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且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沙場秋點兵

第一百二十三章沙場秋點兵

美姬妖且閑第一百二十三章沙場秋點兵

美姬妖且閑第一百二十三章沙場秋點兵。

十三和香蓉手腳飛快的將小葉黃楊清理干凈,換上時下綻放正盛的菊/花。

齊姬依舊舉止優雅,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屏姬亦是溫婉可人。

“妹妹如此勞累,還在忙著擺弄這些花草呢?”齊姬淺笑道。

白蘇放下剪刀,在榻上跪坐起來,幸好顧連州手下留情,否則以他的力氣,恐怕這個月都別想下榻了。

“云姬,你身子如何?”屏姬紅著臉問道。

白蘇抽了抽嘴角,她們不會以為是顧連州縱/,才把她折騰成這般模樣的吧?見屏姬這般含羞帶怯的模樣,多半是了。

“平素還真是看不出,夫主竟如此勇猛呢”齊姬掩嘴輕笑。

時人還都帶著對原始生殖的崇拜,儒家思想剛剛興起,女子可以大大方方的談論床第之事,白蘇實在不明白,顧連州為何非對她要求如此嚴格。

屏姬是出身士族,骨子里已經有了羞恥心,聽聞齊姬如此直白,頭都快埋到胸口了,可又止不住想聽白蘇說說感受。

白蘇道,“姐姐也曾給夫主侍夜,素自是一樣的。”

話一出口,齊姬笑道,“妹妹說笑了。”

顧連州為了堵政陽王的嘴,時常會叫美姬在齊安閣侍夜讀書,此事齊姬最是了解。

“兩位姐姐今日來,可是有要事?”白蘇神色淡然的略過這個話題。

齊姬見她如此神色,覺得再調笑也無甚趣味,反而直讓自己心里冒酸水,便順著她的意思,轉了話題,“夫主明日便去軍中,姐妹們想著要準備餞別禮,可我們都不知夫主喜好,所以過來問我妹妹。”

“唔,此事素也很是頭疼呢,素也曾一再試探,可是夫主似是除了愛酒,愛茶,愛看書,再無別的喜好了。”白蘇皺著眉,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從表面看來,顧連州確實是一個很沒有情趣的男人,然則,架不住人家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還有高華如月的氣質。

然而隱藏后的那一面,泛泛之輩是引不出來的。

“妹妹準備了何物?”齊姬問道。

白蘇擺弄幾上的花,嘆道,“夫主甚愛花草,這是尚京人都知道的,我便準備學著做花境里扎的花束,可是怎么扎都不成樣子呢。”

“這些花草枯死之后豈不是無用?”屏姬不解道。

白蘇抿唇笑道,“姐姐,你請想啊,夫主那樣俊的容顏,只有在鮮花的映襯下方才不屈呢,此去戰場可就只有刀光血影了。況且,這些花枯死后,丟掉便是,也不礙著夫主行軍。”

“妹妹真是為夫主著想呢,不如我們都準備花束吧,這樣豈不更美?”齊姬建議道。

白蘇一臉失落的嘆了口氣。

屏姬忙問道,“莫非妹妹不同意?”

白蘇搖搖頭,“哪里,素還負傷在身,依著情形,不知那日還能不能下榻去為夫主送行。若是到時我傷還未愈,可否麻煩姐姐們替素也獻上花束?”

屏姬心中一喜,忙不失跌的點頭,心道,你可千萬別病愈。

“妹妹盡管放心,你先準備著,若是你確實無法前去餞別,我們會幫你獻上花束的。”齊姬安慰道,目光從一堆鮮花中掠過,然后在不著痕跡的在幾片小葉黃楊的枝葉上停留幾秒。

白蘇面露疲色,與她們寒暄之間,幾乎要昏昏睡。

齊姬與屏姬卻依舊不走,拖著她絮絮叨叨的聊了整個下午,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她們走的時候,見白蘇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各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院落。

寢房里靜默許久,就當十三和香蓉以為白蘇真的睡著之事,她緩緩張開眼,道,“十三,你去通知花境,多備鮮花,準備扎花束。”

“是。”十三退了出去。

唉,眼看年關又要到了,再不多賺些前,怎么湊夠給黑甲騎的一萬金呢?

原本,白蘇還真未想到從她們身上榨錢財,不過既然人家送上門來,不榨些油水出來,白蘇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小姐,她們能信嗎?”香蓉一支支的將花收拾整齊。

白蘇伸了個懶腰,面上一掃方才的疲態,懶散的靠在榻上,道,“她們不管信不信,都會去弄些花束,畢竟只是舉手之勞。”

并且,顧連州雖然對花草研究很深,但極少有人知道他容易花粉過敏。

哼哼,我的夫主,誰都別想覬覦,連看都別想看

“那您為何又讓奴婢留下這幾片葉子呢,那盆景可是您的心血呢,若是齊姬她們也送盆景,如何能讓公子另眼相看?”這是香蓉很不解的地方,小姐明明很重視那盆景啊

白蘇笑道,“因為,這世間除了我之外,無人可做出這個盆景。”

齊姬聰慧如斯,又生性多疑,如果不讓她發現一點“破綻”,那她如何能安心呢?

