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劍倒是在家里休息了兩天,雖然他現在被人關注著,也有人感覺你小子不是挺牛逼的嗎?怎么也碰釘子了,還是個大釘子。現在看看你怎么反擊的,要是反擊,那市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局面,讓你搞的再來次神仙打架,那才熱鬧呢?
別看張子劍在招商局被人頂的成為笑話,但張子劍突然請假,這里面就有琢磨頭,熟悉張子劍本人的,感覺他在謀劃反擊,不是不出手而是時機未到。
張子劍也是主持過招商局工作的人,對一些規矩肯定熟悉,尤其是辦事兒的人員,公款大吃大喝,花銷很大,但事兒能辦成的幾率有多大,這就有些琢磨了。再就是有些人習慣成自然,只好找到弱點,展開行動就成。
好在張子劍手底下有人,讓李浩撒網式的,鋪開偵查,正好是張子劍這幫手底下的并兵最拿手的,也樂意干這一行。
由于張子劍突然請假,那么去省城和海天工業談判的事兒,就落在楊娜的手里,在加上三科的李春雷協助。這次過去的隊伍也算是相當的龐大。
雖然楊娜走后,張子劍從僅有的消息分析這件事兒的原委,最后發現,很可能自己卷入一場爭端,雖然是意外,可對方正好借用這個意外,讓張子劍當槍使。這樣一來,誰在背后得利呢?
這個項目本來是一科跟的項目,恰恰曹珍琴也是出身一科,要不是因為業務出眾,她也不會被提拔到二科副主任位子上。可僅僅的上任一天,還沒招搖呢?就別人家正房給逮著,打了一頓,這就是搞的她下不來臺,沒臉在那個位子上坐穩。
二科又是楊娜把持著。那么楊娜在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王志飛放棄這次帶隊去省城談判,不是讓出功勞,而是他去了也沒用,人家找的不是他,也不是男人。可是楊娜去了。那么她背后的人也支持?難道不怕會有曹珍琴的前車之鑒。
趁著還沒去上班,張子劍給鮑凌祖電話,讓他找到曹珍琴的地址,他想和曹珍琴聊聊,要是能套出點話來最好,起碼知道招商局內部那些派系的規劃。再者,或許能知道誰害的曹珍琴這樣。估計這位倒霉的丫頭,能猜出是誰來。
晚上七點多,張子劍在李浩的伴隨下,找到曹珍琴的家。接近郊區的一處三層老式的閣樓,這點讓張子劍很是意外。從家到單位。局里不算近啊!坐公交車,也要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才能到單位。估計上班的時候還要起的早一些。
在市區,老式的三層樓,差不多都拆遷沒了。就算有也是危樓,隨時準備拆遷。曹珍琴住在三樓上,311房間。這種三層式的樓房。房間小不說,而且廁所都是公用的,要是洗澡啥的。可真受難為。至于做飯,估計也是在走廊中,因為張子劍走到二樓的時候,已經看到幾家在走廊內擺著爐具。
311房內著這燈,張子劍走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聽到里面頓時喊道:“誰啊!”
“曹珍琴在家嗎?”張子劍站在門口回應著。
“哦!稍等。”說后兩三分鐘后。才打開門,見到張子劍面孔。目光中帶著點驚訝。
張子劍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就知道她很可能在屋內洗澡或者洗頭。但是臉上還有點微微的青腫,張子劍記得當時她沒這么嚴重啊!難道是事后,又發生什么?
