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二百一十七章反攻(中)
這章有點小狗血,咳咳
歐陽錚帶著花溪從景毓宮逃出來時,景毓宮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當他們融入濃濃夜色中時,火焰吞噬了紅墻琉璃瓦,曾經富麗堂皇付之一炬,燃燒,坍塌,最終化作一片廢墟。
“歐陽錚,你怎么了?”從景毓宮逃出來沒走多遠,歐陽錚突然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花溪這才發現他的衣背上有一大灘血跡,眼眶一熱,“你受傷了”
剛剛眼看火勢越來越大,歐陽錚隨行的護衛和白蘭及時趕到,清出了一條路,破開了后墻,救出了他們。不想殿宇的橫梁燒斷了,歐陽錚一下撲倒了花溪,而被跌落的橫梁砸到了。
“不礙的。別耽擱了,趕緊走。”
白蘭瞧歐陽錚傷勢不輕,恐他拖久了會危及性命,“得先找個穩妥的地方,給世子爺止血療傷。”
“你要救我出去,也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花溪看著咬牙忍痛的歐陽錚,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去景和宮躲躲,處理一下傷口再走。”
景和宮。
怡真聽玉版說景毓宮起火了,登時從床上跳了起來,“玉版,快,更衣,去景毓宮。”花溪,千萬不要有事。
怡真穿好了衣裳往外走,剛踏出殿門,就聽見墻角處悉悉索索傳來響動。
怡真一驚,朝玉版使了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地繞到后面,兩把劍駕到了怡真和玉版脖子上。
“你們是誰?”怡真強自鎮定地問道。
“姑母?”黑暗處傳來一聲輕喚。
怡真蹙眉,隨即驚喜道:“是花溪嗎?”
“姑母,是我。”花溪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煩請姑母行個方便,為我等尋個地方,歐陽受傷了,需要找個地方療傷。”
怡真看了看花溪身后,兩名侍從扶著歐陽錚,另外兩人持劍護衛,于是轉頭吩咐玉版,“玉版,去在門口守著。你們幾個隨我來。”
怡真帶花溪等人進了殿,殿內清冷,沒有一個伺候的宮女。
“老三登基后防著我,換了宮里的人。我一戳火,撒潑趕了所有的人出去,就留了玉版一個人在身邊。”
“他沒為難你?”
怡真扯了扯唇角,自嘲道:“他還用得著我,自然寬容些。不過這外面平日里可布置了不少人。不是景毓宮那邊出事,你們只怕不好混進來。”
怡真引著花溪等人進了內室,她走到床前,在床后墻上摸索了一陣,掌心一按,后墻上出現了一個洞口,里面有一處暗閣,“當年大王子叛亂失敗,我就是在此處躲過一劫,直到六哥來救我……后來再未用過。你們暫且避避。”
歐陽錚往里面望了一眼,朝扶著自己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將床向外挪了挪,花溪上前攙著歐陽錚,“我扶你進去。”
聽花溪說話,歐陽錚眼光立時柔和了下來,轉頭朝怡真拱拱手,“有勞公主了。”
怡真的目光在歐陽錚和花溪逡巡了一圈,抿嘴一笑,“客氣。你們兩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他來救我。”花溪被怡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應了一聲。
怡真見她羞赧,不再為難,“進去吧。我玉版去給你們弄些吃食。”
花溪點點頭,“處理好他的傷,我們就走。”
歐陽錚吩咐護衛去清理血跡,自己跟著花溪進了密室。
密室里布置簡單,一張簡單的床鋪,四格柜子放著藥物和日常需用的東西,一張木桌,一盞宮燈,角落里擱著臉盆架和用于盛放清水的水缸。
花溪扶著歐陽錚在床上躺下,“我看見架子上有酒,你忍著點疼,我給你清洗一下傷口。”
取好東西放在桌上,花溪對著歐陽錚的后背頓了頓,撕開衣服是方便,可那樣歐陽錚的衣服就沒法穿了,只有幫他脫了上衣才行。
“怎么不動手?”歐陽錚將臉轉過來,看著發愣的花溪促狹一笑,“你總不會要我這傷患自己動手脫衣裳吧?”
