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富撫使職權的互庶為了泣次議事煞費苦心。()為了沫齊各路帥守,他先是通知了離得較遠的熙河帥王綺,環慶帥曲端,涇原帥徐原,最后才通知秦鳳帥徐衛。因此。當紫金虎到達秦州時,陜西軍政兩界的頭面人物們,已經在等他了。
看來事情還真不他一進城,就被請到宣撫司。莫說吃口茶,連喘口氣的空檔都沒有。陜西諸司剛剛遷來秦州,宣撫司居然設在一處民宅中。徐衛到的時候,發現外頭官轎戰馬停了一溜。轎夫衛兵們聚作一團,或立或坐,三五成群圍作一團,也不知干些甚。
一名干辦公事等在街邊,見徐衛和劉子羽到,急忙迎上并來道:“徐經略,王判已經恭候多時了
徐衛說聲不敢。下得馬來,自有親兵牽了戰馬。那佐官便和劉子羽一道。領徐衛入內。按說這議事。該堂堂正正,哪料兩個官員將徐衛帶著七拐八繞,凡走廊,拐角小庭院中都有人把守。后來至一間房前,半掩著門,劉子羽道:“經略相公,請。”
徐衛習慣性地回頭打量四處,那些游走不定的漢子一碰到他的目光,紛紛閃射。有什么不得了,搞得如臨大敵一般?弄不清楚的。還以為設的鴻門宴,要謀奪性命呢。腳網進門檻。里頭的人全站了起來。
“徐經略到了?。王庶從主位起身,迎將上來。“一路辛苦
“王判一聲令下,徐某哪敢不飛馬前來?”徐衛笑道。此時。他的目光掃過房中眾人。赫然發現,六哥徐良也在。兩兄弟對視一眼點點頭,并沒有多余的話。再看其他人。便發現了徐嚴。快步上前。笑容滿面對叔父一抱拳道:“大帥
徐衛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前些日子,這廝撤回涇原,以致兩面夾擊未能實現,讓紫金虎著實生氣。
眾人寒暄已畢,徐衛習慣性地往下面座位坐去,哪知王庶一把拉住,伸手朝上一指:“如今你得坐這個位置。”
那上首只有兩把交椅,王庶坐一張,代表宣撫司,剩下一張。自然該主持制置司的徐衛坐。坐定之后。徐衛發現,除了自己以外,其他各路大帥們都是派出的代表。大哥派了徐嚴,曲端派了李彥琪,熙河王綺派了劉惟輔。看來。這些大帥們并沒有把王庶放在眼里。倒也不奇怪,當初李宣撫在的時候,西軍也沒把他當回事。
人到齊,王庶即令關閉門窗,又吩咐不許任何打擾,所有守衛離開此間范圍。眼下正是暑天,關門閉縫如蒸籠一般。讓人難受。
可眾人都知道,若非緊急大事,怎會如此?。好,本官就不說場面話了。日前收到鎮江行在消息,金人方與我締結和議,便作出此等事,真真是天怒人怨!”王庶大概是文官作久了,說話難免有些腔調架勢,他這開場白一出口,還是沒誰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小王判,到底何事?”徐衛問道。
“上月初,高逆世由在大名府借越稱尊,建元立國!”王庶沉聲道。
房中頓時一片騷動!高世由稱帝?不用說。這鐵定是女真人投意的!這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兩河山東本為我固有之領土,隆興和議雖割給金人,但對方更立異姓的作法,顯然太過!高世由算個甚么東西?不過就是個西京留守,河南知府。他何德何能,敢作此勾當!
徐衛到不覺得意外,這事鬧了也有些年頭了,如今金國趁宋金議和之際,把高世由扶上臺,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招棋,經歷史證明,是一手臭得不能再臭的臭棋!女真人這是在自找麻煩。
“高逆建國號為韓,任叛臣劉豫為太宰。高孝恭為少宰兼知樞密院事,子侄俱掛三衙。又封河東李植,為兵馬都元帥兼河東宣撫使。以大名府為北京,設都,招降納叛,俱委官銜。鎮江行在對此事十分惱火,官家派出使臣前往金國質問,得到的答復是,兩河山東既已割讓,便聽憑大金處置,南朝不宜多問
王庶說到此處,自己也氣得不行,徐衛卻在想,怎么定國號為韓?原來,這自古以來,改朝換代建立國號,一般遵循幾個原則。要么就是開國君主稱帝之前的封號;要么就是根據開國君主從前的封地。高世由當初任西京留守兼河南知府,這片地區。古稱韓國,為戰國七雄之一。因此以“韓”為號。
徐良作為陜西撫諭使,代表東京留守司,甚至一定程度上代表行在。見狀接過話頭:“女真人欺我至此,天子震怒。本欲還以顏色,奈何連年征戰,中原
聽到這里,徐衛來了興趣。看著徐六靜待下文。
“行在命宣撫制置兩司組織一次攻勢。目的不在于收復失夫,而是向女真人表達我朝抗爭之態度。”
徐衛聽到這里就想笑,表達態度?女真人知道你不高興又怎樣?這種北方民族作事,不能以常理推斷。再說了,規矩那是強者制定的,你抗議有個屁用!
