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袁久利一聽楓某人要給他扣帽子了。又聽姚菁瑩那樣說,再推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何況以他的身價也根本不差擺一個場,話鋒一轉道擺個場還不容易?我袁久利樣的場擺不出來?不過排名第四的梅筱素在這兒,就算擺場也得先請梅姑娘不是?”
聽這口氣是真把姚菁瑩當小孩子了,姚菁瑩也再懶得理他,梅筱素一聽話題往身上扯可就不樂意了,“咱倆又不是頭次見面,親戚認的好好的就把我推到前面來了?今兒你要是真擺了場,最多我也就是個陪客的!”
“聽見沒聽見沒?既然筱素也贊成你擺場了,大不了我搭兩瓶好酒!”楓某人還真不放過任何一個說服袁久利擺場的機會,說的興奮了還自不量力地夠著袁久利的肩膀拍拍,被袁久利隨手一推,果然連退了幾步。
“你這家伙就是熱衷場兒,你說你酒量不大,又夾不了幾棒子菜就抱了,辛辛苦苦話來個場兒還吃不回搭進去的酒錢!”
楓某人聽了嘿嘿一笑,“反正我不愛喝酒,別人送的酒擱著也是擱著,不如拿出來給們圖個熱鬧!”
倆人你來我往地打著官司,袁久利終于答應擺個場了。卻咬死不說這個場是擺給姚菁瑩的,也許覺得她一個小孩兒不配,也許真想借此機會給梅筱素擺個場,雖然不是初次見面,畢竟今日的梅筱素已經在名單上排到第四了。
“說吧,時候?”袁久利的樣子讓姚菁瑩一下想到了一個詞叫財大氣粗。
楓某人見他松了口,也不急著兌現,笑嘻嘻道今兒有場,再擺就浪費了,先記下等改天我提醒著你!”頓了頓,突然又道出另外一個擔憂要不要立個字據,空口無憑我怕你醒酒了不承認!”
“去你的!”袁久利又把楓某人推出幾步遠,“你利哥是那種人不?再說我也沒醉呢!”
說完一步三搖地畫著S型走了,姚菁瑩覺得他一定在努力走直線。袁久利一走,楓某人也沒再多留,果然只與姚菁瑩說了茶樓的事兒改日再談,便追著袁久利到前院湊熱鬧去了。
“感覺樣?”
一場鬧劇結束后姚菁瑩正自舒一口氣,一旁的梅筱素突然這樣問她,不知指的是袁久利還是楓某人,只好笑著搖搖頭,“真能鬧騰。”
梅筱素莞爾一笑,“我是問你嫁到君家這幾個月,感覺樣?”
姚菁瑩一愣,的思維都比較跳躍,卻顯然沒想到初次見面的梅筱素會提出這樣“深刻”的問題,覺得只要牽扯到個人感受的,無論回答都有交淺言深的嫌疑。想想含糊道家里有個小皇帝,也挺能鬧騰!”
“對他好些吧。”梅筱素輕輕嘆一口氣,抬眼見姚菁瑩正神情古怪地盯著她,又笑道小孩子最單純了,你對他他便對你,所以對小孩子好是最容易得到回報的。”
姚菁瑩跟著一笑,總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兒莫名其妙,便找了些別的話題,一面喝茶一面聊著,不知覺一個時辰已過,聽得前院與后院的接口處傳來一陣喧鬧,原是前院的酒席散了,有一部分賓客到這里休息。
賓客中有認識梅筱素的便打招呼,梅筱素將這些人介紹給姚菁瑩認識,期間果然有人望著姚菁瑩恍然大悟,既不說她是君家也不說是姚家千金,清一色的“原來是袁久利的姨妹”,這就是媒體的力量!
正忙著應付梅筱素這邊的,忽聽有人從背后叫她,姚菁瑩條件反射地回頭,看清面孔后忙迎上幾步。驚喜道原來是蕭家!”
原來蕭家也在此次被邀請的行列,蕭清逸不愛熱鬧,身體見好的蕭云錦便替弟弟攬下這個擔子,算起來上一次與蕭家姐弟見面距今也有段日子,姚菁瑩大體問了蕭清逸的狀況,得知一切都好,也跟著高興。
聊了一會兒,蕭云錦問她是否一個人來,若一個人則可與她另找地方小敘,姚菁瑩便回頭朝梅筱素那邊看了看,梅筱素正斜側著身體對她,還在應付客人。蕭云錦跟著姚菁瑩看,卻是一愣,“妹妹認識那位?”
