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的夢幻莊園

第九章 蓋房(二)

第九章蓋房(二)

第九章蓋房(二)

孟真和王志行相互看了眼。不認識的人,就都沒有在意,看王老板把他們的要求都記了下來,便各自離開飯館。

中午,鄭健賣完菜回來,拿了工具去山上幫忙。山腳堆了些剛卸下車的石料,兩個工人一個推著裝滿石頭的小推車,另一個在前面用繩子拉著,小心翼翼的往山上運石料。

鄭健跟在兩個工人后面,他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配合的,也不敢貿然出手幫忙。這條小路就一米多寬,大型的工具都不好往上弄,攪拌機和材料什么都是放在山腳下,用到什么就推小車去拉。

還好,山坡并不高,走了十來分鐘兩個工人把打地基用的石料拉了上來,卸在空地上。

“回來啦,賣得怎么樣呀?”

孟真見弟弟回來,忙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拿蒲扇給他閃閃風。

鄭健接過來擰開瓶蓋,先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水。然后把腰包解下來遞給孟真:“菜還是老樣子,三樣菜賣了三百五十塊錢,核桃二十一斤,賣了五百八十元,一共是九百三。姐,這核桃還真是好買呢,人家一看咱們的是新下的核桃,價都沒有還,就直接拿袋子裝。”

他還擔心姐姐定的價格高,在集市上買不出去呢,結果,核桃都賣完了,菜還一筐沒有賣出去。

“行,我知道了,呵呵,這兩天的飯錢都夠了!”孟真接過包,沒有打開清點,直接跨到肩上:“對了,讓你打聽的事兒問了嗎?”

孟真拉著弟弟來到棚子下,現在人手都分配好,她準備把他們姐弟倆解放出來,花了這么多錢,自己再累個半死不活的,她才沒有這么冤大頭。

“問了,人家宋老太太說,這個宋雅萍住在他們魚池邊兒上,家里父母都在。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比她小五歲,在劉家集的中學讀高中。”

“他們家爸爸跑貨運,她媽媽在家里養了十來只什么山羊,日子還不錯。宋雅萍讀的是農大的園林專業,除了學費是家里給繳的,平時的生活費都是自己得獎學金或者打工掙的……”

孟真聽了弟弟說的話,目光不住的瞟向戴著草帽不住忙碌的宋雅萍。看來她是個很不錯的人,再觀察觀察。當初想著承包山種果樹,離開莊里人的視線,也許就可以隨意使用莊園,但是她忽略一個問題,這么大的山,她一個人根本就顧不過來。

招人是必須的,但是她也不想因為招人引來麻煩。所以,能知根知底就最好了。目前來看,宋雅萍的確是個不錯的助手。

“嗯,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休息,待會兒咱們去飯店抬盒飯!”

“好咧!”

俗話說“破家值萬貫”。但是王志行的破家估計連一貫都不值。少根腿的凳子、掉了門的大衣柜、磕破口的碗、缺了嘴的茶壺還有什么生了銹的鐵鍋和菜刀……

家里唯一一件完整的家具就是一張滿是塵灰的八仙桌,這還是王志行學木匠出徒的時候,自己打的第一件家具,他愛惜的用濕布把桌子擦出來,棗紅色的大漆,自己打磨的棱角,王志行的眼里滿是懷念的傷感。

“哎呀,這間屋子怎么這么臭呀。麻痹的,怎么還有屎呀!”

拿著大錘拆墻的工人,捏著鼻子從西屋出來,嘴里不住的罵著——見過破房子,還沒有見過這么爛的!

王志行聽到聲音,忙趕過去。西屋原來是父母的臥室,后來他爸死了,他也改嫁,這間房子就空了下來,奶奶經常把撿來的破爛兒放到里面。

他打開半掛在門框上的木門,迎面飛來一群綠豆蠅,里面堆著奶奶沒有賣掉的舊報紙、空瓶子還有什么紙箱子。

房頂上的瓦都碎了,房梁也漚爛塌了下來,屋子那堆破破爛爛的東西被雨水雪水浸濕漚爛,一開門老鼠亂跑,上面爬滿蛆蟲。

還有一些缺德的小混混兒,直接把這里當成廁所……

難怪人家工人掩著鼻子就出來了,這個氣味的確有夠熏人的。

王志行沒有說什么,只是請建筑工人先去拆他打掃出來的東屋和客廳,自己拿了一把鐵锨,把奶奶撿破爛用的小推車推過來,把朽透木門用力拽下來。用鐵锨把里面的污物一锨一锨地鏟到小推車里。

