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極品太子

第072章 來人

嫁給極品太子

嫁給極品太子。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像是鑰匙轉動門的聲響,但如今的酒店都是用房卡,哪里還需要鑰匙?房卡開門的聲音雖然輕微,但絕對不是這種。

所以,董小葵肯定這是某種工具輕輕開門的聲音。這種詭異的聲響,讓董小葵和陳佳川都屏住呼吸。

她一顆心其實也懸著,因為這種做法,說明來人并不想讓人知道房間內的情況。那么,如果來人是救自己的,這人倒是考慮周全,懂得為她的名聲著想。如果來人是陳佳川的同伙,到底是齷齪,在這個時刻來到這里,顯然是為了拿上一些齷齪的資料,添油加醋一點,威脅她一番而已。

唯今之計,就是不能讓陳佳川從她的制約中擺脫。所以,她將刀抵在陳佳川胸前,又進入一點點,低聲說:“到那邊角落去。”

陳佳川沒動。董小葵繼續說:“你也清楚。我爸去世后,小鎮里有人欺負我家人,都是我去處理的。包括敢動小槐的那些人。所以,不要太逼我。我很有亡命徒氣質的。”

陳佳川憤憤地看著她,說:“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就算是流氓也是被你逼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然,你最好祈禱來的是你的人。否則,不用我動手。”董小葵低聲說,對著他嫣然一笑。

陳佳川憤憤地看著她,慢慢移動到床邊的角落,更靠近那枕頭下的錄音器具。

“別動。”董小葵拖著陳佳川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低聲命令。陳佳川一點都不敢動,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兩人就這樣等待著來人。終于,聽得有人開了門。因為床與門之間有一個鏤空的屏風,上面擺了不少的花瓶,瓷器等裝飾物件,再加上房間里也沒有開大燈,光線不明。而董小葵選了一個角落,他們看不到來人,而來人也看不到他們。

來人腳步很輕,踩在地毯上幾乎悄無聲息。等那人轉過來,董小葵率先看見了那人,居然是穿著酒店制服的服務生,手上托著食物和酒。

董小葵一愣,因為她沒想到來人竟然穿著服務生的衣服。不過只是一瞬間,她就佩服起來人,不管是敵是友,這種裝束都是十分明智的。

那人在屏風前站定,確信那個位置是可以看到全局的,這才四處張望,借著壁燈微弱的光,董小葵看到來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身材瘦削,倒與這酒店的服務生一般無二。就連托著托盤的姿勢也像是經過訓練的。他看到董小葵與陳佳川站在床邊靠墻的角落里,兩人靠得很近,姿勢十分曖昧。他臉上的神色波瀾不驚,十分平靜地說:“董小姐,這是您要的酒,拉圖堡干紅。”

董小葵一聽,這不是許二喜歡喝的那種紅酒么?她又定睛一看,那托盤上的那一支紅酒確實跟許二珍藏的那一支是同一種。

上次在寧園,許二還拿了一瓶,說是他珍藏的,還說這種紅酒這種版本的在國內幾乎絕跡了。他非得要將那瓶酒開了,請她喝。因為醫生叮囑的緣故,董小葵板著臉不許,然后將那酒收走。

許二也沒堅持,只是批評她牛嚼牡丹,暴斂天物。還說拉圖堡是什么十六世紀的酒莊,那些酒做得很不錯的。

“過些時日,你好起來再說。”董小葵安撫他。

“你不知道,葉三那家伙打這瓶酒的主意好久了。我都告訴他喝掉了。”許二像是向小伙伴透露秘密的孩子,那神情讓董小葵心里軟軟的。

她也壓低聲音說:“我保證不告訴他。不過,等我們喝掉時,一定要讓他看見瓶子。”

“你比我壞多了。”許二呵呵一笑,伸手揉她的發,繼而說:“不過,我喜歡。”

