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在黎明時分就醒了過來,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只有起床,輕輕打開自已的房門,搬來房中的凳子,放在屋檐下。花淺望著月光淺映著的小院景色,用目光再一次撫mo著月色下的朦朧的樹影,又瞧向慚慚稀少的草地,知道這一別后,再次重逢自已就成了府中的賓客。
九月的風慚涼,吹得花淺慚慚有了睡意,卻不想再回到房中,就半倚靠著身后的墻壁,半合著眼。花淺聽到有房門輕輕打開的聲音,又聽到輕輕的腳步聲音向著自已過來。花淺卻張不開眼睛,來人輕輕推了推花淺,低聲喚著:“小姐、你別在這睡,著涼就不好。”小草的聲音傳進耳朵里,花淺半張開眼,瞧了瞧小草,捉住小草的手站起來,小草將凳子搬回花淺的房中,走過來要叫花淺回房小睡片刻,卻見花淺的目光慚慚清亮起來。
月光慚慚不在高空中掛著,天色黑得更加深。花淺拉過小草,兩人在屋檐下的臺階上坐下來,臺階的青石少了白日的火熱,冰涼浸入肌骨。花淺和小草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氣,兩人聽到對方的吸氣聲音,都看了各自一眼,小草悠悠的小聲音說:“小姐、我本來以為回府可以長呆,未曾想過這么快、、、。”小草的聲音慚沒。花淺望了望院子門口,低聲音問小草:“小草、你真的要陪我去葉府嗎?你現在反悔來得及的。”花淺沒有回頭瞧小草,小草輕聲答:“小姐、我不悔。”
“吱”花敏的房門打開,花敏走出房門,瞧到坐在臺階上的兩人,同時回過頭瞧自已的兩人,眉頭抬了一抬,走過來,在花淺邊上坐下來。換來的是花淺和小草同時瞪大眼,瞧向花敏,大家閨秀養成的花敏,舉止從沒這樣失常過。花敏笑著對花淺說:“淺兒、我陪你一回,你以后是真的不能和這樣自在。”花淺笑著對花敏說:“敏姐姐、我們坐到這可以看到日出。”
太陽遠遠的跳出來,直接就想往高空中掛上去,結果還是暫停在遠遠的樹梢頂上,只能慢慢的爬上高空。花敏和花淺、小草起了身。院子外遠遠地傳來腳步聲音,豆子走出了房,見三人都立在臺階上,動也不動。豆子直接走到院子門口,打開院子門往外望去。豆子笑著回頭對著院子里三人說:“小姐、二小姐、夫人和奶娘她們過來了。小草、快打開二小姐的房門,她們手上拿著好多的東西。”
花敏和花淺迎出去,花伯母和奶娘瞧著站在院子門口的花敏和花淺,奶娘對著花敏和花淺說:“敏小姐、二小姐快快進去。二小姐今天可有得你累的。”花敏牽過花淺的手,進了房,花伯母跟著進了房。奶娘在院子里對著跟來的小廝吖頭說著話,好一會進來對著花伯母說:“大夫人,水已備好。”花伯母拉過花淺的手說:“淺兒、你跟我來。”花淺和花伯母一起走到暖房,只見暖房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木桶,里面冒出熱氣,花伯母從奶娘手中接過一袋子,打開灑落到木桶里,片刻后房中布滿花香,花伯母對著木桶的水,口中喃喃的說著,花淺只隱隱約約聽見:“平安、、、安康、、、順、、、。”
