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女宅古代

第九十八章 認識那兩個?

“還好。”君宇澤的吃相絕對比某人優雅一百倍還得拐個彎兒,是將口中的飯菜細細咀嚼,咽下后才回答的。不過再優雅的姿勢也無法掩飾他的態度相當敷衍,也許是姚菁瑩的自愈能力超強,已不需要他摟在懷里疼惜了,酷少爺的本質便一下暴露出來。

姚菁瑩瞪了他一眼,多說幾個字會死啊?每次都是一個短語一個短語的往外蹦,丫小時候語法肯定學的不好,不會說長句子!

賭氣便不再多問,倒是君宇澤押了口湯,又道:“來時有個叫什么的給你捎了封信,”

“是楓二爺。”紅梅見姚菁瑩一臉茫然,便含笑補充,“是關于您那家茶樓的,楓二爺昨兒到咱們府上沒見著您,便寫到紙上托大少爺捎過來了。”

姚菁瑩又瞪了君宇澤一眼,這廝不但語法不好,在記人姓名方面似乎也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障礙。于是她懂了!這廝張口閉口的叫她“女人”,不是不稀得叫名字,是記不住!真想掄胳膊給他兩巴掌啊,長期跟這種貨色共處,再好的人也非氣出毛病不可。

君宇澤對飛來的眼刀完全免疫,直接從腰間取出一只信封,隨便往桌上一擱,又兀自用起早飯來。姚菁瑩還得自己伸手去夠,不由腹誹,這家伙是有多不懂禮貌,直接遞到她手里會很掉價嗎?真夠令人費解的!

倒是對楓二爺的效率狠贊了一把,同時又有些內疚,原以為楓二爺是“飯不入口,絕不出手”的勢利小人,反觀自己,嘴上說著辦場辦場,可人家禮還沒收,卻先把方案給拿出來了,境界多高,思想多積極呀。

抱著滿滿的期待,姚菁瑩直接將啃了一半的饅頭撂到一邊兒,拿過信封來快速拆開,掏出厚厚的一沓草紙,展開看了一眼,卻差點兒沒吐出血來。

她不是生氣楓二爺小氣巴拉的拿草紙寫信,這個時代也見不著花花綠綠的漂亮信紙,她氣的是草紙上的內容,以及對楓二爺的印象如正弦函數曲線一樣的浮動,落差。簡單來說,楓二爺寫的不是信,更不是寂寞,是一篇復雜而高深的經濟學論文,并且據姚菁瑩目測,能寫出這種論文的,擱現代絕對得是博士級以上的變態。

楓二爺的論述很詳細很具體,每一筆賬都列的很清晰,雖然姚菁瑩光看那些紛繁復雜的預算公式就已經暈到不行了,但她很清楚,楓二爺之所以費時費力費筆費墨地給她寫這篇論文,當然不是問她要稿費的,楓二爺要的是經費,宣傳經費!

當下氣的七竅生煙,撂下草紙,君宇澤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一副“就知道你看不懂”的驕傲表情,咳了兩聲,“我讓賬房看過了,有一些地方并非必要,因此你可以大膽地跟他還價,實在不行,想辦法將底賬弄到手就是了。”

姚菁瑩頓時動容,只可惜是公共場合,不然指不定就撲上去抱著君宇澤狂啃一頓了,知不知道君宇澤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能給她省下多少銀子啊?此刻她內心充斥著雀躍,激動,簡直無以言表!

“底賬”是啥?是楓二爺的心理價位,像這樣列在草紙上的,最低所能接受的價格極限,是絕對絕對需要保密的東西!要說將別人一心保密的東西“弄到手”,有難度是一定的,可別人她不相信,卻沒理由不信君宇澤,沒理由不相信他手下的“灰色泡影”。

待冷靜下來,卻覺得有點兒不對。

君宇澤為啥把楓二爺給她的信件拿給賬房看?最開始一定不是為的幫她。定是他好奇之下拆開了信封,自己又看不懂,才拿給賬房看,并叫賬房解釋給她的,因此所謂的“幫忙”,對他來說只是順便,甚至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的產物!

再說他看就看了,看完還把草紙原封不動地折好,又把信封不著痕跡地粘好,本來他不說姚菁瑩就無從察覺,可他偏偏說了,還帶著那種驕傲的表情,是想看看姚菁瑩捋順了全部因果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嗎?心機是有多重啊!

