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可愛的東西,一萬塊錢是非常可愛的東西,而比一萬塊錢更加可愛的東西,就是兩萬塊錢!——小雷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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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里面足足有十幾個平方,只見房間四角之上有四團火盆正在熊熊燃燒,四串金剛鈴鐺掛載四角,鈴鐺之下吊著一串靈符。也不知道弄的是什么古怪的陣法。
可是偏偏墻角雖然四團火盆,可房間之中卻冷的嚇人。只見天花板上掛著一面招魂鏡,上面也不知道用什么語言批注了幾行佛門正宗的印記,在房間內火光之下,那印記隱隱散發著一絲金光。
那招魂鏡之下,則是一張大床。除此之外,房間里就什么都沒有了。
小雷在田震的示意之下走近了兩步,這才看見了床上躺著一個白衣少女。
一頭黑色長發,微卷及肩。毫無瑕疵吹彈可破的臉蛋兒,白里透紅,不施半點粉黛,一雙禁閉的雙眸,長長睫毛籠罩之下,仿佛看著都讓人心碎。那紅紅的小嘴,如果微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嬌俏模樣,只是此刻卻緊緊抿著,仿佛她正處于無限的痛苦之中。
單是這一張臉蛋兒,那就已經是足以傾國傾城、煙視媚行的美人了,小雷忍不住心神就被吸引了,眼看這小美人兒仿佛痛苦之中,自己臉色也是微微一沉,心中居然就生出了幾分憐憫痛惜來。
再往下看去,那身上披著一件白色長衣,纖細柔弱的身子卻極為勻稱,小腰仿佛盈盈一握卻不顯瘦弱,尤其是那一段雪白的脖子,如天鵝般優雅。
情知田震就在身側,小雷可不敢多看,深深看了兩眼之后,這才轉頭看著田震,道:“這是……”
“這便是小女了!”田震看著床上的女人,臉上露出痛惜的表情,隨即沉聲道:“我有一些厲害的對頭,三日前偷襲小女,之后她就變成這個模樣了。至今三日昏迷未醒,可是全身卻冰得厲害。開始的時候尋常人都不能靠近她的身子,后來我請了一位得道的高僧來,那位高僧看出小女是被人用一種特殊的手段所害!只是那位高僧對于此等邪法也是無可奈何,只是賜了兩對金剛鈴,一面招魂鏡,說是可以在五日內鎮住小女魂魄不散。只是叫我盡快尋訪玄門高人前來解救……”說完,一雙眼睛充滿希望的看著小雷。
小雷面色凝重,剛才他一進房門,就感覺到了一種極為壞壞的氣息流轉來回。那寒氣激得他的肌膚上都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此刻頭皮隱隱發麻,顯然這是一種很厲害的邪法了。
沉吟了一下,他看了看床上了那個田家小女,心中嘆了口氣,這般美麗的小姑娘,可不該早死啊。
想了想,微笑道:“田先生先不必著急,我雖然還不知道解救的辦法,不過么我精通觀相之術,田小姐從面相上來看,倒不是福薄之人,更不是短命夭折之相。想必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田震露出幾分喜色來,急忙又道:“那么小雷先生看來,有辦法么?”
小雷搖搖頭,正色道:“這個么,我要仔細檢查一下才好。嗯……田小姐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還請田先生能仔細說出來。”
田震沉吟了一下,似乎頗有憂郁,這才嘆了口氣,拉著小雷走到床邊,輕輕抓起了床上昏迷中的女子一只手,輕輕掰開了她的拳頭,低聲道:“先生請看吧!”
只見那一只盈然如玉般的小手,手掌中心覆蓋著一張黃色的靈符,揭開之后,只見一道赤紅色的傷痕!那傷痕極為整齊,仿佛是用什么利器輕輕割開的一樣。只是那傷口極為奇怪,小雷剛看了一眼,就聽見田震道:“這傷口已經有三天了,無論用什么法子,都是無法愈合住,什么藥物用上去都是沒有用處,只是卻不再流血了。”
小雷暗中皺眉,心想她渾身血液恐怕都凍住了,那里還會流出來?
心中一動,自然而然就伸出三根手指去搭那田家小女的脈搏,可是手指剛剛觸及她手腕上的肌膚,小雷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閃電般的縮了回去!
原來剛才觸及對方的肌膚,只覺得手指如被針刺一般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異的力量,使得仿佛一絲極為陰毒的氣息順著自己毛孔就鉆了進來!
“唉,她受傷之后,就無人敢觸碰她的身子了。這……”田震一個堂堂男子,眉宇見憂郁凝結,眼中居然隱隱帶著幾分濕潤,顯然是心中愛惜這個女兒到了極點了。
小雷嘆了口氣,他隨著吳道子那個老神棍修習了多年,自然也學到了一點真本事了,不像外面那些個純粹的江湖騙子。他深深看了田震一眼,低聲道:“成于不成,我也沒有太大把握,不過試試倒是可以。”
田震立刻多了三分指望,沉聲道:“如果能救活小女,我愿意重金相謝!”
