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裴沉吟半晌,“這些東西。我們不能用。”
元初一倒也明白他的顧慮,韓裴是從合香居出來的,對合香居的感情不說,只說他若堂而皇之地拿出這些配方接手合香居,各方的輿論也會將他湮滅,這種絕密的東西沒理由會出現在他手上。
“或許,我們該將它還給何叔叔。”韓裴看著手中的配上,忽然低喃。
元初一立時急道:“那怎么行”雖然他們不能用,但如果就這么還回去,她怎會甘心?留在手里做研究也是好的
韓裴卻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我會讓它們發揮出應有的作用。”說完,他將那些配方仔細折好收起,不再多說什么了。
元初一倒是相信韓裴的,他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但她就是心急想知道啊可是任她怎么問,韓裴只是搖頭,說要等事情開始實施后才能說給她聽,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元初一只能暫時壓抑自己的好奇心,靜待結果出現。
本來元初一打算連夜寫封回信給蘇晴,但這一打算在梅香送來洗澡水后徹底落空。澡是洗了,還洗得很激烈,等她被韓裴從水中抱出的時候,她連動動小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挨著床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了,不過沒有昨天那么夸張,只是稍晚,韓裴已不在身邊,叫來梅香問了問,說是一早便過楚楚怡人去了,勤奮上進得讓人佩服。
元初一陪沈氏與包婆婆用過早飯,便攤開紙張寫了封回信給蘇晴,信中只說些自己的近況,對秘方之事只是簡單謝過,并未過多詢問,元初一想,如果換成是她,也不會希望有人對這件事過于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更是只字未提,并非她不信任蘇晴,她只是覺得沒必要告訴蘇晴這件事,知道或不知道并不影響她們之間的交往,而且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元惜是一個,如果還有另一個,那么一定會是韓裴。
安排那送信的漢子上路之后。元初一開始了她成為韓夫人后的第一個理家的日子——昨天閑逛一天,不能算數。
其實韓家并沒有太多的事情讓元初一管,而且之前元初一住在這的時候,許多事都早已安排妥當,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壓力不大,莊子那邊也得等到開春才會開始忙碌,又有管事打理,更是輕閑,只有金樓,近來金飾十分走俏,老羅已不止一次張羅擴大規模,元初一也有這個打算,琢磨著跟韓裴商量商量,在保證楚楚怡人運營的同時投些資金到金樓去,他現在是金樓的老板了,做些投資也是應當的。
婚后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與成親之前并無太多差別,平靜、安逸、溫暖,讓元初一極有歸屬感,不管是韓家的小宅。還是楚楚怡人,抑或是家中成員,這里的一切都讓她倍感滿足,如果可以,她寧愿一生都在這里,都過這樣的生活,雖然不大,卻是她此生最大的渴望。
當然,也有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晚上增加了令人臉紅心跳的運動量,常常讓元初一錯過早飯,好在沈氏不僅不怪,還大加鼓勵這種行為,包婆婆更是不知去多少廟里求來許多送子符,掛到元初一的房間去。包婆婆與沈氏的心思元初一自然明白,她同樣很想為韓裴生下子嗣,不過,韓裴有他的打算,除了頭幾次難以自控,現在他每次運動時都會在最后一刻撤出身子,雖不能保證,但也大大降低了元初一的受孕機率。
韓裴不想讓元初一這么早受孕,他,還沒霸占夠她
不過……人算終究抵不上天算,終于,在他們成親一個多月之后,元初一出現了令沈氏與包婆婆極為激動的征兆
“一定是有了快去找大夫”沈氏喜不勝收地連連指揮。
包婆婆更是下了定論,“絕對是有了,快。再收拾個房間出來,往后這幾個月初一丫頭得自己住了”
又有趙叔趙嬸連連恭喜,屋里一下子忙成一團,本來在喝著粥的元初一想攔都沒法攔,其實她不過是干嘔了兩下而己啊
相較于她的無奈,韓裴的臉色可不怎么好看,尤其見梅香真的去收拾房間,他的臉色頓時沉得透黑,上上下下地打量元初一,最后視線落于元初一的小腹之上,目光微有復雜。
真的有了?他這段時間一直忍著不在她體內爆發都是為了什么啊要知道那樣也是很辛苦的啊他們才成親一個月啊他才剛嘗到一點甜頭就又要開始忍耐了嗎?這到底是為什么啊或許是弄錯了,韓裴不停地給自己希望,只是干嘔了兩下而己,可能是吃壞了東西,也可能是沒休息好啊不一定非是那個什么吧?不少字
就這樣,韓裴抱著微弱的希望靜待著大夫的到來,又在失望與喜悅的復雜心情中,將大夫送離韓家。
