明遠連忙將別列夫斯基從那充滿了粉紅的回憶中扯了回來,這個老家伙,年青的時候肯定是個風流的家伙。
“我只是想告訴你,在俄羅斯,女人在婚前是很自由的,無論她有過多少男朋友,也不會有人指責她的。當然了,結婚之后,她就必須要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了。”別列夫斯基正色道,“所以,你有什么好驚訝的?”方明遠撫額無語,遇上了這么一位,你還能夠說什么?
“不過,你不要誤會,阿芙羅拉由于眼界一向高,所以到目前為止,至少我這個時常關注她的爺爺,還不知道她有過男朋友,所以,你也可以放心。”別列夫斯基又補充了一句道。這個老家伙,顯然對于華夏男人的心理也同樣很了解。
“好吧好吧,總統閣下的這次連任,有把握了吧?”方明遠決定換個話題,在剛才的那個話題上,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沒有別列夫斯基那么厚,估計奉元城墻拐角都沒有那么厚。不過,想想他的小夫人是自己孫女的同學,似乎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應當問題不大!”別列夫斯基正色道。
“那就好。”方明遠點了點頭,雖然說他并不擔心新上任的總統會拿方家在俄羅斯的資產怎么樣,但是畢竟換了新人,又要重新打交道,不如果熟人省了很多的麻煩。
“這也是總統閣下的最后一任了。”別列夫斯基悵然道。做為幕僚,他并不認為自己還會幸運地被下一任俄羅斯總統再次選中。
方明遠眨眨眼道:“誰說的?總統閣下還年青,未來再擔任俄羅斯總統,年紀也不算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