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071,武神門徒

藍色的火焰,隨著鎖鏈的慢慢拔出。而從傷口中溢出。那張看起來軟弱到極點的容貌此刻卻是緊緊的咬著牙,一聲都不吭。

白癡知道,這個女孩要再次展開第三次攻擊了。為了配合她,自己也必須重新調整到臨戰狀態!

但,就在白癡和乖離兩人掙扎著站起,準備投入戰斗之時,那頭巨狼……在沉默的看著他們兩人之后,卻是轉過頭,重新鉆進了那扇鐵門之中。

“嗯?好吵哦……怎么了?”

接著,從那牢房內就傳來一個許久沒有聽見的聲音。小面包原本是抱著頭,縮在角落里的。可當她聽到這個聲音之后,卻是立刻歡笑了起來,一口氣的跑向牢房!

“啊嗚啊嗚!嗚嗚嗚嗚————!”

“這個聲音……難道是……?!”

里面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有些慌亂起來,緊接著,一個赤著雙腳,梳著雙馬尾,穿著一套雖然破舊,但還算干凈的連衣裙的女孩從牢房內跑了出來。一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小面包,她立刻熱淚盈眶,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面包!真的是你。面包!你……你來救我了嗎?你為什么會來這么危險的地方啊!”

“傻嗶!傻嗶嗶——!!!”

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從4月底的生日過后,就從風吹沙徹底失蹤的雄鹿公主。她緊緊的抱著小面包,感受著這個已經5個月沒見的小家伙的體溫,緊緊的抱著……

那么,既然小面包出現在這里,這也就意味著……

胡桃抬起頭,尋找著。很快,她就在那里找到了滿臉狼狽,多處受傷的白癡。相隔小半年,再次看到這個冰冷的眼神,胡桃一下子有些忍不住,淚水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地下,她曾經多少次幻想著這扇門會被打開,然后出現一個前來營救自己的王子。她有多少次在睡夢中編織著這個充滿了美好童話般的想象,來渡過一個又一個冷冷清清的夜晚?

可是現在……這是在做夢嗎?

如果這還是在做夢的話,那就請不要醒來……因為這個夢對于胡桃來說,實在是太過美麗……美得……甚至已經有些不真實了。

“嗚……嗚嗚嗚哇哇哇——————!”

胡桃放開小面包,大聲哭著,一把撲向白癡。她的雙手緊緊勾住白癡的脖子,淚水如同決堤的湖水一般淌下,肆無忌憚的在白癡的脖子上涂抹著。

“你好壞!你好壞!嗚嗚嗚……為什么那么久……過了那么久才來救我啊!嗚嗚……你這個大壞蛋!大壞蛋!嗚哇啊……!”

胡桃捶打著白癡,打過之后,再次抱住他,哭著。白癡看著這個趴在自己身上大哭大鬧的女孩,陷入沉默。當他看到小面包也是流著淚,跑到自己身旁之后。他才收起暗滅,蹲下身。將胡桃和面包這兩個淚流滿面的女孩,一起抱在懷里……

重聚的歡樂沒有太長的時間。因為現在仍然沒有拖離危險。白癡提供給這兩個女孩哭泣的時間并沒有太多,他站了起來,示意要現在立刻找到出口,從這里離開。

“對了對了!如果要救的話,能不能再救一個?”

哭夠了,胡桃的臉上才重新揚起笑容。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著自己出來的監牢,說道:“這里面還有一個我的同伴。是和我一起被抓的。如果沒有她陪著,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渡過這段時間。說不定……說不定……我早就被折磨死了……”

白癡抬起頭,看著那漆黑的監牢。

他,邁出了腳步。

可與此同時,那邊的乖離也是捂住自己的胸口,朝牢房走去。看起來,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滿了期待,卻又充滿了些許的不安。可是這種感覺,白癡自己又何嘗沒有呢?

自己追尋了好久的那個人……曾經到處找,卻始終找不到的那個人……難道說,現在真的……就這么輕易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嗎?

牢房內……很大。

大的甚至不能稱之為牢房。

胡桃摸著黑走到牢房的角落,取出火柴劃亮。點著了旁邊的一把火把。這光雖然微弱,但卻已經足夠將牢房內最重要的東西,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這一刻,白癡原本冷靜的瞳孔,放大!

映入他眼簾的,還是那頭巨狼。只不過現在,這頭巨狼的體型縮小,不再像剛才那般的恐怖。這頭狼現在慵懶的趴著,對于進入房間的眾人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可是,在它的肚子上,一名似曾相識的十五歲少女,卻是靜靜的kao在那里,用微笑,迎接著來到這里的所有人!

白癡愣住了。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似乎也已經停止。

他連忙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要遏制住這股強烈的沖擊感情。可是沒用,不管他多么的能夠忍耐,多么的咬牙要求自己鎮定,都無法讓他停止自己的腳步,朝那少女走去。

他,在少女的面前跪下。

可跪下的,卻不只有他一人。

“師父。”

在白癡的身旁,面色蒼白的乖離也是一并跪了下來,抬著頭。她甚至已經流淚,看著那名似乎比她還要小個一兩歲的少女。

少女看了看白癡,再看了看乖離,點頭微笑。她思考了一會之后,首先面朝乖離。張開口,緩緩說道——

“(精靈語)你長大了呢。”

乖離的耳朵垂了下來,原本就十分柔弱的面容現在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沒有絲毫戰士的表情,反像是一個弱不禁風,時刻需要人保護的弱質少女。

“(精靈語)乖離……長大了……”

乖離抽泣著說道。

“(精靈語)是啊……你長大了。記得四十年前我剛剛遇見你的時候,你才五歲,一個人從家里跑了出來。在我們分開的時候,你的身高也還不到我的腰。可是現在,三十年過去了,你已經長得比我還高了。”

乖離摸著眼淚,說道:“(精靈語)乖離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跟著師父學習的那十年……總是想……什么時候能夠再次和師父一起……到處旅行……學習……”

胡桃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么。可她也對白癡突然間跪在這個看似已經比自己還要幼小的少女面前感到驚訝。可是現在的氣氛,卻很明顯無法讓她去ha嘴。她只能摟著小面包,站在旁邊驚訝的看著。

少女看了一眼乖離身上的狼狽,笑了一下。她拖下身上的斗篷,扔向乖離。乖離接過,小心翼翼的披上,遮擋住自己有些太過暴lou的身體。

“(精靈語)我說過,我不用叫我師父。話說回來,你還是沒有想好嗎?”

