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彧在前線浴血奮戰,愣是以少勝多,并且打敗了高句麗的騎兵,斬殺了麻強、仲羽的高飛,忍受不住內心的興奮,便朗聲對站在望樓下面的卞喜喊道:“傳令下去,讓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帶領部下全部出擊!”
卞喜“諾”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的戰場跑了過去。
文聘、褚燕、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對作戰勇猛的胡彧也由心的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情,六個人都摩拳擦掌,期待著胡彧下達命令讓他們也一起沖上去殺敵。
“主公有令,讓汝等迅速帶領全軍出擊!”卞喜從新下的營寨那里快速的跑了過來,立刻將高飛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太好了,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褚燕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兩條粗壯的手臂,立刻拔出了腰中的鋼刀,沖自己的部下喊道,“兄弟們,都跟我并肩子上啊,莫要讓胡次越一個人把功勞給吞了!”
文聘一直在揪著心,當他看到胡彧身中兩箭之后,便想帶著部下一擁而上,可是他又怕違抗了命令,一直沒有動彈。此時聽到高飛讓卞喜下達了命令,他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鋼槍向前一招,低吼了一聲“出擊”,便帶著部下向前沖了過去。
于毒、白宇、施杰、李玉林也都不甘落后,各自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向戰場上沖了過去。
褚燕、于毒一直守在鐵嶺和撫順,一方面防著夫余人、高句麗,另外一方面也從側面拱衛著沈陽,許久以來都處在和平階段,沒有仗打的日子里兩個人也過的很清閑。當他們兩個一接到和夫余國的軍隊聯合討伐高句麗的時候,都興奮不已。可是,由于高句麗王將大半數的兵力都布置在了本溪附近,直接導致褚燕、于毒和夫余軍一路上長驅直入。所以,褚燕、于毒一路上沒有打過仗,即使遇到了零星的高句麗的小股部隊,看見大軍到來,也都紛紛逃走了。此時,兩個人一聽到要出擊了,跑的比誰都快。
文聘、白宇、施杰、李玉林四個人都是先后投靠高飛的,從未立過什么功勞,這次一聽說要他們進兵,還不都爭著搶著向前殺敵。
一時間,漢軍嚴陣以待的四千步兵都一股腦的沖了上去,刀槍林立,弓弩齊射,以極大的聲勢橫掃著胡彧遺留下來的戰場。
戰場上那些因為受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高句麗人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被這群為了爭搶功勞而紅眼的漢軍將士撲上來就砍成了一堆肉泥,連給他們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一些尚有行動能力的高句麗人見到數倍于自己的漢軍士兵沖了過來,那滔天的聲勢,早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心中不禁膽寒,各個嚇得都朝后跑,不是被漢軍士兵追上來殺了,就是死在了前面和高句麗騎兵迎戰的胡彧部下的手里。
兵敗如山倒,高句麗原本囂張的氣焰,那些自詡為最精良的勇士,在這些如狼似虎的漢軍面前顯得不堪一擊。高句麗的騎兵隊伍也因為麻強被胡彧斬殺了而變得異常混亂,加上胡彧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將能扔的兵器都扔了出去,弄得騎兵隊伍都傷痕累累,許多騎兵都人仰馬翻,一經落地,便被漢軍士兵圍了上來,群毆致死。
“開門!快開城門!”十幾名高句麗的騎兵為了活命奔馳到了城門下面,高聲朝城樓上喊道。
國內城的城樓上,伯固陰郁著臉,本來還在洋洋得意的為麻強射傷了地方大將而自豪,哪知道情況突然轉變了過來,先是自己的弟弟仲羽死了,后來連讓整個東夷都聞風喪膽的麻強也被人砍掉了腦袋,他的主心骨徹底沒了。
此時,伯固看到城門下面不住叫喊的騎兵,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被漢軍的士兵追趕著朝城門迤邐逃回來的士兵,他擔心城門一經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他將心一橫,決定舍棄這些被打敗的士兵,朗聲對守衛城門的官員喊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打開城門,違令者斬!弓箭手全體戒備,不要讓漢軍靠近城墻邊,將這些貪生怕死的人全部射死!”