她覺得不自在,呵呵一笑,不露痕跡地從他身邊走開,說去給他泡茶。許二卻是來了興致,說不喝茶,給她講一講這拉圖堡的紅酒,他為何喜歡。

她只好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認真聽他說。許二說話十分有邏輯性,即便是講得很平靜,也讓人聽出抑揚頓挫來。他講話總是抓住重點,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這一次談話,董小葵記憶猶新,出發點是拉圖堡紅酒,后來就講到酒文化,再到后來居然在講古代酒器,再后來兩人開始討論曲水流觴和魏晉文人的裝逼風氣……

話題不知轉換了多少次,到后來又繞回來。許二忽然舉手,像是小學生在課堂上舉手提問,十分可愛。

“怎了?”董小葵呵呵一笑。

“石頭,我餓了,我要求一盤蛋炒飯當宵夜。”董小葵撲哧一笑,說:“好好好,立刻就來。”

其實,經他這么一說,她也覺得餓。于是下去廚房炒飯。卻不料他也下來,倚在廚房門口看她做飯。

“怎么下來了?”董小葵問,動作有些不自然。

“喜歡看你做飯。”他說。語氣漫不經心,卻有一種別樣的柔和。一如窗外懸掛在深藍夜空中的明月,金黃的色調讓人覺得寧靜柔和,十分溫暖。

她聽得不好意思,只是埋頭炒飯,不發一言。等到蛋炒飯出鍋,放在大朵牡丹的大瓷盤里,她這才敢回頭去看,許二卻還靠在那里。

董小葵只覺得心跳亂了節奏,連呼吸都不自在。低頭說:“好了,去洗手吃飯。”

許二“嗯”一聲,全然是孩子氣的乖巧。董小葵總覺得這樣的許二真是讓人十分心疼。后來,兩人在落地窗邊的桌子上吃飯,飯桌是玻璃的,鋪著半透明的桌布,印著一些不太明顯的圖案。窗外一輪金黃的圓月,落了一地的明凈。

也不知怎的,他就走過來親吻了她。她剛剛端了水果放在桌上,整個人就呆在原地,任由他摟在懷里。她只覺得窗外那月亮真是圓。

他輾轉纏綿,親吻一陣,這才不好意思地放開她,說:“我去看看文件,有些事。”

“嗯。”她回答。

等到她替龍飛虎翼洗完澡,收拾完畢上,看到許二在床邊坐著,手中點著煙。董小葵立馬快步上前將他的煙搶過來,滅了,丟在垃圾桶里,批評:“醫生說了不讓你抽煙的,你就是不聽。”

他卻轉頭瞧她一眼,說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等過一陣,我拿那瓶拉圖堡干紅請你。”

她愣了愣,喝道:“休想轉移話題,你自己說,剛才是不是蓄意的?然后好上來抽煙,你說,抽幾支了?”

他看著她,終于忍不住笑,憐惜地摸她的頭,說了一句:“傻。我是說真的,以后請你喝那酒,如果能對酒秉燭,則為人生快事。”

如今,酒店里不太可能提供的拉圖堡紅酒居然由這個眉清目秀的服務生送來。拉圖堡紅酒的價格不菲,酒店即便送紅酒也不可能送這種。

“你走錯房間了?我并沒有點過紅酒。甚至沒有叫餐。不要告訴我是什么酒店幸運抽獎什么的。即便是幸運抽獎,你們酒店也太大手筆了,拉圖堡紅酒,何況是這種版本這一支。”董小葵語氣平靜,緩緩地說,將紅酒的牌子又強調了一番。

那服務生聽見她的回答,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十分平靜地說:“董小姐,您真有見識。這一瓶紅酒在國內也不多見。這是您的故人相贈,說雪舞天寒,喝酒取暖。知己對酒,則為人生快事。另外,您的故人還要我告訴你:這是履行承諾。”

董小葵鼻子一酸,眼淚竟是要流出來。但她卻沒忘記眼前的處境,依舊掣肘陳佳川,輕輕一笑,說:“原來如此。請放在桌上,不過,下次有什么服務,請按鈴先問過我。不要讓我覺得這酒店的檔次比不得路邊的雞毛店。”

那服務生神色依舊,略點頭,回答:“是我們服務不周,實在是因為您的朋友交代:刻不容緩,遲了的話,這酒的味道可能就不好了。心急之下的舉動,還請董小姐原諒。”

