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農民

第六十章

[書號34670]第二卷足以支撐生活的品牌野菜

第六十章

喝完茶,再回來看朱丹彤時,卻見她這會兒正帶著些笑意看我。我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睛中間有一些讓我心慌的東西,當下,趕緊把茶杯放下,又要去拿那書看。朱丹彤卻不肯,將書放到床上,對我道:“張運,我們一起去外邊走走?”

去外邊走走?我當然喜歡。只是,和她一起去?

我突然有些躊躇。

說實在的,我對眼前這個美女老總朱丹彤的感覺,真是千般復雜。

在某種程度上說,她應該是我的仇人之一。因為她的誤解,她的固執,讓我失去最佳的機會,最終導致我的三親逝去。但從另一個角度講,她卻并沒有錯,至少,她主觀原因上并不是想害我;恰恰相反,她當時的出發動機卻是善意的,只是方法有些偏激了些。而這么次來的交往,我卻越來越發現,在過去,我對她的認識或許有些失誤或是偏頗罷。我,曾經很恨她,但現在,我卻根本恨不起她來。我不知這是如何。我不理解我如何會這樣待她。或許我的心腸太軟?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一語能夠說清楚的。

“張運,你不去嗎?”我一直在思考,朱丹彤似乎意料到她提出問題后,我一直沒有給出肯定答案。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擔心,終于反問我道。我不理解她為何此時會有些擔心的表現來,因為貌似她根本不需如此的。但面對她如此來問,我仍是不好作答。

我不知我的心底到底是想如何對她。

一方面,我,已經恨不起她來;另一方面,我在酒吧上班時,她來時的身份更多時是客戶,而且旁邊又有羅妮兒,我與她的關系也必然緩和許多;再一方面,她,盡管后來與我交往時沒明說,但從有些小心翼翼待我的態度看來,顯然已經知錯,雖然到目前還沒有采取補救的措施。

但盡管如此,然而,真要我與她一起單獨共處,又或是外出走走,我卻還真是難得下定決心來。

我想,這可能與我的感情上仍是不愿多接受她有關;又或者,與我不想聽更多的東西有關。我敢肯定,她要和我單獨外出,八有九成是想和我說些東西。而最多的,可能是向我解釋我與她之間地誤會。

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我不想再多說什么,也不想再多聽什么。我不想把自己已經結了痂的傷疤再揭開來,因為我潛心里已經認定,她朱丹彤不該再為我已經逝去的親人來承擔什么。該承擔的,有我呢。只是,我更應該將一切沉在心底!

去,還是不去,還真是一個問題!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往日在商場咤叱風云的女強人,這會兒卻象個小女生般,有些眼生地看著我,在等著我的表態。

我不知我的表態會不會影響她。但我突地心一軟。也許,該是我與她作一個了斷的時候罷!

我點了點頭,先一步走了出去。我不知身后的朱丹彤是什么態度。但聽得出,她的步履極為輕盈。或許,她的心情不錯罷。

但很奇怪。我與她一直這般走,甚至走到了城市中心公園,又在公園里走了小半個圈,我與她卻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談。我們依舊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不覺,卻到得這個公園中核心區域,西子湖畔。

這個西子湖卻不是杭州的那個“濃裝淡抹總相宜,直把西湖比西子”的西湖,它原本是流經荊楚市四大水系之一龍西江的一段。事實上,在很久以前,這龍西江在流經荊楚市時,卻不似今日這般一條直線形的,而是呈“幾”字型彎著流的。1953年,在修建今天我們所在的這個城市中心公園——這里原來叫“茅草場”的。1934年中央紅軍長征后,當年底經過南威省時,紅軍一部就是直接從這個地方越過龍西江進而北上的;在過龍西江之前,這一部紅軍就在這里休息過。這一帶后來因此改叫“紅軍場”了。現在,在這龍西江邊還有“紅軍渡”的。建國后,人民政府便以“紅軍場”為核心區,在這里修建“城市中心公園”,專門紀念紅軍當年的英勇行為——其時,人們考慮這個城市中心公園有山有林卻無水,便接受一些專家的建議,將龍西江“幾”字裁直,該開挖的開挖、該填堵的填堵,便成了今日的純直線型。這個“幾”字的那個大彎,便成了今日這西子湖的基礎;后又經人工挖掘,將這個大彎挖成一個大大的梯形,這才成了今日的西子湖,總占地1076畝。如今,這個西子湖也是荊楚市內六大城市內湖之一,是一個著名的景點,每日游人如織。

“你記不記得這里?”對著西子湖,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選湖邊的一條長石凳坐下,朱丹彤也跟著挨我坐下,也是那般望著西子湖,看湖中間幾對戀人正在玩腳踏車船,終于這般開口問道。

我一愣。

她不和我談別的事?卻來問這些?有何意思?而且,這記不記得這里,卻又為何?再有,在這里發生的事情太多,讓我記起哪些?

閃電之間,我的腦海急轉。我仔細看了看這里,又想了想,搜索記憶,終于茫然地搖搖頭。

“張運,聽我講講故事吧。一個由念生愛,由愛生恨,由恨生悔,由悔愈愛的故事!”見我對那記憶搖搖頭,朱丹彤卻不急不慢地提出第二個要求:向我講故事。我心頭一動。我有種感覺,朱丹彤講這故事的目的,可能是在向我說明某種理由或事實,當下便不作聲。那朱丹彤也不等我表態,便緩和地說了起來:

“那一年一個星期天的中午,一個年輕的女子,與她的嬸嬸一起帶著她的堂弟,就在這里玩耍,就是我們現在坐的這一帶。她的堂弟要劃船,那個女子和嬸嬸拗不過,便一起下了去。誰知,她的堂弟在小船上搗亂,小船在水中間翻了。三個人都落到水中,那個女子和她的嬸嬸雖懂得水性,卻都只能自保,眼看著她的堂弟沒救了。這個時候,岸邊上一個正在拾廢品的年輕人縱身跳下水去,將她們三人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