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劉奶奶和劉沁兩人都提了好些蔬菜,如果不是實在拿不了了,估計還會更多點的。
劉妹一人給了一個利士她們,然后親自扶了劉奶奶坐上三輪車,最后又到前面付了車費,看著車子漸行漸遠。
當劉沁她們正坐在車上時,姑父王守仁正在洗那些碗筷。
其實他多少都有點怨自己的老婆,正是她愛搬弄是非又斤斤計較害得老家附近的人都惱自己,連帶著自己的孩子都不受老家的人待見。結怨容易難,不管他如何再彌補,鄰居親戚都不是那么容易諒解的。正是如此,才在老家呆不下去,搬到路邊來起房子。
可是喬遷之喜也沒有多少人來賀喜,冷冷清清的。如此的情況讓身為一家之主的王守仁很是擔心,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孩子他媽不會替他們著想,而且也偏寵小兒子。
他們已經慢慢老了,說不準啥時候兩腳一蹬眼一閉就去了,但孩子還得在這養家糊口的。他們母親除了小兒子都不太關心自己倒也罷了,還白白替這一大家子的人惹了那么多人。
王守仁的眉頭皺得更深,這些道理,不是沒和劉妹說過,但她就是死鴨子嘴硬,或者梗著脖子不認錯。就算偶爾認了錯,但第二次仍然會犯同樣的錯誤,她就是管不了臉上的那張嘴,不說點別人的什么是非就渾身不舒服。
說也說了,罵也罵了,這可不能打,劉妹娘家那邊可不是吃素的。唉,攤上這個貨色,只能盼著出去打工的兒子女兒多多爭氣,不要回來受罪了。
劉沁坐在車上,沒有像別的小孩一樣急著打開利士,看看里面包了多少錢。
不僅因為今天賣那兩個包包,得了120塊,心里有底了,舒坦了。更因為劉沁知道她姑姑就是個吝嗇鬼,上一世當她有十萬存款時給
自己侄子侄女的紅包利士也只是3塊錢,現在你能指望她會給多少呢?
所以劉沁也就是把這個利士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就不管了。劉奶奶看到她哪些這般,覺得這小孫女是真的懂事了。在農村,當著外人的面開紅包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劉奶奶欣慰自己孫女懂事了的同時,又深深地為自己女兒擔心。她皺著眉頭回想剛才女兒對她訴說的委屈。
劉沁看著劉奶奶皺起的眉頭,也想起了她們剛才在菜園里并不避諱兩個小孩的談話。劉妹前幾天又和一家人吵了架,然后就和劉奶奶大吐苦水,說什么都是人家的錯啦,人家仗勢欺人都來欺負他們啦。
說實話,劉沁聽到這話時,有點嗤之以鼻。這次吵架,固然有可能是別人的錯,但是如果左鄰右舍十幾家人都和你吵過架,那肯定就是你自己錯了。
尚且記得以前有一次,劉沁跟著劉妹到她家做客。其間劉妹居然和一個小孩子說起了她三伯母的是非來,說曾經有一次看到三伯母和一個男子在一間房子里通奸。劉沁現在想起來,覺得是那個無語啊。
按她姑姑如此的性格和行事,不管夫家還是娘家的人早晚都得罪光了。沒有娘家那頭的人撐腰,那以后可有得你哭的。
劉沁在玉田縣轉車時,在買豬肉時把那一百塊找散后貼身收著。記得家里還有兩個小饞貓又和劉奶奶一起挑了半斤花生糖。這時的糖果沒有軟糖的,都是硬糖。吃起來甜而不膩,不像后世那些糖吃兩塊就膩死人了。
劉沁祖孫倆一人塞了一塊進嘴巴,甜滋滋的,連走路都特別帶勁。
好容易回到了家中,剛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好了。這時劉言和劉煦就像一陣風似的跑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好幾條小尾巴,都是一向和劉言兩兄弟玩得很好的伙伴。
劉沁一人給了一顆糖打發他們去玩了,但兩兄弟只得了一顆糖,哪肯罷休,于是硬是賴在家里不走了。
劉沁無奈,只好從自己口袋里再一人給兩顆,而且聲明是最后兩顆了。劉沁暗自慶幸,好在她精明,自己兜里放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藏好了。要不,他們非得吵著要吃完不可,一下子吃太多糖,對牙齒不好。
“小妹,姑姑的利士給了多少呀?怎么會有錢買糖的?”劉言不僅嘴巴吃著糖,而且還準備打探一下自家妹妹的私房錢。
“姐姐,我也要利士。”雖然劉煦平時也是老實人一枚,但一涉及到錢,他可是很精明的。
“我也不知道,這糖是奶奶買的。”劉沁不想把自己賺錢的事告訴兩個小屁孩,孩子口風不算緊,萬一給自己惹了一堆麻煩就不好了。“哪,這個就是利士了,我沒拆過,不知道是多少錢。”
劉沁說著就從口袋里把那個利士給掏了出來。
劉言一把搶了過去:“我看看有多少錢。”說著就徑自打開了。
“哇,有兩毛錢耶。妹妹,給我一毛行不?”劉言說完緊緊地捏著那兩毛錢,生怕妹妹拒絕自己的要求。
“好哇,你和弟弟一人一毛吧。”劉沁大方地說。
“怎么才兩毛呀,大傻他姑給他的都是一塊錢呢。”劉煦有點疑惑地問。
“是哦,金全他姑上次也給了她五毛錢。怎么我們姑姑就給兩毛呢?”劉言這家伙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兩毛錢真的好少。
劉沁沒答話,想起了之前做的兩個帆布書包還沒給他們呢。
“對了,今天去姑姑那得了兩個書包,哪,就是這兩個,你們看看。”劉沁走進房間把兩個書包拿出來給他們看。
劉言和劉煦看到這兩個書包,眼睛都亮了,嘴巴咧得大大的。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兩個雙層帆布斜挎包是劉沁做給自家哥哥和弟弟的,用的是天青色和深藍色的帆布,簡潔休閑大方耐臟。盡管面料不多,兩個書包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