“原來如此,這倒不怪你。你放著。”董小葵說。

那服務生看了陳佳川一眼,說:“董小姐,還是趁酒味醇厚,先嘗為快。外面還準備了一些下酒菜。”

董小葵心一凝,方才服務生說的話,讓她確信這人應該是許二的人無疑,可是后面這幾句又讓她心生疑竇,不禁懷疑此人來歷。

“作為服務生不該干涉客人的喜好,你將酒菜都送上來放到桌上,暫且退下。”董小葵說。

那人看了看,應了一聲,對外面的人說:“將酒菜送進來。”

來人是另一個服務生,與這位一般無二的裝束,推著送飯菜的車走進來,將飯菜一一擺放好。董小葵看了看那服務生的車,紅酒自然可以放在上面,根本不用多此一舉。那這第一個人是來探虛實的。

這第二個人又是如何的?董小葵百思不得解。那兩名服務生擺放好食物與紅酒,還是先前的服務生說:“董小姐,請慢用。”

自始至終,他們兩人都似乎當陳佳川不存在。只有在臨走時,其中一名服務生掃了陳佳川一眼。又看了看董小葵,輕輕一點頭,似乎在讓她不要擔心。董小葵表情無變化,只是唇角略上揚。

那兩名服務生又齊齊略低頭行禮,這才雙雙退出門外。這門一關上,董小葵對著陳佳川呵呵一笑,說:“不好意思,來的不是你的人。”

陳佳川大約因為疼痛,眉頭緊蹙,整個人貼著墻壁,低聲說:“董小葵,我只是想拯救你,你想太多了。沒有什么陰謀的。”

“有沒有陰謀,我比誰都清楚。剛剛來的人,我想現在就在門外等待。我可以將你交給他們,當然,也可以想送老朋友一樣送你出門。你自己選。”董小葵笑語盈盈,這一刻,她也覺得自己像是個女匪。

陳佳川瞪著她。董小葵垂了眼眸,將那裁紙刀輕輕抽出來,周圍頓時彌漫著一絲絲的血腥味,混著冷空氣直往肺里鉆。

她略略與陳佳川拉開距離,但那刀卻還握在手里。陳佳川卻是一下捂住胸口,咬牙切齒地說:“你好狠啊。”

之前,陳佳川突然出現,她就覺得疑竇叢生,直覺他不會善罷甘休,又聯系前后的事情想了想,原本被李斂楓打壓得在京城徹底翻不了身,怎么突然就混得不錯了?而今又騙她說在上海發展。

她判斷這一次相遇絕對不是偶遇,或者有某種陰謀。她在酒店里呆了一個上午,躺在床上,算來算去。鋌而走險,如此這般請君入甕。

雖然,她是在訛陳佳川,引他落入陷阱。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沒有任何的背景,也不知陳佳川身后的人是誰。所以,即便是她在謀人,可是下棋這種事,不知對手來路,不知對手棋風與段位,稍有不慎,敗局的就是自己。

所以,盡管是她謀別人,開局就占了先機,但她還是十分緊張,整個人都覺得懸在空中,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而今,看到那瓶紅酒以及電話的通話顯示以及剛剛來的兩位服務生的話語,都表明許二站在她身后。她忽然就覺得輕松踏實。

她甚至悠閑地坐在桌邊,氣定神閑地說:“佳川,好歹我們認識一場。雖然前不久我回去一趟才知道:當初你追我,不過是跟你的同學打賭在一周內讓我做你的女朋友。這些,我都不怪你,也不記恨你的。”

“你會不記恨?不記恨,吳家會敗得那么慘?不記恨,我在京城會有什么仇家?會將我毀得那么徹底?不記恨,你會下得了手刺入我胸口?”陳佳川捂著胸口,咬牙切齒地說。

董小葵沒回答,倏然站起身,將所有的燈都打開,照得屋內明晃晃的亮。她眸光陡然一凌,厲聲說:“陳佳川,我從來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那件事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之前,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我沒做過。至于如今拿刀這件事,是你逼我的。我董小葵從來不是任人欺負宰割的。現在我的好酒等著我品,我沒那么多時間給你廢話,讓你考慮。說讓你來的人,或者我打開門,讓人帶走你。”

