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心血來潮問“清風飛”要了個章推,果然是大神的號召力,看到收藏漲了我很高興,今天四千字謝謝清風那邊過來的讀者,當然也謝謝一直沒下架的偶的書友——
四令聚齊,似乎蔚家眾望所歸,然蔚家并未如當初承諾的那樣,在四令聚齊當天,公開呈現于天下人面前,而是趕在玄水令被送到之前先舉行了登基大典。于是有不少人懷疑,玄水令其實根本不在蔚家人手中,而是隨蘇曉媚一起從這世上消失了。
奈何那時的蔚家已有絕對的實力稱霸,那些人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敢輕易冒這個險,于是青翊國在一片爭議聲中成立了。
彼時,上官靜怡的父親也已從悲憤中漸漸覺醒,這爭議對上官家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鼓舞,又得知蘇曉媚本與“天下第一藥”姚飄渺非親非故,卻在失蹤之前與他有過接觸,而不久姚飄渺的千金便嫁到君府,給君大少爺做了繼室。這些咋看支離破碎的片段,卻因諸多疑點的存在,到此匯成一條對上官家來說非常重要的線索。
所以很多時候,大家族的女子通常是沒辦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上官靜怡也不曉得,如果沒有這若隱若現的線索,現在的她將會是在哪里,過著怎樣的日子。然這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如果”,此刻的上官靜怡便已在君家大院里,至于她跟君二少爺的邂逅到底是“緣由天定”還是“份在人為”,放在上官家賦予她的使命面前,明顯就不那么重要了。
想到君宇榮,上官靜怡的心不禁有些亂,日子久了,她已分不清相公和使命哪個更重要一些。曾經有那么一些時候,她是極度渴望在君宇榮身邊,做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料理家務并幫襯他打理生意,為他生兒育女,照顧他,照顧他們的孩子,以及他的家人,就這樣過著平凡而安穩的生活。
結果怎么樣呢?這渴望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先在淳惜身上變成了現實。淳惜為他生孩子,照顧他,并幫著打理廚房廚房,真是一個很能干的女人!
罷了,罷了。
東方琪說,“這世間一切因果,都在冥冥中有著自己的定數,凡人若信,則幸或不幸皆可泰然處之,不信則終日庸人自擾,不得安心。”也許這便是她與二少爺,與淳惜之間的定數,命中注定要將精力放到家族賦予她的使命上,而非糾纏于這些兒女私情。
想通什么似的,上官靜怡輕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沒點燈,直接推門到了院子里。隔著花園,對面便是明澤苑,透過輪廓模糊的假山和花木之間的縫隙,借著皎潔的月光,從她所在的角度依稀能看到姚菁瑩的臥房,從窗戶透出點點亮光,窗戶紙上似乎還有個黑色的人影在來回移動。
上官靜怡見此忽地就冷笑了一下,“哼,早知她會如此犯愁,當初拿了那盒子就不該再還她!”
晚宴時上官靜怡便已注意到,姚菁瑩在她突然提到“寶貝”時,第一反應并非警戒、防備或排斥之類,反而是一臉的茫然。雖然十分短暫,雖然上官靜怡一時還想不通緣由,可那般茫然卻不似作偽。即算那個女人曾接受過嚴格訓練,能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對一件事情的真正反映完全掩飾住,再以另一種情緒迷惑她,上官靜怡也自信不會那么容易被誤導的。
能從大少奶奶房里神不知鬼不曉地拿到那個盒子的女人,想來不會那么簡單。然上官靜怡還是敗了,與此刻的姚菁瑩一樣,敗在那個直徑只有毫米的鎖眼上。
原來從姚家小姐進府當晚,上官靜怡便趁亂“行動”過一次,當時的情形只能說順利吧,卻無論如何算不上成功:雖然之前已確定行動的目標便是那枚紅色盒子,找到它也沒費多大力氣,可那盒子密封的如此詭異,她卻始終尋不得鑰匙。
想著把那盒子拿回去自己研究,最終得出的結論卻和姚菁瑩如出一轍——沒有鑰匙,大概只能用蠻力將盒子強行破壞了——不知姚菁瑩知道了這個,會不會有種想跟她拜把子的沖動。最終由于上官靜怡心存顧慮,擔心破壞盒子定會連累盒子里面的東西,這一結論始終沒能從實踐的高度得到證明,反而她看著盒子越想越覺得可氣,便趕在神經錯亂之前又將盒子完璧歸趙了。
那以后也借機親近過姚家小姐,想著伺機套出鑰匙下落來著,奈何人家心里只想著她那被強行拆散的意中人,心思既不在君大少爺身上,更不在什么鑰匙身上。去了那么三四次,上官靜怡就差直接掐著她的脖子問她鑰匙在哪兒了,不過想來那個女人,就算掐著她的脖子,大概也只會用同樣哀怨的眼光瞪著她,打死憋不出一句話吧!
