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西門金蓮的預料,那條綠色帶,居然滲入里面足足有著五公分左右,而且,里面的色彩似乎比外面的色帶更亮麗清透一些,林炫藍對著上面灑了點清水,嘖嘖贊道:“真是好東西,里面的快要接近冰種了,水頭也好……”
“三十萬!”這次并不是那個孫總開的價,卻是早先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西門金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萬……剛剛三百塊買的一塊毛料,轉眼之間,居然就可以賣到三十萬?難怪林炫藍說,這是一夜暴富的生意,也難怪那么多人執迷其中,甚至連著那個王老頭,一邊年紀也不服老,要跑來賭石?
“金蓮,三十五萬,讓給我吧!”就在西門金蓮這么一愣神的當兒,林炫藍開價道。
“啊?”西門金蓮只感覺腦袋更加暈乎乎的,大概昨天被嚇唬了一番,今兒還沒有回魂呢,怎么越發感覺不太真實?
“四十萬!”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再次開價道,“林大少你就不能讓我沾一點兒的光?”
“陳總說笑了,這規矩就是這樣,價高者得——五十萬!”林炫藍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西門金蓮。
正好西門金蓮也看向他,事實上,西門金蓮現在真是有些糊涂了,就這么一塊小小的翡翠,就值五十萬?完全從毛料里面挖出來的話,還沒有一巴掌大,如果做手鐲,估計可以做兩只,因為厚度有著兩指厚,市場上的價格她不太清楚,但想來那個成品,價錢應該更是離譜。
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陳總低聲咒罵了一句,卻沒有再說什么。
西門金蓮又忍不住摸了摸那塊切出來的翡翠,然后有些戀戀不舍的推給林炫藍,林炫藍笑笑,問了西門金蓮的銀行賬號,走出去打了個電話轉賬,不到幾分鐘,西門金蓮聽到挎包內手機響,有短信提示,忙著摸出來看了看,頓時就傻了眼。
現在銀行辦卡,都會有一些附加功能,比如說網銀、或者和手機綁定什么的,西門金蓮在辦卡的時候,在銀行營業員的忽悠下,開通了綁定手機的這項業務,只要自己的銀行卡取錢還是存錢,或者有人匯款進來什么的,立刻就會收到短信通知。
從來都沒有感覺過銀行的這項業務有什么用處,但現在,西門金蓮卻差點沒有把手機放嘴邊親吻一下下,看著上面一連串的零,心中的那份滿足感,再也掩飾不住,濃濃的笑意,在嘴角流露。
林炫藍也有點羨慕她的好運氣,笑問道:“金蓮,趁熱打鐵,那塊也擦開看看?”西門金蓮手中的那塊料太小了,切開的話,根本不知道如何下刀,而且,一旦切出綠來,太小就不能制作一些大的掛件,未免可惜,因此上就算麻煩一點,他也是委婉的建議她擦開看看。
“這個——”西門金蓮自然知道,自己手里的那塊料里面同樣有著翡翠,而且色澤好像還比這個更要清亮一些,艷麗一些。
只是,就像買彩票一樣,第一次是運氣,第二次在切出綠來,豈不是要遭人懷疑作弊?樹大招風的道理,西門金蓮也懂。
幸好這個時候,旁邊那個大腹便便的陳總問道:“王老研究得怎么樣了?是不是沾沾這位西門小姐的喜氣?”
“正是呢,我老頭子也粘粘這位西門小姐的喜氣,在切一刀看看,反正垮都垮了。”那個干干瘦瘦的王老頭笑道。
西門金蓮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氣,五十萬買下的毛料,從擦開漲到二百二十萬,到現在擦垮了跌落到十萬左右,他居然一點兒激動心情都沒有,剛才她還有點擔心,這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若是有個心臟病、高血壓的,弄不好一命嗚呼了,可是大事。
王老頭這么一說,林炫藍忍不住走了過去,蹲下身來,細細的看那塊已經擦開大概有著兩巴掌大小口子的毛料,黑烏砂皮的,表面倒是有些細膩,從旁邊取過手電筒照了照,散光度很高,而且均稱,雖然達不到玻璃種的級別,但想來也是冰種介于玻璃種之間了。
這樣的毛料,要是能夠出綠,哪怕只是一小塊,也價值千萬。
只是從那擦開的表現來看,一條莽帶咬得很緊,原本最應該出綠的地方,卻僅僅只是一層薄薄的靠皮綠。
那王老頭倒也大方,眼見林炫藍蹲下來看,忙著就讓開,林炫藍看了一會子,就站了起來,卻是沒用說話。
那個大腹便便的陳總也走了過來,真虧得他那么大的肚子,居然蹲得下,也拿著手電筒、放大鏡看了一回。
眾人見狀,不管懂不懂行的,都忍不住去看了看,西門金蓮卻是好奇得緊,這么大塊的毛料,要是真有翡翠,不知道又會賣出怎么樣的高價?剛才自己的那一塊,就賣了五十萬……這可是她辛苦半輩子也許都掙不到的錢。
想到這里,她也忍不住走了上去,裝模作樣的拿著手電筒照了照,當然,就這么看,她是絕對看不出什么的,所以,當她右手按在那塊毛料上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集中精力,開始透視。
原石的表皮褪去,里面居然是白花花的石頭。西門金蓮在心中嘆了口氣,正欲收手,但陡然之間,一抹耀眼的綠,卻映入心底……
清澈、明亮,艷麗之極!那份艷綠,在西門金蓮的心底漸漸的彌漫開來,她略略的估計了一下,這塊綠很大,長約十五公分,寬大概有著七八公分,厚度也有著七八公分,四四方方的一塊。但這份綠所占據的位置,卻有些古怪。
西門金蓮站了起來,隨手把手電筒遞給身邊的周老板,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
王老頭眼見沒有人再看毛料,這才走過來,招呼過周老板的兩個伙計,把那塊毛料抱著,固定在解石機上。
剛才擦開的一面既然是靠皮綠,王老頭想了想,決定從另一邊下刀,雖然如此,他還是不敢大意,只是沿著邊沿薄薄的一層,大概一公分左右的樣子,畫好線,然后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