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幾口大鍋的開水全部澆完之后,至少有一半云梯上的清兵全都被澆落摔了下去,連同城下還有一部份清兵,也被淋到不少,一個個都被燙得皮開肉綻,有不少人身上都起了血泡,由其是那些爬得最高的清兵,也淋得最多,這時摔落在城墻邊的地面上翻滾掙扎,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凄慘叫聲。有人還不斷用頭去撞擊著城墻,希望以死亡來結束痛苦。其形像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這一次開水攻擊,差不多使二百名清兵徹底失去了戰斗力,其中大多大倍份都是披甲兵。而緊接著城墻上的石塊,磚頭,粗木一起全扔了下來,又砸得清軍一陣慘叫,有不少人都被砸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拆。又將不少云梯上的清兵給打了下去。清軍的第一輪進攻也一下子就被穆陵軍給打了下去。
但在遠處的清軍陣中,號角一聲一聲的吹響,催促著淸軍不得停留,繼續進攻。而且這時第二批增援攻城的人馬也以紀趕到了城下,加入到了第一批攻城的清軍,再度向城頭上發動進攻。
不過這時濟南城上的開水也以經倒完了,長槍兵又重新守住了城垛口,備迎新的戰斗。而付責燒開水的士兵們趕忙將鐵鍋重新架好,點燃了木柴,又重新開始燒開水。每一部份的士兵都各付其責,按步就班,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清軍再度像城頭上攀爬,而穆陵軍的石塊、磚頭、粗木也如雨點一樣從城墻扔下來,擊打著清兵。等清軍靠近城垛口的時候,就由長槍手用長槍亂戳亂刺,阻擋著清兵蹬上城墻,而在后排的火槍手雖然因為角度的關系,打不到正在爬城的清系,但也不斷的朝城下開槍射擊,打擊城下的淸軍弓箭手和等候攻城的淸兵。只有火炮暫時全都停上了發射。
盡管守在城頭上的士兵在抵擋淸兵攻城的同時,也不斷遭到清軍在城下的弓箭手的打擊,中箭倒地,但依然毫不畏懼的守住城垛口,頑強的與清軍戰斗著,只打得清軍如同秋天的落葉一樣,不斷從云梯上,從城頭上跌落下來。而且一但等鐵鍋里的水燒開之后,就又立刻向城下沷倒,這一招的威力確實不小,每一次都能燙傷一大片清軍。
雖然有不少清兵也學聰明了,一見城頭上倒開水,就立刻舉起盾牌,擋住自己的頭部,身軀,但盾牌始終無法護滿全身,而水又是無孔不入,因此依然還是能燙傷不少淸兵。而被開水燙傷的淸兵雖然不會喪命,但基本都失去了繼續戰斗的能力。
同時還有不少新兵不斷將大筐大筐的石塊、磚頭搬上城頭來,供應給守城的士兵,同時又將戰死和受傷的士兵抬到城下去讓軍醫治療。戰斗也很快就進入到激烈的氣氛中。
雖然遭遇到了穆陵軍的頑強抵抗,但這時清軍的軍紀也及為嚴格,沒有人敢后退一步。同時激烈的戰斗,也激起了滿八旗兵的兇悍之氣,因此也拼命的向城頭發動猛攻,而在他們的帶動下,蒙古軍和漢軍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也以少有的戰斗意志,配合著滿八旗兵,攻擊著城頭。
而在城下掩護的清軍的弓箭手們也不在躲在盾車的后面,一個個全部都站了出來,冒著城頭上的火槍射擊,不斷也向城頭上射箭還擊。就是有人被火槍打死,但其他人也毫不動搖,依然向城頭上不住的發箭,。
這時在城墻下面,以經又開始推積尸體,其中也有一部份是戰死之后落到城外去的穆陵軍。鮮血濺到了城墻上,又流到了地面上,開始漸漸的蔓延開了。
攻城戰進行了半個多時辰,清軍的損失以經超過了千人,但還是無人能夠蹬上城墻一步。阿巴泰和圖爾格雖然是在遠處觀戰,但也能夠感受到戰場上激烈殘酷的氣氛。
而且不斷還有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傷兵從他們的眼前經過,摔傷、槍傷、燙傷各種各種都有,躺在單架上,不住的發出慘叫的聲音來。傷兵之中有相當一部份都是滿八旗的士兵,而以清軍的醫療水平,其中大部份恐怕都無法治愈。這些人可都是有著十余征戰經驗的老兵,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會栽倒在濟南城前。阿巴泰心里也不禁一陣一陣心痛。
不過穆陵軍的抵抗力度也在阿巴泰的預料之中,畢竟這支軍隊能夠兩次守住穆陵關,如果沒這么幾下子,恐怕也就不直得自己花費這么大的心血了。而且戰事進行到了這一步,清軍也不可能退縮,只能硬撐下去了。