在前世,白蘇的修剪水平便是巧奪天工,一把剪刀在她手中宛如造物之手,還未畢業便獲得了業內“上帝之手”的稱號,當年便已如此,更何況在這個還沒有園藝概念的時代

而香蓉瞪大雙眼,仔細品味這句話,便能得知其中的驚天秘密,而小姐居然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她

納蘭修的花境在雍國可是獨一份,它所出售的盆景、花束,都是前所未聞的,而白蘇如此說來,可不就是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嗎?

“小姐......”香蓉幾乎熱淚盈眶。

白蘇告訴她這件事,便也意味著,她已經真正的接納了香蓉,并且開始毫不保留的信任。

“不要令我失望,香蓉。我從來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恩是如此,仇也如此。”白蘇閉著眼,困意襲來,聲音開始有些含糊。

十一的背叛,已經將白蘇的所有寬容都消耗殆盡,如今她依舊信任身邊之人,卻絕不容許背叛。

白蘇略微瞇了一會兒,便命香蓉取來紙筆,除了那盆小玩意,白蘇還有其他禮物要送給顧連州呢。

大軍即行,按照規矩,顧連州今晚便要宿在軍中,明日一早便要開始點兵。從明早點兵之后,親人便可進行餞別。

顧連州此次帶的都是騎兵,需快速行軍,到北疆之后,再與七王的軍隊會合。

也是從點兵之后,隨時都有可能出發,也有可能分批出發,這是機密。因此,也不知她準備的禮物是否能夠順利的交到他手中。

白蘇寫了一會兒,便翻開從清風殿偷偷取出的《雍記》,看著那幅精細的地圖發呆。

七王遇刺,這是太子的一個絕佳機會,七王重傷在身,不得不交出手上的虎符,若是此戰一勝,即便不能收回七王勢力,也必能夠抑制一下他近幾年如日中天的名聲。

城中華燈初上,戰爭的緊迫感在繁華的城中化作一股躁動的氣息,使得寒涼的夜里,出現了一種浮華景象,行人往來,連景春樓中都比平素要熱鬧許多。

而城北虎賁營,一片肅殺,第一批騎兵,已經點兵完畢,即刻便要出發。這批騎兵一共千余人,由黃校尉帶領,先行清道。

月朗星稀,秋日的夜空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遼闊幽深。

陸離一襲墨藍色的勁裝,背手立于點兵臺上,宛如亙古矗立的神像,挺拔俊朗,且肅穆,他注視著月影一點點的偏移,幽黑如墨的眼眸與夜色融為一體。

“出發”他陡然揮手。

無人應聲,馬蹄卷起地上的塵土,隨風卷曲,竟是只發出了悶悶的聲音,若是仔細看,便能看見,每一個馬蹄上都被纏上了棉墊。

次日清晨,陸離同顧連州同時出現在城西軍營,點兵臺下,一排排鐵騎戰士,極好的控制著駿馬,坐騎只是偶爾動動前蹄,或者打個響鼻,校場上安靜的出奇。

前排為首的騎兵每人手扛著一面旌旗,旗面在秋風中獵獵展開,能清晰的看見一個“陸”字。

陸離一襲玄色鎧甲,絳色披風垂墜在背后,風只能偶爾揚起一角。他雙手拄著青銅劍,站在點兵臺上,黑沉的雙眸,不知透過那面戰旗,不知看向何處。

他渴望重回戰場,然而,領著兵去攻打自己的舊國,他如何能對得起陸氏幾代鐵血將軍之靈?又如讓自己的心毫無羈絆?

“皇上駕到”寺人尖細的嗓音劃破長空,驚醒神思的陸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將士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躬身俯首。萬歲聲,猶如頓時炸開的驚雷,響徹云霄。

雍帝一身黑色袍服,策馬而來,他的體型雖有微微發福,可是馬上的英姿依舊能夠窺見當年的驍勇。

騎兵從讓出一條大道,雍帝便就如此騎著駿馬直走到點兵臺前,翻身下馬,大步走上臺,動作瀟灑穩健。

“陸將軍。”雍帝走到單膝跪地的陸離身前,親手扶起他,沉聲道,“大丈夫為建功立業拋頭顱灑熱血,只為肆意活罷此生將軍錚錚鐵骨,乃天下丈夫的表率朕在此替將軍餞行望將軍凱旋”

“是”陸離朗聲道,他的聲音沉厚磁性,傳遍整個校場。

“來人為眾將士上酒”雍帝大喝一聲。

四面立刻有將士抱著酒壇,將擺在長幾上的酒倒滿,酒液四濺,灑濕幾面,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氣,頓時激起萬丈豪情。

雍帝舉起陶碗,“朕預祝眾將士,凱旋”

士兵們上前端起酒碗,齊聲吼道,“凱旋凱旋凱旋”

喊罷,仰頭飲盡。

陸離冷然的黑眸始終沉靜,隨著他們一飲而盡。

顯然,這場豪氣干云的餞別,未能夠燃起他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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