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想想確實讓人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后來的舞者用蠻力打碎了結界石柱,那洛洛和大尾巴狼的下場八成是在這個奇異之森里死到刪號為止。
想通了這一節,洛洛和大尾巴狼都不由得對舞者投去感激的一瞥。
明明那么認真的決定加油了呢,居然還會忘記看任務說明,真是打擊人的熱情。果然是懶散得太久了嗎?或者說,是被老村長的長篇大論給誤導了,所以才會以為任務說明就是他廢話的那些?!
想了想,洛洛還是決定把這次的錯誤歸算到老村長身上。
為了趕快轉移大尾巴狼和舞者的注意力,洛洛難得手腳利索的迅速把剛拿到手的解封石朝那塊黃色地面丟了過去。
解封石剛一接觸到地面的土壤,立刻開始散放出一圈圈的黃色光暈,就像是被投入小石子的湖面一樣,那一層層的光暈慢慢的擴大,以解封石為中心向整個櫻樹林擴散開去。而本來站在那上面的櫻樹怪則早在那光暈擴散的時候,就和著它腳下的黃色地面一起慢慢消融了,看得舞者嘖嘖贊嘆:“真環保啊。”
大尾巴狼則是滿意的看著消失的櫻樹怪,點了點頭:“這才是新人水平的任務啊。”
奇異之森的最深處有一座封印起來的神殿,而這座神殿,正是不冥之域里失去聯絡的玄靈等人的任務所在地。
輝煌的神殿正中,有一座特別顯眼的漢白玉雕成的飛天神像,神像腳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底座,上面還刻著一些古怪的花紋。飛天雙手舒展,像是正在撒播著什么,腳步凌空,只有右腳的大拇指輕挨著腳下的底座,仿佛正在御空飛舞一般。衣裙飄曳,袖帶輕翻,腰肢柔細,綽約多姿,說不出的飄逸空靈。
在洛洛他們用解封石解開了奇異之森的東邊封印的時候,有兩個玩家正毫無形象的撅著屁股趴在這座飛天神像的底座上研究著那些花紋。
“蛋糕,你看出什么來沒?”其中一個一身劍士裝扮的男人找了一會,有點不耐煩的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抬起頭問正在另外一邊研究的同伴。
“小九!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蛋糕!!!”對方暴跳起來,惡狠狠的糾正。
被稱作小九的那男子直起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座臺上,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靠!誰叫你和老大打賭打輸了,要是當初你贏了的話,現在叫奶油蛋糕的就不是你而是老大了。”一提起老大,小九更加的煩躁起來:“自從老大被這個美女雕像吸進去以后,已經過了那么久了,這里聯絡不到外面又下不了線,小舞在外面該急瘋了吧。”
“嗯嗯,大概吧。”蛋糕又蹲下身去,重新趴回底座臺子那埋頭苦干。
小九一看他那么努力,感動到不行:“蛋糕啊,沒想到你為了找出線索救回老大還挺盡心的。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只會為了錢……”小九邊說邊探過腦袋去,但當他看清了奶油蛋糕的動作后,立馬什么感動都沒了,說了一半的話也吞回了肚子里。
只見奶油蛋糕確實是在那很認真的研究,但是卻是在研究著怎么把底座東面鑲著的那顆黃寶石挖下來塞到自己的空間袋里去。
小九咬著牙,先是用食指把頭上暴出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按回去,然后很堅定的右手握拳,舉到嘴邊對著拳頭呵了一口氣,接著,照準奶油蛋糕的腦袋……
“砰!”一聲巨響,奶油蛋糕在小九的鐵拳下,非自愿性的與眼前渴望已久的黃寶石來了個親密接觸。
小九揍了一拳還嫌不過癮,嘴里念念有詞的數落奶油蛋糕:“靠!我還真以為你轉性了,原來是在研究怎么扒石頭……咦?!”小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爪子把還趴在臺子上抽搐的奶油蛋糕扒開,盯著眼前的黃寶石發愣:“剛才有這塊石頭嗎?!”