又沒是沒見過男人露膀子,花溪撇撇嘴,將手伸到他腰間解開腰帶,俯下身手插到他胸前,解開前襟將黑色外裳脫了下來,內里的中衣上暈染著一大片血花,紅得刺目。
花溪咬咬唇,放緩了手下的動作。
中衣褪下,露出古銅色的脊背,花溪無暇欣賞歐陽錚寬肩窄臀的好身材,眼睛盯著肩胛到背心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傷口,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誰叫你撲過來的,我又不是躲不開……”
歐陽錚側過頭,瞥了眼花溪,輕笑道:“呵呵,你甩開我,怕我受傷。可我擔心你被木頭砸傻了……我可不想娶個傻娘子……嘶——”
花溪給他沖洗了傷口又拿酒澆了上去。
“嗷,娘子,你真狠心——”歐陽錚抱怨了兩聲。他不是沒受過傷,甚至有幾次傷及性命,哪一次他不是咬牙挺過來的,再痛他都沒有吭過一聲,可花溪在跟前,他就忍不住示弱了,看著她緊張自己的模樣,心里美滋滋的。
“閉嘴不許回頭看”花溪嘴上兇道,可眼淚卻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上次你受傷,我為你上藥,這次換你來為我療傷,看來我們的緣分早就定了……”
花溪不語,專心替他擦洗傷口。歐陽錚撇撇嘴,依言轉過頭,唇角微勾,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背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花溪抹了把眼淚,輕點藥瓶,將藥粉撒在傷口上,歐陽錚身體不自覺地輕顫,花溪柔聲道:“忍忍,馬上就好。”
逼仄的空間,昏暗的燈火,兩人貼得那么近,近到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聲。白色繃帶纏上一圈又一圈,感覺溫熱的嬌軀貼著自己,耳畔時不時傳來她的軟語輕喃,歐陽錚心旌搖曳,恨不得就這一刻成為永遠……
“好點了嗎?”花溪給歐陽錚上好了藥,扶著他坐起來,拿起桌上的水碗,“喝點水。”
歐陽錚接過碗,喝了半碗,“你忙活了半天,也渴了吧?”說著,他將碗遞還給花溪。
花溪接過來想也沒想,端起來喝了兩口,水潤濕了嘴唇,帶著水漬的飽滿的唇瓣,像雨后的紅薔薇,嬌艷欲滴。
放下碗回過頭,花溪看見歐陽錚的瞳色幽暗,好似深邃的漩渦,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唇上一熱,花溪身子不由一顫,下意識地要躲避,上身卻被歐陽錚圈在了懷里。
他的唇壓著她的唇。
他不知她的唇會如此香軟,含在口中像要融化了一般。
他的唇如火,一雙手在她背上摩挲,她只覺得自己也要跟著燃燒起來。
她害怕,想躲開,他不允。
撬開齒背,最終唇齒交纏。
她終是潰不成軍,軟在了他懷里。她腦海中一片空白,任他的唇舌牽引著自己,只想找個出口。見她不再抵抗,他一喜,吻得越發溫柔,輾轉反側,好似在品嘗著這天下間最甘甜的花露。
許久,歐陽錚放開了氣喘吁吁的花溪,看著雙目盈盈,兩靨含春,腫脹的紅唇一開一合,像是在邀請你采擷一般。
歐陽錚低頭,花溪伸手擋在他的唇上,“別,先讓我喘口氣”
歐陽錚愣怔了一刻,低頭趴在她肩頭悶笑。花溪微惱,“笑什么?這種時候你還有閑心親……”花溪臉一紅,不好意思往下說。
歐陽錚看著花溪,黑亮的眸子滿是笑意,“我在想,你喘口氣完了,是不是該說‘再來’?”
