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滿足的躺在罐頭的海洋中,在他身側是一打罐頭盒子,吃到了久違的中國菜,張小強感到全身暖洋洋的,一動不想動,半晌之后,他才艱難的從無數罐頭中間爬了起來,繼續在超市中間晃蕩起來,隨后他驚起的發現,這里近半的商品都是從中國來的,大到戶外帳篷、旅行箱、自行車、床墊、被褥,小到衣服、鞋襪、毛巾、打火機、手表、指甲刀,都有中國制造的標簽。
看到這里,張小強不由的搖頭,在國內,中國人喜歡用洋貨,到了外國,人家又喜歡用中國貨,難道這就是墻內開花墻外香?
走了沒多久,張小強到了戶外用品區,在這里各種戶外用品應有盡有,沖鋒衣,抓絨衣,背包,腰包,攀巖繩,背包配件,帳篷,睡袋,防潮墊,充氣地墊,野餐用品,水壺,凈水器,燈具照明,望遠鏡等等,將張小強看的眼花繚亂。
二話不說,他解開了皮帶,脫下了身上的軍裝和里面的皮甲,將最里面濕漉漉的內衣換成了現成的優質內衣,隨后他開始為自己選擇裝備。
最外面套上了一件軍裝樣式的修身皮夾克,試著活動了一下,沒有累贅感,讓他滿意的點累點頭,穿上這東西,就不怕外面的寒風了。
隨后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大容量背包,裝上了新襪子,防潮鞋墊,指北針,掌上電子地圖,還有便攜式野營燈,強光手電,道具,睡袋,引火用品等等。
張小強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質量還壞,他只認準一點,只拿標價最高的東西,其他的,哪怕外形再好看都一律無視,只選貴的,不選對的。
一圈兒下來,張小強的背包只裝上了三分之一,接著張小強開始裝食物,罐頭零散裝了二十聽,他就不再裝了,到了零食去裝各種肉干魚松,還有干貨,等到包包里全部裝滿,張小強背著五十多斤的背包向樓上攀爬。
超市只有一層,巨大的天花板上是鋼架組成的菱形結構,在最邊上,有條維修梯一直通向上面,張小強的目的,就是上到房頂給自己找個目標。
原本張小強打算先找地方先弄點吃的,然后收集一些物資,弄條摩托艇沖鋒舟什么的出海,沿海飄到中國,就目前看來,他首先保證自己不會迷路,才能想到其他。
等到張小強爬到了寬闊的屋頂,視線頓開朗,下一秒他被遠處樓房上的太陽電池板給晃到了眼睛,接著他看到幾個衣衫落魄的大胡子。
為了防止自己被晃花眼產生幻覺,張小強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從背包邊上的小掛包里取出太陽鏡戴上,這次他看了一個仔細,離他一千多米遠的地方,有一片原始森林一般的植物園,在叢林中間,有被植被籠罩的各色建筑,在最中心的主樓上,幾個大個子外國人正用望遠鏡望著他,全都是一個動作,張著大嘴巴傻愣愣地望著這邊……。
“就是那個中國小子,他的命真大,現在他的腳下應該擠滿了惡魔了吧?”
“你們看啊,他換了衣物,多好的皮衣啊,要是穿在我身上一定很暖和,還有他背上的大包,我敢打賭,里面全是最貴的伏特加,全都是……。”
“我說,他能逃出來應該不簡單,在幾百喪尸中間填飽自己,又弄了這么多的物資,是條好漢,要不讓他加入我們吧,平時就讓他出去尋找物資,讓卡琳娜那個娘們將他迷住……”
三個大胡子七嘴八舌的說出自己的意見,年紀最大的那個大胡子放下望遠鏡,扭頭對他們說道:
“他要逃走很容易,那小子帶了繩子,很容易下到地面,縮回他出來的下水道,你們說,怎么讓他過來,怎么讓他相信我們?”
