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看到士孫佑身后的十多個少女都退到了一邊,再看看面前站著的士孫佑有恃無恐,便冷笑了一聲:“士孫家貴公子好逍遙自在啊,我讓你來當泉州令,是讓你來這里玩女人的嗎?”
士孫佑這才意識到高飛生氣了,連忙朝后擺手道:“下去下去,統統都下去,快讓管家在大廳備下酒宴……”
“不用了,士孫大人,我有幾句話想說。”
士孫佑急忙拜道:“主公有話但講無妨,屬下洗耳恭聽。”
“進一次縣衙可真不容易啊,每過一道門都要交錢,你的這個衙門是鑲金的嗎?”
“主公,屬下不明白主公什么意思……”士孫佑一頭霧水地看著高飛。
“不明白?”高飛朝后看了看陳到,輕聲道,“叔至,你說給他聽!”
陳到“諾”了一聲,張口便道:“我和仲業護衛主公到此,進你這個衙門,守門的衙役找我們要錢,每進一道門,要的錢也會增長一倍,如果不是你這個縣令大人給他們撐腰,他們哪里有這種膽子?”
“有這回事?”士孫佑臉上一陣驚訝,顯得對此事并不知情,他急忙對高飛道,“主公到大廳稍歇,屬下去讓人把那幾個看門的人叫進來,咱們當場對質,屬下雖然好色,可還不至于糊涂到這種地步,請主公明察。”
“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你去把那四個看門的衙役叫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收我的過路費。”高飛伸手拍在了士孫佑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痛的士孫佑呲牙咧嘴。
“唔……”士孫佑肩膀被高飛捏的生疼,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捏他,痛的他臉上一陣鐵青,“主公……主公放心,屬下……”
高飛突然松開了手,哈哈大笑道:“你的身子骨還是不行,我只輕輕地捏了那么一下,你就痛成這個樣子了,好色乃男人本性,只是縱情聲色卻不好,你身為縣令,應該有許多政務等著你去處理,以后還是少在女人的溫柔鄉里纏綿,多干點實事好,別丟了你老爹的臉。”
“一定……一定……”士孫佑點頭哈腰的。
高飛、陳到、文聘三個人被士孫佑迎入了后院的一座大廳里,大廳里的裝飾顯得富麗堂皇,從各種家具的擺設和做工上,不難看出士孫佑是一個生活很講究的人。
進了大廳,眾人坐下沒多久,便有四個衙役并排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一絲喜悅,還沉浸在剛才得到錢財的快樂當中,腦海中都在想一會兒該到哪里逍遙自在。
“參見大人!”四個衙役一進大廳,便直接低頭參拜道。
“跪下!”士孫佑從一旁的座椅上站了起來,指著那四個衙役怒吼道。
四個衙役還渾然不覺,在士孫佑的一聲怒喝之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異口同聲地問道:“大人,我等犯了何事?”
“何事?瞎了你們的狗眼,連主公到來都不認識,還敢妄自收錢?”士孫佑氣的不輕,快步走上前去,抬起腳便踹倒了一個衙役,大罵道,“說!你們背著我收錢有多長時間了?”
四個衙役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大廳正中央坐著的高飛,又見士孫佑一臉的怒氣,便急忙求饒。
士孫佑這時倒顯出來了自己的男兒本色,每個人打了好幾巴掌,然后又進行一番威逼,終于讓那四個衙役說出了收錢的實情。
原來,這四個衙役雖然是士孫佑的豢養的門客,可是終究還是為了貪財,被縣里的李姓財主給收買了過去,讓他們逢人便收錢,而且還每個月給他們好幾萬錢。
聽完四個衙役的供述之后,士孫佑便讓人將這四個衙役關入了囚牢,他自己轉身下跪,向高飛拜道:“主公請恕罪,屬下管教無方,冒犯了主公,還請主公責罰。”
高飛這個時候早已經皺起了眉頭,朝士孫佑擺擺手,示意他站起來,并且輕聲地道:“這李姓的財主叫什么名字?”
士孫佑道:“一定是李移子干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李移子?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高飛喃喃自語道。
士孫佑急忙道:“啟稟主公,這李移子是幽州富商,靠販賣絲綢為生,家資上億……”
不等士孫佑說完,高飛便恍然大悟,急忙道:“原來是他!劉虞當時宴請幽州富商、豪族的時候我和他見過一面,此人不是在右北平嗎,什么時候跑到泉州來了?”