花溪額角一抽,真有你的歐陽錚原以為還以為是個冷面冷清的木頭,沒想到是個道貌岸然的狐貍。想起剛才那“一戰”自己被歐陽錚壓得死死的,花溪暗惱自己不爭氣。
看著那張得意的臉,花溪恨得牙癢癢,眼珠一轉,心里有了主意。
她半頷首,似嗔非嗔地睨了眼歐陽錚,雙眸流波瀲滟,媚意十足;被蹂躪過的朱唇微翹,如花開荼靡時那一抹絢爛艷色,似誘惑似邀請;偏偏唇角漾起的笑容帶著三分羞澀,三分嬌怯,清純中透著嫵媚,越發蠱惑人心。
歐陽錚的喉嚨發癢,口干舌燥,眼波似火,“花溪——”他暗啞的聲音帶著情欲的味道。
花溪眉梢一挑,右手拉住歐陽錚的脖頸,紅唇主動印了上去,歐陽錚還沒反應過來,唇上一痛,“哎呦——”輕呼了一聲。花溪的舌尖順勢伸進他嘴里,如靈蛇般纏上他,滑溜溜,柔膩膩,攪亂了一池春水。
待到他回神,她偏偏退守,欲拒還迎。
情潮未退,怎舍得她離開?這一吻早就勾走了他的心魂。
他追逐,她躲避。
一攻一守,一進一退,唇齒間的戰爭,又能分得清誰輸誰贏?
衣衫半褪,歐陽錚的大掌滑進了她的衣襟里,一揉一捏,花溪呻吟了一聲,驚覺自己玩過火了,慌亂地想要推開了歐陽錚,不料小手無意間觸到了某人胯下硬物,引得某人一陣顫栗。
嘴唇解放了,可身子還被緊緊地依靠在堅實火熱的胸膛里。
歐陽錚閉著眼喘著氣,右手攬著她的纖腰,左手握著她的柔軟沒有松開,鼻子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女兒香。平緩了氣息,他睜開眼,目光好巧不巧地透過半敞衣襟里落在里面的白雪紅梅上,胯下更漲了。
花溪身子一僵,歐陽錚伸進衣襟的手緊了緊。花溪驚呼一聲,臉唰一下紅透了。她腦袋直發懵,自己只不過想扳回一局,沒想到差點讓人給吃干抹凈。花溪暗忖,難不成自己骨子里是個豪放女?乍一想,竟嚇了自己一跳,一時覺得臉上臊得慌,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歐陽錚慌亂地抽出手,將花溪的衣襟拉好,雙手從后抱住她,頭枕著花溪的肩頭,臉貼著臉,“再這么下去,我沒被箭射死,也要被你這丫頭折磨死了。”
花溪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兩聲,從歐陽錚懷里跳了出來,“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樣了?”
她走到門前,從暗孔里觀察外面的動靜,“啊,歐陽錚,不好了,薄野宗啟來了。”
密室外。
薄野宗啟眼睛掃過殿里的每個角落,他們里有人受傷了,現下逃到了哪里?
薄野宗啟的目光又落回了怡真公主身上,花溪在宮里沒有靠得住的人,只有怡真可能會幫她。
搜查的總管太監沖他搖了搖頭。薄野宗啟轉頭對怡真道:“姑母,這兇犯乃是窮兇極惡之徒,您是千金之體,又是朕的長輩,朕不能讓您受半點傷害。您這里人太少,不安全,今夜朕就留下富順他們幾個在殿外守著。”
“不必了,我住得好好的,猛得多出幾個人,攪了清靜。”怡真捧著茶碗,手執碗蓋撥弄著里面的茶葉,“我又沒做虧心事,沒殺人放火,沒作奸犯科,還怕有鬼敲門不成?”
怡真那“火”字說得重了些,顯然是暗諷薄野宗啟行兇。薄野宗啟眼中氤氳著怒氣,唰地站起身,冷哼道:“烏蘇國王派人來朝賀,有意于我朝聯姻。如今西月剛剛經歷戰亂,正需休養生息,不能再啟戰端。姑母胸懷大義,自然不會置西月于不顧。您既然不愿意嫁給虞恒,朕就應承了烏蘇國使,擇日送姑母去烏蘇完婚。”
怡真火了,站起來指著薄野宗啟,“你還是不是人?弒父殺兄,霸占兄嫂,現在又來要挾姑母,你就是個畜生……”
“啪”一聲脆響,怡真被薄野宗啟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薄野宗啟俯下身,手掌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拽了起來。怡真喘不上氣,雙手不停拍打著薄野宗啟。
“識趣的就把她交出來。若是被我發現是你藏的,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薄野宗啟說著放開了手,怡真滿臉通紅,一陣咳嗽,“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哼,你心里明白我在找誰。說,你把花溪藏哪里了?”薄野宗啟目露兇光,的手又撫上了怡真的脖子。
怡真挺直了脊背反駁說:“你不讓我見她,現在反倒來問我。我怎么會知道她的去處?”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刻,薄野宗啟最后還是松了手,“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怡真松了口氣,試探道:“那烏蘇國的事……”
薄野宗啟冷嘲:“怕了?姑母與六叔感情好。留著您,六叔和小五就不敢輕易開戰,朕怎么舍得送你去烏蘇。不過你若是不聽話,私藏我要的人,一旦被我發現,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回春閣最近缺官ji……有些事您不妨掂量掂量。”
怡真癱軟在地上,注視著薄野宗啟的目光里除了憎恨,更多的是驚嚇,“你怎么敢?”
