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先讓軍隊將整個城池進行了一番清掃,當天晚上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露宿一晚。
入夜后,高飛親自來到了胡彧所在的營帳里,胡彧將高飛迎入了營帳,兩個人相互寒暄了幾句,便都坐了下來。
“胡縣尉,這次多虧了你啦,如果一路上不是你為向導的話,只怕我還要走許多冤枉路呢,也不會在今天趕到遼東了。”高飛剛坐下來,便拱手對一路上當向導的胡彧道。
胡彧急忙拱手道:“能給將軍當向導,是胡某的榮幸。今日將軍抵達了遼東郡,看來以后遼東郡會成在將軍的手里變成一塊人間樂土。將軍自平定黃巾時就已經在河北名聲大噪了,后來聽聞將軍要出任遼東太守,下官便只覺有了用武之地,今日能夠平安的將將軍帶到遼東,下官也算幸不辱命了。”
高飛在來遼東的路上和胡彧聊了很多,從胡彧的話語中聽夠聽出一些個人對大漢的不滿,加上胡彧對幽州一帶的地理十分的清楚,早就有了收服之意,只是一直沒有開口。今夜他之所以親自來找胡彧,就是想讓他留在遼東,以后打仗的時候總少不了這樣精通地理的人,而且胡彧又是名將鐘離昧的后人,雖然相隔年代久遠,但至少是出自武將世家,行軍打仗上面自然不會弱。他笑了笑,朝著胡彧拱手道:“胡縣尉,以你這樣的大才,卻只做了一個小小的縣尉,而且所管轄的地方都已經沒有了百姓,這對于你來說,不是太屈才了嗎?”
胡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高飛接著道:“如今漢室將傾,朝政大權在宦官和外戚中不斷的流轉,有能之士必定會在此時崛起。遼東雖然地處偏遠,但其地理位置十分的優越,加上和中原之地有著千山萬水的阻隔,完全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小王國來看待。如今我初到遼東,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胡縣尉身為名將后人,難道就不想跟著我有一番作為嗎?”
胡彧想了想,當即問道:“將軍的意思是?”
高飛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我說的話你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如果你愿意的話,不如就留在遼東,將你的家人全部接來,咱們共同遠離中原紛爭,將遼東治理成一塊人間樂土,一旦天下有變,我們便可以從遼東率勁旅入中原,到時群雄爭霸之時,就是我們問鼎天下之時。”
胡彧聽到高飛的豪言壯語,心里的那種果敢的闖進便被激發了出來,當即道:“將軍既然盛情邀請,那我胡次越又怎么會拒絕將軍呢?將軍既然有爭霸天下的雄心,那我胡次越必定會盡心盡力輔佐將軍,推翻劉漢王朝,也好告慰我祖上的在天之靈。”
高飛見胡彧答應留下來了,便十分的高興,隨即又和胡彧進行了一番暢談,直至深夜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高飛便讓賈詡、荀攸、盧橫、廖化、裴元紹、夏侯蘭帶著士兵將百姓魚貫帶入了清掃干凈的襄平城里,并且將四萬多百姓按戶劃分,逐一分派到城里的空房子里,每戶人口多的就住大房子,人口少的就住小點的,保證人人有房住。
此外,張郃、華雄、龐德、周倉、管亥、胡彧則帶著一些士兵挨家挨戶發放糧食,每戶暫時發放一個月的糧食,剩余的全部收到糧倉里。趙云、褚燕、孫輕、王當、于毒、公孫康則帶著人在城外修建兵營,保證能夠讓兩萬士兵入住,而且還要在兵營邊上修建能夠訓練的場地。卞喜在高飛授意之下帶著自己手下的二十名斥候分散在遼東各縣,去暗中打探田氏在各縣的種種惡行,以及田氏在各縣里是否設置了私兵。
高飛自己一個人則騎著烏龍駒出了襄平城的西門,朝西南三十里外的田家堡趕去,他要親自看看,那些郡里的官員是否和田韶同流合污,以便合理的進行安排自己鏟除惡霸的計劃。
出了襄平城,向西南方向走了約莫十里左右,高飛便看見了一大片農田,如今農田里的莊稼已經成長了起來,種的是清一色的麥子,一些百姓正扛著鋤頭在田里鋤草,遠處的丘陵上,成群的牛在低頭吃著青草,丘陵后面是裊裊升起的炊煙,多么美好的田園風光啊。
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便來到了一個岔路口,高飛翻身下馬,朝路邊的田里走去。他看見一個在田里鋤草的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張嘴便問道:“大叔,請問朝田家堡走哪條路?”