正想著,王庶側過頭來向他問道:“徐經略,你受命主持制置司,此事就仰仗你來謀發。了。趁著涇原、環慶、熙河都有人在,可于秦州先制定計劃。你以為如何?。他問出這句話后,發現徐衛有些走神。遂喚道:“徐經略?徐經略?。
“可以,既然行在有明確的態度,我等照辦就是。”徐衛回過神來,點頭道。
又議一陣。便散了去,徐良正欲上前找堂弟說話,卻見徐九匆匆出了門,他在后頭追都追不上。
徐衛搶出大門去,召過六名都頭小聲道:“你帶上些人馬,立即啟程回長安。告訴王稟吳階,不要讓金狗收糧。”。得令!”那都頭應了一聲,便要出發。
“慢!記住,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本帥不管你跑死多少匹馬!”徐衛囑咐道。原來,他剛才走神,就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情。前幾天他去觀察金軍占領區糧食長勢時,就為這宣無司要求他克制而犯愁。哪知網到秦州,命令又下來了。可秦州到長安,一來一往,沒十天半月下不來。等到自己回去,人家早把糧食收個干凈,說不定都脫粒曬干了。因此,他才搶出府來,命部下立即回長安報信。
“九弟?九弟?你跑甚么?。徐良追了上來。
“哦,想起件要緊的事,已經吩咐士卒去辦了。六哥,你怎么在此地?”徐衛問道。
此時,那些出府而來的諸路將佐,都給徐衛執禮,人多眼雜。徐良道:“去館驛再說
兩兄弟到了館驛里,發現這里也不是清靜地。欺西宣撫、提刑、轉運、提舉常平諸司都移到秦州,連衙門的房舍都還沒有解決,更不用說官員們的住處了。因此,諸司大人們很多都住在館驛之中,徐衛一進門,發現到處都是熟人。坐在走廊檐下吃茶那個,居然是轉運司張彬。
沒奈何,打了一圈招呼,又原路回來。
左右徐衛也還沒吃飯,兩兄弟便尋了個酒家,坐一僻靜的雅座。趁著酒菜沒來,徐良道:“我當日去追大哥,幾經輾轉在原州尋得。將事情告知后,大哥說你守住長安沒有問題,便只派了徐嚴侄兒率偏師策應。后來,為兄又去環慶見了曲端,磨破嘴邊,曉以利害,說以大義,方才使曲師尹出兵攻打保安軍。作威脅延安之態。哪知在此期間,原環慶帥司統制慕容消,叛投黨項后,了兵來襲。我便在環慶多呆了些時間。本待回長安,卻又聽到諸司遷往秦州,因而尋來。”
“那六哥接下來有何打算?”徐衛問道。
“回東京復命徐良答道。
徐衛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心里明白,徐六此來,一是作為撫諭使,傳達東京留守司的意思;二是向徐家兄弟通報徐紹有意入陜西;三就是替徐紹打前陣,搞調研。沒看到了,這段時間以來。陜西幾個帥司,除了熙河之外,其他幾個他都去過了。
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并不說破。
此時酒菜上來,哥倆邊吃邊談。徐衛看來是真餓了,狼吞虎咽,全然不似徐良那般斯文。搞得后者苦笑道:“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對了,你現在主持制置司,對接下來的報復行動,有什么想法?”
“今天也看到了,除了我,沒一個帥守到場。六哥估計能指望誰?”徐衛使勁咽下口菜,舉著筷子冉道。徐良點了點頭:“不錯,哎。不對,大哥總還是會支持你的吧?”
徐衛抬頭看他一眼,舉起杯勸酒,避開了這個話題。其實徐良這次派徐嚴代表他來,已經委婉地表明了態度,他不會跟著摻和的。徐衛卻也不怪他,因為徐原畢竟是一個地道的西軍將領,把你當堂弟。才會在當初虎捷出征河時,跑到陜華替你守地盤。結果這一出涇原。損兵折將的,已經夠意思了。
喝下一杯,徐衛象是隨口般問道:“六哥,先前我聽你說,不以收復失土為目的,這里面有什么別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