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一三七章牽制
第一三七章牽制
脫開了白晝的制約。綻放在夜里的妖嬈,勾人心魄的驚艷,余香散盡,回味不絕!
風卷了墨黑的發,并著淡紫色的長衫,最真實的詮釋出飄逸,佇立荷花池中的扁舟上,淡笑著垂眸,暗夜里涌動著沉浮著的思緒,面上皆是滴水不漏的平靜,蒼雙鶴并不吩咐撐船的姬殤靠岸。
蒼雙鶴不靠岸,睿王更是不可能招呼蒼雙鶴進前,此一點他二人心知肚明——欲奪天下的王者,怎可放天命帝王星現于天下人眼前呢!
暗流涌動的河池上,借著絲竹聲的遮掩,姬殤低聲問道:“先生不回去么?”
蒼雙鶴復又坐回到瑤琴前,撫琴輕笑道:“再等半個時辰。”
姬殤一愣,蒼雙鶴遙望夜空中的皎月,聲調平緩的繼續道:“她錯走了一步,鶴給她半個時辰,讓她走回去。”
似乎懂了蒼雙鶴的意思。不過姬殤還是小心的問道:“那我們要怎么牽制住大王?”
伸手輕撥了一根琴弦,輕靈的聲音勾顫了人心,蒼雙鶴淺笑:“什么都不必做,只要鶴還在此,大王便不可能離開。”
姬殤抬頭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的睿王,他手中依舊擒著金樽,卻不再令身后的內侍斟酒,就那么沉默的注視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姬殤輕笑了一聲,撇嘴道:“先生當真了解他,不過,他已經開始放任自己的性子行事,先生宜早作打算。”
蒼雙鶴調試著琴弦,并不回應姬殤的話,那廂姬殤看著蒼雙鶴,遲疑了片刻,還是把自己心底的話用更低的聲音說了出來,好像是他的自言自語,可姬殤知道蒼雙鶴能聽見,“先生才是真正的帝王星,何必處處受制于人?”
許久,蒼雙鶴灑然笑道:“做短命帝王與長命仙侶,換做是你,你要如何去選?”
姬殤眨了眨眼,隨即附和著蒼雙鶴笑了起來,“屬下明白了!”
這頭睿王與蒼雙鶴面上平靜,私下卻是暗暗較勁。那頭晏亭一離開養心苑,卿玦便把鎧甲上的披風解下披在了晏亭身上,遮住了那惹眼的紅。
今夜的晏亭是驚艷世人的月夜仙子,一旦被人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想必那曾頻頻光顧他夢中撕心裂肺的痛便會成真,哪怕被世人嘲笑了他乃天下第一愚人,只要能多留她在身邊一刻,他愿意傾盡所有——即便是曾跪求蒼雙鶴換來的名譽、地位!
初見之時的情景還在眼前浮動著,那時他曾不屑的調侃過她‘生得難看未必怪你,可怎么愈加難看,怎么表現,實在便是你的不是了。’
卻不想一年之后的今天,見過晏亭真容之后,卿玦竟開始希望她就那樣一直丑下去——那樣,和他搶奪的人或許會少幾個,他的希望便會多幾分,輕喃出口:“你為何要生得這樣好看?”
急于趕路的晏亭未曾留心卿玦說了些什么,微慢下腳步側頭輕聲問道:“你說什么?”
方才被樹枝刮壞的面巾已遮不住她的艷麗,卿玦見了之后,又是一陣揪心,可在她眼前。他卻要平靜的笑,就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一般的幸福的表情,“沒什么。”
再轉兩個彎便是重歡殿,晏亭放緩腳步,明明是個溫暖的時節,卻要連自己的臉一并遮了個嚴實,對卿玦平和道:“你護著我進去,稍后把宮衛帶離,放公子野進來。”
卿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遲疑道:“可是你還在里面……”
晏亭仰起了臉,伸手雙手掀起頭上寬大的方巾,露出半截玉白的手臂,印在了卿玦的眼底,世人皆道他的肌膚最無暇,那是因為未曾見過晏亭的手臂!
