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一六四章卑鄙鶴
第一六四章卑鄙鶴
上流之人做下流之事。任你癡嗔顛怒也枉然。
晏亭踢得實成,似乎腳底也挨上了蒼雙鶴不復冰涼的身子,卻不想那廝非但沒有如晏亭所愿的跌下榻去,反倒順勢前傾了身子,就那么實打實的壓在了她光裸的身上。
愕然的瞪圓了杏眼,看著身上的蒼雙鶴,他壓也便壓了,可這壓的也委實的齷齪,厲聲喊道:“死妖孽,把你的嘴巴從我胸口拿下去。”
伏在晏亭身上的蒼雙鶴含糊不清的說了聲好,不知怎得晏亭總覺得他答應的有些太過順暢,反倒疑竇叢生,瞇著眼睛看著蒼雙鶴緩慢的支撐起身子。
最開始的時候便因為蒼雙鶴這一雙在白晝異常黑亮的雙眼而迷醉,總覺得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找出第二雙那般好看的眼睛,此時紅燭搖曳,襯著那一雙舉世無雙的眸子愈發的精致,淡淡的金色涌動著別樣的光彩,奪魂攝魄的勾人。
一縷墨發從蒼雙鶴的頸子邊滑落,柔柔的搭在了晏亭玉白的身上,成了一副別樣妖嬈的畫面,這些全神應對的晏亭并未留意。可蒼雙鶴僅是微微垂眸便將這副畫面盡收眼底,那發尾正好遮住了他方才含住了一點嫣紅,半遮半露之間愈發的令人熱血橫流。
蒼雙鶴想也不想便探出手去,輕輕拉開了那縷發絲,帶著份好奇,修長瑩潤的指尖輕輕的撫觸了那抹嫣紅,勾的手下的身子明顯的一顫,再然后那毫不客氣的腳丫又一次招呼上了他的小腿,其實真的不會痛,反倒有一種別樣的舒服感一瞬間沿著他的小腿遍及全身,不過,晏亭的動作倒如方才那樣給了他理所當然壓上她的理由。
蒼雙鶴的跌倒實在太過虛假,就在晏亭踢到他的一瞬,蒼雙鶴對晏亭露出一抹笑,那笑容讓晏亭恍惚間明白了什么叫傾城傾國,失了神之后,才聽見蒼雙鶴好像吃痛的悶哼,然后再一次壓上了她的身子,方才他的唇明明只到她的胸口,這次卻正好覆上她的唇,且那只撩撥了她胸前那一點嫣紅的手這會兒也正好嚴嚴實實的將她胸前的渾圓罩了個滿當,如此倒也罷了,偏偏那手還十分的不安生,罩住的一瞬還要試探的捏捏揉揉,他的唇也沒閑著,含住了晏亭的下唇瓣,輕輕的舔舐。
晏亭被蒼雙鶴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再一次失神。待到感覺到他手指上的動作愈發的撩人,勾的她的身子火熱輕顫之后,拼了意志張口便重重的咬向蒼雙鶴不安分的探入她口中的舌。
那廝是狐貍,不管她藏了怎樣的心思,他總是先她一步做出反應,那舌她沒咬到,他已經撐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對著她笑,從前他也笑淡漠疏離,如今他還是笑,卻顯出濃濃的情感來了。
蒼雙鶴非但要笑的那般的勾人,且語調也透著情欲的沙啞,柔和的調侃道:“原來只當夫人這身子單薄,想來也是同為夫身子一般直上直下的干癟不受看,方才瞧過了,也摸過了,才發覺為夫也有走眼的時候,夫人這身子非但不單薄,且手感異常的好,早知會是這般曼妙,先前或許便該犧牲了為夫的色相,褪了衣衫與夫人好好親近一番。讓你我更加的了解彼此,為將來那長長久久打下鋪墊,省得多了那么多是是非非的,不過如今也不算遲,為夫今夜便犧牲了小我以成全夫人的歡心。”
嘴上灌著似是而非的迷魂湯,那貼在晏亭胸前的手一刻也不閑,也不過須臾的功夫,已經由先前的試探轉為嫻熟的捏弄——那手總也捏著物什兒把玩,自是非凡的靈巧,且加了刻意的之后,即便在這方面并沒有過經歷,可也令晏亭難以自持了。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滋味,晏亭微微的咬著唇承著身體上強烈的感官刺激,咬牙恨恨道:“呸!誰要和你這下流胚子長長久久,滾開——恩……”
謾罵對于臉皮厚的人實在沒什么作用,晏亭如是想著,她已經讓他滾開了,他沒離開不說,且方才還算安分的那只撐著他身子的手也開始用了動作,散漫的掀開了她的裙擺,隨后順著她嫩白的大腿向上一路攀升,在她說完‘滾開’的時候,那指尖正觸上了她最為隱秘的地方,引得她聲音也跟著顫抖了,管不住自己的溢出了呻吟——造孽的裙子,怎么下面什么也沒給她穿,這是誰干的,絕對是刻意的陷害她!
