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與不愿,我不是問你泣老尖子。我問的是此子!答照激咒,是他的事!若能抵擋我全力一擊,此事就此揭過,若是不愿,也行,你這老頭子總不可能每日都護著他”。譚祖面色微沉,就要發作,卓凡卻已經思量妥當,正如李家老祖所說。若是日后此人陰魂不散,死死糾纏,對他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麻煩。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了斷一番,結了這一段因果。
“好!我答應了!”卓凡深深地呼了幾口氣,方才那青絲的攻擊,主要并非針對他而發,作為凝魄期的修真者,他的們養能力極為強大。已然將體內的氣血平復。
“你當真要答應?”
卓凡這一言語,倒是讓兩人都頗為吃驚,以初入凝魄期的實力對抗金丹修士,而且還是金丹修士中最強的七星中人,即便只是一擊,也是需要勇氣的。
“嘿嘿小子,夠膽色!”譚祖扭過頭,似笑非笑看著卓凡他上下打量的眼光,讓卓凡只覺得一陣陣毛骨悚然。
目光一斂,譚祖也不再阻攔,只是道:“作為一個男人,你既然決定了,便不能反悔!不過老頭子我要提醒你一番,你眼前這人。可是金丹修士中能夠排名前五的角色!”
諸如地煞、天罡、七星、三才榜,雖然明里并沒有排出名次來,可是互相之間,有交過手的,大致都知曉彼此的實力。特別是七星榜與三才榜,由于彼此都是頂尖高手,加之上榜名額又少,很多年來,其中人物都沒有變化,互相之間更是熟知對方的神通。
是以兩界之中,在這個層次的高手,大都對七星榜,三才榜的排名十分清楚。這李府的老祖。其實力在兩界的金丹高手里。可以排得上前五,這是被公認的。
“李道友當年生吞了一條上古異獸碧磷蛇,是以成就了其神通,他自身的血脈中,這碧磷蛇的精血最為濃厚。是以他也是這傳承中得益最多的之人!他的子孫后輩,論及天賦、實力,都與他相差甚遠!”
“你或許聽說過,李府的修煉方法有些詭異”。譚祖說到此處,只聽李家老祖冷哼一聲,那一哼中,卻少不了一些得色。只聽譚祖續道:“李府的嫡系修士修煉入成魂期,便可成就碧磷蛇元神,只需有三首碧磷,便可結丹!然而李道友當初在成魂期時,卻是修煉出了七條蛇首!當真是萬分發奮。”
卓凡一驚,他這才想起李希死前所說之事,李府嫡系修士每結成一條蛇首,都需要從凝魄后期重新修煉!如此說來,這李府老祖在成魂期足足修煉了七次!這一份毅力,便不是常人能夠有的。
“修煉了七次,這已經是極難了!匕首碧磷,要想結丹,其難度怕是比三首碧磷要難上許多”。卓凡低聲嘀咕。
對面的李家老祖卻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蛇首微微晃動,聲音冰冷開言道:“不錯!多結成一條蛇首,結丹的難度便增加一倍!伯符那孩子被你所殺,非是我碧磷蛇元神不濟,而是他天資太差,未能多結蛇首,他若是四首碧磷,你,必死”。
卓凡心下揣度,多結成一首。結丹難度增加一倍,如此說來,多結成一首,其元神的實力增加怕也是極多!
眼看著這李府老祖乃是匕首的碧磷,論實力,即便只是成魂期,至少也是李伯符的數倍!可是對方卻是金丹修為!
“難怪此人面對元嬰修士也是絲毫不懼!以其七星榜中人的實力,只怕不輸于等閑的元嬰修士。”卓凡暗自揣測,李家老祖能夠以金丹之身,將其家族與真元門拉上了關系,恐怕也就是因為其實力太過強悍。
這時候,只聽譚祖續道:“李道友在金丹期的修煉,便是將七條蛇頭全數練到金丹期的境界,你看他中間三條蛇首,已然渾然烏黑,那是結了三顆碧磷金丹的緣故!”
“三顆金丹”。卓凡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暗道:“幸好不是七條蛇頭都結成了丹!”