韓裴很是矛盾啊很是糾結啊矛盾的是元初一真的有了身孕,他的霸占計劃宣告失敗之余又有對于新生的歡喜;糾結的是元初一居然已有孕一個半月,他們成親才一個多月啊,豈不是說,從一開始,或許從他第一次體諒元初一開始。那顆小小的種子就已在她體內生根發芽了?那他這一個月多來的忍耐努力,究竟是為了什么啊
正糾結著,一只手拽上他的衣袖,元初一微有忐忑地咬著唇,“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看著她不安的樣子,韓裴十分歉然,握上她的手無奈一嘆,靠近她低聲道:“我怎會不高興,只是,我還沒要夠你……”
元初一的臉色瞬間漲紅,飛速甩開他的手轉過臉去。看有沒有人聽到這句話。幸好,沈氏與包婆婆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正商量著要去哪里酬神,畢竟包婆婆求來的送子符是出自多個廟宇,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發揮了作用。
“那間屋子,不用收拾了。”韓裴突然打斷沈氏她們的商議,開口道:“初一還與我一起住。”
“這……”沈氏有些遲疑,女子有孕后與丈夫分房而居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胎兒,以防出什么意外。
“我們會小心,不會有什么危險的。”韓裴無奈地說。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并非夜夜春\宵,許多時候都是相擁而眠,那種溫暖契合的感覺是很難言明的,現在要他的懷中空冷近十個月,他受不了。
韓裴都這么說了,沈氏也就不再堅持,不過,顯然又與包婆婆有了什么暗中的交流,兩個人嘀咕一陣,出門還愿去了。
她們一走,家里的氣氛總算不再那么高漲了,元初一也松了口氣,與韓裴道:“都這個時辰了,你快去鋪子里吧。”
韓裴點頭應著,卻仍是親自送元初一回了房間,又在室內仔細巡視,但凡有腳的家俱都挪得遠遠的,省得她不小心絆到,又命梅香必須時刻陪在她的身側,這才走了。
元初一長長、長長地呼出口氣,坐在床邊發了半天的呆,這才慢慢將手貼到小腹之上,一種極為奇妙的悸動自心里泛出,激動、喜悅、憂慮、害怕……種種滋味齊聚心間,她都不知道這一刻究竟是虛幻還是現實,她就要有寶寶了?她和韓裴的寶寶?雖然一直在期待這一天,可真正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她又不知所措了。他們的孩子會像誰呢?是男還是女?韓裴會喜歡嗎?
一時間。她的腦中迸出無數個想法,呼應著心中的歡喜,簡直復雜極了
“嫂子?”趙主兒從門外探進頭來,見元初一在屋,這才進來,手上抱著一床褥子,“這是我娘讓我拿過來的,給你晚上睡。”
她說著把褥子擱到床上,扭頭過來盯著元初一的肚子一個勁的瞧。
元初一失笑,任她去看,自己則看著她帶來的那床褥子。這邊疆小綿羊皮褥子是趙嬸前段時間置辦的,主兒一天天大了,趙嬸也開始為她準備嫁妝了,這皮褥就是其中之一,現在倒給她送了過來。
“嫂子,你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趙主兒突然問。
“我也不知道呢。”元初一低下頭,輕撫著小腹,“這得生出來才知道。”
“嗯……不管是男是女,大哥肯定都會喜歡的。”
元初一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始終微有不安,重男輕女自古如此,男人更是希望有兒子傳繼香火,如果是女兒,他就不會那么喜歡了吧?不少字這么想著,心里的不安竟漸漸放大了許多,一個勁的想,要是他不喜歡女兒,自己又偏偏生了女兒,該怎么辦?
“不過嫂子,”趙主兒的聲音喚回了元初一的思緒,她撇著嘴,極為不屑地道:“我娘說別人家妻子有了身孕后就要給丈夫納妾,你可不能這么做還有那個何大小姐,你一定得小心她,你不覺得這段時間她來得太勤了嗎?她要是知道你有了身孕,她和她娘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壞水呢”
提起何清婉,元初一也覺得她最近來得過于頻繁,幾乎三兩天便過來一次,不過,她似乎是被呂氏強逼而來,每次過來只是陪沈氏說話,極少與韓裴碰面,偶爾與韓裴相遇,也只是點頭示意,一句話也不多說,以前的一些親密行徑一掃而空,似乎真的在與韓裴保持距離,將他視為兄長了。不過,不管怎么說,元初一心中對何清婉的警惕始終沒放松過。
“她現在和你一樣是娘的義女,不會有什么別的心思了。”她敷衍帶過。
“她怎么能跟我一樣呢”趙主兒不滿地一扁嘴,“我娘本來不讓我跟你說,不過看這樣,不提醒你真是不行那天她與何夫人離開的時候沒留意我在旁邊,我清楚地聽見何夫人說讓她拜干娘為母是為了能讓她再有機會接觸大哥和干娘,還說什么她之前沒留住大哥,要是不這么做,她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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