掀了方巾的晏亭對著卿玦吃吃的笑,“我要換回自己的衣服,隨后會按照先前與大王設計好的‘捉奸抓雙’!只要把這身衣服換給姒塔之后,我便能很容易的脫身。”
卿玦輕喃道:“可是大王問過姒塔之后,一切都藏不住了?”
晏亭低沉笑道,“大王到的時候,姒塔已經被公子野奸殺,死人是最容易保存秘密的,姒塔的結局已經與大王說定了的,我漏算了姒塔想放手一搏的心思,可不會繼續錯下去。”
卿玦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晏亭看著卿玦的眼神,聲音放低,柔和道:“因果循環,我已經讓她多活了九個月。這次是萬萬不可能再放過她的!”
看著晏亭眼底閃著的光芒,雖冷,可卿玦喜歡,愛一個人便是如此,即便她表現出了陰暗,可在戀人的眼中,那也是可愛的!因此卿玦只是點頭應道:“你怎樣說,我便怎樣辦。”
晏亭對卿玦笑得更媚,不及放下頭上的方巾,那廂卿玦突然抽出隨身攜帶的上半截畫戟向前方拐角處刺去,口中喊道:“誰?”
話音落下,卿玦的畫戟已經架上了來人的脖子,白色的身影在暗夜里格外的顯眼,晏亭并沒有放下擎著的方巾,不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別夕,淡然道:“別夕兄怎么在這里?”
對于脖子上架著的畫戟并不在意,別夕溫文笑道:“先生讓我來的。”
捏著畫戟的手輕顫了一下,在別夕的頸子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紅痕,別夕紋絲未動,反倒是晏亭微微別開了眼,呲牙道:“卿玦,你干什么?”
聽見晏亭的聲音之后,卿玦收回了畫戟。別夕依舊笑著,卻在卿玦閃神的片刻抬手扯掉了覆著雙眼的布條。
晏亭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別夕突如其來的動作,直到別夕緩緩的睜開雙眼對上了自己的,才想起自己不宜以真面目示人,撤了擎著方巾的手,任方巾垂下遮了她的臉。
只管僅一眼,可已經看得分明,那是四年之后,他再次看見這世上的第一人,可是心頭卻浮起了淡淡的痛楚,輕嘆道:“一點點都不像。秋兒比不得流云好看!”
他的聲音太小,站得稍遠的晏亭聽不分明,可卿玦卻聽了個仔細,克制不住的戰栗令他有些找不到自己,有些殘忍的譏笑道:“當然不像,這世上的人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死了便是真的死了,又怎能從別人的身上尋到她的影子。”
別夕落寞的低頭,依然淺笑道:“是啊,真的死了,都四年了。”
見別夕這般的淡然,卿玦反倒不知道該要如何接口了。
他們的話晏亭聽不懂,也沒時間和心思研究,邁開步子繼續向前,平靜道:“卿玦,有什么事情稍后再和別夕兄研究,我的時間并不多了。”
對于別夕,卿玦反倒并不怎么上心的,因此聽見晏亭的話之后,極快的隨上了晏亭的步子,別夕遲疑了片刻,也跟在了晏亭和卿玦的身后。
把晏亭送進了重歡殿,曾勝乙方才一直遠遠的護在晏亭與卿玦的身后,待到別夕出現才有快步跟上了他們幾個,送了晏亭進重歡殿之后,幾個人便分開行動。
萱草雅這會兒在外面溜達夠了,避開宮衛,從高高的宮墻上翻身進了重歡殿,坐在曾勝乙藏著姒塔的衣箱上,托著腮晃著雙腿,看上去恁般快活。
晏亭進門之后看見萱草雅,心頭顫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怎么還不走?”
看著晏亭臉上的不安,萱草雅不甚在意的跳下了衣箱,聳肩道:“其實你不用緊張我,我知道今夜你們會算計公子野,他欠了我的。日后我會討回,今夜你們怎么玩,算你們的?”