“李道友數年前兩界大戰,曾與血魔界元嬰修士一斗”譚祖突然頓住,見卓凡目光灼灼朝著自己看來。才接著道:“那一戰。斗了七天七夜,平手!”
心中的猜想被印證,這李家老祖果然是等同于元嬰期的存在。
卓凡一時無聲,轉瞬,心底卻是涌起一股決然之氣。
“元嬰!元嬰期的實力又如何?只是一擊,難道我卓凡便沒有把握變。此方看似死局,未嘗就不是生機!搏上一搏,有何不可!”
譚祖說完,發現卓凡的面色陰郁下去,他卻不好多言,李家老祖的實力,說實話,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李家老祖的潛力。
匕首碧磷蛇,金丹實力,便可以與等閑的元嬰修士斗個平手若是結成了元嬰,豈走了得!雖然他知道對方修煉這種逆天法門,想要結成元嬰十分困難,他也不愿逼迫的太過了。
是以卓凡出聲應承了此事,他便不再阻止,只走出言提醒,將李家老祖的實力告知卓凡,僅此而已。
“子!受我一擊!”
見譚祖不再開口,李家老祖蛇首一昂,中間三個蛇頭高高揚起。三個豎起的蛇目中,碧光瑩瑩,不斷閃爍!
典二
天地間,好似有某種能量被瞬間抽離了一般。入眼所見,只是一片碧色!
卓凡面對著這一擊,不言,不語!這等同于元嬰修士的一擊,他絲毫不敢怠慢。
他退,那碧光便進!他轉,那碧光也轉!收發于心,他根本無法!
卓凡腳下一跺,周身元氣紛紛化為金銳之風,在空中嗚嗚呼嘯,撞擊在那碧光上,消散,瓦解,微微阻擋了碧光的來勢。
他手中法訣翻飛不停,黑洞顯。光線黯,仙門訣一出,威勢無匹!
碧光未止,直穿仙門而過,仙門破瓶,卓凡如受重擊,七竅之間,都溢出血來。
譚祖神色陰郁,捏緊了拳頭,李家老祖蛇目中精光陣陣。竟讓人瞧出一絲殘忍之意。
“此子怕是接不下這一擊!這匕首碧磷中間三目,都是金丹期的實力。發出的碧光融合之下,其威勢決計不下元嬰修士全力施為,哎,本來想為那個女娃娃招個上好的雙修伴侶,如此來看,只有作罷。”譚祖微微嘆口氣,以他元嬰期的修為,早看破了生死離別,于此眼前這一幕,也只是惋惜罷了。
碧光好似一掛星河,這一刻。已然擊破卓凡的陰陽訣,連河圖之力都不能抵擋!
“一力降十會!看來無論是神通強。法術精,抑或是法寶厲害,都是不是正道,只有強絕的修為,才是正理。”
卓凡使出數種威力極大的神通,即便遇上同階修士,也是輕易斬殺了,碰上這碧光,卻只是微微消磨了其上的銳氣。
法訣翻飛,卓凡絕不會就此坐以待斃。
除去筑基期初期便掌握的離之卦。他如今掌握的卦術,還有八種之多。
元氣噴涌。土石之氣逐漸在空中凝結,那碧光依然是無堅不摧,光華卻是消散了許多。
“此子這神通,有意思!怎么其中好像蘊含著些道理一般?”譚祖目光一亮,似乎極為感興趣。他再瞧片刻,眼中已有訝然之色,凝神思索片刻,突然雙目一瞪:“道域!此子的法術!似極了渡劫修士從道域中領悟出的神通,那都是天地法則!怎么可能!凝魄修士竟然有如此神通之術!嗯”我懂了,這神通定然是渡劫修士創出之后傳承下來的法術,能夠習成這樣的法術,只能說是此子天資過人。”
譚祖發覺自己心中竟然閃過一抹妒忌,他卻知道這樣的機緣是可與而不可求,立馬以自身道心感悟天地,將這小小的妒忌之情驅散了開去。
轟轟轟,劇烈的爆鳴聲回響不絕。卓凡的卦術到底是沒能完全抵御住對方的攻擊,那一道碧光盈盈而來。與他周身三千玄光爭鋒!
