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烽火歲月

第393章 特殊任務 三

擺擺手讓大家都靜下來,李勇走到了墻上掛著的地圖前:“同志們,整個青馬軍的家底萬到二十萬之間,實力很大,比我們野戰軍的總人數還要多,但他們有自己的老巢要防守,和其余的甘肅、寧夏兩馬(馬洪逵馬洪賓)也有矛盾,不可能把力量都用到我們陜甘寧邊區,馬步芳也下不了這個決心,這次為了與胡宗南的中央軍互相配合出動了幾個騎兵師,這幾個騎兵師也不是鐵板一塊,在青馬軍的基層軍官和士兵看來,他們沒有必要大老遠地跑到這里來和解放軍打仗,給胡宗南賣命他們是不情愿的。(瘋狂打)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青海的馬家軍里也有想討好胡宗南的隊伍,其中最積極的就是與我們十旅很拼了一場的258師,這個258師的師長馬得勝與我們三營長只有一字之差,但想當官的心理卻要比我們的三營長強的多,人家是一心想靠上胡宗南這棵大樹地。”

旅的會場里又是一片笑聲,三營長馬長勝嘟噥著說:“哼,跟我名字差不多又能怎么樣,他給我當孫子老子還嫌他不夠格。”

旁邊的一營長李江國聽到了馬長勝的嘟噥聲,李江國的嘴巴是不饒人的,接過馬長勝的話說道:“我說老牛筋,讓這個馬得勝給你當孫子有什么不好,人家好歹也是個師長,手下有一萬多人,你往你們營部里一坐,讓幾個通訊員去告訴他,嘿,孫子,爺爺在這里,趕緊過來投降,咱們不是省勁多了嗎。”

何翠花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去,趴在胡小蓮的肩膀上笑個不停,清脆的嗓音顯得特別動聽。

政委王成德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別胡扯,李勇繼續講下去:“258師跟咱們四縱隊十旅昨天硬干了一個下午,據總部首長講,敵人的傷亡要比十旅大一些,十旅的傷亡接近三千,如果數據沒有什么大的出入,青馬軍258師的傷亡應該在四千左右,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這個258師也是傷筋動骨了,十旅這一仗是把他們打怕了,再找咱們野戰軍主力打陣地戰的可能性不大,因此,總部的首長們分析這個馬家軍只要一天不回青海就還會給咱們搗亂,而且搗亂的重點也一定會放在咱們的后勤運輸線上,我們旅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野戰軍后勤運輸的安全。”

一直沒有說話的五營長王老虎磕了磕自己的旱煙鍋,把一只手舉起來說道:“旅長,我有句話說。”

王老虎是整個旅里資歷最老的戰士,這個穩重的老戰士平時不怎么愛說話,可是一但說話分量就不輕,別看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年齡比王老虎大幾歲,但參軍的時間卻沒有王老虎早,連政委王成德這個旅黨委書記都沒有王老虎的軍齡長。

這是一個三七參軍,打了無數次惡仗與硬仗的老戰士,是實打實的老三七年以前參軍是紅軍,三七以后,建國以后規定),雖然只是個營長,但在旅里卻算得上是三號人物了,第一是旅長李勇,第二是政委王成德,第三就得是五營長王老虎了,連參謀長方新都曾經是王老虎手下的戰士,當然了,這都是戰士們在自己心里的排名,也算是威望吧,跟實際的軍銜沒有關系。

李勇很尊敬這個老八路出身指揮員,也很想聽聽他的意見:“說吧,老虎,把肚子里的東西都倒出來。”

王老虎清清嗓子,慢條斯道:“咱們旅跟以前不同了,不但有汽車大炮還有坦克,武器彈藥也是可勁供應,我記得江國以前說過,只要能讓他帶上二百發子彈就什么仗都敢打,現在的二百發子彈在你一營長眼里是小意思了,咱們不但子彈滿足供應,還有很多炮彈和手榴彈,而馬家軍呢,還是那樣,變化不大,跟十幾年前沒什么區別,主要的武器就是步槍與馬刀,憑他們這樣的裝備,只要跟咱們旅碰上就沒他們好果子吃,這是沒什么疑問的,但是這里有個問題,怎么跟馬家軍碰上,馬是四條腿,不但跑的快,對道路的要求也比我們的汽車要小,如果敵人滿山遍野地亂跑怎么辦?我們也胡亂去找去追?那肯定不是好辦法,所以,我在想怎么才能把馬家軍這些騎兵圈起來,打就來個狠的,能不放過最好一個也不放過,全部消滅,連人帶馬都砸碎。”

