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蕓開著車,看著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呂秋實,心中的好奇心更加重了:“呂秋實,你為什么要否認,明明是你救了潘妮姐,為什么不承認?”
呂秋實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今晚張潘妮的言行已經讓他明白,張潘妮失憶了只是這個失憶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他懷疑,是由于自己當初的詐死,使得張潘妮遭受了打擊,所以才會造成了選擇性失憶,忘記了自己。
想到這里,他有幾分傷心,伊人就在面前,卻不認得自己,這是怎樣的一種酸澀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對于張潘妮的安全來說,是有好處的。
他現在已經相信了慧法的說法,他是一個災星,專克自己身邊關系密切的女孩,張潘妮才和自己在深海相見,就在爛尾樓里遇到了危險,這難道還不能夠證明么
還有林冰,這個善良溫柔的小丫頭,按照張楠所說,如今不也身處危險之中么?可是張楠的話能讓人相信么?什么叫小丫頭得不到我的愛就會死?
呂秋實對此還是心存疑問的,不過他現在沒有機會也不愿意去驗證這個問題,難不成讓他去問林冰么?頭疼啊
“呂秋實,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總這樣啊”呂秋實遲遲沒有說話,陶蕓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的喊了出來。。。
“啊?什么?你剛才說什么了?”
陶蕓無語了,只得重新又問了一遍。。。
“這個,陶蕓,你不要多問了。總之我求你一件事,不要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潘妮,可以么?”
陶蕓從來沒有見過呂秋實這樣跟她說話,不由得放滿了車速。看著呂秋實異常認真的神情,她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舍得潘妮姐么?”
“舍得?舍不得?”呂秋實神情有些落寞,“陶蕓,你經歷的事情太少,愛一個人未必就要得到她,有時候,松手反而會對她有利。。。”
可她未必愿意接受你所說的那個“有利”啊陶蕓心中跟了一句,不過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聽說馭鬼門已經覆滅了,你這大半夜的想讓我把你帶到哪兒?”
“開車吧,有人在那兒等著呢,總之我會送你一個功勞,還有一個鬼沒有抓住呢”
聽到還有鬼,陶蕓的眼睛亮了:“還有鬼?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通知張局,讓他們派人手過來?”
“不用了,那兒的人手足夠多了,你只管聽我的就行了。。。”
“到底是去哪兒啊,我怎么感覺你總是神神秘秘的?”陶蕓一直都感覺呂秋實非常神秘,說話、做事、就連與張潘妮的感情同樣如此
呂秋實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敢把心中最后的計劃告訴陶蕓,擔心陶蕓忍不住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張天凱。那樣的話,萬一張天凱從中作梗,說不定自己就真的像張天凱所說,擺脫不了殺害黃鳳紅的嫌疑了。。。
陶蕓開著車到達了呂秋實指定的地方,車剛停下,就聽見外面有人小聲的問道:“是呂哥么?”
呂秋實把手伸出窗外,輕輕一揮,黑暗中竄出兩個人,前面的一個快速拉開車后門,護著后面的人鉆進了車里,然后自己也緊隨其后,鉆了進來。
“開車吧,去陳家的那幢別墅。。。”呂秋實通過后視鏡看到這兩個人坐穩了,對陶蕓說道。
“去陳家別墅?鬼在陳家?你不怕那些和尚?”陶蕓大吃一驚,難道說呂秋實口中的最后一個鬼在陳家的那個別墅里么?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著好多普濟寺的僧人啊,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呢?
呂秋實不愿解釋太多,簡潔的說道:“到時候一切就都清楚了,開車吧。”
陶蕓一邊開著車,不時的偷眼通過車內的后視鏡打量著后座上的兩個男人。。。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呂秋實的手下三刀,剛上車時,陶蕓就認出來了,所以她現在的目光主要停留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也是三刀護著上了車的年輕男人。
這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頭戴黑色鴨舌帽,鼻梁上架著大號的墨鏡,遮住臉的上半部,身上穿著的立領風衣,又擋住了臉的下半部,根本看不出這個人的樣貌,只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比較年輕。
他靠著車后座上,雙手抱于胸前,一言不發,乍一看十分的沉穩。。。但是他急促的呼吸聲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這一點被陶蕓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誰?應當不是三刀的手下,可三刀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這個人呢?呂秋實是否認識這個人呢?如果認識,他們之間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呢?
直覺告訴她,呂秋實此次的陳家之行順利與否,很大程度上就取決于身后的這個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年輕人,可是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他?陶蕓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她沒有直接問呂秋實,因為她知道,既然呂秋實剛才沒有說明,那自己現在問肯定也問不出個結果。。。
所以她換了一種方式:“呂秋實,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好像陳家的小老板還沒有找到,他是不是被你抓走了?你想以他為條件,來迫使陳偉林放過對你的追究?”
“陳莫不是我抓的,而且我也不至于卑鄙到做出那樣的事不過你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面對呂秋實的問題,陶蕓卻閉口不言了,她看到自己的話剛剛說完時,坐在后座上的那個看不清面貌的年輕人身形明顯的顫了一下。這樣一來,她已經確定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在說什么了。
只是她不明白,呂秋實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呢?按照他的說法,他去陳家一是要解決陳偉林對他的敵意,另一是要對付一個藏身于陳家的鬼,他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到達了別墅區入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亮了,陶蕓把車停好,四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陶蕓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避過了保安的盤問,帶著呂秋實三人走到了陳家別墅的門口。
“呂秋實,你打算怎么進去,向你上次那樣,從后面翻進去么?”
“用不著那么麻煩,我們直接進去。”呂秋實搖了搖頭,大步走到別墅的鐵門前,胖乎乎的右手重重的拍打在鐵門上。
“砰砰砰”的拍門聲,打破了寂靜的黎明,同樣驚動了別墅內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