總也要掙扎的,蒼雙鶴便用自己身體的力道不重不輕的壓著晏亭。讓她動彈不得,可又不至于壓得她難受,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嘴上得了便宜還要賣著乖,連連嘆息道:“夫人,為夫天文地理皆有涉足,獨獨對這男女私情不甚了然,但觀夫人面容,想來與為夫一般皆屬門外之流,莫不如你我好生切磋一番,倒是把這其中的曼妙研究個通透。”
眼簾半遮,緋紅了面容,間或清醒間或迷醉,總也是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即便嘴上口口聲聲的罵著他下流,可身體卻違背了意志去迎合了他那如起舞一般的手指,總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又告訴自己,或許這只是她如過往一般的春夢罷了,她其實什么也不必做,只要承了這美妙的一刻,待到清醒之后一起就和以前沒什么區別,她還是穿著男裝的上大夫。而他也還是原來那個妖孽帝師,她與他之間,是對立的敵手,只有輸贏沒有共存。
先前半褪的衣衫在她并不是十分用心的掙扎間已經被蒼雙鶴全然除去,躺在艷紅的被褥間,玉白的肌膚瑩潤細致,神情飄忽,魅惑異常。
她裝男人很成功,最初連他也要信她真的是一個身材單薄的少年,如今再看她這面容,倒是要笑當初自己也有眼拙的時候。她這樣的女子又怎么會被錯認了去呢,先前行于宮中,或多或少聽說過盈姬的故事,他只是淡笑以對,說到底,終究有些無法茍同——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怎會讓央安王提前斷送了性命。
再然后晏痕說了,晏亭與盈姬有七八分神似,倒也慢慢覺得央安王的死不是那么不可理解了,如今看著身下神情恍惚,光裸著身體對著自己的晏亭,腦子里轟然一炸,這一刻央安王的死突然清晰了起來,若然換做是他,大概也不可能活得長長久久了。
萱草雅說成就了夫妻便有了最親密的牽連,這話真真的不錯,一個男子與一名女子,脫去俗世贅物,如初生嬰孩一般的光裸,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心與心之間沒有了阻隔,或許只要他在微微用些力氣,他便是她的第一人,讓她記他一生,其實真的很容易的。
她如今已經是他的妻,在他的手指輕撫下,她已經準備為他綻放,如此將自己送到她身體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且她這般的表現,明明也是等著他的,蒼雙鶴嘴角浮現了燦爛的痕跡。
那樣的笑總讓晏亭有些恍惚,感覺臉上愈發的熱辣,悄悄別開了視線,卻在看見榻前矮幾上擺著的烏木簪子的時候,頓時清醒了起來,私秘密處隱隱有異物靠近,這次當真用了力道。在異物抵上她的身體時,狠狠的將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推開,且大喊出聲:“卿玦。”
不及防備,身子被晏亭推開,卻在聽見她的聲音后心猛然間揪緊,嘴角的笑盡數退去,眼底承著一絲迷茫順著晏亭的視線望去,素雅的烏木簪子靜靜的躺在案幾上,同這根一般樣式的烏木簪子卿玦頭上也有一根。
卿玦是個習慣了單一生活的人,先前卿玦頭上一直是一根翠玉簪子——從蒼雙鶴認識他那年他便一直戴著的,從沒見他換過,后來換了那根烏木簪子,看上去平淡無奇的,蒼雙鶴倒也不甚在意,如今才發覺這烏木簪子比任何利刃還傷人,它竟然提醒了全然迷醉的晏亭在這樣的時候想起了卿玦。
探手去取那簪子,卻見晏亭猛的做起了身子,伸手便掃開了蒼雙鶴探出的胳膊,冷聲道:“別動。”
蒼雙鶴輕緩的出聲:“卿玦那根與這根是一起的。”
晏亭吃吃的笑了起來,“對,這天下只有這一雙。”
她明明是笑著的,可說出這話之后,竟潸然淚下,連晏亭自己也感覺莫名,就是忍不住眼角涌出的淚。
蒼雙鶴輕嘆一聲,緩緩的伸出了手,輕拭去晏亭眼角的淚痕,似玩笑的輕喃道:“我是當真的敗給你了,想來初南的毒酒沒要了我的命,如今倒要被你這出爾反爾生生逼出了內傷了,哎!再來幾次,大概也就帶著滿腹的遺憾去了。”
臉上的手真的很溫柔,溫柔的令晏亭生出沉溺,并不如過往一般的伸手掃開他的親昵,心口好像被撕扯著的痛,見那烏木簪子竟然生出了滿腹的罪惡,不管是身與心,在上一刻,皆已經徹底背叛了她對卿玦的誓言,她怎么可以這樣。
眼角的淚越落越兇,蒼雙鶴看著心中也跟著難受,輕輕的將木然的晏亭攬進自己的懷中,吻去她眼角的淚,靜靜的相依,經過了痛苦之后才了然,其實自己當真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子。
“他回來過對么?”
