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君宇澤所謂的“害怕”雖稍縱即逝。卻讓姚菁瑩多少有些感觸,靜下心來與他聊了許多。
細想與君奕辰相處過的日子,尤其葉家母女進府以前,倆人不是在斗法就是在收拾斗法留下的爛攤子。說呢,姚菁瑩能感受到君奕辰對的敵意,本已失了母愛,卻不知從哪兒蹦出個“妖精”來,叫他連父愛都沒法完整地享受,君奕辰對她沒敵意才怪。
姚菁瑩站在的立場上,有時會為君奕辰那種氣勢洶洶的挑釁感到頭疼,無辜,甚至憤怒,會想我TMD招誰惹誰了,我來到君家本身也是一個受害者,何苦要接受一個小孩子莫名其妙的發泄!
然真正靜下來,尤其在看到君奕辰得逞后所表現出的滿足感如煙花般耀眼卻短暫,隨后便是與他年齡并不相符的孤獨和無助時,總會有想沖上去將他護住的沖動,惡作劇也好,告黑狀也罷,也許這孩子做這些的目的遠非發泄敵意。而是以一種極端的方式獲得內心短暫的滿足,以此來引起,或者君宇澤對他的關注?
不過姚菁瑩并不愿意往這個方向想的太深,不但會讓君奕辰顯得太過可憐,也會讓顯得太過圣母,更多時候只是把君奕辰的挑釁當成一種類似同齡人之間的一種游戲——畢竟君奕辰在君府找不到同齡的伙伴,姚菁瑩更愿意他是把當成一個可以整蠱,可以惡作劇的玩伴了,如此倒輕松些,適當地予以還擊,用禮尚往來作為相處之道,也許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總之,姚菁瑩對君奕辰并不算討厭,但也沒有受虐傾向,沒有哪個心理正常的成年人會喜歡這種一天三小場三天一大場的惡作劇,所以她對君奕辰的感情比較復雜,或許正如君奕辰對她一樣。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君宇澤一直沒出聲打岔,只是偶爾輕輕皺眉,偶爾會意地點下頭,最后甚至唇角微揚,似乎對姚菁瑩的這套羅嗦還算滿意。許是在絮叨中消耗了不少氧氣,姚菁瑩一直覺得屋內空氣有些悶,晚飯過后竟心血來潮,提議君宇澤與她一起出去走走,君宇澤也難得沒有陰著臉反對。
時處白露之后,都是中間熱兩頭冷的天氣。二人出門是戌時前后,暮色雖未徹底拉開,微風中卻有了些許的涼意,所幸出門前君宇澤特地叫她加一件披風,姚菁瑩才沒有覺得天有特別涼,甚至冒出了“秋高氣爽,正是約會時節”的詭異念頭。
二人沒,肩并肩慢悠悠地走出洺澤苑,到了與榮盛苑之間的小花園。花園是姚菁瑩第一次與淳惜起沖突的地方,那時的淳惜還只是被她稱為“永遠沒法飛上枝頭”的喜兒,才幾個月,如今儼然已成二少爺房里最受重視的主子了,總算是二房的第一個孩子,且不論嫡庶,無論男女都能叫淳惜接勁兒得意一陣子,眼見身子越來越重,聽說再過段日子便得卸掉廚房的差事專心靜養了。
想想淳惜,再想想小大里曾胸有成竹的上官靜怡,姚菁瑩不由暗嘆,只覺時運難測,應及時抓住眼下所擁有的。想想又搖了搖頭,眼下擁有需要及時抓住的么?是君宇澤?
花園算是連接各院的交通樞紐,不然上次跟淳惜在這兒掐架時也不會那么快引起轟動了,今兒這個時辰路過的人雖然不多,但凡倆人碰著的,無論主子下人都無一例外地會拋來幾束曖昧的眼神,并且隨著一撥人的離開,總有更多人陸續經過這里,姚菁瑩本不喜歡被人關注的感覺,尤其今日經春陽苑一事,倒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意思。
身邊的君宇澤臉色亦不好看,不過姚菁瑩看他明明不爽被參觀的感覺,卻死要面子地黑著臉硬撐的樣子很是滑稽,不禁起了玩心,再有人參觀時故意很是親昵地挽住君宇澤的胳膊,蹭上去嬌滴滴地著抱怨,“真是,老夫老妻的,沒事兒出來散心也這么有看頭。”
聲音不會傳的太遠,卻正好能被前來參觀的游客聽見,路人默了,君宇澤黑著臉要把天上的星星數清,不得不承認姚菁瑩的這句“老夫老妻”要比他那句“寧死不從”來的更有殺傷力。
許是一直分房睡的“老夫老妻”突然親近如斯地走在一起叫人覺得不習慣,須臾不大的小花園突然變的忙碌起來,總有三三兩兩的丫鬟小廝從倆人身旁經過,偶爾低聲私語,姚菁瑩一看形勢不對便打起了退堂鼓,君宇澤卻越發上了倔脾氣,干脆拉著姚菁瑩找了處干凈草坪坐下來。大有“隨便看,不要錢”的架勢。姚菁瑩于是默默含淚,以前總覺得樣樣比不過君宇澤,沒想到連一直以為穩占優勢并引以為傲的臉皮厚度也輸給了他。
不尷不尬地坐了會兒,等該參觀的都參觀了,花園再次恢復平靜時,君宇澤突然開口抱怨,“跟本少爺就這么沒話可說么?”
