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夫臨門

第035章:猜不透

承淺看著肖唯一步步向她走來,像一個白馬王子一樣。這形容有些老土,可卻是她最真實的想法。或許她不太會形容肖唯,但肖唯總是能抓住她的眼,讓她在不經意間,第一眼便看到他。

“走吧。”肖唯的話很簡短。

承淺與他并肩而走,在刑房院子的門口,看到了站在一處不動的刀鳳以及躲在樹蔭下避光的瑤紅。

見他們出來,瑤紅走上兩步,但卻保持著一定距離。“這丫頭要怎么處理?身上臭的很。”

承淺看了看刀鳳,原本嫩黃色的衣裙已經臟的不見了底色,精致的小臉上也沒了原本的傲氣,一直抽泣著。她只遠遠的站著,就能聞到惡臭味兒,心生厭惡的同時,也在想她該如何處理。

讓這小丫頭和劉和貴那樣的精神病呆在一起,恐怕會在她的心里留下陰影吧?承淺有些擔心起來,怕這丫頭承受力太低,別再被劉和貴傳染上了精神病。

思忖之間,瞄到肖唯也在看著她,看樣子,似乎是想等她拿主意。刀鳳的身上也不知是沾了什么水漬,裙子緊貼在皮膚上,將她姣好的身段展露無遺,然而這樣的身材與相貌卻留不住肖唯的垂青,那就是這丫頭的性格不惹肖唯喜歡了。

想到此處,承淺似乎給自己解了點壓。

心中了然,肖唯定然與她是沒有什么的,不過是刀鳳自作多情罷了。

就這么讓她出蜜桃園,也好臭臭刀鳳。

她心中暗笑一聲。

這時,不遠處卻急匆匆地走來一名侍衛,見了承淺就恭敬抱拳稟報。“稟少主,無刀谷少主刀鋒帶人前來...”他頓了下,見承淺頷首,這才敢繼續說下去。“說是要領‘舍妹’回去。”

聽到這里,承淺到是沒說話,反而去看刀鳳。

刀鳳也不知是怎地,先是笑開了花,可卻笑不出聲,表情很是有趣兒。

想來是瑤紅這丫頭點了她的啞穴。

可她笑了片刻,卻又停住了,臟兮兮的臉皺巴到一起,像是在哭。

承淺扶額想了片刻。對侍衛道:“告訴刀鋒,非我蜜桃園內人進入蜜桃園,皆要解劍。解了的話,就請他到正廳一敘,以禮對待,否則的話按園歸處理。”她夠給無刀門面子了。

侍衛得令,快步離去。

“瑤紅,解了。”她又對瑤紅道。

瑤紅拋碩投石,便可取命。摘葉飛花,亦能傷人。

她隨手摘了兩片樹葉,用兩片樹葉就解了刀鳳的穴。

‘嗖嗖’兩聲,樹葉如人的手指一般,打在了刀鳳的肩膀上,下一瞬,刀鳳便恢復了自由。

得了自由的刀鳳并不像原來那般張狂,她只是站在原地,輕聲地墜泣起來。

方才見她哭笑不得,確實覺得有趣兒,可現在竟然哭出了聲音,承淺不免有些受不了了。“哭什么哭,敢做不敢當么?”這句話她說的鏗鏘有力,說罷便往一條小道上走。

刀鳳被這一聲嚇得抽了抽肩膀,硬是把哭聲給憋了回去,只剩下斷斷續續地抽泣。

承淺走到瑤紅身邊時,未作停留,卻留下了話。“把她收拾干凈了再送回到我眼前。”

瑤紅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哦”了一聲,然后冷冷地撇過刀鳳一眼,刀鳳識趣兒地跟著她往一條正道上走了。

她走了十幾步遠,才想起來件事。

回首看肖唯,他的身子已經隱在了半人高的草叢中,她只隱約地看到了那個藏藍色身影的上半身。陽光照在緞面衣料上,原本的暗底刺繡也提升了一個色調,這到是吸引了她的視線。

“肖唯,你過來。”她說,嘴角噙著笑。

隔著半人高的也草叢,他看向承淺,‘她在叢中笑’非此刻莫屬。薄唇翕動,輕輕地喚了聲“小淺。”隨后像是緩過神來一樣,邁著步子往承淺所走的小路走去。

二人并肩走在一起時,他們衣服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承淺終于看清了他身上的暗底刺繡繡的什么花樣,原來是桃花。

藏藍色的斜襟衣領上繡著的桃花一直延續到腰帶上,兩腰側和前后,剛好四朵桃花。長袍的衣角均是用黑色的布料滾邊,看起來更加內斂。

帶著考究似的目光將肖唯全身上下看了個遍后,承淺若有若無地笑著,慢慢往前走。

肖唯回過神來,這才跟上,走在她身邊。

“肖唯,麥東東在姝紅苑丟了一本名叫《半魂刀》的刀譜,江湖上有什么消息,你幫我留意著些,我答應他,要幫他找回來的。”

“你何時喜歡管這樣的閑事了?”肖唯不屑地問。

林蔭小道越走越是寬闊,不出一會的功夫,二人已經走到了蜜桃園的主要道路上了。

“唉,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江湖上要是有消息,你通知我就好了,不可輕舉妄動。”說罷,她特地看了眼肖唯,用眼神給了他一個警告。

肖唯頷首。

“刀既然已經拿回來了,就別再為難刀鳳了,畢竟是無刀門的人。”她又提了一次這事。

肖唯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從刀鳳出現開始,她便在一言一行上去忍讓無刀門,這不是她的性格。難道她還真怕無刀門不成?

他雖沒回話,卻是將她的話記了下去,刀既然拿回來了,過程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就沒想再追查下去。

承淺有自己的打算。

聽肖唯的話,他根本不知道刀譜的事,所以偷刀譜的罪名就自然落到了無刀門少主,刀鋒的身上了。

如今她跟無刀門暫時客氣一些,也好找個機會,登門拜訪,順便探探底細,把刀譜找回來。

會客廳是挨著人工湖建造的,湖水很淺,湖里此時養著的不是魚,而是一只只烏龜,個個都有兩斤重。承淺步到了湖邊,看著湖里的烏龜慢慢探出頭來,像是在瞭望一般,她笑了笑,指著烏龜道:“知道為什么不養魚嗎?”

別家姑娘在湖里養些觀賞用的紅鯉,而她卻與眾不同,偏偏養什么烏龜。“猜不透。”肖唯真猜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