花伯母伸手拉花淺到木桶邊,伸出手幫花淺放下頭發,又要伸手解散花淺的衣帶,花淺拉住花伯母的手對著她說:“伯母、我自已來。”花伯母對著花淺搖頭,還是幫花淺解散衣帶。奶娘從外面拿來從內到外的紅衣,放到一旁的榻上。花淺沒有望到小言,便問奶娘:“奶娘、小言好嗎?”奶娘笑著點頭說:“二小姐、小言好。沐浴時間到了。”花淺要進木桶內時,見房中花伯母和奶娘、小草都守著不走,便對著她們說:“伯母、奶娘、我凈好身子再叫你們。”又遞眼色趕小草走開。花伯母和奶娘笑著說:“淺兒(二小姐)你進去吧。”小草也只是對著花淺笑。花淺只有穿著抹胸進水中,還好水面上花的蓓蕾全打開,全鋪在水面,花淺在水中,將抹胸解開,將濕透的抹胸遞給一旁立著的小草。花伯母到花淺身后,冼著花淺的長發,花淺真真是不適應。不過聽見花伯母口中唱起好聽的調子,手里還幫花淺輕柔的冼著發,花淺聽了半天,都沒聽懂。花淺清冼好自已后,花伯母已用干凈的布包起花淺的發。只留下奶娘在房中,花淺只有臉紅紅的從奶娘手中接過布巾,將自已擦干水,接過奶娘一一遞過來的衣服,順次一一穿起。
花淺一邊扣襦裙的扣子,一邊小聲音的問奶娘:“奶娘、剛剛伯母唱歌真好聽。可是是啥意思?”奶娘笑著對花淺說:“二小姐、我只知道是花府嫁女兒,傳下來的冼頭歌。只有大夫人和夫人會。”花淺點點頭,想起昨夜,花母為了今天沒法子陪自個,專門過來對著花淺一臉的歉意,還是花淺寬慰她說:“娘親、伯母也是一樣,會對我好的,姐姐那邊同樣需要娘親。”花母離開時,還是一再回頭瞧著花淺,花淺笑對著她,她才依依不舍的走出院子門。
花淺穿好衣裳,奶娘瞧著花淺,笑著點頭說:“二小姐、今天你真美。”花淺進了房,小草拿來干凈的布巾用力擰花淺的頭發,花伯母用手摸了摸花淺還微濕的發,對站在一旁的婦人點頭,婦人幫花淺梳起頭發。從銅鏡里花淺瞧到一張溫柔平和的婦人臉,只見婦人輕輕梳理著花淺的頭發,口中念著:“一梳梳到底,富貴平安跟著你。二梳梳到底,、、、、、。”婦人的呤聲,讓花淺的思緒飄散開去,花淺見鏡子中少女,稍黑的臉,想起前世今生,真真如在夢中行走樣。花淺近一年來,少有時間去回想自已的前世,這一刻卻所有的事都浮上來,花淺只有用力去壓制自已,就怕自已真的沖動,脫下這身大紅衣裳。
頭微微沉下來,花淺抬頭瞧鏡子里,滿頭金的自已,見花伯母拿著一個金釵往自已頭上釵去,花淺趕緊對著鏡子里的花伯母說:“伯母、太多了。”花伯母笑著說:“淺兒、這是伯母的心意。伯母當今天是自個嫁女兒。”花淺只有讓花伯母加上這個,那知奶娘過來,又將一個彩風樣的金釵往頭上釵去,口中說:“二小姐、這是夫人給小姐的。”花淺只有接受的份。這么一來,花淺的頭沉的要用手去扶著,花伯母好笑的將花淺的手拉下來,對著花淺說:“淺兒、要去祠堂拜別先人。”
花敏走到一邊,扶著花淺,嘴里說著:“淺兒、真美。”花淺好笑的回看花敏,想著昨晚花母一再說:“淺兒、明天大喜的日子,只能說吉兆話。”花淺便吞回口中的話茬。到了祠堂,一身紅的花柔笑著出了祠堂,花柔美麗奪目,姐妹倆個擦身而過,花柔對著花淺笑笑。花淺進了祠堂,跪在先人面前,磕了三個頭,族中老人對著花淺說著吉兆的話。花伯母扶花淺起身時,在花淺耳邊輕輕說:“淺兒、你直接走回自已的院子,不能回頭,路上不能開口。不能點頭。”最后一句,把花淺正要點下的頭定住,花淺瞧了花伯母,跟著出了祠堂,一路不回頭,不開口直奔自已院子,打開房門半歪著坐下后,只覺得想長長的松口氣,想長嘆一聲,卻見花伯母和奶娘一臉緊張的瞧著自已。花淺笑笑又坐直身子。
花伯母和奶娘安置好花淺,聽到院子里有聲音,一起出了房。花敏過來細瞧花淺時,塞給花淺一樣東西,散發出清香。花淺接后,抬頭瞧向花敏,花敏見房中只有小草在,俯在花淺耳邊說:“淺兒、你收著就好。是柏大哥托人帶回的賀禮,是香木梳。他知你今天成親。”花淺握了握手中的梳,對著花敏說:“敏姐姐、謝謝你。”花敏對著花淺說:“淺兒、我昨天就收到了。大哥說,你回門時再給你,不過我想,柏大哥給的祝福,淺兒、早點知道,一定會高興,對吧?”花淺笑著瞧花敏,伸出手拉住花敏的手說:“敏姐姐、謝謝你,一直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