后來,突然就聽說她灌了藥,本以為盒子的秘密就這么隨著她去了,世上從此再沒什么玄水令也說不定。她卻迷迷糊糊昏了幾天又突然醒了過來,鬼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整個人連性子都變了,今日更是壓根不曉得自己嫁妝里有這么一個盒子一般,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沒有鑰匙!老天爺,真是叫人費解。
不過上官靜怡可以肯定,打著那盒子主意的絕非只有她一個,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至少蔚家蔚儒楓,蘇家蘇曉黎,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一步步接近著姚菁瑩,蕭家清逸的目的也絕非那么單純吧?不少字可憐那個女人,不知是真傻還是真傻,對這一點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此時的明澤苑,青竹已經敲了好幾次門,要進臥房給姚菁瑩鋪床了,而此時的姚菁瑩基本也快瘋了。想想又將盒子放回了床頭柜,雖然沒法打開,這一頓折騰倒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姚菁瑩想通了一個事實,一個足以讓她毛骨悚然的事實:這盒子是被人動過的,并且被不止一個人動過!
所以那些覺得古代人各方面都不如他們進化完全的現代人,姚菁瑩真想把他們拎到古代來親自體驗體驗,看他丫的還能不能找到智商方面的優越感!幾乎姚菁瑩想到的每一種方法,都已有人在她之前用過了。鎖眼里邊兒的面粉殘留,以及鎖眼附近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的輕微變形,都是最好的證據,大概都是顧及里面的東西才沒實施最后一條暴力拆除法吧!
想到曾有不止一個人潛入過這間房內,并在房間主人不察覺的前提下將盒子拿走,發現無能為力又悄悄送了回來,姚菁瑩就能甩掉一地的雞皮疙瘩。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異常恐怖的情況都是本尊還在時發生的,等她來到時,這些人大概已經被這盒子折騰的不死也瘋了。
其實姚菁瑩覺得那些人每一個來來回回都可能是不止一次——拿回去研究無果便送回來,靜觀拿鑰匙的人是什么反應,可悲的是他們根本看不到什么反應,于是再拿回去研究,再無果,再送回來……反正是賊,多幾個來回累死他們也不多。
而本尊對此也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否則不會其他嫁妝都盛在一個大箱子里,只有這個被藏進床頭柜了,大概就是想對那些來來回回的人們示威吧,不過示威做到這種有恃無恐的地步,想來本尊對這盒子的安全系數是信心十足的。
不過現在本尊走了,倒留給她一堆的爛攤子:那些人一定還沒放棄這東西吧?不少字上官靜怡今兒算捅破了,其他人會不會正躲在某個她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跟上官靜怡一樣,希望通過她來找到打開盒子的辦法?
可是……可惡啊,鑰匙到底在哪兒!
青竹正鋪著床,忽然就聽見一陣急促而奇怪的悶響,床體跟著是一陣搖晃,差點兒以為是地震了,扭頭一看,卻是她的主人正拿頭一下一下的往床柱子上撞,這可把她嚇得不輕,“大少奶奶啊,就算娘家那邊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您不愿回去跟夫人說明就是了,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您走了,可叫咱們怎么辦呀!”
