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省長,沒有尖參加你的宴會。有點安禮啊一,一人老瓚,譏二大喜歡熱鬧了,莫怪莫怪!”
黃老先生笑著說道,笑聲很是爽朗。
這是在原南市委招待所,也就是俗稱的“青松賓館。一號樓。柳俊午宴之后,親自前來拜訪黃老先生。此番前來省調研考察的,連同周逸飛老先生在內,一共有六位社科院院士。黃老先生不是其中年歲最大的。也已年逾七旬,滿頭白發。不過看上去,精神很是箕標,聲音洪亮。
到達原南市之后,向除先代表省委組織部,宣讀了關于甘可慧的任命文件。照慣例,對甘可慧做了較高的評價。
吳興平代表原南市委市政府,對甘可慧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照說,甘可慧出任的是周溪區區委書記,這個任命文件,要在周溪區干部大會上宣布。正常程序下,省委組織部來一位副部長,在原南市委分管領導的陪同下,去完成這個流程。
但柳有長和向部長鳳時蒞臨,自不能照常規處置。
至于周溪區的干部大會,到時候吳興平他們當然會做安排。
隨后,柳俊聽取了原南市四套班子的工作匯報。因為吳興平以前是柳俊的老部下,深知柳俊的工作作風,匯報的時候,言簡意垓,省略了全部的官話套話,直奔主題。龍圣漢和市人大市政協的領導。也早就得到了吳書記的吩咐,匯報的方式如出一轍。
所以這個匯報會,倒是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中午,原南市委市政府設宴款待柳省長與向部長一行。
黃老先生帶著他的課題組,早幾天就到了原南市調研考察。這樣“國寶級”的人物,自然得到了非同尋常的禮遇。招待柳省長的宴會,肯定要恭請老先生出席。不料老夫子壓根不理這茬,只是委派了自己的學生兼主要助手過來應付一下,自己坐在青松賓館,巍然不動。
好在他那位助手,也是著名教授,身份了得,算是給了柳省長一個面子。
不過,老夫子不給柳俊面子,柳省長卻是不能“以牙還牙”剛一吃完飯,立即便趕赴青松賓館,親自拜會老先生。
對于老夫子這般,“跋扈。”柳省長毫不在意。這些真正的大知識分子,為人處事,往往都是這么特立獨行的。怎能以世俗的觀點去衡量?真要是深通人情世故,只怕就做不到這么大的學問。
這一見面,黃老先生便直接聲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見在老夫子心目中,參不參加宴會,全然無關緊要。他親赴原南市,可不是為了來吃飯喝酒的。關鍵是活要干漂亮了。才算是不負所托,也不辱沒了一代大儒,泰山北斗的名頭。黃老先生是首都大學的知名教投,博士生導師,國際上公認的經濟學專家。
柳省長忙即欠身答道:“黃老言重了。世間俗務,怎敢打攪先生?我也知道您肯定是不會來的,但不請又不行。不然,要被人罵我飛揚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了。”
黃老先生沒想到柳俊也會說得如此直白,不由哈哈大笑,說道:,“柳省長,令師說你特立獨行,異乎尋常的官員,果然如此。”
“黃老是周伯伯的好友,也是我的尊長,請直呼柳俊的名字
柳俊恭謹地說道。
黃老先生微笑點頭,似乎對柳俊的謙虛很是滿意,不過還是繼續稱呼柳俊的官銜:“柳省長,你這回來原南市,主旨是什么?”
