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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張飛”捏起蘭花指

第七十七章“張飛”捏起蘭花指

第七十七章“張飛”捏起蘭花指

那個紅衣少年看上去比較活潑,一路走著一路眉飛色舞的跟那個紫衣少年說個不停。那個紫衣少年的性子好像比較清冷,無論那個紅衣少年說些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只是偶爾才微微的勾起嘴角笑一笑,那笑容,也顯得淡淡的。

當這兩個少年經過祁琪身邊的時候,祁琪聽見那個紅衣少年笑道:“我住在這里,只是因為好奇。總覺得作為一個趕考的士子,不體驗一下士子們的生活有些遺憾。我發誓,我真的不是因為想避開大姨和姨夫才來這里住著的。”

“我知道。”那個紫衣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你除非跟我回家住,否則你怎么解釋也是無用。”

“哎,知道知道。可是,在這里住著真的很好玩……尤其是那個老板,真是太有趣了,就是沖著他我住這里的兩天也不冤枉……你聽我說……”那個紅衣少年說著笑著,不一會兒,兩人便聯袂走遠。

自從這兩人出現,祁琪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兩人看了許久。直到兩人走出她的視線范圍,這才皺了皺眉,有些詫異的揉了揉太陽穴。

陳二郎早已發現了祁琪的異狀,只當她是被這兩個少年的俊美所吸引。一時有些好笑,便在那兩人走遠之后,跟祁琪打趣道:“二妹,你需不需要我去給你買點瓜果?”

“嗯?”祁琪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他:“買瓜果干嘛?”

“好讓你擲給那兩個俊美少年呀。”陳二郎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去你的。你想哪去了?”祁琪總算明白他是拿著瓜果盈車的典故開她玩笑呢。于是忍不住臉上一紅,笑道:“我看他們,只是忽然覺得這兩個人很面熟,倒好像以前就認識似的。”

說完這句,忽的自嘲的笑了一下:“切,真是奇怪,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覺得這個面熟那個面熟。想當初在破廟里遇見梁少君,我也覺得他很面熟呢。結果……哎。”

祁琪說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陳二郎笑了笑,道:“確實奇怪,或許是因為你和他們有緣吧。當然,希望別都是像梁少君那樣的孽緣。”

頓了一頓,又笑道:“話說回來,這兩人,長的可不比梁少君差呢。依我看,比他還要勝上一籌。當然,比起我就差一點點啦。”

“噗……”祁琪一時噴笑。推了推陳二郎笑道:“行了行了,快別吹了。現在都愁成這樣了,還顧得討論人家的長相。我們還是趕緊去辦正經事兒吧。”

陳二郎苦笑了一下:“不這樣,怎么能苦中作樂呢?要是愁能把憑信愁回來,我就天天愁上一萬遍。”

不過,說是這樣說,說完,依然懊惱的嘆了一聲。接著便和祁琪一起走進躍龍門客棧之中。

客棧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雙銅鈴大眼,一部絡腮胡子,讓他看上去倒好像張飛再世,以至于祁琪剛見他面時被嚇了一跳。

客棧老板看到祁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將兩手捏起蘭花指,向她飛了個媚眼,身體旋轉九十度,嗲聲嗲氣的說道:“哎呀,討厭啦。別用那樣的眼神看倫家,倫家其實很溫柔的啦。”

“噗……”吐血三升,祁琪直接噴了。陳二郎也是身體一抖,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哦,天哪,一個長的像張飛的男人,竟然捏著蘭花指發嗲。當這樣的一個男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時,你會是什么感覺?ORZ,請想象請想象!難怪剛才那個紅衣少年要說他有趣呢。確實,這也太……太有趣了點兒。

“掌柜的,”陳二郎忍住笑,正色說道:“我們過來想看看房子。”

“倫家知道啦。凡是到躍龍門來的,那肯定是要看房子的嘛。”客棧老板捏著蘭花指,很是“迷人”的向陳二郎送去一個“秋波”,然后才笑道:“你們想要什么樣的房子?是狀元房呢還是榜眼房呢還是探花房呢?”

“噗……”祁琪再度噴了。實在忍耐不住,于是便掩著嘴躲在陳二郎身后偷笑起來,一時笑的身體都抖動起來。

陳二郎也有些按捺不住,便笑道:“什么叫狀元房榜眼房探花房呢?”