晏亭柔順的靠在蒼雙鶴懷中許久,良久,還是喃喃的問出了口,朦朦朧朧間,似乎聽見了卿玦的輕喚,直覺便問出了聲來。
身與心都痛苦著,聽見了晏亭的問話,好像是在他滴血的傷口上撒了鹽巴,愈發的難捱,蒼雙鶴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便晏亭看不見,可是他還是要那樣平和的笑,笑得好像和曾經的自己沒任何的區別,語調也顯出了優雅,徐徐道著:“實在貪睡,倒也錯過了。”
聽了蒼雙鶴的話,晏亭又開始掙扎“誰說我們錯過了,放手,本大夫要去尋他回來。”
“如何能這樣出去?”
“不用你管,放開本大夫,不然休怪本大夫對你不客氣。”
看著晏亭臉上的堅決,蒼雙鶴飄忽的笑了,依舊不曾松手。
晏亭瞧著蒼雙鶴這樣的表現,心頭跟著一緊,蒼雙鶴只扣住了她一邊的手腕,晏亭感覺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想也不想伸出另外一手用盡全力向蒼雙鶴身上擊去。
蒼雙鶴看著晏亭的動作,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竟就那么生生的受下了晏亭這一掌,而扣著晏亭的那只手并沒有因為晏亭的動作而松開。
待到晏亭手掌擊上蒼雙鶴的胸口,吃驚的抬頭,驚慌道:“為何不避開?”
蒼雙鶴臉上的笑不曾變化,目光中盛滿好像要將晏亭沉溺的濃情,緩緩的說道:“心里很難受,或許身上受了傷,便可以分散一些心頭不舒服的感覺。”
晏亭眼中又浮現了點點晶瑩,看著蒼雙鶴的嘴角緩緩流出了一道血痕,心一瞬間便擰緊,無措的說道:“你松手,我不走,真的不走,我去找郎中,對,要找郎中……”
顛三倒四的說著話,晏亭慌亂的想起身,可蒼雙鶴還是抓著她的手腕,看著她為他傷,感覺心口的痛楚慢慢的緩解,她終究還是在意他的,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緩緩的伸手貼上晏亭顯出驚慌的臉頰,虛弱的說道:“除去師父之外,沒有人比為夫的醫術精湛,放心吧,為夫既以娶了你,便不會讓你守寡,哎!這樣的身子怕這夫妻之事又要耽擱些時日了,委實可惜!”
聽著蒼雙鶴自稱為夫,晏亭心頭總縈著一份說不出的動容,許是藏著一份私心,并不嚴厲的駁斥他,如今再一次聽他說得分明,也實在不能裝作沒聽見了,甕聲甕氣的說了起來:“你這廝臉皮忒厚,誰是你夫人?”