“哼,有什么不敢?您剛不是給我列了那么多罪狀,我不在乎多這一條。”薄野宗啟又在殿里逡巡了一圈,“時間不早了,不打擾姑母休息。富順,你們幾個留下伺候姑母。”
薄野宗啟一轉身,玉版飛撲到怡真身邊,扶她起來,“公主——”
“玉版——”怡真嚇得不輕,靠在玉版懷里低聲哭泣。
薄野宗啟往外走的腳步頓住了,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玉版一眼,吩咐道:“來人,將她帶走。”
“啊——”兩個內侍扯開了怡真,架著玉版就往外走。
玉版驚呼,“公主,救我。”
怡真哪里還顧得上哭,沖上去拉扯內侍的衣袖,“放開她。你們要帶她去哪里?”
薄野宗啟目似寒冰,揚了揚手,內侍松開了玉版,“你叫玉版?”
玉版跪在地上,低頭回話:“回陛下,奴婢正是玉版。”
“朕問你,你家公主有沒有私藏我要的人?”
玉版不住地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薄野宗啟又問:“你可識得玉梳?”
怡真聽見這話,身子幾不可察地顫了顫。薄野宗啟看在眼里,沒有吭聲,繼續問道:“玉梳是你什么人?”
玉版答道:“玉梳是奴婢的姐姐。”
“你知道玉梳去哪里了嗎?”
玉版抬起頭,不解道:“姐姐去志都王府伺候蘭夫人了。”
“朕來告訴你,你家姐姐去哪里了……她被指出賣公主和靜嫻郡主,害死荀柔,被關進了天都府大牢,莫罕王軍進城時,她逃了出來,結果被致死……”
怡真頓時明白了,薄野宗啟是要離間玉版和自己的關系,好逼她說出花溪的下落。
玉版睜大了眼睛,她跪著爬到怡真身邊,拽著她的裙擺問道:“公主,陛下說得不是真的。公主,姐姐沒死,對嗎?”
怡真眼中閃過痛色,“沒有,玉梳怎么可能會死?她活得好好的。”
薄野宗啟冷笑,“是嗎?姑母,您可是害得她們姐妹分離的元兇。”
“你,你含血噴人”怡真強忍著怒火,“分明是你利用玉版喜歡虞恒的心思,指使她換了給荀柔的精油,害死荀柔嫁禍給花溪”這些是玉梳拼了一條命跑回公主府留信兒給她的,想起玉梳死時的情景,怡真悲從心生,看著薄野宗啟的目光恨不得就此撕碎他一般。
玉版茫然地看了眼薄野宗啟,又看了看怡真,見怡真目露哀戚之色,心中也隨之變得清明。
薄野宗啟沒有太多的耐性了,“那朕再問你一遍,公主是否藏了朕要的人?”
玉版松開了怡真的裙擺,退開來恭恭敬敬地給怡真磕了三個響頭,“公主保重。”
話音剛落,玉版已經站起來向殿內的玉柱沖了過去。
“玉版——”
血花飛濺,玉版如斷線的風箏搖搖晃晃地跌到了地上。
薄野宗啟沒想到玉版會去撞柱,驚駭之余,更覺惱火,“去看看死了沒,沒死就給我送到刑房。”
“你們放了她。薄野宗啟,你放了她”
無論怡真怎么哀嚎,那些內侍不為所動。她跌坐在地上,看著玉版被人拖走,在地上拉出長長的血線,不禁痛苦失聲……
薄野宗啟站在殿門口,高喝了一聲:“來人,把怡真帶走薄野花溪,你繼續躲,小心怡真成了第二個玉版”
夜風吹拂著薄野宗啟身上的龍袍,那金龍在夜色下張牙舞爪,露出猙獰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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