“剛才突然亮了一下,然后這里的凹槽就顯現出這塊石頭了。”奶油蛋糕一臉不爽的站起來,絲毫不為自己的私心敗露感到慚愧。
小九聽得額上青筋又是一跳一跳的:“突然出現在這的東西很可能和這古怪的雕像有關,你居然就想這么挖走?萬一老大因為這個緣故出不來了怎么辦?!”
“就老大那變態,你根本用不著擔心他。”奶油蛋糕揉揉后腦袋上的包,悻悻然的看了那顆黃色寶石一眼,滿臉的可惜。
這時候,雕像底座的南面也發出了微蒙蒙的藍色亮光,雖然只是一閃即逝,卻還是被早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底座上的小九和奶油蛋糕發現了。
“那顆不動就不動,這回這顆可以給我了吧!”奶油蛋糕高興的朝著新出現在底座南面的藍色寶石一撲——摔到地上。
準確的說,他是撲到半空的時候被小九凌空一拳砸到地上去的。
“你TMD豬腦子啊!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套的,你挖走哪一顆都不行!”小九怒了,從空間袋里取出根繩子,直接把奶油蛋糕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最后還拴了個豬蹄扣,結得死死的。
末了小九拍拍手,笑嘻嘻的看著被綁成粽子的奶油蛋糕,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副撲克牌來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消停了吧?!你就乖乖在這和我一起等這些石頭都亮起來吧,無聊的話把小白菜叫出來,咱倆來幾局?!”……
于是,又過了幾十分鐘后,洛洛握著解封石出現在這座神殿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情景。
一個巨大的漢白玉雕成的飛天神像下面,靠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而他身邊則人立著一只白色小閃電貂,小貂爪子里還艱難的握著一把撲克牌,時不時的按照被綁著的那個男人的指示出牌,而一人一寵對面的那個男人,也看著自己手里的牌,十分認真的思索著,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對手是只小閃電貂。
洛洛暈暈乎乎的往后跌退兩步,突然一把抓住剛出現在她身后的大尾巴狼,震驚的轉頭看著他說道:“我果然是太久沒睡覺了,居然都出現幻覺了。”
大尾巴狼:“……”
兩人的身邊,又是一個人影慢慢的凝結,終于,舞者也傳送了進來。
他一進來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神像下的兩個人,馬上高興的跑了過去:“小九,蛋糕!”
那兩個人聽到舞者的叫喚,先是愣了一下,等看清了來人后,也都高興的丟下手里的撲克牌跑了過來……更正,跑過來的只有小九一個人,蛋糕一時高興忘記了自己是被綁著,于是探出的半個上身帶著強大的慣性狠狠的再把他拍回了地上。這回不是小九的錯,是地心引力……
這邊舞者和小九高興的說著話,洛洛就扔下他們,帶著大尾巴狼慢吞吞的蹭到了奶油蛋糕身邊。
在奶油蛋糕身邊蹲下,洛洛猶豫了一下,接著就伸出自己手里的桃木法杖戳了戳他:“你沒事吧?”