“你我是天注定的因緣,認了吧。”
聽著蒼雙鶴的呢喃,晏亭還想著要說些什么,蒼雙鶴的身子突然軟塌塌的向她倒了過來,將她從新壓回榻上,不及晏亭掙扎,蒼雙鶴附在她耳畔小聲的說了起來:“讓我x靠,一晚上就好,只要靠一晚上,明天就好了,你若是不讓我x,想來明天早上也便要替我收尸了。”
先前是激情,此刻卻是溫存,想來蒼雙鶴還能說些玩笑話便是當真沒什么的,盡管如此晏亭還是妥協了,在她心中的蒼雙鶴一直是個詭計多端的家伙,可他的血是真的,他身子的虛弱她也是能感覺到的,終究還是不忍心,放棄了任何掙扎。
案幾上的烏木簪子不知何時被蒼雙鶴挑起了衣衫遮了個嚴實,晏亭見它不到,情緒倒也穩定了許多。
蒼雙鶴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慢慢的轉了身子躺倒榻上,然后將晏亭如那個時候一般輕輕攬入自己的懷中,一只胳膊讓晏亭枕著,伸手另外一只手拉起了錦被蓋住兩人光裸的身子,額頭抵著額頭,相擁而眠。
淡淡的馨香環繞,彼此的體溫傳達給對方,并不一定多么溫暖,卻令人安生,盡管睡了那么多時日,晏亭還是在蒼雙鶴懷中很快的睡了過去。
蒼雙鶴身子極度的困乏,卻沒有很快的入睡,軟玉溫香怎不勾人,先前說晏亭要將他逼成內傷,終究不是句玩笑話——他真的真的渴望著她。
指尖撫上晏亭的眉目,輕輕呢喃道:“早晚有一日,我會讓你主動遂我心愿!”
在晏亭紛亂的夢中,似乎看見了卿玦垂淚的臉,可又好像很遙遠,看不真切,隨后全是蒼雙鶴的淺笑軟語,他竟然跟她說愛,那句話曾是她渴望著的,總覺得只是她的癡心妄想,那樣一個脫俗的讓她這個遠離塵囂十幾年的人都要生出嫉妒的謫仙;那個連天下間最尊貴的女子的愛情都不屑一顧的男子;那個算無遺漏的帝師怎么可能會對她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少年’駐足,如今他要娶她,還說愛她,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其實晏亭在這一刻是分不清楚的。
朦朦朧朧之際,似乎聽見了細微的對話聲,“先生,你這身子怎能受這樣的傷,當真不想要這命了么?”
飄忽不真切,可是晏亭知道那是屬于蒼雙鶴的聲音,“鶴若不受她這下,她是決計要離開去尋卿玦的,她這般的虛弱,又有睿王在晏府外派兵嚴守,一旦不經腦子的出去,非但見不到卿玦,怕連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再然后,一切寂靜無聲,似假還真的想不清楚,索性就那么理所當然的將這段不甚清晰的話當成了和先前那些一般無二的夢了。
天亮之前,密室外站著萱草雅和別夕還有曾勝乙,每一個人都帶著緊張的勸說著蒼雙鶴回巫山去,他如今的身子已經過度透支,若然再強堅持下去,當真就是不要命了,而蒼雙鶴只是淺笑以待,淡淡的回了,“總要確保睿王當真不會動她,鶴方能心安而去。”
一句話便將所有的聲音堵了回去,待到別夕與曾勝乙離開,萱草雅才靠在蒼雙鶴身邊神秘兮兮的說著:“師兄的卑鄙讓師妹嘆為觀止,佩服到五體投地。”
蒼雙鶴挑著眉笑,聲音也刻意的壓低,“怎的?”
萱草雅眨了眨眼,撇嘴道:“流云睡了這么多時日,定然淺眠,師兄說旁的話皆是低聲細語,唯獨為了拖住流云而甘愿受傷說的那番話聲音較之其他高了幾分,師兄在卿玦之前得了流云允婚,可晏亭卻與卿玦那般的親近了,揪根到底,也只是因為流云是個軟心腸,師兄如今便是掐住了她的軟肋,蠶食她的心,卑鄙啊卑鄙!”
看著萱草雅搖頭嘆息的摸樣,蒼雙鶴依舊淺淺的笑:“卑鄙又如何?總歸是事實,只是讓她知曉罷了。”
狐貍樣的笑看著蒼雙鶴,小聲說道:“師兄睿智。”
蒼雙鶴伸手如撫慰孩童一般的拍著萱草雅的頭,平緩問道:“說吧,究竟有什么事?”
萱草雅癟癟嘴,“師兄何時能徹底的傻了呢,什么都知道,還真讓我害怕是不是站在你眼前,你就能看見人家心里想了什么呢!”
