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財女

第一百五十四章 機會來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機會來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機會來了?

梔子笑著講了句“那就好”。轉頭與江夫人說起家事來。

江夫人扯了幾句閑篇,瞄了一眼梔子的肚子,不免有些擔憂,問:“我想去寺中拜拜,為一家人求個平安,你要是得空,陪我一起去罷。”

梔子最近也是閑著,出門走走于她也是好事,立時就應了。

江夫人想著到時先去拜拜送子觀音,心情轉好,又提議請吳氏同行,梔子自然沒有不應的,婆媳兩個很快商議出去寺中進香的時間。

梔子領著巧巧歸家,見江白圭竟在房中坐著,奇道:“這時間你怎會在家中閑坐?”

江白圭“恩”了聲,沒作答,逗巧巧喚了聲“爹爹”,就讓伍嫂子將巧巧抱走。

梔子立刻就知他心中有事,要知道,他往日再忙也是要將巧巧摟在懷里親一氣的。

她倒了一盞茶遞過去,見他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探問:“可是出了事?”

江白圭一口將茶飲盡,道:“魯子問從京城來了信,說蘇州知府年底任滿,吏部還未確定接替人選,他在信中講,我若是有意,趕緊派人進京活動。”

蘇州知府,往上升了一級不提,還是一府老大,無需再受人管制,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梔子想起“進京活動”幾個字,心中的歡喜轉瞬即逝,明白這事肯定成不了,“進京活動”可不是讓你進京去陪人吃吃飯就可以,是讓你抱著銀子去砸人,現在家中吃飯都困難,哪有銀子去活動?

她悄悄看了看江白圭面上的神情,雖沒有帶笑,但似乎也沒有垂頭喪氣,她問:“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江白圭道:“我沒有打算。”

梔子眨了眨眼睛:“往上升一級,這可是許多人盼了一輩子也盼不來的好事,你說沒打算,我還真就不信。”

江白圭突然笑了:“娘子你想,我一天知縣未當,就從正七品升至正五品,到任還不滿一年,又升至正四品。這是不是太快了些?有時候,升的太快,也未必就是好事。”

的確是,還未滿二十歲就已經是正五品的通判,若是再升,可就要招人嫉恨了,就是無人嫉恨,只怕也要招人防備了,這可算不得甚么好事。

江白圭又道:“我細細將信讀過兩遍,看魯子問信中的意思,好像只要我進京活動,這事就十拿九穩似的,實在讓人費解。”見梔子不解,又道,“娘子你想,我上任才八月,又無甚么特別政績,憑什么升任?京中可有大把等待升任的官吏。”

說到這些,梔子就有些頭疼:“你既然不愿意,就與魯子問去一封信,回了他就是。想這么多作甚?”

江白圭道:“娘子說的是,也許他也就是這么一說,我在這瞎猜也無意思,這就寫信去問問清楚。”

磨墨、攤紙,一番忙碌,江白圭很快將信寫好,塞入信封用火漆封口,將信揣入懷中,這才回衙門去當差。

梔子看著他出門,想了想,飛快的開箱取了三個銀錠子,奔出門去,在院中追上江白圭,將銀錠子塞入他掛在腰間的錢袋子里:“蔣刑廳混跡官場十來年,肯定比你這個新晉的官兒看的深遠,你晚上請他上酒樓吃酒,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探聽出甚么來。”

江白圭恍然:“娘子說的是,我晚上好好的跟姐夫討教一番。”

梔子忍不住又補了一句:“蔣刑廳雖與咱們是親戚,可有些話不當講的,還是不要與他講的好,免得將來……”

江白圭似笑非笑的望著梔子:“娘子,在你眼中,為夫是不是與巧巧一般大?這點子事情我心中都沒數,怎么混跡官場?”

講罷,大笑著離去,留下梔子愣愣的立在遠處,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自從有了珍惜眼前人的想法,就很自然的處處替他著想。每一次憂他所憂、難他所難,盡量讓他少操心,現在看來,似乎做錯了,至少他并不認可她的做法。

二丫進門,見到的就是梔子神情恍惚的立在院中的情景,她幾步上前,見梔子還是皺著眉頭想事情,似乎根本沒見她進來,忍不住想伸手在梔子的眼前晃一晃,想到此舉不合規矩,又將手縮了回去,只低聲喚了一聲。

梔子其實早就看見了二丫,只是沒出聲罷了,待二丫喚她,她才微微抬了抬眼皮:“你這時不在糕點鋪子,來家中做甚么?”

二丫施了一禮,伸手去攙梔子,答非所問:“雖進了秋日,可站在太陽底下曬著,終是讓人頭昏眼花,奴婢扶少奶奶回房歇息罷。”

梔子甩開她的手,含笑橫了她一眼:“你家少奶奶從前還下地做過活。這才過幾日,就嬌氣起來,一點太陽都不能曬了?”