姚菁瑩愣了下,到這兒之后倒真沒幾次像這樣跟君宇澤肩并肩,安靜而親近地坐在一起過,恍惚間竟像回到大學時,晚自習后跟那個與九王爺有著相同面孔的男人坐在草坪上,有時肩并著肩,有時躺下來枕在他腿上,算起來便是倆人最親近的時候了,現在想想也難怪那個男人會劈腿,總聽人抱怨的敗給了距離或者現實的,她的感情純粹是敗給了人類的動物本能,沒可抱怨的,要怨也只能怨她不可理喻的精神潔癖。
不過話說,當時與那個男人也基本沒話說,倒不覺得奇怪,何況今日已與君宇澤聊過許多。一時想不出多好的話題。便認定君宇澤這是沒事找事,把被人圍觀的不滿遷怒到身上了。
君宇澤看她的表情在短內變化數次,不由蹙眉,似跟她確認道真沒話?”未等姚菁瑩回答,竟莫名其妙地憤怒起來,“跟行蕭的關屋里一個就那么有話!”
“……”姚菁瑩望天,真是個喜怒無常的少爺,那事兒不提她都忘了,不這不那的就想起來把陳芝麻爛谷子翻出來說事兒呢!
卻不知君宇澤是被她那句“老夫老妻”給刺激到了,先不計較這個老字,即算一直分房睡。起碼是夫妻沒的,估計沒哪個正常的男人受得了妻子跟一句話沒有跟別人卻聊一個話題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較真總比耍酷來的可愛,姚菁瑩忍住笑,雙手撐著身子往君宇澤那邊靠了靠,故作可憐道我們的大少爺生氣了,該說點哄他好呢?”
見君宇澤沒搭理,又兀自低頭想了想還不容易么,不過說好呢?要不要聽聽第一次見你時候的感覺?確切地說是出事后第一次見你。”
為免君宇澤起疑,姚菁瑩特地強調了,鬼本尊第一次見他是時候,反正第一次見他是本尊出事之后。君宇澤似乎真生氣了,仍沒表情。
“嗯,第一眼看你從門檐的陰影中走出來是感覺呢?好像除了被嚇到就沒了,真的是被嚇到,突然有人蹦出來說那句話。”
姚菁瑩似很認真地回憶著,君宇澤終于有了表情,當然是苦大仇深的表情,想想,那次剛好看見這個懸空提溜著辰兒要下毒手的樣子,真怕晚來一步辰兒就沒命了啊,今兒提起來反而是把她給嚇到了?真是蠻不講理!
“接著就跟你起了爭執,明明你把慣壞了,還說我欺負他,真是蠻不講理!”姚菁瑩中肯地評價他,很不客氣地搶了他的臺詞。“然后你就跟李嬸提出分房,切,誰稀罕跟你一起睡!”
姚菁瑩自顧自說著,君宇澤卻忍不住發笑,想想叫李嬸再收拾一間臥房時這個是反應?當時的表情真是夠可笑!
“,還站在這里做?不會做飯么?”
姚菁瑩粗著嗓子,學君宇澤當時的表情說他當時說過的話,這回君宇澤笑的更厲害了,這個也夠可愛的,為了不在面前丟臉,居然跑到醉香樓里要幾樣現成的菜糊弄,還自作聰明地把醉香樓的盤子換掉,換成……
蘇家出的盤子!
姚菁瑩的思路恰巧也定格在盤子上面。那時覺得君宇澤第一次見面就跟她發這么大的脾氣簡直不可理喻,后來君家與蘇家的關系,了蘇曉媚的存在,了她在君宇澤心中占有樣的位置。想想又覺得好笑,第一次吃飯時,也曾想過這一世老老實實地相夫教子來著,后來卻很快明白這是多么可笑的一廂情愿。
她可以不在乎有個劈腿背叛她的男人,因為她的只存在于前世,君宇澤卻不能不在乎他的有個蘇曉媚,因為他的,真真切切存在于今生!
“想?”君宇澤皺眉打斷她的思緒。
“沒。”
姚菁瑩笑笑,原是出來散心的,沒必要提些敏感話題來鬧心,彎腰將雙膝抱在胸前,“大少爺第一次見我時是感覺呢?我是說,真正的第一次,不是出事之后。”
沒特別的理由,姚菁瑩就是想君家大少爺對本尊到底是樣的感覺。
君宇澤想了想,沒頭沒尾地地甩了句“曲子很好聽”,算是對她的回答。姚菁瑩想再問,卻被突然伸出的胳膊給緊緊攬了。
“還是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么?”
君宇澤的語氣遠比提到蕭清逸時更加咬牙切齒,這讓姚菁瑩覺得他把攬的目的是一旦聽到答案是肯定的,就順勢把掐死。
那個男人,是本尊的心上人么?那跟有關系!男人真是自私的可惡,明明心里有個,卻容不下心里裝個男人。
想想,干脆不,安然靠著君宇澤,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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