晏亭遲疑了片刻,帶著份小心,盯著萱草雅臉上的表情道:“他會與別的女子有肌膚之親。”
若不是她真的不在意了,便是她太善于偽裝了,總之在晏亭說完這話之后,萱草雅竟然還是那么無所謂的笑著:“這么多年,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多了去了,心都不在一起了,要一具身子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師兄會拖住睿王,不過不會很久,師兄稍后還要回府。”
聽見萱草雅提到蒼雙鶴,晏亭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怦怦的歡跳了起來,伸手便去解身上的衣衫,狀似不在意的繞開話題道:“真的沒多少時間了,你把姒塔弄出來,換上衣服丟到榻上去。”
萱草雅看著晏亭已經動手了,嬉笑道:“穿什么穿,脫還浪費時間,我已經把她脫光了,那衣服你脫下丟地上就可以了,對,要丟得亂一些,才更像那個畜生的方式!”
看著萱草雅的笑臉,晏亭方才一直懸著的心才真的放下了,點頭應了她的方法,看著萱草雅恁般粗魯的從衣箱里拉出來了半昏不醒的姒塔,連拉帶拖的向姒塔的臥寢走去。
晏亭搖頭呢喃道:“還是在意的!”
再之后脫下身上的舞衣,那輕柔的觸感令她不舍,總覺得這舞衣穿在身上莫名的舒服,而且,在她穿著這身衣服的時候,那人對她輕言——她是他心中的天下第一美女!
如果換一個場合,她是萬萬不可能會丟開這身衣服,可這里容不得她寡斷,換回自己的錦袍,摸出掩容的藥,快速向先前浴池走去,她需要洗掉臉上的鉛華。
許是心思亂的緣故,在她穿過長長的廊道之時,竟未曾留意到身后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靠近,等到聽見腳步聲猛然回頭,那人已經近在咫尺。
劍光一晃,晏亭反射的倒退,那人卻并沒有把劍穿進她的身體里,而是硬生生的撤了回去,然后她聽見了他愕然的聲音:“你?”
失神也只是一瞬,來人的聲音似乎還在長廊間回蕩著,晏亭的短刀已經沒入了他的胸膛,冷笑著對上他愕然的表情:“失敬了,初南公子,不巧,第三次了!”
那時,初南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不會第三次栽在晏亭手上,可事實上,許多時候,說得越是肯定,往往越背離自己的目標,就如已經身受重傷尤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初南,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怎么可能?”
晏亭冷然的拔出短刀,聲音更寒上了幾分:“沒什么不可能的。”
說罷再次向初南身上刺去,方才她雖然傷他很重,可快速出手,并沒有扎上他的要害,初南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能混進尚晨宮,想必與公子野是脫不開關系的,他們聯合在一起,總是個禍害,在盡可能早的時候鏟除障礙——這點不需要陰業教她也會。
晏亭的失神是一瞬,初南的愣怔也只是眨眼之間而已,待到晏亭拔出短刀再次動手的時候,初南已經反應了過來,快速的抬起手中的劍掃開晏亭的短刀,他料定她不可能追他出去,因此虛晃了一招,隨后捂著胸前的傷口快速的向外面奔去。
隱隱之中已經感覺到了今夜公子野會有危險,可是他如今是自身難保,又怎能顧及公子野呢。
晏亭有一點是沒差錯的,初南是通過公子野混進了尚晨宮,公子野讓他扮成偷竊的高手借著給姒塔偷舞衣的機會潛伏在重歡殿附近,待到尋了機會刺殺今晚主持大婚的晏亭,自然,能殺了睿王更是賺了。
復國大業對于初南來說已經太遙遠,他會幫著公子野,只是因為家恨,晏亭等人逼死了他父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還活著怎能不報,可是,方才那一瞥徹底亂了他的陣腳,真好笑,他恨之入骨的仇人竟是個女子,驚鴻轉瞬的揪心——她為什么是個女人!
晏亭當真沒有時間去追初南,不管他日后會不會出賣她,可是眼前這一關,她需要闖過去,繼續自己的行動,到了浴池內不多時,她已經變回與先前一般無二的晏小上大夫了。
還是男裝對她來說最輕松,把那些首飾一并帶到姒塔的臥寢,散在臥榻附近,看著坐在一邊的梳妝臺上晃著雙腿的萱草雅,“好了?”
萱草雅嬉笑道:“絕對是最完美的陷害。”
晏亭復又看了一眼視線迷離的姒塔,冷哼道:“好好享受吧!”