奶油蛋糕那個感動啊,終于有人重視到他的人權了!果然還是MM的心腸要好些,哪像小九那混蛋。不過,如果MM不是用那爛木頭戳他,而是溫柔的把他扶起來就更好了。
“我沒事。”奶油蛋糕仰起臉,用生平最溫柔最感動的語調說著。
“那你讓下好嗎?你壓著石臺我都看不到了。”洛洛認真的審視著奶油蛋糕倒下時身下被壓著的飛天神像底座一角,一臉的苦惱。
大尾巴狼更干脆,根本沒有耐心等奶油蛋糕從震驚和悲痛中回神,直接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一路拖到了相談正歡的舞者和小九身邊:“你們的東西忘了。”
奶油蛋糕正被拖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揪著自己領子的那個人停了下來,正要喘口氣就聽到了這么一句,頓時氣得頭上直冒煙。
“哦,謝謝。”小九很順手的從大尾巴狼手里接過奶油蛋糕的領子,轉頭對著舞者,繼續聊。
奶油蛋糕欲哭無淚,大尾巴狼辦完事,拍拍手又走回洛洛身邊。
沒有了遮掩物體,洛洛終于順利的看到了整個的飛天神像的底座座臺,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她終于確定了那上面對應方向的花紋,正是以甲骨文所刻的“坤”、“坎”、“離”、“巽”四個字,看來任務線索是這里沒錯了。
想到這里,洛洛又抬起頭來,把飛天神像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終于在飛天的腰帶上看到了一個大小形狀都和手中的解封石一樣的凹部。
手伸過去,把解封石塞進那個凹洞,然后慢悠悠的退后觀察著。
解封石剛一被塞進去,就開始緩慢的陷入飛天神像的身體了,最后慢慢的融合進了神像,那個凹洞也同時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底座上四個方向的四個寶石也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遠遠望去,就像是夜間的霓虹燈一樣。
發現了這里的異狀,小九和舞者也停下了講話,看了過來。小九手上拎著的奶油蛋糕趕快趁機掙扎著站起來,頂了小九一下,示意小九給他把繩子解開
小九剛幫奶油蛋糕把繩子解開,就看到那個飛天神像周身開始放出瑩瑩的白光,雖然強烈,卻奇異的并不刺眼。
在白光中,飛天的眉眼越來越柔和,越來越鮮明,最后,那個本來應該是用漢白玉所雕的飛天像,竟然發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睜開了眼睛……
飛天活過來以后,白光也就消失了,她放下作為雕塑時舒展開的手腳,眼波向四周掃了一圈,就停在了眼前的洛洛身上。
“就是你吧?下任的嫡仙?!”飛天空靈的聲音在整個神殿中回蕩。
頓時,除了大尾巴狼以外的其他人,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這不是老大的任務嗎?這小姑娘怎么回事?”小九偷偷的用私聊問著舞者。
“我怎么知道!這嫡仙是什么意思?不是西方玄幻背景的游戲嗎?”舞者同樣用私聊回道。
“先不管這個,一會任務結束了我可不可以把底座的寶石都挖走?”奶油蛋糕不甘示弱的加入。
拉出人物屬性面板仔細看了看,洛洛抬起頭很認真的對著飛天說道:“如果系統沒出錯的話,應該是我沒錯。”
飛天沒有理會洛洛的胡言亂語,確定了她的身份后,就點了點頭:“你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去吧,那件東西已經被塵封得太久了,去拿回它吧……”說完,她緩緩的伸出赤裸白皙的小腳,搖曳生姿的踏下座臺來,拉住洛洛的手,就要伸指向她眉心按去。
“等等。”小九突然大叫一聲,阻斷了飛天的動作。
飛天和洛洛都轉過頭來,不解的看著他。
小九走上前一步,對著飛天鞠了一躬,恭敬的問道:“請問,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另外一個男人去哪里了?”
飛天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仔細的思索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道:“你說那個張狂男子?”
小九狂汗,想起在神殿時,老大任務明明完成了,卻不肯走,反而死盯著飛天神像,說看不起一尊雕像居然還閉著眼睛一副拽樣,接著舉起法杖就要砸,結果,法杖觸到雕像的瞬間,他自己也被吸進去了。
“既然嫡仙來取東西,那就順便把他帶出來也罷。”飛天看著小九一臉的羞愧,倒也沒有繼續為難,說完后,指尖朝洛洛眉心一點,洛洛立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了。
飛天指尖點過來時,洛洛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連忙閉上了眼睛,等到再睜開時,已經獨自處于另一個房間之內。
這間房子不大,也沒有什么擺設,四周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搭了一個簡易的小支架,支架上面擺放著燭臺。
而房子內的前方卻垂了一卷紗簾,朦朦朧朧的透出些光來,能讓人大概看到里面的一些影子,卻又看不清楚。
洛洛好奇的走上前去,掀開簾子,一張巨大的床和床后的桌臺頓時映入她的眼中。
桌臺上擺放著一個托盤,上面還用紅布蓋住,顯然就是這次她要拿的東西了。
可是,誰來告訴她,桌臺前面的那張床上,為什么睡了兩個粉嘟嘟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