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就這樣平凡的過著,遼東的局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高飛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一方面要去視察國淵、王烈所進行的開墾荒地的成果,一方面要去巡視軍隊的訓練成果,另外一方面還要密切注意各種礦產的開采工作,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時間休息。
越是繁忙,高飛越覺得開心,這就是在說遼東正在一點一點的發展中。但是他現在最思念的就是賈詡和盧橫了,為了去潁川,賈詡和盧橫已經離開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來,除了有寥寥一封報平安的書信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像一個聾子一樣,對于中原的局勢也毫不知情,除了從青州東渡的百姓那里得知青州鬧黃巾,朝廷征召良將進行討伐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不過,最值得欣慰的是,新招募的那兩萬三千人的軍隊,經過大半個月的訓練,在紀律上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天氣也隨著時間的變化一天比一天涼了,轉眼便進入了十月份。
秋深了,太陽黯淡了,自然界萎謝了。
在十月的云霧之下,顏色慢慢的褪了,高峰上已經蓋了初雪,平原上已經罩了濃霧。潮濕的樹林緘默無聲,仿佛在悄悄的哭,林木深處,一頭孤單的鳥溫和的怯生生的叫著,它也覺得冬天快來了。
輕綃似的霧里,遠遠傳來軍隊高亢的呼喊聲。緊接著,傳來了“咚咚咚”的隆隆戰鼓聲,期間混雜著雜亂的馬蹄聲,將聲音傳到了遠處的山谷、平原,使得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這里。
遼東城西南五里外的丘陵上,當陽光穿透薄霧,使得薄霧逐漸消散的時候,才將丘陵上的景象展現了出來。丘陵上一道隆起的高崗上站滿了人,這些人都是遼東城的百姓,而在高崗下面則陳列著兩個一萬人整齊排列的方陣,每個人都握著兵器,穿著盔甲,在兩個方陣的最前面,兩名戰將面目猙獰的針鋒相對。
“得得得……”
從高崗上飛馳下來了一匹烏黑色的駿馬,馬背上馱著整個遼東近二十萬人口的統治者,他就是高飛。高飛一身勁裝,全身上下沒有一件武器,策馬狂奔,來到了兩個方陣的中間,朝那兩員針鋒相對的戰將招了招手。
兩員戰將一個手持一桿大戟,背后插著十把小戟,另外一個則手持一桿大槍,兩個人在高飛的招呼之下,便相向而前,徑直來到了高飛的身邊,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抱拳道:“主公!”
“子義、俊乂,一月期限已到,今天是你們正式比賽的日子,為了這次你們的對抗,我可費了不少功夫。你們每個人領著一萬人,今天將在這里展開真正的較量,我不光要看看你訓練出來的士兵如何,還要看看你們指揮軍隊作戰的能力如何,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話,現在可以提出來。”高飛看了看持戟的太史慈,又看了看持槍的張郃,朗聲說道。
太史慈道:“主公,開始吧,我等這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今天過后,我就是將軍了。”
“哼,你少說大話,有我在,這將軍絕對不會讓你當成呢。”張郃冷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差不多都認識兩個月了吧,怎么還是見面就吵?就不能互相讓一步嗎?你們是不是都沒有要求?”
“沒有!”張郃、太史慈異口同聲地道。
“那好,那就開始吧,看到紅旗飄動就開始進行作戰,看到白旗飄動就全部停止下來。”高飛再一次囑咐道。
“諾!”
高飛策馬上了高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來到了華雄、龐德、周倉、卞喜、管亥等人所站在了地上,回頭看了看身后左邊的三千烏桓突騎,右邊的三千經過華雄、龐德親自訓練的新的飛羽軍,便笑了笑,扭轉身子,對身邊的人喊道:“紅旗!”
旗手立刻揮動了紅旗,緊接著兩邊的戰鼓開始被擂響了,一通鼓過后,但見下面張郃、太史慈的兩支部隊瞬間展開了陣勢。
高飛坐在一個木樁上,看到張郃軍正中間的兩千刀盾兵迅速沖了上去,兩翼的弓箭手緊隨其后,而長槍手、弩手則在原地待命,他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看來張郃挺著急的嗎?”