她說完,眸光卻又如秋水長天的淡然,與陳佳川對視。陳佳川看了看她,說:“董小葵,我似乎從來不認識你。”

“因為你從來沒用真心對待過我。”董小葵平靜地說,笑吟吟回答他。

陳佳川苦笑,說:“原來你都知道。”

“以前懷疑,不想去證實。你確實是個演戲的高手,即便是不真心都能演出真心來。我就期望是我自己看錯了。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是你草木皆兵,是你草木皆兵。他對你那樣好的。”董小葵笑著說,像是在說一件隔世的事。

“小葵。”陳佳川喊了一聲,仿若是有了一點愧疚。

“不用轉移話題。我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糊涂賬都一筆勾銷。你,讓你來的人誰?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你盡管可以回去復命,說一切順利。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的。”董小葵不給他多的話語。

她想外面等的人或許不僅僅是那兩個服務生,還有別人。如果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給予陳佳川的將是他無法想象的。說到底,看在陳媽面上,她還是不希望陳佳川有什么太大的損傷。

陳佳川看了許久,慢慢在床邊坐著,說:“許家的人。”

“是嗎?”董小葵問,語氣十分平靜。

“是。”陳佳川回答,語氣卻并不那么篤定。

董小葵卻是漫不經心地笑,問:“那是許家的誰?”

“許家如今當家的誰,就是誰了。”陳佳川回答。

“你不是出身大家族的,又不喜歡研習歷史,難怪你不清楚。要對付我這么一個小人物,本來很簡單得。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但因為涉及仲霖,他們就必須慎重。可是,大家族自有大家族的氣度與手段。有些手段是不屑于用,也不需要用。他們要對付我,只需要向仲霖施壓。或者,只需要輕輕一句話就可以,不需要這樣卑鄙而齷齪的手段。陳佳川你這謊話說的。好,我耐性好,再給你一次機會。”董小葵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

其實,她心里沒有底,只是捕捉了陳佳川神色語氣之間的細枝末節,在訛他而已。

陳佳川坐在那里,沒有回答。董小葵也不說話,房間里十分安靜,空氣也驟然緊張。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十分的輕微。接著就有人說:“董小姐,您好,詢問服務。”

接著,先前的服務生打開門,站在門口,十分禮貌地說:“您好,董小姐,請問用餐是否滿意,還需要添置別的菜肴嗎?”

大約是門外的人聽聞門內沒動靜。所以,用這種方式來確認她的安全。

董小葵對著他一笑,說:“飯菜十分滿意,五分鐘后,你們為我送一套青瓷的茶具,不必配茶葉。”

“好,愉快用餐,五分鐘后為您送到。”那服務生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陳佳川,欠身行禮,退了出去,輕輕關了門。

董小葵斜睨陳佳川一眼,不耐煩地說:“趕緊的。看到沒有,只有五分鐘。你要跳,這里的層,足夠你腦漿迸濺的。你要出去,外面等著你。你要挾持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出路只有一條,時間不多。”

陳佳川只是恨恨地看著董小葵,不言語。董小葵又加了一把,說:“許二公子的能力你清楚。你說的是真是假,他自然會查出來。所以,說假話也是沒出路的。我實話跟你說了,上一次動你的不是他。如果他動你,你沒有機會翻身的。”

或許這些利弊陳述得很清楚。陳佳川這下開口問:“你真能不說出去?”

“我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沒有做到?包括去我并不喜歡的Q大金融系。你知道我更喜歡歷史系或者中文系。”董小葵這算是威與情并用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陳佳川一聽,眉頭一蹙,說:“能討厭你的,要對付你的,也不過那幾個人。你自己還猜不到么?”

