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憐香惜玉
雖然錦月的身份只是一個丫頭。但賀蘭琪已然感覺到了她在老太爺身邊的份量,何況,她的年齡比自己大一倍,所以賀蘭琪對她格外尊重:“多謝錦月姑姑提點。”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賀蘭琪便進入正題,教她如何取穴,以及按揉各個穴位有什么功效等。
教完錦月已經申時了,賀蘭琪并沒有留在養生苑喝湯,而是找了個借口回了她的水仙。
此刻,齊逸凡正坐在她的房間內避難,忽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以為又有人過來煩他,怕被抓到,他便掀開桌布,鉆到了桌下面。
賀蘭琪挑珠簾進屋,懶散的坐到椅上,紫桃倒了杯茶,剛剛遞到她的手上,就見孫姨娘信步走了進來,一副閑來無事,過來坐坐的姿態:“四少奶奶回來啦?”
“嗯”賀蘭琪伸手一指旁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原來不是來捉他的,齊逸凡在桌下長出了一口氣。
坐定后,善于察顏觀色的賀蘭琪開口問道:“孫姨娘,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啊?身不舒服嗎?”
孫姨娘伸手摸了摸臉,牽起一抹笑容:“四少奶奶,妾身沒有不舒服。”
賀蘭琪低頭抿了口茶水,沒有紐結這個話題,轉言問道:“對了,逸凡回來了嗎?”
提到四少爺,孫姨娘的神色帶著些許無奈:“四少爺回來了,可是又被嚇跑了。”
“嗯?”賀蘭琪音調撥高,“嚇跑了?什么意思?”
孫姨娘神色一僵,一副失言的樣,不過,還是猶豫著如實說道:“四少奶奶上午不是說讓大家多和四少爺親近,我們這房也好生個小公嗎?于是下午,四少爺一回來,沈姨娘便生拉硬扯,將四少爺拉進了她的屋。此事巧不巧的被馮姨娘看到,馮姨娘竟然派人過去傳話,說您找沈姨娘有事,讓她即刻過去。結果,她一離開屋,馮姨娘便連哄帶騙的將四少爺給拉走了。”
聞聽此言,齊逸凡當即精神起來,怪不得今天一回來,姨娘們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原來是賀蘭琪從中搞的鬼!
這時,孫姨娘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沈姨娘現被騙后,氣沖沖的去找馮姨娘。四少奶奶,她們兩個向來水火不容,這您也知道,所以,兩個一見面,便打了起來。她們打架把四少爺給嚇到了,四少爺就去妾身那里坐坐,誰知道這兩個人,看四少爺走了,竟然追到妾身的房里去鬧。四少爺實在忍無可忍,接下來就不知跑哪去了。”當然,孫姨娘隱瞞了,四少爺其實也是被她使計騙過去的事實。
聽說四少爺被姨娘們煩的焦頭爛額,賀蘭琪那個幸災樂禍啊!心中的怒氣,多少出了一點。只不過,她心里樂,臉上卻不能帶出來,沉穩的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她們兩個也太無法無天了!”
孫姨娘附和:“是啊!大家都是姐妹。雖然四少奶奶大度,也給了話,但她們這樣把夫君都嚇跑了,未免做的也太過了點。”
賀蘭琪微微一笑,和藹的看著她:“你們幾個,就數你嫻慧懂事,其實,我比較盼著你能生個小公,所以,對她們,你不用太過謙讓,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孫姨娘又不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登時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只是有一點她搞不懂,賀蘭琪身為正妻為什么自己不急著生孩,而是催著大家生?難道她就不想有自己的孩嗎?還是她本身有什么病生不了啊?又或是,她純屬就是想試探自己?
因為摸不到賀蘭琪的底,所以孫姨娘說話也是小心翼翼:“可是……呃……不怕四少奶奶笑話,四少爺似乎垂青于她們,去我那里都是有數的。”
其實不用她說,賀蘭琪也看出來了,齊逸凡屬實很少去孫姨娘那里。
這三個姨娘中,無論是真是假,就數孫姨娘聽話了,賀蘭琪決定幫她一把,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夫妻之間。其實沒必要相敬如賓,有時是需要使點小手段能攏住相公的心。”說罷,她走到自己的小柜前,打開柜門,從中拿出一塊圓形的紅色小餅。
“四少奶奶,您在拿什么?”孫姨娘莫名其妙的望著她。
“這是一種香料,名叫媚香。”賀蘭琪很隱晦的說:“把它放在熏爐里,屋內聞到香味兒的人,無論男女,都會莫名情動,有很好的催/情效果,不信你拿去試試,一定增進你和逸凡之間的感情。”
孫姨娘羞紅了臉,伸手接過那塊小餅,頷道:“讓四少奶奶為妾身費心了,妾身感激不盡。”
賀蘭琪笑著拍拍她的手:“都是自家姐妹嘛!那么客氣做什么?”
