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為王》第五卷權傾天下第五百二十五章闖宴
淡墨青衫
第五卷權傾天下第五百二十五章闖宴
“啪”一聲弓弩擊發時拍打弓弦的巨響之后,又是一個甲士被射穿了喉嚨,然后還釘在了墻上。
在喉嚨里吐出血沫,并且發出陣陣不明意義的聲響過后,那個大同邊軍睜大著雙眼,就那么靠在墻上死了。
“孬種,狗日的孬種”一個似乎是小軍官模樣的邊軍一邊揮刀嗑飛鐵羽,一邊赤紅著雙眼罵道:“有本事和老子一對一,老子就是死了也死的象個漢子,這樣暗箭傷人,算什么好漢,算什么豪杰”
“我們原本就不是英雄豪杰,也不是好漢。”余佳揮了揮手,又是幾人持弩對那人射這去,那人擋飛了大半鐵箭,卻有一支正好射中了他的胃部,箭矢破甲而入,刺穿了他的皮膚,直插入胃,巨大的疼痛和胃液翻涌時的怪異感覺讓那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盡管武勇過人,他還是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不是好漢,”一個弩手冷冰冰的目光看向被巨痛折磨的人,卻并沒有把弩弓對準人……一個失去抵抗力的人不值得浪費羽箭,他只是向著對方,低聲的,一字一頓的道:“我們是大人的錦衣衛”
“是,我們是錦衣衛”另外一個弩手剛射中一個人,滿足地看著對方徒勞無功的捂住脖子……大動脈被射中了,大量的鮮血狂涌而出,只過了一小會兒,那個看起來武勇過人的邊軍就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下了,其姿式,就如同一袋被倒空了的麻袋一樣。
如果這些大同邊軍有一些盾牌,或是有有效的指揮,以百余人的戰力恐怕還有一戰之力。畢竟就算如此地步,死傷如此慘重,這些邊軍仍有戰意,三五成群各自為戰,并沒有露出怯意,或是打算逃走。
若是普通的軍隊早就潰散或投降了,被錦衣衛以極大優勢壓迫在越來越小的戰場上的大同邊軍卻是猶有余力,最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崩潰。
從五開間的大門外向內看去,從大門到二門之間的廣場上已經是壁壘分明,按當時的習慣,在兩座門中間各有兩排房舍東西對望,邊軍就是被錦衣衛們壓在東面的房舍之前,在幾株大槐樹下,利用這么一點可憐的有利地形,做著殊死的抵抗。
“狗日的,他們打的倒是兇喲。”
余佳贊了一句,卻不理會這里了,剩下來的邊軍不到一百人了,而且不停的在死傷,被消滅只是時間問題了。
而且,在大門外里許埋伏的大隊也已經趕過來了,一群群的灰袍漢子,踩著整齊的腳步,隔的老遠,余佳都能聽出來是自己人在行動。
他心中一寬……等他們到了,驅散總兵府外的那些親隨護兵,把總兵府徹底控制住了,則大局定矣。
這一次也是關系到整個大明社稷安危的大事,余佳接令時起就開始擬定計劃,此事看似簡單,實則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這些天,就沒有一天能睡超過兩個時辰。
挑選人手,布置裝備防具,任命行動指揮,規劃進退路線,選擇日期,找好進府的掩護……
幾個軍官趕至余佳身邊,眾人俱是外著灰袍,戴笠帽,腰間佩刀,手持長戟或馬槊、鐵矛等長兵器。和混進總兵府的錦衣衛不同,他們帶著長兵器,還有十支緊急運送過來的火銃做為壓制火力,所以事情辦的極為順利。
余佳的副手,大同副千戶錢英上前一步,立正挺胸,眼睛里俱是傲氣:“大人,職下等奉命驅散諸將護兵,現已經將總兵府外控制,留五十人騎馬來回巡視,剩下三百人悉數趕至,請大人示下”
這一切都是余佳親力親為,這一下,可算是功成圓滿了。
他精神一振,喝令道:“走,捉石彪這小子去。”
事起倉促,說是很久,其實連番激戰,時間都并沒有超過一柱香的功夫。從暴起殺人,到護衛倉促中被斬殺近半,再到邊軍們結陣抵抗,再到射擊鐘樓,種種事都是連在一起,其實發生的極快,幾乎就是目不暇給,根本沒有太久時間。
等煙花射出,三百名訓練有素精壯強悍的錦衣衛出擊,府門外不過是烏合之眾,三五個的可能是好手,因為將領的親丁不會挑選無用無能之輩。但三百錦衣衛是以合戰之姿出現,上來便是持火銃、強弩、長兵,全副武裝的殺將過來,如此威壓之下,幾乎所有的親兵伴當都是一觸即潰,根本沒有抵抗。
所以等錦衣衛大部趕至時,時間也只是過去了一小會兒罷了。
“嗯,控制外圍,你做的很好。”余佳夸贊一句,然后又吩咐道:“派兩隊人,攀上總兵府高處,以上控下,剩下的人,隨我往內府去。”
