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七百八十二章另一场战争
第七百八十二章另一場戰爭
不管你有沒有本事，占著茅坑就得拉屎。既然做
右丞相，上臺執政，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宋金戰局。中原地區已經丟失，自烏延蒲盧渾以下，幾十萬金軍將士全軍覆沒，這個爛攤子要怎么收拾？更重要的是，南邊肯定不會滿足于僅僅收復中原，此后肯定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怎么應付？
金國朝廷里的普遍意見是，講和。首先，南朝今非昔比，其軍力提升之迅速，是有目共睹的。南面有折彥質、韓臣忠、岳飛，西北還有個紫金虎，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其次，
金國這些年的確消耗得不輕。想當初起兵反遼攻宋之時，女真人簡直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掃蕩天下，那時候為什么打得那么順？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那時候的女真軍隊是以戰養戰，作戰和掠奪是同時進行的。彼時的金軍就是一個武裝搶劫集團，這樣的軍隊最怕的就是，可著勁打
半天，結果顆粒無收。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女真勇士們已經不想打仗
，包括跟女真人關系最鐵的渤海人，也厭倦
無休止，無價值的戰爭。但你不想打仗就不打？你腳下站的可是人家的土地，人家能不日夜惦記著么？
所以，就要講和。但講和得分情況，勢均力敵那叫議和，敵強我弱那叫求和，女真人這幾年雖然不順，但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宋強金弱的，至多只是勢均力敵而已。所以，對南朝不能求和，只能是迫和，所謂迫和，也就是敢戰方能言和。
這是什么意思呢？南朝肯定不會滿足于收復中原和東京，他們下一步的目標，不用猜也知道，八成是山東。山東這地兒在這些年風水著實不太好，在宋金開戰以前，山東就已經是“盜匪滿野”
，在經歷戰亂一鬧，簡直成
不毛之地。
因此，金軍在該地區的兵力本來就很薄弱，要阻擋宋軍收復山東，僅憑目前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完顏亮遂建議，從燕云地區抽調精兵強將入山東作戰，剎一剎南方的銳氣，最好是
家能坐到談判桌上來商量。金帝同意
這個方案，命完顏亮全權負責處理。后者動作倒也麻利，即刻抽調兵力，加強山東防務，就等著看是誰來碰釘子。
但光是加強防務不行，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要想在山東戰場扳回一局，就必須要一個強有力的統帥來坐鎮指揮。想
金國起兵之初，那真是將星如云，且不說什么粘罕、斡離不、婁宿、銀術可等人，隨便拿出個萬夫長來，對付宋軍都是綽綽有余。但時至今日，這些宿將們老的老，死的死，后頭起來的也不是說沒手段，但讓人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的，還真就沒幾個。
思來想去，完顏亮聽從朝臣建議，調一個人去山東，授予專權，要求務必重挫南軍士氣。這個人，就是徐衛的“老朋友”，耶律馬五。馬五在金軍陣營里，絕對算是能打的。開玩笑，敢送一副枷給徐衛的人，能是軟蛋么？只是，馬五時運不濟，因為派系的問題被投閑置散多年，近來方得啟用，打
幾仗還算不掉金營名將的身價。金廷征召，他也十分重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山東布置防務，他就想著一個問題，來犯山東地界的會是誰？折彥質？韓世忠？還是岳飛？這三個人的名字，他是聽過的，俱是宋軍中獨擋一面的
將，不可小視。
耶律馬五
概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對手，會是當今
宋天子的老丈桿子……
就在馬五趕到山東后不久，杭州方面也開始著手準備收復齊魯。不管是執掌
權的徐六，還是皇帝趙謹，對此事都非常上心。徐六上心是因為山東如果光復，那么
宋就把女真人的勢力徹底驅逐過黃河。而河東有他堂弟在，基本上沒存在什么問題，以后宋金爭奪的焦點，就在河北一地；趙官家上心，是因為著急要兌現對皇后的承諾，盼著老丈人把山東收復，要封他一個郡王。
劉光國本人當然更上心，收復中原這么
的功勞，他居然連半級也沒升，就給派
個淮南宣撫使的差遣，而且連“處置”都沒有，這讓他很不服氣。但不服歸不服，他也清楚，現在朝中說話作數的是徐良，人家已經把條件擺出來
，要封王，收復山東再說！
在劉光國看來，收復山東，那就是小菜一碟。宋軍剛剛光復
中原，士氣如虹，乘戰且之勇氣，拿下山東還不是手到擒來？因此朝廷命令一下，他就整編部隊，淮西軍改編為神武左軍，調集糧草，收拾器械，只等著開春。
因為這次作戰是北伐中原的延續，所以規模并不。擔負收復山東任務的，甚至不是淮西軍的全部，只有劉光國劉光遠兩兄弟的嫡系，不包括李顯忠的部隊，不到四萬馬步軍。原計劃是三月下旬發動進攻，但劉光國等不
那許久，二月底就上奏朝廷要求進兵。話說得挺
，要收復齊魯全境，執敵酋獻于帝闕。
或許是受北伐勝利的鼓舞，朝中普遍對于劉光國持樂觀態度，徐六也認為問題不
，遂同意其進軍。
興元府，徐衛改封武威郡王，詔命倒是下來
，但他官邸那塊“東莞郡王府”的牌匾還沒有來得及換。其實牌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以他今時今日在川陜的地位，就是掛把草在門上，誰敢不把這地方當回事？
紫金虎主持川陜軍政多年，陜西是他的根基，自然苦心經營，勢力滲透到方方面面。就連從前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四川，他也安插
幾個心腹進去擔任要職。出征回來以后，他就琢磨著這川陜地區的
政方針得變一變。
其實，這次西軍出征，雷聲
，雨點小，就已經說明一個問題。今后，發生
規模戰役的可能性已經不
，至少在短期以內是這樣。盡管那個作宰相的堂兄時常信，言必提以兩河為下階段目標，但徐九卻不這么認為。另一場戰爭，可能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