客棧老板白了他一眼,將身體扭了兩扭,忽的伸出棒槌樣的食指在他額上點了一下,嗲聲道:“你討厭啦,明知道還要問,是不是故意的好跟倫家多說幾句話呢?哎,既然你問,倫家還是告訴你吧,狀元房,那當然是狀元住過的房間啦。”

說完,忽的將雙手捧在胸前,揚起他那長滿絡腮胡子的臉,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狀,很是“深情”的說道:“這樣的房間,那可是集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凡是住進去的考生,那可是百分百能當狀元的。”

“噗……”真能吹!祁琪又一次噴笑,忍不住從陳二郎身后探出頭來,笑道:“掌柜的,照你這么說,就算是丟了憑信的考生,只要住進你那間狀元房,也可以當狀元了?”

“那是自然!”那個老板捏著蘭花指又扭動了兩下。說完這句,忽然反應過來祁琪說的是什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正常起來,壓低了聲音問祁琪和陳二郎:“你們剛才說什么?丟了憑信?是你們兩個的憑信丟了嗎?”

“……”祁琪和陳二郎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嗨!這可是大事。不過……”那個老板跺了跺腳,隨即很是興奮的說道:“你們兩個是兄妹吧?告訴你們說,你們今兒個來躍龍門,可真是來對了。”

“啊?”祁琪和陳二郎都是驚訝的叫了一聲。隨即齊聲問道:“難道說你能補辦憑信?”

“倫家當然是不能啦。這個是要大官才能辦的。”那個老板又一次捏起蘭花指,并且很是“嬌羞無限”的將“蘭花指”的指尖點在自己的面頰上,“嬌媚”的目光再度在陳二郎臉上一轉,笑道:“但是,倫家可以給你們介紹一個能辦這事的大官認識。”

“真的?”祁琪和陳二郎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那個老板忽然又正經起來,招呼二人:“你們倆過來這邊說話。”說著,便將二人領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之后,這才正正經經的說道:“你們知道會試開考時,什么人管著貢院的提調之事吧?”

“不知道。”祁琪和陳二郎俱是搖了搖頭。

那個老板一笑,道:“諒你們也不知道。在我們大梁,這貢院的提調之事,是由梁京府的同知大人掌管的。而這個同知大人嘛……”

他得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先賣了一個關子,頓了一頓之后,這才接著說道:“就是我的小舅子。”

“……”祁琪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問道:“同知好像是五品官吧?有這個補辦憑信的能力嗎?”

她這么一問,那個老板登時不樂意了,向他倆一瞪眼,憤憤的大聲道:“怎么沒有?難道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騙你們有什么好處?我又不是騙了你們就可以消失不見的主。我在這京城家大業大的,整個躍龍門客棧都是我的,如果我騙了你們,跑的了和尚還能跑的了廟?”

他這么一放開嗓門兒,再把那對銅鈴眼一瞪,倒真有點張飛的架勢了。

祁琪被他的大嗓門震的一驚,隨即點頭笑道:“好好,就算同知能補辦憑信吧,那么,人家也不可能白白給我們出力,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那個老板忽的向祁琪飛了一個媚眼兒,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個懂事的孩子。我那個當同知的小舅子當然不可能白出力,不過,你也別以為千兒八百兩銀子就能打發了他。說實在的,京城這個地方,就算是一個同知,也不會把千兒八百兩銀子放在眼里的。”

“……”祁琪和陳二郎同時無語了一陣。還千兒八百兩銀子呢。話說,他們兩個現在就連百兒八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送給他幾千甚至上萬兩銀子?才能把這個憑信辦下來?這也太難為人了吧。”陳二郎不僅有些沮喪。

客棧老板再度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說道:“你看你這小伙子,別說幾千上萬兩銀子了,就算是十幾萬兩銀子,要是能買回一個前程,那也是值得的好不好?你們倆今兒個也就是遇上我這么個貴人了,否則,就算你有幾千上萬兩銀子,就能找著人給你們辦這事了?我在京城這么多年,遇見丟了憑信的書生也不止三個四個的了,他們有幾個像你們倆這么好運氣的?不過……”

說到這里,他忽然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