那漢子看了看高飛身上的打扮,見高飛衣著光鮮,穿著一身緊身的騎士裝,腰中懸著一把佩劍,背后還站著一匹上好的馬匹,沒好氣地用目光剜了高飛一眼,抬手朝一個方向指了過去,冷冷地回答道:“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岔路口左轉直走便到了。”
高飛看的出來,那漢子心里對田家堡的人不忿,還帶著深深的恨意。他也不去理會,只笑了笑,向著那個漢子陪了一個禮,便騎上了烏龍駒,策馬向那個漢子指的方向而去。
走了約莫十五里路,高飛便看見了岔路口,向左轉,一直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便看見了一條小河。小河的水不深,河面也不寬廣,淺淺的河流上架著一座寬闊的石橋。石橋那邊的山腳下是一座規模極其龐大的莊子,莊子被一堵四五米高的土墻包裹得嚴嚴實實,遠遠近近十道炊煙裊裊升起,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焦香嗆喉的燒柴禾味。
土墻向橋的一面上開著一個寬廣的大門,大門漆著朱漆,緊緊地關閉著。土墻上有門樓、城垛,墻的兩邊各有一座高高的望樓,大門正上方寫著“田家堡”三個大字,城垛上立著一個高聳入云的旗桿,旗桿上拴著一面大旗,“平北將軍田”的字樣在高空中迎風飄揚。土墻上人影晃動,清一色穿著漢軍軍裝的士兵都精神抖擻的巡邏著,守衛看起來很森嚴。
“好一個田家堡,這不明擺著是一座城嗎?光從外圍看,這規模要比老子的襄平城壯觀多了。媽的!一個惡霸居然住的比我這個侯爺還要舒坦!”高飛看完之后心里極其的不平衡,便大大咧咧地罵了出來。
策馬向前,烏龍駒抬起兩只前蹄發出了一聲長嘶,像破空的長箭一樣飛了出來,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團烏云在原野上飄過。
田家堡的土墻上,守衛的士兵看見地面上一團黑云快速卷來,急忙打起了精神,沖著外面大聲喊道:“停下!再靠近一步,定教你萬箭穿心!”
高飛正在騎馬奔馳當中,忽然看見田家堡的土墻上弓箭手紛紛拉滿了弓,一致瞄準了他。他這次出來沒有穿戴盔甲,只是穿了一身勁裝而已,看見這一幕時,便急忙勒住了座下的烏龍駒,停在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他朝土墻上大聲喊道:“我乃新任遼東太守,快打開堡門,我要見你們家田將軍!”
土墻上的士兵回答道:“我管你是誰,沒有我家將軍的邀請,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樣的規矩!”
高飛很生氣,后果很嚴重。聽到墻上的士兵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心中窩了一肚子的火,當即大聲吼道:“你他娘的快進去通報田韶,就說我安北將軍高飛來了,讓他出來迎接我!如果你再不去通報,明日我就帶著大軍前來包圍這里,到時候鬧大了,我看田韶會不會為了你一個臭小卒和我鬧翻?快去!我只能一刻鐘,一刻鐘過后再不見田韶出來,明日我就兵臨城下!”
那士兵聽到這話,倒是害怕了起來,臉上浮現了一絲恐懼。他知道田韶的脾氣,萬一真的被兵臨城下了不光是他,連同他全家都得處死。他來不及答話,轉身便朝城樓下面跑走了。
高飛看到那士兵害怕的跑開了,他就騎在烏龍駒的背上,靜靜地等候在那里,自言自語地道:“媽的,連一個小兵都這么猖狂,老子以后不把田家堡給踏平了,我就天天倒立著走路。”
過了一會兒,堡門洞然打開,從門洞里駛出來了一隊騎兵,所有的人都穿著大漢的官服,當先一人是一身縣令的裝扮,年紀四十歲左右,一臉的驚詫,揚起手中的馬鞭抽打著座下的馬匹便跑了過來。
那人徑直來到了高飛的面前,當即翻身下馬,露出了笑臉,拱手道:“下官襄平令公孫昭,參見太守大人!”
高飛沒好氣的打量了公孫昭一眼,四方臉,身體偏胖,小眼睛,地包天的嘴,當即問道:“田韶呢?他為什么不來?”
公孫昭急忙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將軍昨日去巡游了,估計要幾天回不來,這里有下官接待大人也是一樣的。大人,請進城吧。”
高飛看了看公孫昭身后的官員,看身上的打扮都是郡里的官員,他也不去理會,聽見田韶不在,便道:“既然田將軍不在,那我也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各位大人,如今我已經正式上任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將治所搬回襄平了?”
公孫昭和身后的人面面相覷,露出了一臉的難色,當他們看到高飛陰郁著臉,而且目露兇光時,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高飛調轉了馬頭,頭也不回地高聲喊道:“太守府、縣衙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明日一早我希望能夠看到各位大人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否則的話,諸位大人就等自己辭官吧!”
公孫昭等人還來不及回答,便聽見高飛“駕”的一聲大喝,飛一般的策馬而出,一溜煙便越過了前面的石橋,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馬蹄印。
此時,田韶從門洞里騎馬而出,來到了公孫昭的身邊,問道:“他剛才說什么?”
公孫昭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田韶聽了以后,冷哼了一聲,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殺機,低聲吼道:“明日都給我待在田家堡,誰要是敢去襄平,小心滅族!我倒要看看,在遼東郡到底誰說的算!都給我滾回去堡內,沒有我的命令,誰要是敢出堡一步,我打斷誰的腿!”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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