“我吃飽了。”

君宇澤自然將她的情緒起伏看在眼里,卻若無其事地說了句,起身走了。姚菁瑩對著他的背影做張牙舞爪狀。

本來睡的不好就沒什么胃口,再加君宇澤和楓二爺這么一氣,姚菁瑩草草將碗里的粥喝完,收好信封便興味索然地走了,青竹紅梅各自要了一份早飯。

因每個人的行程安排不同,借宿者抵達驛館的時間也不一樣,所以這家驛館基本是全天候開放的,早飯時間也比較寬松,從開始到結束整整一個半時辰,借宿者若還趕不上,午飯會很快供應。

姚菁瑩出門時,仍有一些人正趕來用早飯,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是昨日一路跟來的青衣姑娘。稍見平復的心情又抑制不住地起了波瀾,昨夜夢里的恐怖畫面過電影一樣從眼前閃過,直覺上已經確定跪在柳樹前的女子便是這青衣小姑娘了,真想抓過來好好問個明白。

她是誰,她懷里的男子又是誰?是她離開客棧是口口念著的“索凌”嗎?那么索凌又是誰,與她是什么關系,又因何喪命?被“忘記”的片段對她,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嗎?這一切的一切到底和本尊有沒有關系?

一連串的問號推著姚菁瑩快步朝小姑娘迎了過去,卻在隔著三四步的地方戛然止住,不是突然想通了這樣做太冒失太不禮貌,只是剛剛注意力太集中了,此刻才沒發現小姑娘手上還攙著一位男子呢呢!

男子身形消瘦,瘦到好像撐不起身上那一襲淡藍色長衫,臉色亦有些病態的白,難見血色的雙唇被細密的胡茬包裹著,有幾捋碎發散落下來,衣襟、袖口處也不知從哪兒蹭到了灰塵,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活像個不倒翁,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落魄,又隱隱帶著些書生氣質,怎么說呢,像一個懷才不遇的酸腐秀才。

孔乙己?

姚菁瑩的腦袋里瞬間閃過這么三個大字,回過神,青衣姑娘已攙著男子擦身而過,鋪面襲來的一股酒氣叫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是從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周圍的人似乎也聞到了,或嫌棄地捏著鼻子默默躲開,或以手做扇在臉前前來回的扇,只有小姑娘似無所察覺額,寸步不離地攙著他。

難怪他走起路來步伐那么奇怪,原來是個酒鬼。姚菁瑩望著遠去的二人,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喝酒傷身,他這般虛弱的身子骨,全是拿酒泡出來的。因著小姑娘才多留意了這男子幾眼,誰知她剛要收回視線,那男子卻毫無征兆地扭過頭,正與她的目光接上。

不知是否錯覺,姚菁瑩發現他原本渾濁如一潭死水的雙眸忽地亮了起來,像燃起了熊熊火焰,情緒似也變的相當激動。不由地一愣,那男子更像受了什么刺激,猛地頓住,掙開小姑娘要往反方向挪步。

這可不是YY自己多有魅力多有吸引力的時候,姚菁瑩見他努力要往自己這邊來,心下更是疑惑,這男子也跟小姑娘一樣,把她當成本尊了嗎?意識到周圍的人正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這才不由向后退了幾步。

這也難怪,清晨的陽光撫照在一派祥和的后院,人們該吃飯的吃飯該離開的離開,一個女人拼命阻止著一個男人朝另一個女人走過去——突然插播這種極不河蟹,又極有想象空間的畫面,路人們想要淡定,也是需要些時間來消化的。

拉扯間,男子猛地停住動作,接著像被抽走了骨架一般,軟軟癱在了小姑娘懷里,小姑娘旁若無人地將他橫抱在身前,飯也顧不得吃了,直奔前院,很快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后院的路人卻發出一陣陣的唏噓。一來驚訝于男子突然昏倒,二來驚訝于小姑娘的力氣。

只有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姚菁瑩心中了然,這兩件事情對小姑娘來說真真是小菜一碟,最多需要一根銀針罷了。

長長舒了口氣,姚菁瑩一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后仍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雖說無可挑剔,然此刻的她不但沒心情欣賞,反而被嚇了一跳,并且再不推開,君宇澤的臉幾乎要貼到她臉上了。

“大少爺!能麻煩您以后走路的時候多少發出點兒聲音嗎?這樣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別人背后,真會嚇死人的!”真是的,吃完飯不好好回屋帶著,跑到這里來拍恐怖片嗎?

君宇澤直起微躬的身子,望著小姑娘與男子消失的方向問道:“認識那兩個?”

“不認識!”

姚菁瑩沒好氣地回了句,君宇澤將信將疑,“他們認識你?”

“……不認識。”這一次明顯透著心虛,總有那么幾分不確定,真的不認識嗎?

君宇澤眼中的狐疑更濃了,卻沒再問,“回去收拾一下,準備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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