齊逸凡因為受不了姨娘們的搔擾,所以來到賀蘭琪的屋里面躲清靜,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聽到這樣令他吃驚的事情。
齊逸凡在桌下雙手握拳,鼻差點氣歪:琪啊琪,你這個小混蛋!小傻瓜!竟然把相公往別的女人懷里邊推!
這時,心舞進屋報告:“四少奶奶,晚膳準備好了。”
賀蘭琪轉頭招呼孫姨娘:“走吧!我們吃飯去。”
她們走后。屋內安靜下來。
齊逸凡從桌下邊鉆出來,明白賀蘭琪那么做是為了報復,氣惱的同時,心中又充滿無奈。看樣,想扭轉賀蘭琪對自己的看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啊!抱得美人歸的路途,任重而道遠。
夜色深深,夏風習習。賀蘭琪吃過飯后,早早就栓好了門,獨自坐在屋內,想著齊逸凡今晚會被哪個姨娘給啊嗚掉!想著他被姨娘們搶的心煩意亂的樣。越想越覺的有趣,忍不住抿嘴笑了,自言自語道:“哼!讓你囂張,我給你后院點把火,看你怎么辦!”
“難道你不知道,玩火可是要自殘的嗎?”在賀蘭琪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齊逸凡的聲音如幽靈般傳來。
賀蘭琪嚇的一哆嗦,驟然轉身,只見齊逸凡就坐在她的床上。
真是見鬼了!他是從哪冒出來的?賀蘭琪滿面通紅,難以置信的盯著他:“你怎么在這里?你是怎么進來的?”
齊逸凡淡漠道:“我不在這里,那你以為我會在哪里?”
“呃……”賀蘭琪怔了一下,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聽他話中有話呢?
就在這時,齊逸凡忽然站起,示威似的走到了她面前,挑眉道:“是在姨娘們的房里嗎?”
賀蘭琪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你,你在說什么……”
齊逸凡咄咄逼人:“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自己不清楚,非要我說出來嗎?”
賀蘭琪被他那凌厲的氣勢嚇到了,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莫非,莫非他都知道了嗎?盡管心中害怕,但賀蘭琪還是嘴硬:“我做了什么,你說吧!”
齊逸凡什么都沒說,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物,拿到她的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么?”
一看那件東西,賀蘭琪頓時啞口無言。
原來,齊逸凡的手中拿著一塊紅色的香料餅,正是飯前,她送給孫姨娘的媚香。
“這個……你……你是怎么得到的?”賀蘭琪神色大變,莫非孫姨娘在用的時候被現,然后就把自己供出來了?她壓根想不到,齊逸凡會鉆到桌下面,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此刻,齊逸凡緊盯著她:“我是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是不是你干的?”
齊逸凡怎會讓別的女人下藥誘惑?于是他監視孫姨娘,看到孫姨娘將藥藏到了妝匣里。便偷偷將其盜了出來。
他既然能拿出媚香,那就證明一切他都知道了。賀蘭琪索性也不裝了,忽然笑道:“不錯,此藥是我給孫姨娘的,怎么了?我這可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讓你早日抱到兒!”
齊逸凡差點氣的吐血!可是望著賀蘭琪壞笑的模樣,他卻怎么都恨不起來,沉著臉道:“你管的太寬了!”
賀蘭琪聳了聳肩:“沒辦法啊!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誰讓我現在是你的掛名妻呢!二少爺都生了小少爺,咱們這房也不能被人家落下不是,我做這些可全都是為了你好啊!”
齊逸凡不錯神的望著她,怎么以前沒現,她還這么能瞎掰呢?
此時此刻,齊逸凡真想搖晃著她的肩跟她叫道:琪琪,你給我看清楚,我是你的夫!你別再千方百計的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啦!只不過,他以前給賀蘭琪的都是善良陽光的一面,從未向賀蘭琪展示過他的陰險腹黑,所以因著對賀蘭琪的在乎,他總是瞻前顧后,怕跟賀蘭琪說了,影響了他在賀蘭琪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于是,此事只得從長計議了。
齊逸凡這時凝視著她:“照你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你了?”
賀蘭琪微微一笑:“我這可是盡職盡責,感謝倒不必了,別突然出現在人家屋里嚇唬人就行了!”
齊逸凡登時氣結,倏然抓住她的肩膀,黑著臉道:“要我謝你,你好意思嗎?”
被齊逸凡那深不見底的黑眸攝住,感受著肩膀處傳來的隱隱痛楚,賀蘭琪怯生生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么對付自己,一時間緊張的無法言語。
齊逸凡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看到她害怕的樣,卻怎么都恨不起來了。齊逸凡盯了她半晌,心里突然松了勁:罷了!與她又不是敵人,沒必要那么較真!扭轉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不良形象是要任務,于是,齊逸凡突然出人意料的笑了:“瞧把你嚇的!我一個大男人還會與你一般見識?只要你以后安份守已,別總給我添亂,此事就這么算了!”齊逸凡說完,慢慢放開了抓著賀蘭琪肩膀的手。
他不是很生氣嗎?怎么這么輕易就算啦?這可真是雷聲大雨點稀啊!對于他的決定,賀蘭琪很是意外,長長松了一口氣,來到桌旁坐下,好心道:“不過,你的年齡也不小了,竟然還沒有一個孩,你也應該加油啦!”說著說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哦對了,你該不會是有什么毛病吧?要不要我給你診脈看看?”
