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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此去謝府
金側妃長舒一口氣,終于成功地讓淮安王消除了對安陽,特別是對安懷的成見,終于讓他相信安懷真的是一個本性純良聰慧過人、足以寄托厚望的孩子,只不過因為有人rìrì教唆才讓他做錯了事,即使他做錯了事,也罪不在他,而在自己這個心懷叵測自私善妒的母妃身上。
是他的母妃為了一己之私顛倒黑白縱容教唆,才導致他自私任性不懂事,如果要怪,就怪他年幼無知不會明斷是非,或者怪他太聽母妃的話,一切過錯全在母妃,安懷仍年幼仍可教可誨,應該責罰的是他的母妃。
那就任由他責罰好了,現在罰得越重,等將來怒氣消散了,她們母子得到的補償越多,最起碼不會再動搖他立安懷為世子的決心。
她泣不成聲連連磕頭:“妾身后悔莫及罪該萬死,實在不配為王爺側妃,不配替王爺打理家業教養兒女,亦無臉再侍奉王爺左右,求王爺降妾身為粗使婆子,每rì在后院做粗臟活計悔過自新。紀姐姐出身名門知書達理大家風范,又身為安陽和安懷的嫡母,教養他們再好不過,求王爺把安陽和安懷都過繼到姐姐名,妾身自私善妒實在不配為人之母!
王爺說的對,他們尚年幼,悉心教養還來得及,今rì定要重重責罰,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錯處,以后若得姐姐親自管教,王爺嚴加訓導,妾身相信他們定不負王爺的厚望,千萬莫要再跟著妾身毀了他的前程!求王爺了!”
說完抬起頭來,淚流滿面、發髻散亂,額頭紫紅腫脹的似乎一碰血都要流出來,說的話又是百般追悔自責,淮安王滿腔的怒氣頓時發作不出來了,想讓人扶起來她,心里余怒未消又拉不下臉,想責罰又狠不下心·想拂袖而去不管她又不忍心,一時十分尷尬。
周圍的侍從家奴皆低頭靜默,沒一個人敢多言多語自討苦吃,半晌·淮安王還是自找臺階說:“安陽和安懷今rì行事乖張,太讓本王失望,雖與你平rì處心積慮教唆有關,但他倆也逃脫不了干系!今rì本王要重重責罰,定讓他們吃些苦頭,看他們以后還敢不?”
金側妃連忙膝行上前拉住淮安王的衣袖,仍然是涕淚橫流:“王爺說的對·他們確實該罰,妾身已令人把他倆綁在柱子上塞了嘴,并下令不許給吃喝以示責罰,晚上就關到柴房去,直到王妃、德孝公主還有呂側妃和安玉四個都肯原諒他們,否則就是餓死渴死也不許放了他們!他們平rì已經被妾身教得不成樣子,如果這次重罰讓他們幡然醒悟,妾身雖死也稍能心安了!王爺這次千萬不要心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定要讓他們真正知錯,然后再由您和王妃悉心教導!”
一聽安陽和安玉被綁住堵了嘴·還不給吃喝,淮安王雖然有些解氣,卻還是難免心疼,這兩個可是他一直當寶貝端在手心養大的,既覺得他們活該受此懲罰,又怕金側妃較了真果真一直綁下去,而他們今天錯的那么離譜,要取得別人的諒解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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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來:“安懷綁了也就綁了,安陽總是已出嫁的女兒·郡馬又遠在邊關,你怎可如此糊涂?依本王看,安懷依舊綁著,直到王妃和長生肯原諒他們,安陽攆回自個家去,沒有本王的命令·半年內不許踏進王府大門一步!”他根本沒提呂側妃和安玉,因為他覺得都為安玉請封了縣主,占了這么大的便宜還計較什么?
說完后看了金側妃一眼,終是心軟了,想讓她起來又拉不下臉,氣悶地說:“還不快帶本王去看他倆是否真的受罰?若有欺瞞,本王定不饒恕!”
金側妃神色依舊悔恨交加,心里卻暗喜,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淮安王豈止怒氣消了大半,而是根本已經心疼安陽和安懷被綁住不給吃喝,更心疼自己如此情態。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也太知道該如何打動他的內心并掌控他的情緒和言行。
她依舊含著淚,神色卻堅定起來:“安陽雖已出嫁,卻仍是王爺的親生骨肉,王爺如何罰不得她?何況養女不教,就是嫁過去也無相夫教子之德,反貽笑大方,她雖被妾身教壞,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不如趁她今rì犯下大錯,郡馬又不在京,王爺狠下心來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人?以免rì后犯下更大的錯!安懷身為人子責任重大,更是半點馬虎不得,除非紀姐姐和長生肯原諒他,除非他真心悔過,否則今rì更不能輕饒!
至于妾身,這些年居高位住華宅安享錦衣玉食,全是王爺的恩寵,妾身的娘家也憑借王爺之力才有了今rì的飛黃騰達,可是妾身卻恃寵而驕,不懷報恩之心,只顧一己之私,實在有負王爺厚愛,妾身追悔莫及,也不配再做側妃。求王爺看在夫妻一場,不要逐妾身出府,讓管家安排我去后院做粗使就行,以后荊釵布裙粗茶淡飯并時時勞作悔罪思過!求王爺了!求王爺了!”
說罷連連磕頭悲啼,似乎悔恨的恨不得立即去死。
淮安王想不管她又不忍心,想饒了她又實在拉不下臉,終是被她言語逼得無奈就范,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地說:“本王現在就去看看安陽和安懷是否真的受罰,你要如何全依你吧!”
說罷嘆息了一聲頓足而去,金側妃垂著頭,眼中閃過幾分欣喜和狡黠,抬起頭卻依然痛恨交加,兩位貼身丫頭連忙扶她起來,她跪了那么久,膝蓋確實又麻又疼,踉蹌了幾步站穩了推開丫頭,正色道:“我已不配做側妃,你們不必再服侍我了,讓王爺另行安排你們的去處吧。我這就去找管家安排我去后院做粗使,以后不要跟著我了!”
說完踉蹌著走了,兩個丫頭無奈地相視一眼,既不敢跟著她,又不敢不管,只好遠遠地跟上。周圍的奴才皆面面相覷,這一次真的是金側妃要失勢了,還是和以往一樣吃些小虧后更加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