于是阿巴泰下令,再調度五千士兵,加入到攻城的隊伍中去。因為現在看來,想要攻下濟南,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而前期投入到戰斗中的披甲兵以經達到了一千人,因此這一次出動的,全部都是漢軍和蒙古軍,先讓他們逐漸消耗守軍的兵力和精力,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向濟南城上發動全力的一擊。
雖然這一次加入的人馬沒有滿八旗的披甲兵,但畢竟是添了生力軍,本來以漸衰弱下去的攻勢一下子對變得猛烈了起來。而且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進攻之后,清軍也學得聰明了起來,因為穆陵軍的開水只能固定在一定的地方傾倒,因此清軍也開始有意的避開這些地方,使穆陵軍的開水攻擊也漸漸失去了作用。而清軍也趁機在城墻的其他地方集中兵力,向城頭上猛攻。也使穆陵軍的防守壓力陡然增大了不少。
因為雖然清軍主攻的只是西門,但穆陵軍不能對其他三門都置之不理,必須各派出一定的兵力防守,再加上又要預留必要的預備兵力,因此這時在西城上防守的士兵只有近四千人,而有戰斗經驗的老兵除了火槍兵之外,實際只有一千多人,其他全都在濟南府招募的新兵。
這些新兵雖然只接受了十幾天的訓練,但都和清兵有切齒深仇,因此斗志十分旺盛,作戰也十分頑強,毫不惜命。但終究是因為作戰經驗不足,而且作戰技術也十分稀疏,剛一開始還好些,一但等清軍加強了攻擊力,就顯得有些力不從新了。一但淸兵爬到接近城垛口的位置,雙方隔著城墻展開格斗,雖然清兵有諸多限制,如只能單手執兵器作戰,在木梯上不能移動等。但新兵也很難靠自己的能力,將清兵打落下去。有些新兵甚致就不是清兵的對手,反而被清兵打死打傷了不少,必需要等來老兵過來支援,才能扭轉得過來。
盡管老兵也只比新兵多了四五個月的從軍經驗,但畢競是接受了嚴格的訓練,又經歷過好幾次大戰,由其是長槍兵,雖然只練的是一招刺擊動作,但也練的無比純熟,因此一槍刺出,不是刺咽喉就是心臟,或是左右肩,而且十有必能刺中,任清兵的戰技再高,也架不住這一刺之功。
而且這時占據高臺射擊的煫發槍兵停止了對城下的射擊,而是在嚴密關注著城墻上的攻防戰,一但有人登上城垛口,就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因為相距太近,因此火槍兵幾乎是百發百中,不少以經蹬上了城垛口,就要進入到城墻上的清兵只聽到一聲槍響,就覺如遭重擊,許多兵甚致都被火槍射擊的力道打得從城垛里飛了出去,然后才落到地面上。
但盡管如此,畢竟守軍還是以新兵居多,濟南城的防線還是顯得岌岌可危,有好幾次防線都險險被清軍突破。
和商毅一起在城樓上觀戰的孫和鼎、孫和斗、沈揚、劉知用、趙從夫等人也看得心驚動魄,他們都不是膽小的人,但也從未見過這樣激烈的戰斗,因此都覺得心跳加速,嘴唇發干。周威更是臉色慘白,本不敢再看了,但卻又強迫著自己硬撐著看下去。只有商毅依然不動聲色,密切的關注著整條城防戰線,并且不斷發出指令,調整著城上的防守。
這時孫和斗對商毅道:“商千總,韃子的進攻以經越來越猛了,我們是不是再多增多一些人手上城來防守?”
商毅搖了搖頭,道:“現還不到時候,我們還能頂得往,等韃子再曾派人馬的時候再說吧!”
他們正說著,這時在城墻上,有兩個城垛口以經被清兵給攻破了。
原來清兵將五架云梯并在一齊,正好可以進攻兩個相鄰的城垛口,按五名清兵一排,一起向城頭上進攻,很快的爬到了城垛口附近,甴兩名清兵進攻一個垛口,中間一個清兵左右支援,隔著城墻和守兵展開了大戰。而守衛這兩個城垛口的卻恰恰又是幾個新兵,雖然他們都拼盡了全力,但無奈卻是技不如人,怎么樣也抵擋不住淸兵。而兩名清兵互相掩護,很快就攻上城垛口。
這時兩名火槍兵急忙開槍射擊,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兩支燧發槍竟同時出現了啞火的情況。就這么緩得一緩的空兒,那名淸兵己從垛躍下,落到城墻上。這是名白甲兵,一站穩腳跟,也不顧周圍都是穆陵軍的士兵,立刻就揮刀猛砍,一連砍死四五名穆陵軍的士樂,但自己也身中十余槍,雖然穿著三重甲,但也有四五槍透甲而入,終于慘叫一聲,栽倒在地。成為這一戰中第一個死在濟南城墻上的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