“你是張局長吧!謝謝那天你幫我說話,請進吧!”說著曹珍琴臉上輕微帶點笑容,但那種笑容倒是很無奈似的。
張子劍走進去,果然看到房子面積狹窄,客廳不大,但也在十個平方左右,倒是還帶著個里屋,用布簾子當著,既然客廳都不大,那么臥室也大不了哪去,住慣大房子的張子劍,突然感覺地方小,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張子劍坐在一張竹制的長沙發椅上,面前還有個小點的茶幾。
看著曹珍琴利索的扎起頭來。那這個小馬扎,放在一邊,想了一會說道:“對不起張局,沒想到您能來拜訪,我這里平時沒個人來,也沒點茶啥的,倒是有涼開水,您要是不介意的話。。。”說著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沒事兒,白水也好,去火防感冒。”張子劍不在意的說道。
給張子劍到好水后,她坐在小馬扎上,眼沒有和張子劍對望,那視光像是看著張子劍的胸部左右。
“傷好點沒有。”張子劍關切的問道。
“好,好多了,謝謝領導的關心。”曹珍琴說著才和張子劍對視一眼,打看到她這一眼,張子劍突然感覺這位女的,也不簡單,心道:“招商局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
“沒事就好,好了之后,還要好好的工作。”張子劍說這句話也是客套話。相當于安慰。
“張局,我想,我想換換工作,說實話,我現在也在找人幫,幫我調動。我知道很難,可是,可我還有臉會單位嗎?”曹珍琴心里帶著點緊張,看著張子劍說道,其實最后那么一問,也是在問張子劍,她的事兒,局里是什么意見。
“對于你和梁朝海的事兒,我也是道聽途說,真像是什么?就算有,你認為你能曝光嗎?所以大家心里明白,但沒人敢把這件事兒擺在明面上,不是說誤會嗎?子虛烏有的事兒,你要較真,那么這件事兒就是真的。你要沉默,那么就不是子虛烏有,或者人家翻過來高你訛詐也未必啊!”張子劍說著倒是臉上帶著點笑容,尤其是和聰明人說話,不太費勁。
“張局,能幫我?”此時曹珍琴眼光中倒是帶著希望,僅僅的盯著他。
“說實話。從你這件事兒,我也成了苦主,現在都說我把海天工業的項目搞黃了。你呢,雖然比我被動,但也沒啥事兒的。可我不同,既然插手了,就抽不回手來,矛頭所指的不光是我的位子,還想讓我出個大丑。嗯。這個丑已經出了,而且還和王志飛對頂了。”
說道王志飛的時候,張子劍也在觀察曹珍琴的表情。眼角稍微動了一下,接著就是眼神黯淡許多,沒有剛才對張子劍那話中的那股希望。
雖然曹珍琴沒說話,張子劍又問道:“你原先是王志飛手下,對忒這位領導有什么看法。”
“張局。對不起,雖然我的意外讓您卷進來,我能給您道歉,至于王科,我還是不說的好。”曹珍琴的反應也讓張子劍多少有些失望。雖然她不想說。那么肯定有些傷心或者不敢說出來。
“你認為誰在背后推動,你才剛剛任命才一天,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天,提拔上來,就鬧出這么鬧心的事兒,我想不會平白無故的吧!”張子劍說著看著她的眼神。
“對不起張局。我不知道,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一聽這話,張子劍就知道。有點戲了。
“你不能怎么樣,可我能啊!把我繞進去當槍使,我能樂意,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在那種情況下,我都會管。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下手輕了些。其實招商局呆不下去。可以去旅游局嘛。”張子劍點給她,讓她知道,張子劍也是雙重領導,在旅游局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曹珍琴淡淡的一笑說道:“張局,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想開了,不管去那家單位,我都沒臉見什么人,就算明面上不說啥,可在背后還是指指點點的。我怕我受不來,我還要想想,說不定我會辭職,總有能適合我的工作。”
張子劍心道:“這位倒是想得開啊!”
面色上也輕微一笑的問道:“王志飛在接觸海天工業的時候,你負責哪一項。”這話就是隱含的問道:你是不是專門負責公關,雖然心里知道,但也得問明白,只有當事人自己說是,那么就好突破了,雖然面子上有些下不來臺,都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曹珍琴再次抬頭看了張子劍好一會,慘淡的一笑說道:“張局,我想這件事兒就不要刨根問底了,被看他們在內部斗的歡,可是遇到外力的時候,抱團很緊的,像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點張子劍確實體會到了,他們想把自己孤立起來,已經有很明顯的用意了,從那次開會到結束,除了王志飛其他人都在觀望,甚至還有幫腔的,哪怕楊娜表現出中間派來,也沒安什么好心。
“張局,很晚了。”曹珍琴提醒張子劍說道,頭更是低著,眼光不知看向何處。
“好!我希望過兩天看到你上班。”張子劍站起來沖著她稍微的一點頭。
把張子劍送到門口的時候,曹珍琴對著張子劍說道:“我陪同梁朝海吃飯的時候,經常見道蕭省長。”
這話就點給張子劍,梁朝海的后臺是蕭省長。你自己掂量著吧,要是你能和蕭省長對著干,那么她就會站出來。可是張子劍最大的后天也是個市委書記而已,他自己的后臺見到蕭省長還矮一節,怎么對抗。
體制內拼的不光是手段,而且還有背景,一個強大的靠山,有時候可以只手遮天。
張子劍站在門口輕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送我這句話。”
隨后快步的離開,他想明白事情后,趕緊關系更加的復雜話,就算有曹珍琴舉報梁朝海,會不會在某些人的操作性,把小事兒化了,甚至曹珍琴將會受到強大的威脅。看到她的住所,就知道經不起那種壓迫甚至威脅。
坐在車里,張子劍點上一根煙,靜靜的思考著,事情確實想得有點簡單了,想要掌控招商局,那么先要清楚障礙甚至拖后腿的人,要清除,阻力肯定很大,尤其是市政府的壓力,總不能挑戰秦楚雄的底線吧!