再看太史慈軍,但見太史慈的軍隊突然陣形散開,整個軍隊形成了一個雁行,刀盾兵散在兩邊,長槍手護衛在隊伍的最后面,中間的弩手半蹲在第一排,身后的弓手拉滿了弓箭,在太史慈的一聲令下之后,便將箭矢全部射了出去。
戰斗一觸即發,空中飛舞而出的箭矢立刻射倒了張郃軍沖在最前面的幾百刀盾兵,緊接著開始放出第二波箭矢。
這是高飛精心準備的一次軍事演習,士兵所拿的武器均是木刻的,而箭矢也是木刻的,但是其中有規則,只要是被箭頭射中身體的,就算死亡,只要是被對方的木刻武器碰到的,也同樣算死亡,就必須立刻躺在地上裝死。所以,戰場上只有生或死。為了鼓勵士兵的作戰的激情,高飛制定了一個獎勵政策,每個士兵的身上都有一個木牌,凡殺死一個敵人,并且取得這個木牌的,就獎勵一百錢。但為了規避作弊行為,他還令所有的士兵互相監督,凡是發現有作弊行為的,也同樣獎勵一百錢,而作弊的,就只能挨十軍棍。戰斗的結束由一方主動投降,或者由高飛視情況而喊結束。
戰斗一經開始,華雄、龐德、周倉、管亥、卞喜等人都有點熱血沸騰,看著這場軍事演習,所有的人都有點按耐不住了。
“主公這次只設立了一個將軍,太史慈和張郃為了搶到這個頭銜,這一月沒少下功夫。看來主公這種激勵政策,還是十分管用的。”田豐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看了一眼高崗下面已經打響的戰斗,便笑著說道。
高飛呵呵笑道:“他們兩個都想當將軍,但是他們兩個都互不服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真正的在戰場上對決一次。這是軍事演習,可以算作戰爭的一種演練,雖然不太真實,但可以從中看出他們兩個人的不同之處。”
田豐笑道:“主公英明!”
高飛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華雄、龐德、周倉、管亥、卞喜五個人,對他們道:“仔細看清楚了,以后我還會舉行同樣的軍事演習,到時候可輪到你們上場了。”
“諾!”五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出來,眼睛里卻緊緊地盯著高崗下面的戰斗。
兩萬人的部隊里沒有騎兵,這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受傷而安排的,再說兩萬新兵都不太會騎馬,就算會的也不是很純熟,所以只能全部用步兵代替。
此時,張郃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快速的沖了上去,太史慈的散在兩翼的士兵則迅速包圍了過去,雁行陣的兩支翅膀立刻將張郃的先頭部隊包圍在了里面,而此時,太史慈的弓弩手紛紛后撤,待在最后面的長槍手則迅速沖了上去。
張郃軍的弓箭手開始朝混戰中的人群亂射,弩手也緊接著沖了上去,長槍手則在張郃的帶領下迂回繞過戰場,朝太史慈所在的后軍沖了過去。
下面打的如火如荼,雖然只是演習,但是士兵為了能夠拿到獎賞的錢財,都拼命地廝殺,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什么兵器碰撞到身體,只能用盡一切辦法先碰到敵人的身體,混戰變得十分的激烈。
高崗上,管亥看著下面的戰場,當即喊道:“糟糕,太史慈把全部近戰的兵都壓了上去,后方空虛了,而張郃卻帶著長槍手沖過去了,看來太史慈有點危險了。”
“未必!弓弩手的殺傷力在真正的戰斗中絕對是出人意料的,就算是張郃帶著士兵沖了過來,如果被弓弩手包圍的話,也是死路一條。以我看,太史慈之所以這樣做,是故意在誘敵。張郃求勝心切,中了太史慈的計策了。”華雄看著整個戰場,一手拖著下巴,反駁管亥道。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張郃似乎知道太史慈要用這種計策,你看,他的刀盾兵雖然已經被太史慈的包圍了,可是在包圍中仍然能夠守御的十分嚴密,看來是經受了嚴格的訓練所造成的。張郃只用了兩千刀盾兵便攪混了太史慈的所有部隊,要說引誘的話,張郃才是真正的引誘,你看,他已經帶著長槍手變方向了,去解救被圍的刀盾兵了。”龐德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
高飛聽著背后幾個人的分析,心中不勝欣慰,這也是他為什么要讓這幾個人在背后觀戰的原因,所為旁觀者清,這也是培養他們以后對戰場上變化的一種方式。他看了一下戰場,太史慈和張郃之間的戰斗還在繼續,但是他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張郃用兵老道,遠遠高出太史慈一籌,或許太史慈在箭術和武力上高出張郃,但是他要的是真正的指揮作戰的將軍。
他斜眼看了一下田豐,問道:“先生以為如何?”
田豐注視著戰場,他同樣也聽到了背后華雄、龐德、管亥等人議論,只淡淡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戰斗仍在繼續,勝負猶未可知也!”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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