小雷嘆了口氣,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道乖乖不得了啊,這可是大買賣!田家有錢有勢,這下不知道敲他多少呢?嗯,叔叔說明年房租要漲價了,恐怕和他敲個十萬八萬的應該沒有問題吧?嗯,倒是不知道這個田震有幾個兒女了,若是只有這么一個獨苗,倒是可以考慮多加點價錢啊……
想到此處,他深深吸了口氣,一口氣玄門內息片刻就轉遍了全身,這才摒除了內心的雜念,凝神重新伸出三根手指,往那田家小女手腕上搭了過去。
他這一次是有備而來,雖然手指剛觸及對方的肌膚就立刻感到刺痛,可是有玄門心法守護主了心神,也不覺得如何難忍了。只是緩緩的渡過了一絲無形的柔和力道。
這力道可不是什么武功內力,而是他隨著吳道子老神棍修行的一種奇異心法,修煉出來的不是什么武俠小說里面的內功,而是一種類似精神念力一樣的玄門內息。此刻他面色凝重,三根手指搭在了對方手腕上,不知不覺一道內息就順著對方的手臂筋脈蔓延了上去,仔細查看那田家小姐的脈絡到底有什么奇異。只是臉上卻不露半點痕跡,而是閉上的眼睛,做出一副標準的切脈的樣子。
旁邊的田震面色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是直勾勾盯著小雷,只盼他能睜開眼睛對自己說一句“能治”。
小雷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感到自己的內息越是往對方心脈上查看,越是遇到一股極為強烈的阻力,那力道極為陰毒,不但阻力重重,讓小雷的內息流動漸漸艱澀起來,居然還順著那試探放出的一絲內息往小雷的身體里刺了過來!
陡然間,小雷一聲驚呼,只覺得對方手腕之上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道將自己狠狠的彈開了。還有一絲陰狠的力道仿佛在自己的心頭狠狠的扎了一下,他促不及防,一個跟頭就摔出了半米遠,自然是跌得四腳朝天了。
床上的那昏迷中的田家少女卻猛然咳嗽了兩聲,噗哧一聲,小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將半邊臉蛋都染紅了。這才重新昏迷了過去。
田震臉色巨變,連忙搶步到床前,轉臉喝道:“大膽!你干了什么!她……她好好的,怎么吐血了!!”
小雷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中正沒好氣,暗嘛道,圈圈你個叉叉!老子費心費力給你治女兒,剛才還一口一個小師父,現在轉臉就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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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眉山下。黛青色的山巒如障,沿綿不絕。云端浮云繚繞,在那金色的陽光仿佛被籠罩上的一層奇異的光華。
此刻正是夏天,可是黛眉山下卻空氣清涼爽潔。
山腳之下兩個穿著青色道袍的男子正在快步急行。若是走近了看,就能發現兩人大步飄飄,每一步邁出仿佛都是腳不沾塵一般,頗有出塵之意!
那后面的一個道士走了一半,忽然口中“夷”了一聲,急忙停下了腳步,面色怪異,捻起幾根手指細細掐算了一下,眼中目光也頗為怪異。
這人面色紅潤,正是那小雷的神棍叔叔吳道子!!
只是現在的吳道子卻不是一副邋遢模樣了,一身道袍干凈利落,就連頭發都是整整齊齊。
前面的那個道人停下了腳步,皺眉道:“吳道子,你怎么停下了?時辰不早,若是耽誤了師尊兩百歲壽辰,不但師尊不喜,你我可也在眾位師兄弟前失了面子!”
吳道子嘻嘻一笑,卻并不大話,只是瞇起眼睛,喃喃自語笑道:“是小雷那個小子啊,嗯,他此次恐怕遭遇頗有波折。嗯,不過兇中帶吉,自然能遇難呈祥,倒是道爺我多慮,那小子福澤不淺啊!”
前面那個道人又是催促了兩句。吳道子這才抬起腦袋,嘻笑道:“催什么催?師尊他老人家多年沒見我回來了,這次回來只怕他老人家歡喜都來不及,又怎么會責怪我?唉,就你性子急躁,當初我就總說你,我們修道之人要心氣祥和,如你這樣,何日能修成大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催得著急,我就先行一步。”
說完,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從腰間取下了配劍,默念口訣,只見一道青光乍起,嗖的一聲,居然御劍而去!!!
那后面的道士連連跺腳,低聲罵道:“好你個吳道子,吳瘋子!居然大白天在山腳下就御劍飛行!若是讓那些凡夫俗子看見,又是一番麻煩!”
說完,他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無人,也取下了自己的佩劍,不多時候,又見一道青光飛起,朝著黛眉山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