見到張子劍把一個煙抽完扔出窗外,李浩才問道:“去哪兒。”
“回家。”
當張子劍出現在單位的時候,見到他的人,倒是很客氣的稱呼一聲“張局。”
面上還過的去。起碼不是見到張子劍就躲的那種,領導的對抗,不是他們能玩的起的。
來到辦公室后,牛建哲再次出現在張子劍面前,這位大總管。好像無處不在,更像是專門的等張子劍似的。
“張局,來上班了,老傷恢復的怎么樣了。”牛建哲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他倒是真關心張子劍,早就讓人打聽張子劍這兩天干嘛了。得知他沒去醫院養傷,就像大喇叭似的,告訴某些人們。
都知道張子劍在裝病,可誰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就連和張子劍對著干的王志飛也老實的很多。
“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再次問道:“有事兒嗎?”
“咳!是這樣的張局,吳市長雖然分管著咱們招商局。但他忙啊!所以招商局的工作還得您把持著,這里有些積壓的文件,還有報銷的單據,您得簽字,雖然二科和三科的人去省城了。但一科還真工作中,他們也等著這筆費用。
“放這兒吧!我看完簽字后,叫你。”說著張子劍很不待見的對揮揮手。
張子劍這個常務副確實能執行一把手的權限,這時候倒是沒有逾越權限。坐下來,先看看積分計劃文件,還有一些意向性的項目。處理完這些后。在看報銷的單據,不看還好,一看就來氣。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三四個項目倒是加起來才百十萬,可是光三個科室的招待費就十五萬多,平均一個可是接近五萬塊錢啊!一個月啊!還有車馬費等等。甚至還看到包租一輛豪華的費用,也在三萬多上,是包了一年嗎?一個月用豪車也不可能三萬多塊錢去。
三四個意向項目,就整出十幾萬來。開什么玩笑,這比例簡直是百分之十上下。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投資方沒有那個意向了呢?這不是全都打水漂了嗎?不用腦子想,就知道海天工業那個大項目的招待費也是個恐怖的數字,反正張子劍這次是沒看到。
接著他把鮑凌祖叫過來說道:“你幫我把這下報銷單據,從新給我細分出來。沒花一比錢,都要明確,而且還要仔細三家以上。看看價格是否合理。”
張子劍說完,鮑凌祖低頭開始一張張的看著,看完后,也有點驚訝,說道:“這些費用基本上趕上團委一年的招待費了。”
“先不管那些,給你一天時間。給我弄利索了,我要知道詳細真實的情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張子劍對著鮑凌祖下達了死命令。
“是!”鮑凌祖倒是沒有猶豫的應聲,去執行張子劍的命令。
張子劍坐在辦公椅前,到是真有點怒火,招商局確實有招待費用,哪家單位都一樣,可這招待費用也是有限制的,但招商局這個就有點過了,要是擱在后世,那么現在的錢,也要乘以十倍左右。
想起后世報道中,說某頓飯吃個十來萬很正常的事兒,一個月的招待費百十萬不是什么大事兒,這都是平時養成的習慣,再想那種艱苦年代,四菜一湯的國宴標準那是不可能的,再說現在是高速經濟發展年代,環境變了,人也變了,吃頓飯,沒十幾二十樣的菜,根本拿不出手。沒幾條好煙好酒伺候著,那簡直丟人,丟的還是整座城市的人。
官方要面子,就養成很多人大手大腳的消費,總之不是自己的錢,花去唄。
雖然張子劍自己花錢向來也是大方,可那是他自己的錢啊!所說公家的錢,不花白不花,不吃白不吃,就算剩下來,那么這股風氣還是存在的,剩下里的巨資,絕對讓下一任領導給揮霍嘍。
要卡消費,要卡招待費,最富裕的招商局也得精打細算的過日子,項目招不來,養成花錢的能耐,林林總總最后誰買單啊!還是老百姓啊!
轉過來一天后,張子劍剛來上班,牛建哲又像是專門等他似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內,笑呵呵的對著張子劍問道:“張局,昨個給你的文件還有報銷單據,您處理完了沒有,要是批示下來,我好去財務幫幾個科室報銷。”
“還沒有,弄完之后叫你。”張子劍不耐煩的再次揮揮手。
牛建哲走的時候臉色還帶著點笑容,像是準備看他的惹熱鬧似的,突然張子劍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有掉人坑里了。
氣的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桌子,帶著怒火的說道:“對外不行,窩里斗,倒是個頂個的專家啊!”
張子劍有預感,要是他批了之后,順從下來,那么上頭就要找張子劍算賬,你怎么黨領導的,花銷那么大,就不知道節省一點,可反過頭來,他要是削一分錢,那么三個科室甚至其他科室就跟張子劍鬧了,現在那個地方招待人不花錢啊!
你要是擺的窮酸點,誰看上你這個地方,現在講究的是面子,是關系。這些倒好,落面子,誰還來給你投資啊!那么前期的費用不是白花了嗎?那么這又是一條讓張子劍背黑鍋的計策。
張子劍想明白后,忍不住的大罵起來。罵完后對策還是要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