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魔王奶爸。
風吹沙
這座曾經龐大的雄鹿帝國的首都。()
在歷經了多次的災難和戰爭之后,依然屹立不倒,忠實的守衛著里面的城市和居民,保護著所有的一切。
春去秋來,不管是酷熱的炎夏還是寒冷的嚴冬,那些懸崖始終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高高的,聳立在那里。
夏天已經過去了,重建的工作正有條不紊的展開。在這短暫的和平之中,時間慢慢進入了秋冬的季節。金色取代了綠色,尾隨而至的白色卻是迅速取代了金色。伴隨著那呼呼飄落的雪花,今年,又要過去了。
“呼………………”
城堡上層的瞭望平臺上,木瀆站在欄桿前,眺望著有條不紊的運作著的風吹沙。一口白色的氣體從他的嘴里緩緩呼出,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眼前視線所能到達的地方,就已經是雄鹿帝國的邊界。這名王者披著斗篷,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一言不發。但他的臉色,卻顯得少有的平靜。
“父王。”
杏穿著公主長裙,戴著公主頭冠,出現在木瀆的身后。她的腰上也別著佩劍,十分得體的稱呼了一聲之后,就站著不動了。
現在,是練劍的時間。
這對父女通過互相的搏擊,來傳遞劍術,與身為王者的意志。
木瀆聽到了女兒的話。他點點頭,再次望了一眼面前這座飄舞著片片雪花的城市,回身,走進了身后的大廳。
這里很寬闊。但是,卻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家具,石塊,木樁。在實戰中,不可能任何時候都會處在平原。敵人也會有智慧,也會閃躲,如果無法習慣坎坷曲折的戰斗環境,那總有一天會被周圍的環境害死。
站在大廳的兩端,杏向著自己的父親鞠了一躬。隨后,她解下裙子,顯示出里面穿著的運動長褲。脫去上衣之后,也是一身緊身戰斗服。她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劍,雙手握住,在空中甩了一圈之后,架勢列好,隨時準備迎戰。
王者看著自己那表情認真的女兒,微微笑了一下。那是父親的微笑,隨后,他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劍,也是擺出和杏同樣的架勢。
“……………………呵啊——”
杏大喝一聲,沖上前,舉起長劍。在同齡人之中,這個小女孩已經顯示出無與倫比的身體協調性。也許,她的力量沒有莉蘿那般大,但掄起速度,動態視力,瞬間判斷力,都無疑已經在同齡之中列于頂峰。
王者認真的面對著女兒的進攻,木劍不停地招架著。他輕輕松松的陪著女兒練劍,時不時的指導一下,點撥一下。當杏在出擊選擇的時機上錯誤之后好不留情的刺入,等小家伙揉了揉痛處,聽完自己的講解,緩過來之后,再次開始教習。
噼噼啪啪的撞擊聲從大廳內傳來,有力,而規律。伴隨著窗外飄舞的雪花,震動著這座城市的皇室靈魂。
在長達兩個小時的不停搏擊之后,這個聲音終于停止。杏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木瀆則是放下木劍,取過毛巾,幫自己的女兒仔細的擦拭著頭發和脖子。感受著父親的疼愛,杏那張嚴肅的臉終于露出一個小小的笑意。
“怎么了?”
國王扶起自己的寶貝女兒。
“父王……女兒很高興。”
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哦?為什么高興?說出來,讓父王也高興高興。”
“父王已經變得和以前一樣,可以有時間陪女兒練劍了。記得在父王剛剛登基的那一刻,父王整天都忙東忙西,根本就沒有時間陪女兒練劍。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年。”
王者臉上的笑意,剎那間凝固了。他看著杏,思考著她的話。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是剎那間停止了……
“父王?”
“…………不,沒什么。那么我的小公主,你是喜歡現在的父王,還是喜歡過去一年間的父王?”
“現在的父王。”杏毫不猶豫的說道,“過去的父王很忙,忙到有時候女兒連見一面都見不到。不像現在,父王有那么多的空閑時間,女兒想什么時候見,就能什么時候見到。”
是啊……現在的自己,的確很空閑。
木瀆抬起頭,再次望著外面的風吹沙。思緒,也不由得飄了起來……
自從他繼承皇位以來,偌大的雄鹿帝國立刻壓倒了他的肩膀之上。他的為政能力并不是很高,所以面對從整個帝國各個城市遞來的所有提案,他每一個幾乎都要考慮很久才能作出決定。
日以繼夜,忙個不停。從早上五點一直到晚上的七點,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就連進餐時間也要和各個貴族聚餐,在餐桌上商討各種各樣的決策。這樣的忙碌與焦慮讓他疲憊,讓他心情煩躁,越是想要守護風吹沙,可做的事情卻越來越沒有效率。越是想要處理好所有的事,自己的時間反而就越是少,焦躁的心情,也是與日俱增。
可是現在……
整個雄鹿,就只剩下一個風吹沙了。
領土的減少,也意味著可議的事也減少。再加上風吹沙本身就是一個首都,各種措施在老國王執政的時候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差不多一切照舊就行。這樣一來,議程的數量立刻縮減到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他自然也有了大量的時間,可議來陪自己的女兒了。
邪火……
木瀆再次呼出一口氣,腦中回想起當日弟弟叛變時那猖狂的表情。雖然維持雄鹿的完整是他的愿望,但和之前的繁忙比起來,現在的這種輕松卻是真的讓他有些留戀。在隔了差不多大半年之后,他也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更恨一下自己的弟弟,想辦法通過各種手段重新奪回雄鹿的領土,還是就這樣放手,算了。
“父王,您在想什么呢?”
