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哪怕你要拱手相讓萬里河山,你可知此去……一步錯,全盤皆輸!”邵向天無比心痛的責問,說到心酸處竟哽咽不能自恃,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這樣的主人讓他心疼,而又心痛!他濕了眼,痛了心!
百里永智沒有退縮,邁起腳步側身走過,不曾去看邵向天一眼,就這樣于他擦肩而過,邵向天哭喊一聲,撲通跪地道:“主人,若你當真要去御淑院,微臣只能以死相柬,微臣曾經答應過先皇妃,以自已的生命保護著你,讓你好好的活著,可是今天你卻為了一個女人甘心奉上自已的一切,微臣有心護你卻力不能及,只能先行一步,向先皇妃告罪了!”
“叩!”重重的一聲響,邵向天對著百里永智的背影叩了一個頭,嚓的一聲抽出了寶劍,直抹上了自已的頸部,沒有半點的猶豫,百里永智轉身,看到這一幕飛奔而來,在邵向天使力的剎那間,伸手抓住了劍身,力道之急,瞬間割破了雙手,鮮血順著劍身直流而下,滴在了邵向天的膝間。
“主人!”身邊傳來急呼,就連邵向天也震在了當場,雙手一軟,呆若木雞的望著百里永智,熱淚滾落。
“你這是何苦?”百里永智低聲輕問,眼中的心痛同時也剌痛邵向天的心,秋棠在一邊輕抹著眼淚,邵向天望著他手中的鮮血,聲音顫抖的輕喚:“主人!”
“本王知道,你是為本王好。你是本王最親的人,也許此去本王未必能救的了她,也許她此時已被碧國太子染指,可是本王仍抱著一絲希望,在她服下毒藥倒地的瞬間,她離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而在那一刻我的心似乎也停止了跳動,當她醒來的時候,我曾暗自發誓,今生今世永遠都不會在讓她受到傷害,除非我死了!”
邵向天不敢置信的抬頭,百里永智眼中的堅定讓他的心也跟著顫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如此傷痛,無悔而執著,不由緩下了態度心痛的道:“為什么?”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讓本王暖了心的人!”百里永智微笑,凄苦中帶著幸福,那梅花飄落的宮院,那一雙柔軟的小手和純真的眼神,曾經碰觸到他的內心,那個從未有人到過的地方。
緩緩的松開了手,邵向天跪坐在地上,慢慢的點頭,好似身上的力氣已被抽干了一般低沉著聲音道:“既然如此,微臣多說無異,一切小心!”
“嗯!”點了點頭,百里永智起身,門邊的轎子已經到了,邵向天望著他漸漸遠的身影,別過臉緊閉上了雙眼,秋棠走過去扶著他道:“邵侍衛,主人如此便去了,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危險來自太子和太后,假如我估計的沒錯,這一切都應該是一個局,太后欲除主人,苦于沒有機會,此時若是主人擅闖碧國太子的居所,掠回了安姑娘,太后自然可向皇上明表,治主人一個擾亂兩國和睦,包藏禍心的罪名!”
“那……那怎么辦?包藏禍心,罪可及死的。”秋棠的臉上血色頓失,蒼白的嘴巴顫抖著。
“只有一條路可走,去求皇上!”邵向天的聲音悠的轉冷,站起了身彎腰拿劍,腳下微一使力,人已縱躍出老遠,秋棠雙膝跪地,向天叩了個頭后雙手合十默默的道:“先皇妃,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幫主人闖過這個劫難,一定……”
御淑院……
碧衛手中把玩著一塊翡翠寶玉,似笑非笑的望著面前的百里永智道:“二皇子,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這半夜三更的,不知有何指教?”
“永智在此有禮了!”百里永智面帶笑意,微弓了一下手,笑著道:“本王自小就看到碧太子與皇兄飲茶對弈,其樂妙哉,本王最近也迷上了棋局,今日有一棋局,時值深夜也未曾破解的了,突然想到碧太子就在宮內,所以便不顧一切的想來請教一番,希望沒有打擾到碧太子才好。”
“何來打擾,樂意之及,本王還未曾安寢,既然二皇子有如此雅興,本王又怎能不陪,來人,擺棋!”碧衛笑著應著聲,揮手命下人準備,轉過身子伸手道:“二皇子,請!”
“請!”百里永智笑逐顏開顯的十分高興,兩人并肩來到室內,下人們已在擺旗了,百里永智打量了一下房間笑道:“此處御淑院一向都是公主待嫁時居住的,本王來時聽說碧太子住在這兒,一直很奇怪,皇奶奶真是老了,安排的不周全,還望碧太子見量!”
“哪里話,太后娘娘對碧衛恩寵有加,碧衛向她討了個太子的侍婢,聽說這侍婢深得太子的喜愛,她仍是二話不說便賜給了本王,本王心中不盛感激!”
碧衛笑著應聲,眼神卻未從放過百里永智臉上的任何表情,他深知他不是來討教這么簡單,果然沒有兩句便轉入了正題,他雖笑著應答,可實在也在探聽著百里永智的來意。
百里永智心思縝密,自然聽的出他的話頭,搖頭失笑道:“原來如此,看來是小弟不解風情了,擾了碧太子春宵,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