柳俊沉吟道:“原南是我省人口最多的城市,經濟卻不是很發達,農村人口多,工商業基礎薄弱。我這回過來。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讓原南的經濟,加速發展
黃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抬眼望望窗外,春光明媚,氣候宜人,說道:“柳省長,既然如此,時間比較充足了。不知道可有興趣陪我老頭子出去走走?。
柳俊連忙說道:,“黃老有興,自當奉陪
“好。
青松賓館不遠處,就是原南市的中心公園,據說風景很是不錯,我們就去那里走毒吧
黃老說著,站起身來。老人家雖然年逾七旬,身手甚是矯健,并沒有絲毫行動遲緩的表現。
一老一少,緩步出門,黃老的那位助手,緊緊相隨。說起來,這位張教投,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在老師面前,依舊恭謹有如小學生一般。老師和人談話的時候,只是在一旁微笑聆聽,絕不隨便插話。
黃老和柳省長一出現在賓館大堂,一大堆再次等候的官員便齊刷刷的站起身來,一迭聲
柳俊隨口吩咐道:“我要陪黃老出去走走,興平同志和圣漢同志,和我們一起去吧。其他同志,都各自回工作崗位
柳省長既然如此安排,原南市的干部們自然不敢有何異議,恭謹受命。
原本柳俊都不想要龍圣漢相陪的,有吳興平在就可以了。不過考慮到龍圣漢眼下處境艱難,柳俊也就叫上了他。目前原南市的班子,要以穩定為主,柳俊不愿意人為的在書記和市長之間制造什么矛盾。
盡管龍圣漢基本上不可能與吳興平對著干。
當下一行人簇擁著黃老和柳俊,安步當車,緩緩向中心公園走去。保衛人員和秘書人員,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后十來米處,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是很少有人知道,這一行人里面,有首都大學的著名教授,有省的一省之長和原南的最高“長官
天氣不錯,不冷不熱,走在和煦的陽光下,渾身暖洋洋的,甚是愜意。
中心公園是原南市較大的公園之一,是市民節假日休閑的好去處。離青松賓館大約是兩三里地的距離。緩緩而行,也只要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
堪堪將要走到公園的入口,清風徐來,夾雜著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氣息。
柳省長猝不及防,差點被熏著。
倒是黃老,似乎早已有備,伸手在鼻端扇了扇,笑著說道:“垂楊綠柳。鶯飛燕舞,正是好風光。就是這陣清風,有些煞風景啊”。
柳俊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吳興平和龍圣漢,則是尷尬不已,相視苦笑。
原也知道,老夫子肯定要向柳俊提這個事情,縱然心中早有準備,事到臨頭,還是不免惴惴。實在前頭那位年輕的高官,給人的威壓太大了。
中心公園,是倚河而建的,一條蜿蜒的河流,薦大半個公園包圍起來,曲折東去。河岸兩側,都建了青石欄桿,一排排垂柳,在風中飛舞。風景確實上佳。
只可惜,河水卻是烏黑的,翻滾著一陣陣濁浪。
站在河岸邊,惡臭撲鼻而來,縱算無風,也是持續不斷。
“柳省長,原南市的經濟要不要發展。我看可以先緩一緩再談,眼前這個難題”必須先解決了。不然的話,賺再多的錢,只怕也不夠給群眾看病吃藥”。
黃老先生站在河邊,望著翻滾的黑浪。徐徐說道。聲音不大,語調也不是特別的激烈,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留情。
柳俊沉聲說道:,“黃老說得是。我沒來之前,就已經收到了不少的舉報信,反映原南市的污染問題。造紙廠太多了,而且基本沒有任何環保措施,是造成河流污染的主要原因
黃老點點頭,瞥了一眼身邊的張教授。
張教投便即說道:“柳省長,根據我們的了解,原南市區一共有各種規模的造紙廠五十七家。所有的污水,均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直接排入河流。我們認為,這才是原南市當務之急,必須要立即解決的頭號問題。”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黃老和張教授,可有良策?”
柳俊微微頜首,很認真地問拜
“造紙工業在生產中產生的廢水、廢氣、廢渣、毒性物及噪聲等,均能對環境造成嚴重污染。造紙工業以水污染最為嚴重,用水量、排水量都很大,每噸紙漿用水在三百噸以上。廢水中有機物含量高,生化需氧量高,懸浮物很多,并含有毒性物,有異味,危害水生生物的正常生長,影響工農畜牧業和居民用水。長年積累,懸浮物會淤塞河床港口,并產生硫化氫有毒臭氣,危害十分深遠。造紙工業主要工藝流程為備料、制漿、堿回收、漂白、抄紙等。原料制備過程中產生粉塵、樹皮、木屑、草末;制漿和堿回收、漂白過程中產生廢氣、粉塵、廢水、石灰渣等;抄紙過程中產生的白水,都含有污染物。”
張教授說道,表述得非常的專業。
“要解決這個污染問題。可以分為廠內就地無害化處理和廠外廢水處理兩類。這個”必須和專業的環保人士探討。目前這些沒有任何環保設施的造紙廠,必須全部關閉小停止繼續污染。至于后續如何處置,再商量。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繼續污染下去,將對原南市所有人員和動物,造成極大的損害,有些損害,是永久性的,不可逆轉的。柳省長,我們的建議,是必須要痛下決心。馬上行動,不可再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