這個小推車其實是他的搖籃車,竹子編的車身,下面還有四個小輪子。奶奶撿破爛的時候用來放東西的,纏著布條的車把上還掛著奶奶的小布包。

當時他爸爸是莊里第一個走出去打工的人,他剛出滿月,爸爸就去外地打工。雖然錢掙得不多,但是比起守著土地掙死錢的其他鄉親還是富裕不少。

爸爸走了沒有半年,除了給家里匯了不少錢,還托人稍了這個搖籃車回來,說是給兒子的周歲禮。可惜——

王志行搖搖頭,甩掉腦子里奶奶給他講的故事,埋頭干活兒。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踏進這個家門,就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西屋里的雜物并不多,他把所有的垃圾都清理出來后,也只是把小推車裝滿。把推車退出來,停到無人的空地,晾干了,一把火都燒掉了。黑色的紙灰如同黑蝴蝶般飄向遠處……

清理完,他折回院子,這時工人已經把墻都拆掉了,滿地都是碎瓦、磚頭和爛梁木。他把沒有用的東西都拽出來,堆放在門前。

然后拿著一把瓦刀清理磚頭上的石灰——這些舊磚他不準備扔掉。完整的可以收起來在山上改一個小屋,半塊的碎的也拉上山里,把路墊墊。

“呵呵,是志行呀,怎么人手夠不夠呀,志剛他們兄弟都在家呢,讓他們來搭把手?!”

王志剛家住在王志行家后面,他爸爸從地里干活兒回來,看王志行蹲在那里清理舊磚,干笑著湊過來。

在農村,蓋房子對于鄰居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前后左右的四鄰。在泉城的農村也是有慣例的,就是蓋房子的人要得到四鄰的允許簽字后才可以蓋。

哪怕平時關系都很好,一旦牽扯到房子,罵人動手都是輕的,有時候鬧急眼,直接拿鐵锨和鋤頭招呼。什么你的房子蓋的太高了,遮了我家的陽;或者是你的地基向后延了,沖了我家的滴水檐;再或者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說什么也不同意你家蓋房。

之前還是“遠親不如近鄰”的好鄰居,有一家蓋上房子,沒有協商好,反目成仇的不在少數。

而王志行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倒不是說他沒有按規矩辦事。主要是前后兩家的鄰居,對他祖母的死都有點心虛。

其實,在市區,兩個住對門的人,可能做了好幾年的鄰居也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是干什么的;但是在農村就不可能了。不說彼此之間東拉西扯的關系,就是前后住著,前院(或后院)家里摔個碗砸個盤子,兩口子吵嘴斗氣,隔著一道墻,鄰居們都聽著真真兒的。不出半天,整條街都知道誰誰家里兩口子吵了架,把碗都砸了。

可王大奶死在家里兩天都人沒有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嘛。所以,王志剛一家聽到王志行回來的消息后也是很擔心:雖然他們沒有錯待老人,可是知情不報、見死不救也夠王志行找他們算賬的了。

所以,當王志行拿著一張協議書找來時,王志剛的爸爸腿肚子都有點轉筋,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王志行回來第一天找王村長的事情,雖然沒有人宣揚,但是莊里人還是影影綽綽的知道了些什么。

王志行如果沒有干點兒什么,王村長那個摳門的人能給他包山?能給他蓋房子的錢?

一想到自己可能也會像王村長那樣被收拾,王志剛的爸爸就感覺喘不上氣來。正當他想讓孩子媽去拿錢的時候,王志行開口說要蓋房。讓他簽字。

蓋房?簽字?!簽!別說蓋房子,就是蓋高樓他一家人也沒有意見。拿起同意書,王志剛的爸爸連看也沒有看,直接簽了自己的名字。

前院也是如此,王志行的房子翻蓋得非常順利。沒有鄰居跑來阻止,也沒有行人指責他把東西都堆到路上影響行路。

即便是莊里的閑人,也是站得遠遠的,幾個人圍在一起悄悄地議論著。

“不用了,王志剛不是被狗咬了嗎,還是好好在家里養傷吧!”王志行沒有抬頭,冷冷的說著。奶奶的事他不怪他,但是他也不會和他們一家人有什么牽扯。

“喔,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怏怏的側身從王志行門前的雜物堆走過,不敢搭腔。

孟真的房子蓋的也很順利,一開始她只是覺得很省心,后來心里隱隱的覺得不對勁兒——怎么她家的材料都像是提前準備好一樣,用什么有什么。偶爾有短缺的,她剛想開車去市區買,就被錢隊長攔住,說是王永明都訂好了,明天就能拉來。果然,第二天,需要的東西就被送了來。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她是把房子包工包料的承包給王永明,可上次也沒有這么順利呀!

有問題,但是她又搞不清哪里不對勁。

“姐,李大哥來了,要找你呢!”

正想著,在菜園摘菜的鄭健跑了上來。

李四海?!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前一段時間,菜沒有接上茬,供應減半,這也是得到他的同意的呀?

今天突然加班,影響了正常的碼字計劃,果然沒有存糧的日子太郁結了。不好意思了,各位親,今天只能一更,明天正常兩更,如果時間允許三更。某薩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