二丫看出梔子并未動怒,只是玩笑,便沒將手收回,嬉笑著答道:“少奶奶如今是官夫人,怎能跟從前打比?”

梔子嗔了句“油嘴滑舌”,由著她攙扶著進了屋,待坐下,又指了凳子與二丫,這才道:“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罷?”

二丫道:“當然是來看少奶奶的。”在梔子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訕笑著道,“順便,也帶了賬冊來讓少奶奶過目。”

梔子想起已是月底,的確是到了對賬的日子,忙將方才的那些愁緒丟去一邊,接過二丫遞上來的賬冊一頁一頁細看起來,這一月純利賺得六十五兩銀子,先前與胡仲倫議定,胡仲倫出面管理,得二成份子,她出本錢,得八成份子,算來,她這一個月也賺了五十二兩銀子,不比從前,但也著實不少。

看完,她合上賬冊,問:“二姑爺那邊可曾對過賬目?”

二丫道:“奴婢讓二姑爺看,二姑爺不接,只讓奴婢拿來讓少奶奶過目。”

雖是嫡親姐妹,但合伙做生意,賬目還是應該分明,這生意才做的長久,便道:“一會你還拿去讓他對賬,就說是我講的。”

二丫笑道:“少奶奶,奴婢講一句不該講的話,你讓二姑爺對賬,真是為難他。不如,奴婢一會將賬冊送去讓二姑奶對賬,你看可好?”

梔子詫異,旋即明白過來,胡仲倫不識字,如何看賬冊?便拍了下自己額頭,笑道:“看我,竟將這事給忘了,就依你所言罷,若是二姑奶奶看過賬冊無誤。你就讓二姑爺將這一月盈利領了去。”

二丫笑著應了,道:“少奶奶,還有半月就到了中秋,鋪子里添了許多買月餅之人,但總趕不上在江陵時的盛況,侯管事與二姑爺商議,想讓伙計拿著月餅去鬧市請人試吃,少奶奶看可使得?”

這是用慣的法子,梔子自不會反駁。

二丫又道:“咱們的月餅一盒二百多文,但侯管事前幾日去探了探,旁的糕點鋪子里的月餅動輒一二兩銀子一盒,貴的竟要五十兩銀子一盒,奴婢從未見過這樣貴的月餅,昨日特地去看了看,那盒子做的真叫一個精致,雕花描金不提,聽伙計講,那盒子還是上好紫檀木做的。”

原來這時就有天價月餅賣。梔子來了興趣,問:“你可看了,那盒子里除了月餅,還裝有甚么值錢的物件兒?”

二丫恨聲道:“奴婢本想看,可那伙計稱奴婢買不起,不讓奴婢靠近!”

梔子見她咬牙切齒,活像一只好斗的公雞,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怕你竊取商業秘密呢。”

二丫聽了個似是而非:“何為‘竊取商業秘密’?”

梔子自知失言,竟將前世的詞語拿出來講,便解釋道:“就是怕你回去照著葫蘆畫瓢,搶他的生意。”

二丫嘀咕道:“那么貴的月餅,能有幾人買得起?依著奴婢看,他根本就賣不出去。”

梔子不理他,心中卻琢磨開了,成都府與江陵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多,且多了十倍不止,人多,有錢的人自然也多,不像江陵,來來去去數的上來就那么幾家。

將江陵的經營方案照搬到成都府,似乎并不適用,在江陵時,糕點鋪子走的是低價路線,吸引許多小康之家購買。到了成都府,做小康之家的生意固然有錢賺,但賺的并不多,若是能哄得有錢人光顧,那就更好了。

她在這邊琢磨著,二丫卻在那邊自說自話:“你不讓奴婢看,奴婢偏要看……”

梔子見她糾結著,笑道:“枉你平日一副聰明樣,今日怎么變笨了?他不讓你看,無非就是見你穿著平常,你就不會抬出一個富戶,稱在富戶家中當差,是替主家看月餅,保管他就會讓你看。”

二丫眼中立刻迸射出光彩來,大罵那伙計狗眼看人低云云。

梔子打斷她,將自己想法與她講了,“你回去與二姑爺跟侯管事講一講,讓他們兩人商議一下,你再來回我。”

二丫卻并不贊同:“少奶奶,五十兩一盒的月餅,一年能賣出去幾盒?只怕放在鋪子里都長了綠毛,也無人來買。”

梔子笑著與她算賬:“的確買的人不多,但一盒至少有十兩銀子的利,咱們的月餅,一盒只能賺五十來文,這十兩銀子可要賣兩百多盒才能賺來。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要做這種五十兩銀子一盒的月餅來賣,而是做幾樣新口味的月餅出來,換上精美一點的盒子,將價錢往上提一提,一盒賣一二兩到四五兩不等。不光是月餅,就是點心也要添加一些品種往上提價。”

聽得只是提價,二丫一下子就接受了,連連點頭。

梔子想了想,道:“這事也不急于一時,其中細節還須好好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