姚菁瑩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驢唇不對馬嘴的,您這是哪兒跟哪兒呀!不過想到后天就要離開這里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姚菁瑩就更惆悵了。
青竹還在那語重心長地勸阻著,卻隱約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倆人好奇之下一前一后的到了窗邊,推開窗便看見對面榮盛苑里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似有好多人急急忙忙往里面跑,不時也有人急急忙忙從里面跑出來,一看就是出事了。
正疑惑時,李嬸冒冒失失沖了進來,帶著幾分焦急咋呼道:“淳惜出事了!”
姚菁瑩聽了先是一愣,正想著為啥淳惜出事,李嬸兒卻火急火燎地往她這邊報信兒呢,喘了幾口粗氣的李嬸繼續道:“流了不少血,大概孩子有危險了,二夫人和二少爺都急的很,夫人老爺也過去看了,夫人說上次小少爺誤食東西,大夫來之前是你照顧的,這次能不能也讓你照顧。”
姚菁瑩聽了不由苦笑,果然不是嫡孫,葉凝鳳倒是挺大膽的,就算病急亂投醫,起碼也找個靠譜點的醫生吧,這次什么情況,能跟上次一樣嗎?這不是擺明了害她嘛!弄不好可是一尸兩命的事情,我的乖乖,本來跟淳惜處的就不好,這要是出了啥岔子,還不得一盆一盆的臟水我自己身上潑!原來李嬸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有些替她著急。
正想著,聽見動靜的君宇澤已走了進來,姚菁瑩看了他一眼,還沒等開口,便見他眉頭微蹙,淡淡道:“就說本少爺突然頭疼的厲害,大少奶奶忙著照顧走不開。”
李嬸本來就不想姚菁瑩趟這個渾水,只是苦于找不著好的借口,現在大少爺開口了,那邊自然清楚是一個姨娘和她的孩子重要還是大少爺重要,想想便要去那邊回話。
姚菁瑩又想起什么,攔住李嬸:“散席時還好好的,知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流血?”
李嬸搖搖頭,“倒是一直跟大少爺在一起的,事發時下人們聽見倆人在房里打鬧,猜是不小心磕著了,可淳惜一口咬定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一切得等大夫來了再做定論。”
說完急匆匆地走了,姚菁瑩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問君宇澤道:“你怎么看?”
“我看你該謝謝我,剛剛救了你一命。”君宇澤打著哈欠,含糊道。
“嗯,我謝你quan家!”姚菁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你丫說句話有多少分量,君宇嵐吵著要看寶貝的時候你咋就不幫我一把呢!
榮盛苑的騷亂一直持續到大夫的到來,此時淳惜已經被劇痛催的有些神志不清,基本把認識的人當中能罵的全都罵過來一遍了。那大夫一進門除了聞見一股撲鼻的血腥,便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正像缺水的鯉魚一樣,一勁兒的在床上撲騰。淳惜一見大夫進來,使盡渾身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他的手腕,虛弱地說了句“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翻了翻眼皮便昏了過去。
直到止了血,半柱香的時間才又慢慢蘇醒過來。君宇榮從出事到現在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此時額頭滲出的汗水并不比淳惜的少。其他人已在大夫的要求下到外廳等著去了,臥房里除了大夫和病人就只剩了他和上官靜怡,上官靜怡拿了塊毛巾在溫水里浸了浸,遞過去時發現他手上有好多深深淺淺的抓痕,是握著淳惜的手時被她抓出來的吧,是淳惜給他打上的烙印,證明她為他懷過孩子的烙印。
君宇榮結果毛巾卻不是給自己擦汗,而是溫柔地在淳惜臉上擦拭起來,上官靜怡頓覺一股怒火竄上心頭,很是惡毒地想道,懷過孩子又怎樣呢,生不生的下來還要另說!
“姐姐,二少爺,謝謝,不過不必擔心,淳惜很堅強……”淳惜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臉上仍沒有半點血色,好像說完這句話又隨時就要暈倒。
上官靜怡才回過神來,君宇榮捂了捂淳惜的嘴巴叫她不要說話,淳惜卻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二少爺,姐姐,我想一個人躺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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