“小子,跪下來認錯!我放你一丐”。李家老祖的聲音在卓凡心中響起。
卓凡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看著那將周身完全裹住的碧光,他的聲音緩緩傳出:“我卓凡俯仰不愧于天。你李家之人,殺了便殺了!因果循環,報應不休!你殺我,我無話可說,我若有實力,定然也殺了你”。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卓凡也說的極為豪氣,人活在世上,無非爭這一口氣,即便是修真者,同樣如此。
“好小子!這話,當浮一大白!”譚祖臉上的惋然之色好似春雪消融,雙目一挑,有了一絲動容。
卓凡雖出赴死之言,行動上依然做殊死之爭。
坤艮戰甲被他功力催逼,全盛之下竟然亮起了五千重玄光圈,明暗交錯,層層瓦解,卓凡再次催逼功力。自從他修真以來,從來沒有耗損功力似這般之時。
“這等同于元嬰修士的一擊,果然了得!”
卓凡已經將碧光逼退了數次。奈何那光華極為堅韌,一層層玄光圈錄落下來,他已經感受到得,那致命的暴虐氣息。
嘶嘶
最后一層光甲。乃是造化心鏡與坤艮之氣煉化而成,這一層甲胄最為堅實,已經是卓凡肉身最后的屏障。
劇烈的摩擦聲滋滋不絕,光甲轟然爆裂,卓凡瞬間已經有了打算,先將神魂之體納入泥丸洞天中,再從混元訣陰陽訣中,尋找那肉身重生的辦法。
漫天的光彩四溢,他鼓起眼睛。才發現自己的肉身并未毀損,一股強烈的喜悅之情,在心底滋生“
這等同于元嬰修士的一擊,他居然守住了!
這些間最頂級的攻擊,樸實無華,卻是鋒銳難當,他卓凡到底是守住了!
卓凡目中神光炯炯,絲毫不退讓的與李家老祖對視,身子卻是不爭氣。腳下一軟,倒。不過在一瞬間,他已經明白,李家老祖口出讓他下跪賠罪之言,其實是早已看出,這一擊,他卓凡守得住!是以出言相詐!
想通此點,卓凡雖是渾身酸軟,心底亦是涌起自豪之情!
“哈哈,這小子,有意思”。譚祖看出卓凡是功力消耗的太多,抬出一片清光,將他籠岸其中。
“李道兄,此子擋下了你一擊,如此,我便將他帶走了!”譚祖嘿嘿一笑,表情頗有幾分戲諸,李家老祖丟了這個臉,他是很樂意看到的。
“謗臺明陽!”李家老祖暴喝道:“此子是擋下了我一擊,他可以走了,可是你要帶他走,莫非是硬要與我過不去么?”
“謗臺明陽?”卓凡八心燈坐,六識真之術卻早凡經發動,聞言不由渾身顫。剛洲收來!“譚祖,你到底是誰?”
“哈哈哈!”李家老祖冷笑道。“你兩人還要在我面前做戲么?子,這老頭子乃是據臺家族的老祖,想不到啊,你居然與謗臺家族拉上了關系
“謗臺老祖?”卓凡稍稍釋然。想來是涯臺悠然將他的事情告知了這涯臺明陽,也就是在真元學宮中喬裝做掃地之人的譚祖!
“譚祖,譚祖”涯臺老祖!”卓凡苦笑一聲,看來這虛無界中,在背后惦記著自己的人還真是不少。
“老頭子,你要帶走他,可以!你若斗得過我,任由你帶走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涯臺明陽瞧出來了,李家老祖這是一身邪火沒地方發,竟然找自己對上了。他身為元嬰修士豈會畏懼。目中閃過一抹怒色,便道:“如何斗法?”
兩人都是真元門的宿老,一番相斗,自然不能扯破了面皮。
李家老祖冷笑一聲,解了碧磷蛇化身。將身一縱,冉冉直飛出百丈之遙,他手中亮起一條青芒,顯出了一柄刀來,刀上布滿了鱗甲碧光一閃,好似一根橫穿天際的閃電,直接將一座山峰橫向切開,他雙手一提,那山上滾石飛砂,數百丈的山峰,竟然就這般生生懸浮在空中!