士孫佑道:“主公,霸占泉州鹽廠和鐵廠的就是他,屬下率兵抵達這里的時候,這李移子因為害怕,便主動讓出了鐵廠和鹽廠,還送給了屬下十幾個美女,就是剛才主公見到的。他聽說我要建造碼頭,便主動出資、出人替我建造,屬下覺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看他也對我軍服服帖帖的,便沒有動他,沒想到他……”
“仲業、叔至,你們兩個立刻去城中打聽一下李移子這個人,我要知道他的背景,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高飛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便對陳到、文聘道。
陳到、文聘兩個人諾了一聲,丟下了包袱,便徑直出了大廳。
士孫佑急忙問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高飛道:“幾個月前,劉虞讓那些富商出資建造鐵廠和鹽廠的時候,這個李移子便推三阻四的,怎么這個時候卻不惜財力替你建造碼頭?他先送你美女,后又收買了你的屬下,此人很可疑,我剛剛執掌幽州不久,劉虞的舊部、公孫瓚的舊部都暫時沒有心悅誠服的歸附,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何況袁紹已經占領了冀州,他和我之間有那么一點嫌隙……”
“遭了!”士孫佑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高飛見士孫佑一臉的驚恐,便急忙問道。
士孫佑道:“前些日子周將軍和廖將軍分別接管了鐵廠和鹽廠,李移子便分別給他們兩個人送去了幾個美女,還每天酒肉不斷的送到周將軍和廖將軍的軍營里,我曾經去過一次,看到士兵們都喝的酩酊大醉,便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也一定是李移子在暗中搗鬼,說不定兩位將軍的部下已經被李移子收買了,如果李移子真的想反叛主公的話,就一定會先控制周將軍和廖將軍的兵馬,那兩位將軍豈不是……”
聽到士孫佑這么一說,高飛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周倉和廖化是他從右北平調過來,而泉州的兵馬只有一千人,分別駐守在鐵廠和鹽廠那里,士孫佑帶來的只有一百個門客,家資過億的富商一定豢養了不少私兵,如果真的反叛了起來,那還了得。
高飛急忙站起了身子,對士孫佑道:“鐵廠和鹽廠在什么地方?”
士孫佑道:“鐵廠在縣城西北二十里,鹽廠在縣城東南五十里,周將軍在鐵廠,廖將軍在鹽廠,各屯兵五百人。”
高飛道:“你立刻集結你所有的人,陳到、文聘回來以后,你們就死守衙門,不等我回來,任何人也不得外出,如果有什么人敢進攻縣衙的話,你們就殺無赦!”
“諾!那主公呢?”
“我先去最近的鐵廠調集兵馬。”
話音一落,高飛便奪門而出,快速地走出了衙門,翻身上馬,策馬朝西北方向的鐵廠而去。
高飛的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士孫佑的帶來的一千軍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周倉、廖化從右北平來泉州只不過帶了幾名親隨而已,萬一那個叫什么李移子人將兵馬全部收買了過去,周倉、廖化就一定會有危險。他坐鎮幽州,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那些幽州的富紳、豪族們以前對劉虞很恭順,有一部分也和公孫瓚很要好,現在劉虞死了,公孫瓚被趕跑了,可也難保他們不會和冀州的袁紹勾結。
一路狂奔,高飛馬不停蹄地朝西北方而去,過了好大一會兒時間,一路上也詢問了一些路人,這才總算趕到了鐵廠。
鐵廠是個小鐵廠,背后靠著一座小山,沒有高飛在遼東的鐵廠大,但是生產兵器、戰甲卻一點都不含糊。還沒有走進鐵廠,便能聽見鐵廠里傳來的噪雜聲,鐵廠自從被周倉接管之后,鐵廠里的工人也就全部逃走了,現在處于歇業階段,沒有進行生產。
鐵廠的大門是用鐵做的,幾名士兵站在望樓上看見高飛到來,他們都認識高飛,便直接打開了大鐵門,放高飛進去,幾下寒暄過后,便帶著高飛朝鐵廠里面走,去找周倉。
鐵廠里面的士兵大多都抱著一壇子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整個鐵廠里都籠罩著一層酒氣,有的士兵更是喝的東倒西歪,一點也沒有了士兵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高飛便憂心忡忡起來,他在士兵的帶領下,徑直來到了周倉所在的營帳,聽見里面有靡靡之音和女人的嬉笑聲,而且帳外沒有人守護,他打發了那個帶他來的士兵,便一把掀開了營帳的卷簾,看到里面有三個女人倒在周倉的懷抱里,幾個樂師坐在一邊吹奏樂曲,便朗聲叫道:“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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