大胡子讓其他人都無言了,在這座城市,如他們這樣的幸存者數量不少,他們用各種辦法,頑固的活在這個城市中,就像一群老鼠,天天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在這里,沒有民族,沒有國家,沒有性別,有的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你有用,你能搞到物資,你就受到歡迎,若是沒用,抱歉,一粒面包渣都不能給你。
“要不我去將卡琳娜拉上來,讓她脫光衣服誘惑他……。”
最年輕的那個大胡子嚷嚷道,接著被人一巴掌拍到了后腦勺上,身邊一個大胡子喊道:
“有本事的人還怕干不到娘們么?只有你這種沒用的膽小鬼才天天想著那些事兒……。”
幾個人爭執起來,倒是最年長的大胡子放下望遠鏡沖張小強揮舞雙手,臉上露出微笑,同時低聲說道:
“別吵了,你們誰會中文?”
幾個大胡子在房頂上上演著鬧劇,遠方房頂上的張小強疑惑抓著頭盔,這才想起他一直沒取下過,難怪覺得潛水的時候不對勁兒,趕緊取下,讓濕潤的黑發暴露在陽光之中。
接著張小強放下背包,懶洋洋地躺在微熱的房頂上享受陽光,讓遠處的幾個大胡子傻眼了,干躺著不過癮,又從背包里取出一瓶香檳酒掰斷瓶口,頓時一股氣泡沖天而起,張小強慢慢地品著這種微甜的氣泡酒,只覺得比汽水有些酒味兒。
此刻張小強不著急,反正他身處陌生的城市,就算在這里過夜也沒什么,他在猜測那些大胡子的意圖,對于陌生人,張小強不害怕,不過,若那些人不是中國人,張小強也不想與他們接觸,先不說能不能溝通,他也不想因為哪兒不順眼而殺人。
張小強兩年的末世生涯,讓他對殺人已經感到疲倦,所謂的正義什么的,只不過是他對末世前的一種追憶,或者懷戀以前的秩序生活,等到他為幾十萬幸存者開拓生存空間,擔負起數座城市發展的責任后,他也看明白了,在末世,只要他夠強,他就是法,他就是天,他的話就是一切道德的基準。
想明白之后,張小強除了刻意冒犯他,或者他身邊人,一般不會再親手殺人,就連那些吃人的人被抓到,也是一種習慣,讓下面的部隊處死,他甚至連喪尸都懶得喂。
所以,張小強不想再殺人,也不想接觸這些外國人,對于他來說,回到中國,回到溫泉基地,重新擔負起自己的責任,最終將兩邊基業合圍一片,才是他要做的。
想明白的張小強不去管那些人想什么,只是享受著上午溫暖的陽光,品著比汽水好喝一點點,標志著PREMIERCRU的香檳酒,回想著它的標價,回想著那竄數字到底有幾個零。
“他在干什么?他拿的是伏特加么?我要發瘋了,我嫉妒的發瘋,我有多少年沒有聞到酒味兒,不行了,不行了,你們快拉住,快用繩子捆在我,抽打我的臉吧,讓我清醒吧,不然我會……哎呀!!!”
最年長的大胡子用拳頭狠狠地砸在這個叫囂的家伙頭上,讓他呼痛止住了嘮叨,隨后有些頭疼的捏著眉心,無奈的說道:“古斯拉夫,我記得幾年前的冬天,你喝醉了趴在雪地里睡覺,要不是你弟弟晚上喝完酒回家認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當初你就發過誓,這輩子不再喝酒,現在你又發什么神經?”
抱著腦袋嚎叫的古斯拉夫抬頭望望打他的大胡子,抱著腦袋蹲下,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以前是不喝酒,那是我不想死,現在我想喝酒,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著,天天吃發霉的面包,喝冰涼的冷水,我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必要過下去?
安格爾,你是我們的頭,帶我們活到了今天,我感激你,可我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沒有烤肉,沒有蔬菜,沒有調料,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