“你我搬山斗法,如何”。
卓凡看著半空中虛立的兩條身影,遙遙隔著千丈之遠,他們的中間。是一座百丈來高的巨峰,這巨峰就如同盤亙在天地間的磨盤一樣,被兩人推來推去,卓凡頓生慨然之感。
“以凡人之軀,爬山涉水尚且勞累,而這兩人,卻是視百丈的高峰。如同玩物一般,修真之道的浩然之力,讓人向往。”
兩人斗法,一時也分不出勝負。卓凡瞧在眼中,一邊觀摩,一邊體悟自己的道法。
而就在這時分,卓凡直覺得上丹田附近的天沖魄與自己生了感應,一縷清泉涌出,砸,一面光鏡赫然出現。
“這”卓凡才想起這光鏡的神秘來,忙不迭然注目其中,便見一片漆黑,漸漸清晰起來,畫面中上下都是山壁,一條深邃的道路彎彎曲曲,周圍的光線昏暗不明,不知道通向何方。
“這是”卓凡有些摸不準這是何等去處,便見那光鏡片片破碎,消散在空中。
“我這天賦神通,又自行施放了卓凡一陣苦笑,天空中斗法的兩人,離得甚遠,也沒注意到他這里的異動。
如今再從這光鏡中看到東西。卓凡可是不敢疏忽了。上次鏡子中出現了太極圖和玄金劍,說明這鏡子分明是有預測之力,卓凡估摸著,自己這等天賦神通,弄不好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這神通因何而來?”神秘光鏡再次出現,卓凡得先尋求出造成這一切的因來。
“當日在見到那道人身著太極袍之后,我便留了個心,三人邀戰,祭出了玄金劍,我才決定將七尊愧儡身祭出
卓凡細細一想,以他的性格,本是不易服軟的,若非從那神秘光鏡中看到了太極圖和玄金劍,七日后逢上云臺宗三人,他必然不會輕易祭出七尊傀儡身,即便對方使出那玄金劍,他多半還是會以本身的神通迎敵。
想到此處,卓凡心頭一緊。
“若是當初我沒有如此重視此劍,以本身法力相斗,會否戰不過那三人?。卓凡突然想到這種勒性,他不能否認,若非當時他的心態因為那光鏡中所見有了些變化,他的確存在戰敗的可能。
“即便是這樣,也不打緊,打不過。逃,還是逃得過的!”
這光鏡中所見,似乎與他自身安危也沒什么太要緊的干系,奪得玄金劍,對他本身來說,只不過是實力大漲,錦上添花。
再往深想一層,一股寒意突然間冒上心上。
卓凡的聲音在心底響起:“當時我若沒有奪得玄金劍,稍后遇上李伯符,會如何?”
卓凡腦中突然出現了他以三枚丹寶,破去李伯符的金缽時的場面,當時那一擊,玄金劍居功至偉。
想到此點,他渾身冷汗清然而下。若非玄金劍,他只怕早已經死在李伯符手上!
那神秘光鏡中所見,看似無關緊要。可是卓凡見了鏡中之物,只需要動念一轉,便在無意中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這道理好玄奧,”卓凡微微皺眉。
“嗯”這道理不正是”遁去的一!”卓凡心頭狂喜。他想了良久,終于想通,原來這枚神秘的光鏡,便是他領悟出的“遁去的一。!
“這光鏡的出現,便為我指出了修行路土的一些變數,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圖案,竟然隱藏著如此多的東西”。
卓凡越想越覺得對,李家老祖出現,光鏡便沒有絲毫的提示,是否冥冥中早就預知了,李家老祖無法奈何于他。
“那剛才這鏡子中出現的圖案,到底是什么意思?預示著我的修道之途,將迎來下一個變數?。
卓凡的腦中浮現出那條詭秘的道路。卻聽天空中轟轟巨響,他驟然抬頭,才發現兩人正斗到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