言罷轉身走出了姒塔的臥寢,從重歡殿的后墻與萱草雅雙雙翻身躍了出去,再然后,尋到衛都,沉靜的吩咐衛都從今夜開始派兵搜查大梁內各個藥鋪與醫館,若有買跌打損傷之類的藥的或者醫治刀傷的,一律嚴加拷問。
那頭,張效接了曾勝乙的傳話,悄悄的命身后的內侍去給公子野遞姒塔的暗號,這也是先前睿王吩咐過的,即便方才瞧見了‘姒塔’那舞技,心頭有些惴惴,可張效并不敢擅自改變先前睿王與晏亭的吩咐,且睿王也沒有因為姒塔而離席,張效理所當然的認為睿王是不在意的。
殊不知那頭睿王看見公子野尋了借口離開,咬牙狠覺的瞪著公子野,他想開口留下公子野,卻不想那頭蒼雙鶴的扁舟竟向岸邊緩緩駛來,蒼雙鶴的琴聲在他開口之前響了起來,沒有平緩的過度,直接便是氣勢恢宏的開場,如萬馬齊奔,又如戰場上的廝殺,令人熱血沸騰。
蒼雙鶴當真了解什么才能勾住睿王的心思——比之兒女情長,睿王更在意的是天下一統,名正言順的扣下公子野,那是他向西申宣戰的第一步!
公子野走了,睿王又坐回到了上位,見他緩和了表情,蒼雙鶴也不再上前,看似專注的撫琴。
這一幕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的即興表演引人入勝自不必多言,不過睿王卻是輕笑著出聲道:“先生今夜非但令寡人驚喜,且更多的是驚嘆,此一曲甚得寡人之心,寡人似乎在這首曲子里聽見了我大央將士的威風凜然。”
蒼雙鶴淺笑道:“大王博文廣見。”
睿王大笑出聲,而在座的他國使節有些坐立不寧了,大央地域內多半皆是土地,卻有著令人驚嘆的鐵甲戰船,那本該是他們最厲害的陸軍該有著怎樣的配備呢?加之這一曲明晃晃的宣告,野心已經顯露無疑了!
那一抹紅早已經飄離,幾多河燈已經暗淡了,蒼雙鶴抬頭望月,不知何時那月被一朵偷偷飄來的云遮了個嚴實,蒼雙鶴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臉上還是平和的笑,躬身施禮后,灑然離去。
不多時,重歡殿內原來伺候著姒塔的宮娥跌跌撞撞的跑了來,跪地哭號道:“大王,不好了,姒夫人出事了!”
在座之人紛紛側目,那頭自蒼雙鶴離開之后已經無心流連的玥謠聽見了宮娥的話之后,好像多時的煩躁終于有了宣泄口,揚聲譏笑道:“她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大驚小怪的,不讓外人瞧著笑話?”
聽了玥謠的話,小宮娥身子抖得更厲害,可還是堅持把晏亭交代的話說了出來:“是公子野,方才瞧見姒夫人跳舞,竟起了色心,趁著大家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從狗洞溜進了夫人的寢殿,把要換衣服的夫人,把她——嗚嗚,好慘!”
(__)嘻嘻……推薦一本好朋友的文文,請夫入甕小說末果
簡介:(非種田文,美男曖昧系列……)
●他腹黑自我,將世間萬物玩弄指掌,卻摸不到她的心。
我是你的棋,你是我的劍,前世的孽緣,今生的糾葛,你欠我的,我終是要一件件索回。經過百態的人生,歷過無數的情緣,握著你撕成萬縷的心,回目往事,到底是你欠我,還是我的欠你,竟無法分辨……
●他冷血,孤傲,一生只求一夜真情,得到后卻發現自己想要更多……
●他追尋她千萬年,攬進懷中,赫然發現得到的不過是個無心的軀體,他該如何抉擇……
●他戲看人生,永不談情,剝心深處,當真無情?
曖昧的游戲,縱情的人生!她該如何選擇?
看小仙如何顛倒乾坤,甕中捉夫,翻手為云,覆手雨!
呵呵,單定榜單上的作品,比戀喜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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