姚菁瑩見蕭云錦的表情有些古怪,只以為她與之前同桌的九位一樣,對“暴發戶”的感情比較復雜,一時沒多想。恰逢梅筱素應付完身邊的,抬頭朝她看,姚菁瑩便笑著與她招了招手,拉著蕭云錦迎幾步,要給彼此做個介紹。
蕭云錦與梅筱素互相過了禮,表情都是淡淡的,氣氛卻顯得說不清的尷尬,姚菁瑩正琢磨著倆人一文一武,一個嬌媚婉約一個英姿颯爽,彼此間的氣場原不至于發生如此強烈的排斥反應。蕭云錦忽然沒頭沒腦地開了口蘇家少爺正在麇芳亭里,陪九王爺下棋。”
姚菁瑩顧不得細思這句話的由頭,忙問蕭云錦麇芳亭大體在哪個方位。自上次葉凝鳳卯足了勁兒扇她一巴掌,臉上的痛雖早就消了。心中留下的陰影卻并不容易抹去。而這一巴掌雖不能完全歸功于蘇曉黎,卻至少有他一多半的貢獻,倘若他不在銀票提現的通知函里明文點到姚菁瑩的名字,即便葉凝鳳再不待見這個兒媳,也不會跟她生那么大的氣。
那以后“蘇曉黎”三個字便成了姚菁瑩的敏感詞,能躲就盡量躲遠些。蕭云錦伸手朝東南方向指了指,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一會兒話便自應付別的了,姚菁瑩轉臉看看梅筱素,想問她下一步直接打道回府還是再跟這待一會兒,卻見她臉色變的不好了,正要問明哪里不妥,梅筱素卻先她一步,勉強擠出個笑臉道今日便到此吧,有機會我請你喝茶。”
與梅筱素告別后姚菁瑩也沒再多留,雖想著當面謝謝九王爺為她留一張請柬,卻著實不愿與蘇曉黎正面交接,只得改日。
離開碧柳山莊后姚菁瑩并未急著回君府,而是拐彎繞了趟翠微山,想著小正太的生日禮物也送不出新意來,不如到廣化寺替他求個護身符來的實惠。說起來這孩子雖被君家人捧到手里疼著捂在心坎暖著,畢竟缺了生身母親的一份愛,也夠可憐。搖搖頭,不由自主地想起梅筱素那句“對他好些吧”。想想自言自語道嗯,是該對他好些。”
離中秋還有十幾天的日子,不少人上山替家人祈福,蜿蜒而上的山路倒也不算冷清。姚菁瑩決定先到蕭清逸的固定廂房看一看,畢竟本尊生前曾在那里彈過琴,去紀念一下也不多余。聽說上次為她領路的小和尚隨師父下山了,這次換了他師叔門下的師弟,虎頭虎腦的倒也招人憐惜,雖知姚菁瑩并不是第一次來,拿了鑰匙還是堅持為她領路。
“月初時,蕭家曾一趟。”小和尚很活潑。走路的姿勢并不端正,都是蹦跶蹦跶著,也許覺得姚菁瑩是蕭清逸的,挑這個話題最能消除姚菁瑩本能似的戒備。
姚菁瑩笑笑,“可曾彈好聽的曲子給你們聽?”
“彈了!”小和尚咧嘴笑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接著撓了撓在陽光反射下微微發亮的腦袋,“那日我陪度塵師兄一起給他開門,蕭家看出有人動他的琴,還找度塵師兄問來著,師兄說你來過。”
呵,果然有藝術家的高度敏感,度塵是上次給她領路的小和尚,姚菁瑩并不認為曾對那架古琴做過明顯改變,只是彈了幾首調子跑的不像話的曲子而已,卻被蕭清逸敏銳地察覺到了。“蕭可曾怪我動他的琴了?”
姚菁瑩嘴角泛起幾抹笑意,明蕭清逸不會怪她,卻還好玩似的這樣問。小和尚果然搖搖頭,須臾又劃轉著眼珠,想起似的道他倒是朝度塵師兄打聽你用他的琴彈曲子來著!”
姚菁瑩下意識地皺眉,沒來由地猜測蕭清逸朝度塵打聽時臉上的表情應是相當急切的,想想,“認人”的事情連君宇嵐這樣沒心沒肺的丫頭都能慢慢琢磨,何況比她敏感不知幾倍的蕭清逸呢。也許第一已經意識到當日在那間廂房彈琴的并非君家,不過就算搞了,就一定能找到對的人么?
“對的人已經不在了。”姚菁瑩心中一陣莫名恐慌,喃喃自語了一句,招來小和尚不解的目光,忙又問道你師兄是回他的?”
小和尚皺起眉頭,由于他師兄講話比較直白,轉述給姚菁瑩時不得不努力想辦法變的委婉一點兒,“度塵師兄只說沒聽出你彈了,并不是蕭家所問的那首《孔雀東南飛》。”
呃,姚菁瑩有點囧,默默說那是《孔雀東南飛》來著,只不過調子跑的遠些,聽起來不太明顯!想想又問小和尚那日蕭給你們彈了曲子?”
“《孔雀東南飛》!”小和尚不假思索地回答。還說他們寺里的人對這首曲子可熟悉了,蕭家來三回得有兩回彈這個。姚菁瑩默了黙,隱隱感覺方才的猜測多半要變成現實,胡亂想了一會兒,聽見嘩啦啦的聲響,原是廂房到了,小和尚正在拿鑰匙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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