杏將佩劍插回劍鞘,看到木瀆出神,就問了一聲。
“啊……父王沒有想什么。對了,杏的實力現在很強了。看來以后金(金佛理休斯:木瀆的兒子,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的雄鹿國王,目前三歲)的武技教練,就可以讓你來擔任了呢。”
杏點點頭,對于父親對自己的期待,這個女孩從來不會讓木瀆失望過。可是在點頭之后,她的視線卻是轉移到了木瀆掛在墻上的那把佩劍。想了想之后,她一躍而起,將那把佩劍取下。
嚓——
拉開。
這把劍,已經斑駁。
這把先王送給木瀆的劍在經歷了漫長的戰斗和冰封風吹沙的戰役之后,終于已經殘缺不堪。劍身上到處都是缺口,一些地方更是卷了刃,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可劍身上還是掛著些許的冰霜,根本就無法通過打磨來繼續使用了。
看著這把殘破不堪的劍,杏抬起頭,望著國王,說道:“父王,如果今后再有什么戰斗的話,您是打算用這把劍去參戰嗎?”
木瀆呵呵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不過,這把劍是你爺爺留給你父王的,即使不能用,父王也不會扔掉。”
杏將殘劍插回劍鞘,淡淡道:“那么,父王的新佩劍,已經選好了嗎?”
“這個嘛……”
“父王,您的劍一定要可以表達您的王者身份才行。而且絕對要經久耐用,鋒利無比。女兒可以幫父王在神圣恩寵查看一下,科技系的貴族女兒還是認識幾個的。”
木瀆哈哈的笑了起來,不過面對女兒那疑惑的目光,他可不能告訴她科技系的學生都還只是學習中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比皇家鍛造師更為精通?不過,他還是摸了摸杏的頭發,對她的行為表示贊許。
“那好吧如果我的小公主能夠找到什么人才來的話,那么父王的劍可就委托你全權處理了”
杏的嘴角再次揚起一絲小小的微笑。在道別之后,這位公主帶著自己的佩劍下去了。而木瀆在看著杏離開之后,再次轉向外面那飄著雪的城市,忘出了神……
(罪惡之刃?)
(呵呵,其實這個名字是以前的人類起的,雖然我覺得給我們這些魔劍起這么些怪名字停無聊的,但總會有人喜歡這么叫。所以我想,如果真的有書籍記載的話,應該也會是以這個名字記載才對。)
(人類小子,我想你應該知道吧,我在我那個系統里面,是魔族里面的序列第一。這點你相信嗎?)
(………………………………如果我說我不相信,你想怎么辦。)
(切,真無趣。不過也對,你現在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我告訴你的,你也只能單方面的接受我告訴你的信息而已。是真是假全憑我一張嘴,你無法分辨,也只能全盤接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完全相信對方的人就真的只有傻瓜了。)
(好吧不管你信不信,現在你就假設我說的都是真的吧。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的話題該怎么繼續下去了。)
白癡又取出一本《史詩魔獸》卷一,走到旁邊的桌子坐下,開始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小面包興許是被這家圖書館的安靜氣氛給侵蝕了,所以毫不客氣的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口水流了一桌子。看那樣子,一定是在夢中猛吃辣椒醬吧。
(我呢,魔劍暗滅,序列第一。在我這個序列之中,一共有四十名序列。其中的死亡騎士托蘭和那個不知道現在在哪的大惡魔莎夏,你也清楚,也見過。不過,她們的序列都是排在前十之外的。而前十的序列惡魔,則全都被冠上了罪惡之刃的名頭。)
白癡慢慢的翻著頁,似乎完全沒有聽腦海中暗滅的說話。
(而前十之所以被冠上這個名頭,則是因為我們和后面的三十序列有一個本質的不同。那就是,我們前十的本體并非轉世或者活著的生物本身,而全都是武器。像我,是這把名為暗滅的菜刀。其他那九位,也是各種各樣的殺人武器。)
(之前你曾經見過吧?死勉國國王手中的那把百目。它是序列第二的獻祭惡魔,雖然你運氣好將它及時封印了。可如果在此之前它殺過的人超過一定數量之后,恐怕就會成為最快一個恢復完全力量的惡魔。以你現在這種半調子的狀況,是完全不可能戰勝它的。所以說,那個時候能夠將其封印,還真是幸運啊,幸運)
白癡翻過一頁書,沉默了一會兒。
(……………………你對我說這些,具體想說什么。)
(嘿嘿,直奔主題,我喜歡我想說什么,人類小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雖然說序列第二的百目本身我就不是很喜歡,所以你封印了它我也不會有任何的介意。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把其他的八刃都給找出來呢?)
(哈哈哈,你別想得那么復雜。沒錯,那八刃很可能現在也被什么人給掌握了,所以可能也寄生成功了。可這并不是問題的關鍵啊關鍵是它們肯服從我不過我想,這八把武器全都有宿主的可能性應該很低。其中的大多數應該還在沉睡。不然的話,整個悲傷大陸恐怕早就被攪了個天翻地覆,我們也不用去刻意找它們了)
(……………………重點。)
(重點就是,這八把武器中的絕大多數可能還處在睡眠之中。也就是說,連最初步的覺醒都沒有。我們只要將它們收集起來,然后再頒布給我們決定去利用的人。這樣,我們豈不是可以快速的統治世界了?啊這個主意真好,我實在是太聰明了)
(換言之……)
白癡合起手中的書冊,發出啪的一聲響。
(你的意思,是要我離開風吹沙,在范圍為整個悲傷大陸這樣大的面積中,尋找八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