“若再不說,我便進去了。”
萱草雅急切的伸出手抓住了蒼雙鶴的袖擺,略帶著些急切的說了起來:“師兄別走,我說便是。”
盡管如此的說了,可究竟要說什么卻還是梗在了喉間,蒼雙鶴淡淡的掃過萱草雅臉上的落寞,隨即了然,輕聲道:“若然當真還有什么需要解決的事情,待到流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可以暢快的進宮之后,便讓睿王將公子野送出王宮囚在秘密的地方,到時候還有什么要處理的便一起處理了吧,若然想同勝乙開心的在一起,便與過去了斷個干脆。”
萱草雅咬唇片刻,隨即點頭應道:“在這世上,果真還是師兄最懂我。”
蒼雙鶴搖頭淺笑:“看著你這表情便可猜到一二,我未必是最懂你那個,我只是知道人之心性罷了,一夜不曾合眼,想來你也倦了,睡去吧。”
萱草雅笑著點頭,蒼雙鶴又拿她當成孩童般的摸了她的頭,隨后轉身走進了密室的石門。
萱草雅在蒼雙鶴轉身之后便垮下了笑容,卻不想回頭之后,竟發現原本該已經走了的曾勝乙就站在她的身后,懷中抱著玉首劍,看不分明他臉上的表情,也便分不清他究竟有沒有聽見蒼雙鶴先前那話。
沉吟片刻,還是出了聲:“你不是離開了么?”
曾勝乙的臉依舊隱在暗影處,聽見萱草雅的問話,聲音有些疏離:“落了點東西,又折了回來。”
曾勝乙不是個善于說謊的人,因此萱草雅明白他這話具有十足的真實性,咬著嫣紅的唇瓣沉吟片刻之后小聲的說了起來:“師兄耳朵甚精銳,不好打擾他休息,一起走走好么?”
聽了萱草雅的話,曾勝乙點了點頭,隨后轉身向外面走去。
萱草雅看著曾勝乙的背影,感覺自己的心顫巍巍的,可也沒有過多的猶豫,追著他的腳步離開了。
天將明,無風無月,間或有幾個早起的仆人躡手躡腳的忙碌著,手中的燈籠若鬼火一般的搖曳,萱草雅與曾勝乙并肩走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
直到繞開了早起的仆人之后,萱草雅才輕咳了咳,隨后孤注一擲的開了口:“我早已過了待嫁年級,那個好年歲里,我沒遇上好男人,竟托身于公子野,這些年走了好多地方,才知道那年我與公子野的事情早已是人盡皆知的磕牙話題,傳聞并非全皆是空穴來風,總以為嫁定了公子野,即便申厲王那老東西覺得我與他兒子是門不當戶不對,可是我以為只要公子野能堅持對我的感情,我們之間便沒有任何阻礙,所謂門戶,以他當時一個公子的身份,我若嫁他,也只能算得上下嫁,我曾偷偷的發過誓言,他待我那般的好,若他真的娶了我,他想要西申儲君之位,我便給他,他想要天下,我亦能尋了幫手幫著他打,他那個時候說不要儲君之位,只要我,多么美好的情話,能將一個女人變成徹頭徹尾的傻瓜,我竟沉溺在那不切實際的溫柔中,放任自己懷上了他的骨肉,可是,不等我說嫁他,他的情便淡了,他那些海誓山盟,算算也才一年的光景而已,我坦白同你說,遇上你之前,我浪蕩了幾年,這樣的女人,你還敢要么?”
曾勝乙沉默了片刻,萱草雅感覺心在這一瞬間碎裂開來,那年傷的極深,本以為心已經死了,卻在這個時候了然,心還活得那么歡實,竟無法應對了情傷,霍然轉身,想就這樣離開——罷了,大不了再用幾年的時間淡忘,經歷的多了,想來抽身也便不再那么難了。
就在萱草雅打算邁步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玉首劍掉落的清脆聲音,然后她的身子隨即被曾勝乙自后面緊緊的抱住,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慢慢的說道:“你說的我皆了然,你若不嫌我,我們就成親。”
聽了曾勝乙的話,萱草雅感覺自己的眼圈恁般的酸澀,可她還是繼續的說著:“我還會再見公子野,你可反對?”
