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氣勢凌人
“我?”楚戰儀微微一愣,然后很是嚴肅地對著王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楚國是我的祖國,自然是放在心中最至高無上的位置上。”
“那要是有誰踐踏了你的祖國呢?”梁夕冷笑連連。
“兵戎相見!絕不留情!”楚戰儀毫不猶豫說道。
“很好,你立功的機會來了。”梁夕不由分說地扳著楚戰儀的肩膀,讓他面對滿臉暴躁的項保文道,“殺了他,你就是楚國的大英雄。”
“哎?”楚戰儀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項保文聽到梁夕竟然要殺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指著自己的鼻子氣急敗壞道:“你敢殺我?我可是項國的太子!你要是敢動我一干汗毛,來日我必定殺光你們這些楚國狗!讓你們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項保文這番話一出,大廳里人人變色。
身處不同位置的人,講出同一句話的意義自然不同。
此刻項保文是以項國未來皇帝的名義說出這番話的,意義無異于就是等于對楚國宣戰了!
楚戰儀臉色大變,急忙轉身怒視梁夕道:“還不閉嘴!快快向文王道歉!然后自行請罪!”
怒斥梁夕后,楚戰儀再次面對項保文,神色說不出得恭敬,連連作揖道:“文王還請息怒,剛剛只是一個意外……”
見到楚戰儀諂媚的模樣,大廳中有點骨氣的賓客,無論是男女都把牙齒咬得格格響,恨不得在楚戰儀的臉上狠狠來上一拳,然后再吐上一口吐沫。
“楚戰儀你好大的膽子!”
楚戰儀正在對項保文連番道歉,梁夕的聲音突然如同九天巨雷一般轟然響起,聲波穿透人的耳膜,讓大廳里眾人恍惚間有種天地都在旋轉,玉宇瓊樓要崩塌的恐怖感覺。
雖然被這聲厲喝轟地心跳加速血液幾乎凝滯,但是眾人心底還是清清楚楚:梁夕剛剛不僅直呼了楚戰儀的名諱,更是在眾目睽睽下訓斥他!
這些敢怒不敢言的賓客此刻一邊希望梁夕能好好教訓楚戰儀和項保文一番,但又不希望梁夕這個“正義之士”惹禍上身,一時間心情頗為矛盾。
一直不離楚戰儀左右的兩個手下都是外功高手,他們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后就緩過勁來,眼中爆射出憤怒的火焰:“你竟然敢直呼王爺名諱!”
一高一矮兩個身下當即就朝梁夕撲來,想要將梁夕抓住好向楚戰儀求賞。
望著越來越近的兩個人,梁夕眼中閃過一道利芒:“找死!”
大廳整個劇烈顫抖,廳堂中的幾條長桌一陣上下撲騰,湯碗菜碟不知道跌翻了多少,汁水油膩撒得到處都是。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有看清梁夕是怎么出手的,但是接下去他們就看到了足以讓他們今生難忘的一幕。
楚戰儀的兩個手下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外飛去,全身一股股血箭激射而出,而梁夕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根鮮血淋漓的筷子。
就是在剛剛那不到半秒的時間里,梁夕用手中的筷子在這兩人全身上下插出了不知多少個血洞,然后將他們齊齊打飛了出去。
兩個人身體一個豎著一個橫著往外飛去,玉宇瓊樓第十五層的墻壁是用十數面透明水晶建成,為的是方便這一層的賓客欣賞戶外景色。
這兩個手下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撞碎了水晶墻壁,轟出來一個巨大的破洞口,帶著漫天的水晶碎片和被割碎的血肉飛了出去,然后往下墜去。
玉宇瓊樓一層有至少四米高,片刻之后,砰砰兩聲從地面上遙遙傳來,緊接著就是從外面廣場傳來的刺破耳膜的尖叫和驚呼。
一滴鮮紅的血柱從破開墻壁的水晶上緩緩滑過,然后從最尖的那一段滴落墜到地面上,叮的一聲仿佛敲打在人的胸口上。
涼爽的夜風透過這個破洞灌進大廳,被這涼風一激,大廳中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眾人此刻望向梁夕的眼神都帶上了驚懼。
什么是舉手間斷人生死?梁夕用自己的行動說明了一切。
那些原本還計劃著捉弄梁夕的公子哥,此刻都感覺雙腿發軟,膀胱漲得難受,要不是拼死憋著的話,此刻恐怕都已經被嚇得尿出來了。
此刻大廳里最為輕松的,除了在一邊笑瞇瞇看好戲的朔雙,還有就是眼神依舊平靜如水的鈴音了。
陳紫函站在梁夕身后,望著這個男人并不算寬厚的背影,拉著他手臂的雙手想要松開,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牢牢抓在了上面,只是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呼吸都有些喘不過起來了。
項保文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殺人,而且還殺得這么囂張,一張嘴張著根本就閉不上,氣泡在喉嚨里翻涌,發出一陣古怪的咕咕聲。
楚戰儀心臟猛顫兩下,不過所幸沒有把這份害怕放在臉上,他的瞳孔瞬息收縮成一點,緩緩抬手指著梁夕,還沒有開口說話,梁夕冰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楚戰儀,你可知罪?”
梁夕的聲音仿佛帶著極地的寒氣和戰場上綿綿的死亡氣息,就算是統兵多年的楚戰儀,此刻也不由覺得梁夕的身形高大如山,而他自己則渺小得如一粒綠豆。
在這么強大的心理壓力下,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責難怒斥梁夕的話也變成了綿軟無力的發問:“我有什么罪?”
“欺上瞞下,喪權辱國;勾結別國,意圖謀反。”十六個字從梁夕口中一個一個蹦出來,仿佛是重錘一般敲打在楚戰儀的胸口。
聽梁夕說到意圖謀反四個字的時候,不僅是楚戰儀,大廳里其余人都是吃了一驚。
這個罪名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直接誅九族的死罪!
看梁夕此刻的樣子,他是鐵定要把這個罪名壓到楚戰儀的頭上去的了。
“別、別開玩笑了。”楚戰儀心理素質比起大廳中其余的賓客要好不少,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后道,“你說的所謂罪名一個都和我沒有關系,而你身為一介草民,不僅膽敢戲弄項國太子,還在大庭廣眾下辱罵本王,更是殺死本王的手下,這些才是死罪!”
說到后面,楚戰儀好像找到了自信一樣,挺起胸膛望向梁夕。
“太子?”梁夕臉上譏誚的神色更濃,“楚戰儀王爺,我倒是要請問一下,你對楚國的太子,也像是對這個別國太子一般客氣甚至是如同討好一般得諂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