伯固的一聲令下,守在城樓上的弓箭手便朝城墻下面的敗軍開射,箭矢如雨,逃回城門邊的士兵都一個個的慘叫著死了。
向前是死,退后也是死,可憐這些高句麗的敗兵在前后夾擊中消亡殆盡。
伯固早已經下了城樓,吩咐一位大加守衛城門,自己便帶著一腔憤怒溜回了王宮。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復雜,一向被他極為信賴的麻強被人斬殺了,那支戰無不勝的高句麗弓騎兵也隨著麻強的死而消失了,城外是數萬漢朝和夫余國的聯軍,城內是對他一直持有反對意見的四部首領,還有一個一直和自己做對的兒子,他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
艷陽高照,血染大地,國內城的城門外面尸橫遍野,濃郁的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到處都是斷裂的兵器和人的肢體。
國內城的城墻上,高句麗的士兵都防守嚴密,對于剛剛的那一場血戰,所有的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最為恐懼的麻強被漢軍殺死了,他們紛紛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害怕,原本那個經常被他們欺負的漢軍已經煙消云散了,換來的卻是一支帶給他們死亡氣息的軍隊,他們不得不承認,漢軍比以前強大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城外,白宇、于毒、施杰、李玉林帶著士兵在打掃戰場,文聘、褚燕則接下了胡彧負責挖掘深溝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漢軍的大營里,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一千多名傷兵在軍醫的治療下傷勢有所好轉,都一個個的躺在各自的軍營里,痛著并快樂著。因為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殺的最痛苦的一仗,他們不少人都和高句麗人有仇,這下子總算報仇了,一想起殺了自己的仇人,他們的臉上便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大帳里,胡彧平躺在臥榻上,肩膀上、大腿上纏著被繃帶,繃帶被鮮血染透,看著讓人便生出了憐憫之心。胡彧的右臂上也受了一處輕微的刀傷,是被一個高句麗人撿起了鋼刀給砍傷的,同樣也纏著繃帶。
“主公,胡將軍的傷勢并無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調養一些日子就可以了。”軍醫給胡彧治理完傷勢之后,見一旁的高飛皺著眉頭,便急忙道。
高飛看了一眼躺在臥榻上已經昏迷的胡彧,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胡彧這一次算是重創了高句麗人的銳氣,我聽說那個被他斬殺的麻強是整個東夷都聞風喪膽的人物,此次被胡彧斬殺了,高句麗人短時間內必然會人人都感到害怕。”
整個大帳里除了高飛、胡彧和軍醫外,尚有司馬朗、王文君兩個人,兩個人聽完高飛的話后,便異口同聲地道:“胡將軍驍勇善戰,確實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若非主公指揮有方,胡將軍也不會建立如此奇功。”
高飛笑了笑,輕聲道:“軍醫,我看胡彧短時間內不醒來了,既然他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你也不必留在這里了,去照看其他的傷者吧。”
軍醫“諾”了一聲,便轉身走出了大帳。
高飛見軍醫走后,扭頭望著王文君,問道:“我聽說你們在從樂浪郡渡河進攻高句麗的時候,胡彧殺了麻強的弟弟是嗎?”
王文君點了點頭:“麻強的弟弟也是一個有名的惡漢,我們剛剛渡過江時,麻強的弟弟便率兵襲擊了我們,是胡將軍指揮有方,才穩定了軍心,并且親手斬殺了麻強的弟弟。所以麻強對胡將軍很怨恨,剛才在戰場上,麻強曾經放冷箭要殺胡將軍,幸虧沒有得逞,反而送了自己的性命。”
高飛道:“麻強兄弟算是整個高句麗里最為驍勇的人了,居然全部死在了胡彧的手里,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等高句麗投降之后,我想胡彧應該可以留在東夷進行鎮守,以便穩定整個東夷。”
司馬朗道:“主公高見。只是……高句麗的國內城十分堅固,城中的糧秣也很充足,我軍雖然將國內城全部包圍了起來,但是高句麗人未必會肯投降,屬下認為,應該趁著高句麗人現在喪膽的時候,加緊打造攻城器械,以備不時之虞。”
高飛笑道:“不用,經過這一仗后,高句麗人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再次出城,但是他們一定會投降,我已經讓許攸去做準備了,不出三天,高句麗王必然會是一個年輕的俊才擔任。”
王文君尋思了一下,問道:“主公說的可是高句麗的小王子伊夷模嗎?”
“正是此人,我已經定好了計策,這幾天你們兩個好好的管好錢糧,并且保持和夫余人的聯系,我可不想呼仇臺那邊出現什么岔子。”高飛一臉自信地道。
王文君道:“啟稟主公,如果主公對夫余人不放心的話,不如讓屬下去一趟呼仇臺那里吧,幫助夫余人做好防備工作。”
高飛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便道:“好,那我就派你去到呼仇臺那里,如果高句麗人投降了,我就會派人前去通知你們撤圍。”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