“(精靈語)咳……說到底,這只是一種血緣。為什么你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你的血統?不純,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這種半精靈,半獸人的血統?”

乖離哭著。但卻是很用力的搖了搖頭。

“(精靈語)師父……乖離想……掌握全部的‘六道’……可是現在……僅僅是開兩道就會十分辛苦……極限……也僅僅是開四道……乖離想盡快變的更強……請師父……教教乖離……好不好?”

“(精靈語)那你為什么又要變得那么強呢?……………………啊,果然,還是為了復仇。”

“(精靈語)精靈并不是一種擅長復仇的種族。你混血的血統帶給你的絕對不是詛咒,而是一種恩賜。相信你的精靈父親和獸人母親也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變成一臺復仇機器。”

“(精靈語)可是!師父!”

“(精靈語)在我把你送到雄鹿的那個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什么時候你能夠理解了武道的真正意義,我才會來重新找你。現在,顯然還不到時候。你的心還是沒有冷靜下來,這對你,還是對這世界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

乖離沉默了。她低下頭,不再說話。只剩下斗篷下的肩膀。還在慢慢的顫抖著……

少女的視線從乖離的身上挪開,轉移到白癡的身上。也許是因為過了一段時間吧,白癡已經重新冷靜下來。他低下頭,將暗滅ha在自己的面前,恭敬的看著地面。

“那么,你呢?孩子。”

少女柔聲問道。

“…………………………師父。”

白癡的一個稱呼,讓旁邊的乖離和身后的胡桃,小面包全都驚訝了一下。

“我想……獲得更強的力量。請您教我……六劍所剩下的三劍。”

少女抬起頭,想了想,笑道:“別過后九年,你已經開始著手修煉‘戀情’了?很好。那么,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想要獲得力量。”

“…………………………殺人。”

白癡果斷的回答。

“殺掉對我和面包產生威脅的人。為此,我需要力量。”

“……………………請你說的更明確些。”

“………………………………為了保護面包,我必須鏟除任何會對她形成威脅的存在。要做到這一步,我必須掌控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最重要的,就是殺人。”

胡桃捂住嘴,嚇住了。乖離也是有些不太理解的皺起眉頭。這樣的回答可能得到贊同嗎?如此冷血,直白的回答?

但……

“很好的回答。”

少女,卻是點頭微笑——

“相比起九年前渾渾噩噩,不知自己人生目標的你,現在你的目標非常明確。我同意教你。”

白癡抬起頭,看著少女。

“但是,你的運氣不怎么好。”

少女捂住自己的肚子,輕微咳嗽了一下,繼續道——

“如果不是第四劍,而是其他的幾劍的話,以你現在的這種心態,我可以指點你。但麻煩的是,你的瓶頸卻是卡在第四劍上——戀情。這一劍,可不是我在旁邊指點你兩句,你就可以輕松學會的。這一劍最重要的,是心境。沒有那種心境,你再怎么練,我再怎么指點,也是徒勞。”

白癡捏住劍柄,不說話。

“況且。我現在有傷在身,而且還被人追殺,實在不怎么方便指導你。嗯……不如這樣吧。”

“明年。如果明年你還活著的話,我會來找你,同時告訴你怎么練這一劍。在此之前,我只希望你能夠做到一件事。”

“對人多一點包容和仁慈。凡事,不要太過趕盡殺絕。”

“……………………是,師父。”

“呵呵,不要叫我師父,這也是我的要求。”

說完,少女慢慢的站了起來。那頭白狼也是緩緩抬起身子,將夢蝶馱在背上。看到這一幕,乖離立刻站起,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可還不等她踏前一步,白狼和少女就全都發出一陣強光!光芒散去之后,牢房內,就再也沒有了狼與少女的影子。

房間內,火把的光芒搖曳著。

乖離和白癡雙雙站起,看著昏暗的牢房,沉默不語。

不過,這種沉默也是短暫的。大約僵持了一分鐘之后,乖離突然轉過頭,走到白癡的面前。隨后,她伸出手……

摸著比她高半個頭的,白癡的頭發。

“…………………………這是,什么意思。”

乖離的表情有些癡呆,她只是輕輕摸著,過了好久,才說道:“師姐,照顧,師弟。姐姐,照顧,弟弟。”

白癡對此無語,但旁邊的小面包看到竟然有人敢摸白癡的頭,一下子有些嫉妒起來。她開始大聲的叫喚起來。不過很顯然,小面包并非單一戰線。因為拉著她手的胡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原本滿腔的激動一下子化為一股酸溜溜的感覺,陰著臉,大踏步的走了上去。

“哼!”

胡桃一把拉過白癡,手指暗暗的掐著他的胳膊。同時,這位公主抬起頭,十分不滿的道:“白癡!你……你和那個女孩是什么關系?對了!剛才她是不是衣不遮體?你們兩個衣不遮體的,在外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