老戰士就是老戰士,在戰場上從死人堆里磨練出來的經驗果然厲害,王老虎把敵我雙方的特點都擺了出來,也抓住了問題的核心,這才是一個指揮員應該具備的本事,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

王老虎說話嗓音不大,比馬長勝的大喊大叫音量低多了,但是話語里卻透出一股子寒氣來,是一股透著凜冽殺意的寒氣。

政委王成德歪過腦袋,輕聲跟李勇解釋:“老虎參軍的時間太早了,對紅軍的西路軍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對些馬家軍的騎兵沒有一點好感,否則老虎是不會這么說話的。”

李勇點點頭表示同意,兩萬多人的紅軍西路軍(據統計是兩萬一千八,與西北野戰軍剛成立時差不多一般多,以四方面軍為主,加上一個一方面軍的五軍團),在河西走廊全軍覆沒,被馬家軍的騎兵的紅軍婦女團就有上千人,被俘虜之后砍頭的紅軍戰士有六千多人,其中包括很多師團級別的紅軍高級指揮員,做為熟知這一段歷史的老戰士,王老虎怎么能不對這個馬家軍心存仇恨。

李勇:“老虎把問題說到點子上了,問題的關鍵是如何才能把馬家軍的騎兵抓住,我的方案是,到處去找不如讓敵人主動來襲,用一支部隊喬裝成我們野戰軍的后勤糧食運輸隊,yin敵人來進攻,只要馬家軍的騎兵上鉤就好辦了,既然要打仗,就要在我們準備好的地點與時間打,大家還有什么不同意見和需要補充的地方。”

在一個背風的洼地里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子,現在這片樹林的四周到處都躺滿了從青海一帶過來的國民黨軍隊的士兵,這些士兵一個個眼神呆滯,無精打采,有躺在地上休息的,也有坐著啃干糧的,還有的從兜里掏出一把一把的黑豆來喂身邊的戰馬的,不管仗打的怎么樣,戰馬是頂重要的,對于騎兵來說,有了馬就有一切。

樹林的邊緣有一塊不大的平地,現在這塊平地被鋪上了一大塊的羊毛氈子,是用手工織出來的那種氈子,又厚又保暖又防潮,這塊氈子上坐了能有五六個人,幾個人的中間是一大盆冒著熱氣煮熟了的手抓羊肉和幾只軍用水壺。

在這伙人的四周栓了幾匹戰馬,離戰馬遠一點的地方有士兵在站崗,幾個站崗的士兵不時地用眼睛瞄一下羊肉盆子,然后又悄悄吞一下口水。

一個滿臉落腮胡子,長著黃褐眼珠子的家伙狠狠地咬下一大塊的羊肉,腮幫子動了幾下咽下去,又拿起軍用水壺灌了一大口酒,抹抹嘴巴子問道:“弟兄們傷亡如何?”

和他坐在一起的軍官悶悶地回答:“大哥,數字出來了,咱們還有不到七千人,戰馬損失更大,有五六百弟兄干脆已經步行了。”

“,一仗就折了我四千多弟兄,共軍怎么變得這么硬了?”

先前回話的軍官說道:“大哥,現在已經不比從前了,現在的共軍跟十幾年前的紅軍沒法比,以前的紅軍是要吃沒吃要穿沒穿,有一部分人連槍都沒有,就是有槍的也沒幾發子彈,現在的共軍不但是吃飽穿暖而且彈藥充足,傷亡的弟兄里面有很多是被重機槍和小炮打掉的,而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打仗就靠馬刀,重武器很少,別說是咱們師了,連大公子(馬步芳的大兒子,也是他的接替人馬繼援)的82師也只有一個重炮營,根據我的情報分析,昨天跟咱們硬頂的是共軍的一個普通的步兵旅,編制是三個步兵團,人數比咱們師還要少一些。”

問話的大胡子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不用說了,這個大胡子軍官就是青馬軍258師的師長馬得勝,別看在家伙滿臉兇氣,象個莽漢,但是當到師長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這家伙沉默了一會又問道:“你們幾個都說說,咱們以后應該怎么干。”

幾個和馬得勝在一起吃飯的軍官都是他的親信,說起話來也沒什么顧忌,一個軍官說道:“大哥,象昨天那么干肯定是不行的,共軍擅長打陣地戰,再和共軍硬拼一兩次咱258師就打光了,部隊打光了怎么回去跟老長官交代?不用說是你了,我們幾個也夠戧。”

被這幾個軍官一說,馬得勝的腦門上青筋直跳,他可是很清楚馬步芳的手段的,部隊打光了他的命運也到頭了,被撤職是小事,弄不好連腦袋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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