“我知道你的心已經不再他身上了。”
那隱忍的淚終究落下,萱草雅在曾勝乙懷中轉身,展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曾勝乙的腰身,幾年的傷感在這一瞬間徹底的釋放,間或在曾勝乙懷中呢喃著:“遇上你真好。”
此時密室內,蒼雙鶴回到了晏亭的身邊,伸手撩起錦被,錦被下的晏亭身上空無一物,她對他當真不設防,就這樣光裸的身子睡在他身邊,想來是真將他當成了君子了,她的臉色還有微微的暗啞,應該是藥物未凈的關系,饒是如此,現在晏亭的這張臉也讓蒼雙鶴覺得怎么也看不夠了。
嘴角綻開了一抹笑,將身上的袍子脫了甩在那已經被幾層衣服遮住的擱著烏木簪子的幾上,同先前一般的光著身子擠在了晏亭身側,伸手將晏亭攬進懷中,小聲的告訴自己,只這一次,下次若晏亭還這樣睡在他身邊,就算用強的,他也斷不會放過她。
天際泛白,蒼雙鶴擁著晏亭沉沉睡去,多久沒睡得這般舒服了,待到放松了之后,才發覺睡覺也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了。
日上三竿,晏亭悠悠轉醒,緩緩的睜開眼之后便對上了蒼雙鶴近在咫尺的臉,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發覺蒼雙鶴并沒有消失,他的一條胳膊被她枕在腦后,另一條胳膊竟然搭在她的胸口處。
晏亭伸手掃開壓著她的胳膊,之后猛地坐起身,隨著她劇烈的起伏,蒼雙鶴身上的錦被也被帶離了,玉白的身子盡數落在了晏亭的眼底,尖叫一聲,再一次向蒼雙鶴抬起了腳。
不等招呼在蒼雙鶴的身上,他竟好像無意識的一個翻身,手腳并用將她從新摁倒,再然后也不知道怎的就壓在了她的身上,手臂纏著她的上身,腿勾著她的腿,偏著頭枕在她的胸前,恁般舒服的睡著。
伸手推也推不掉,晏亭從卑鄙下流開始罵,什么齷齪無恥的都往蒼雙鶴身上安,可他就那么無動于衷的睡著,好像累極。
直到晏亭累得罵不動了,才發現枕在她胸口的蒼雙鶴微微動了一下,晏亭再次伸手去推蒼雙鶴,他竟張口含住了她胸前的嫣紅,引得晏亭倒抽一口涼氣,隨即揚起手照準蒼雙鶴的腦袋狠狠的拍了過去。
晏亭覺得自己下手不但快而且準,可是她的手并沒有拍到蒼雙鶴的腦袋,錯愕的低頭,看見蒼雙鶴紋絲未動的貼著她,厲聲道:“蒼雙鶴,我從不知你的臉皮竟恁般的厚,昨夜本大夫憐憫于你,你不要得寸進尺,下去。”
晏亭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而蒼雙鶴頭也不抬,慵懶的說道:“叫我夫君。”
聽見蒼雙鶴這話,晏亭愈發生氣,破口道:“呸!老子沒夫君,倒是有幾個夫人,你若當真這么喜歡老子,離不開老子,勉為其難收下你了,給你個如夫人的名號,你可樂意?”
晏亭說完這話,臉上浮現了沾沾自喜的表情,總覺得自己這一覺醒來腦子靈便了許多,開懷的垂下眉眼去看趴在自己身上的蒼雙鶴,正對上了他那雙令人心悸的眼,他并沒有生氣,反倒莞爾一笑,微微啟唇,平緩道:“若然你喜歡這樣的稱呼,鶴倒是并不介意。”
對手指啊,湯來了,肉真滴不遠了!(表要拍,抱頭鼠竄中)
本章多加3000字,為上個月70粉紅加更,終于把上個月的加更補完了,不好意思!(》_《)親們還有票票么,粉紅滴名次掉了好幾名,凄凄慘慘戚戚,拜求粉紅啊!
最后,剛才瞄了一眼,發現有親留言說戀喜滴感情戲寫得太多了,(》_《)當初也是征詢過大家意見的,有和戀喜私下聯系的讀者應該知道,戀喜兩場征戰外加睿王清理盛康余黨加起來掐掉了二十幾萬字的謀權,只是因為先前有讀者說謀權太膩!對手指,大家真的希望再轉回謀權么,讓感情少一些?
迷茫中,可以給戀喜點意見么,戀喜真的不是天才型的寫手,只是迫切的想了解大家對讀書的愛好,恭謝了,大家說了戀喜才知道如何改進,感激不盡。.。
更多全文字章節請到神馬閱讀,地址:
如果無意中侵犯了您的權益,請通過系統信件聯系我們,我們將在24小時內給予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