他是男人,卻被女人懷疑有毛病,這是件多么丟臉的事情!齊逸凡眉頭一皺,不道:“你少胡說八道!我健康的很,哪有什么毛病?”
賀蘭琪嚴謹起來:“那你的姨娘們為何都懷不上,一個有問題,難道全都有問題嗎?”
齊逸凡的臉色越難看:“這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暫時你沒有必要知道,等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訴你!”
有原因?有啥原因?真是的,話說半截不說完,成心吊人胃口。賀蘭琪怨念的瞪了他一眼。
對于她的不滿,齊逸凡視若不見,悠然的走了過來,坐到了她的對面,陰笑道:“我的后院被你攪的雞犬不寧,現在只有你這里是避風港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以后我就住在你這里了!”
“啊?什么?”賀蘭琪驚的從椅上跳了起來:“你開什么玩笑?以后天天住我這兒?”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看到賀蘭琪的強烈反應,齊逸凡很開心:“為了證明我所言不虛,今晚我就不走了!”他說著起身,走到賀蘭琪的床前,蹬掉鞋,大大咧咧的上了床!
明明想讓姨娘們纏著他,讓他煩惱!結果,他反倒過來纏自己了!這下,賀蘭琪有了種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見他上了自己的床,賀蘭琪憤怒不已,跑到床邊,跪爬到床里,便去拖拽于他:“你給我下來!”
齊逸凡縮到床里耍賴道:“我不下!”
其實,自從齊逸凡知道了賀蘭琪就是心上人后,他再也不想去別的姨娘房間里了,他想天天都住在賀蘭琪這里,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睡在一張床上也好啊!可是一時間他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這次,他抓到了賀蘭琪的把柄,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達成目地。
看他如此賴皮,賀蘭琪氣急,雙手抓住齊逸凡的胳膊就往下拉。齊逸凡反手,反抓住賀蘭琪的胳膊,輕輕往懷中一帶,賀蘭琪便栽倒在他的懷中。
齊逸凡趁機調笑:“這還沒到睡覺時間,就這么急著投懷送抱啊!哦我明白了,白天你用的那是欲擒故縱之技計,目地就是等我上鉤吧!如今我都上鉤了,你還矜持什么呢?”齊逸凡說著做勢欲親。
望著那張放大的俊臉,賀蘭琪驚的魂飛天外,伸手拖住了齊逸凡的臉,翻身從他懷中爬起,一巴掌甩過來:“你無恥!”
齊逸凡哪能讓她打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臉壞笑:“不過開個玩笑,至于那么生氣嗎?”
賀蘭琪又氣又惱,用力抽手:“這床是我的,不是你的,想住在我這里,下去打地鋪去!”
齊逸凡拉著她的手,湊近道:“你要搞清楚,水仙是我的,這里的東西都是我的,我這個人憐香惜玉,看你是一介女流,這允許你住在床上,當然,你若不愛住床,歡迎你隨時下去打地鋪!”
“無賴!”賀蘭琪氣憤的用力抽回手:“憑什么讓我打地鋪,我不打!”
齊逸凡對她的脾氣稟性甚是了解,就知道她會如此,微笑道:“隨便你!”然后拉過被和枕頭,睡在了里側。
上次已有了一次經驗,賀蘭琪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樣,只是床上突然多了一個男人,光看著就覺得別扭,別提一起睡了。只不過,賀蘭琪睡過一次椅,睡醒后渾身酸痛,那滋味著實不好受。況且,同在一個寢房里,如果齊逸凡對她有非份之想的話,不管她睡在哪里都逃不掉的,所以,索性不下去遭那份罪了。
賀蘭琪起身下地,將小幾上擺著的一個青花纏枝蓮紋的梅瓶捧到了床上,放在兩個人的中間,很嚴肅的對齊逸凡說:“這是界線,我們要對彼此的愛人忠誠,所以,自覺點,誰都不許過界!誰過界誰就是小狗,聽到了沒?”
看到賀蘭琪那認真可愛的樣,齊逸凡“撲哧”一聲笑了。
賀蘭琪嗔怒:“你笑什么?”
“沒笑什么!”齊逸凡不忍再逗她生氣,揚聲道:“放心吧!過界的只能是你,我是不會過界的!”
得到了他的許諾,賀蘭琪這放心的上了床,拉著被躺好。
隔著青花梅瓶,齊逸凡開口問道:“你今天到養生苑干什么去了?”
提到養生苑,賀蘭琪想到了錦月跟她說的事情,眨著大眼睛,望著他道:“去教錦月取穴去了。對了,錦月跟我說,老太爺和侯爺,準備年末定下下任世的接替人,她提醒我,讓我想辦法,點將你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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