“是”
錢英答應下來,挑了兩隊弩手,十名火銃手也是跟隨一起,總兵府邸巍峨廣闊,他們一部份攀上正堂,一部份攀在幾個院落的主屋之上,以上控下,開始瞭望警備。
剩下的則跟隨余佳全部掩殺進去。
外院殺聲震天,里頭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今日石彪宴客,主宴的地方卻是在府邸的后園。
冷了一冬天,今日難得聚起這么多人,天氣和暖艷陽高照,在屋里擺酒就嫌太氣悶了,所以就把酒席擺在了后園,賞花看樹,也是武將難得的風雅一回。
只這一回,卻是要了他們的命。
因為在后院擺宴,所以家中下人多半也集中在后院,只有廚房到后院是絡繹不絕的下人丫鬟在送著酒菜。
客人有數十人之多,最差也是個百戶把總,府中過百名仆役全部動員,才勉強能夠支應這么大的場面。
外院的吵鬧雖然聽到一些,里頭卻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等余佳等掩殺進去的時候,里頭只派出了幾個小廝,還有一個戴著瓦楞帽的管家模樣的人物,顯然是出來查看一下,外面吵吵嚷嚷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全數殺了,各隊分開掩進,遇人則殺,不必留活口。”
事情重大,又要隱秘,哪里還有功夫留活口?
余佳接連下來,幾個錦衣衛疾沖而上,把幾個小廝和那個管家擒住了。
“哎,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敢……知不知道這里是大同總兵官的府邸”
被拿住了,那個管家還在嘴硬,擒住他的那個錦衣衛獰笑一聲,手中繡春刀先在那人鼻間一割,把那人鼻子也割了下來,頓時就是鮮血淋漓,然后在那人慘呼之前,便是又在喉嚨間一割,鮮血涌出,一條性命卻是了結。
見他如此,其余四五個錦衣衛也是有樣學樣,在那幾個嚇的發呆的小廝喉間一割,頓時也是全部殺了。
在他們四周,其余的錦衣衛全部提刀掩入,遇人便殺,不分男女,一時間,整個總兵府邸猶如地獄一般,到處都是濃烈的血腥味道,時不時的便是一聲或幾聲驚呼,然后便是刀劍砍在人身體骨骼或皮肉的沉悶聲響。
如果從高處向下看,就可以看到一隊又一隊的灰衣人在穿堂巷子中蝴蝶一般的穿梭疾行,從二門附近,到正堂,再到邊院,然后是穿堂夾巷,一路殺得數十人,數百人終于穿行到后堂之前。
石彪坐于后園海棠花從之下,在他面前,鋪設著一張小幾,酒菜林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雖然富貴已極,已經位列侯爵,不過石家是武官世家,富貴沒超過三代,在穿著吃食上都還不脫武將粗鄙的一面,所以酒菜雖多,卻多是酒肉葷菜,菜色也很普通,沒有什么特別的陳設講究。
不過,他請的也全部都是邊將,大家大快朵頤,吃的正是開心。
外面的吵嚷聲已經小下去了,石彪不知道是因為抵抗被平息,還以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中止了鼓噪,因向著眾人笑道:“不知道是你們誰帶的人吵起來了,一會出去查清楚了,打他娘的軍棍。”
他帶兵向來就是如此粗疏,眾將也習慣了,當下俱是笑道:“對,打軍棍”
他們也都是沒有想到,就在大同總兵官的府邸,居然有人沖殺進來,將總兵府邸外的隨伍親丁趕走殺散,又將總兵府邸內的中軍武將和士兵全部斬殺。
如此大膽,連石彪這個彪悍兇狠的人卻也是一點也沒有想到。
“來吧,請諸君滿飲此杯。”眾將和所有的心腹在前,石彪也是極為高興,他自己先干了滿滿一大碗酒,臉膛紅的發光,臉孔上幾處刀疤劍痕亦是如長蟲一般的扭動起來,看著份外駭人。
他看向眾人,大聲道:“快,趕緊喝了,喝完了,我有大事和你們說”
“不如我來代總兵官說吧”余佳適時而出,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穿過酒桌林立的場地,到得石彪身前,氣度安閑的問道:“總兵官是不是想說忠國公謀反的事?”
“咦”石彪大驚,他再懵懂自大,也是知道事情不對了,再看此人身后的數百大漢,一個個都是彪悍凌厲,殺氣充盈,當下石彪便猛跳起來,喝問道:“你是誰,怎么敢沖到我的府邸里頭來了,”他指向眾人,色厲內荏的喝道:“是不是都不想要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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