“我要你說。”董小葵十分固執地看著他。

陳佳川捂著胸口,抿了抿唇,說:“能讓我重新在京城立足,勢力肯定不弱。讓你跟我一起,許仲霖就不會再跟你,得利的就是她。也不過幾個人而已。而因為你的關系受到傷害最深的,拉不下面子的。你自己清楚。”

董小葵想:果然是歐陽薇。那封信到底不是隨便寫寫的。然而,她還是不甘心。因為許二對歐陽薇的評價還不錯,歐陽家也算是大家,這女人也自然有大家氣質。再說,她剛剛回國不久。所以,董小葵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她找你的?”

“嗯。不然你以為我會見得到這類人?”陳佳川回答,這下終于是放下所有的顧忌。

“哦。你可看到他長相?到底美麗么?”董小葵問。

陳佳川有些諷刺,說:“你倒怕比你美了么?很遺憾。我沒看清楚。跟我談的人是她的手下。她在簾子的另一邊,不過看身段十分妖嬈。你這副瘦骨嶙峋在她面前絕對沒有競爭力。”

董小葵聽到陳佳川的回答,暗想這事到底沒有確定就是歐陽薇,更是撲朔迷離了。不過,總算知道有對手存在,自己就不會昏昏欲睡,也是好的。

她到沒將這些擔憂露在外,只是輕輕一笑,說:“好了,佳川,好好為你的夢想努力。如果可以,回錦城去。高新區那邊也是一片,游戲設計的公司我看也不少,也許那里是你夢想騰飛的地方。畢竟,你媽媽一個人在云來鎮。上個月,我回去一趟,帶她去做了幾件大衣,都是復古的那種,不然她不愿意穿。她的身子骨也不如從前了。”

陳佳川只是聽著,不發一言。董小葵站起身,對外面的人說:“服務生將我的茶具送進來。”

外面的人有禮貌地應聲,果然捧著一套青瓷的茶具進來。董小葵看了看那人,說:“我在滬上偶遇多年未見的友人,他有些不舒服。我對滬上不太了解,手中瑣事繁多,還勞煩你幫他處理一下。”

那服務生回答:“十分樂意為您服務。”然后對陳佳川做了“請”的手勢。

陳佳川看看董小葵,沒發一言。董小葵抿唇一笑,說:“謝謝你。”神色語氣十分誠懇。

陳佳川眸光一凝,說:“你居然謝我?”

“我認識的陳佳川若要達到什么目的,怎么會漏洞百出?所以——,謝謝”董小葵一笑。

“你——”陳佳川語氣一滯,隨即說:“你好自為之。”

“行了,抽空回家看看你媽媽。”董小葵對他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我知道,走了。”陳佳川回答,倏然轉身,背影竟然那樣瘦削。

董小葵也一并像是送友人一樣送出去,門口除了先前的另一名服務生,在隔壁的房門口還站著一個人,靠著門框,戴著禮帽,穿著大衣,只能看到一點點的側臉。董小葵卻是一眼認出那人是陳俊。

陳俊也轉過來看董小葵一眼,眸光十分平靜。他脫下禮帽,略一行禮,也沒說話,轉身進了隔壁房間。

董小葵也轉身進房間反鎖門時,這才發現門卻是壞了,應該是某種開鎖工具造成的,雖然壞得很自然,果然是開鎖工具。

董小葵撇撇嘴,覺得過一會兒,得讓酒店來修門鎖了。

剛才一直處于緊張中,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裁紙刀往垃圾筐里一扔,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算平靜。然后,她將錄音聽了一遍,有用的沒用的都還在。將來或許會用得著,于是,她將錄音放進包中。

最后,才敢輕輕將電話拿起來,還顯示在通話中。她將電話貼近耳朵,聽得那邊安靜極了,一點聲音都捕捉不到。

他難道沒有聽電話么?沒有聽,陳俊又怎么來了?董小葵有些疑惑,她想要輕輕地“喂”一聲,不料電話卻掛斷了。

董小葵就那樣拿著電話,愣了幾秒。暗想:他之前說過不想見到她。而今,她已然脫險,陳俊也在她隔壁入住,算是保護著她。他當然沒有必要再跟她通電話,或者來找她。

之前,董小葵還有些期待來人是他,可是,看這情況又是落空了。她看了看那瓶紅酒,滿桌的冷盤,心倒是涼了。暗自腹誹:不知是真在生氣,還是有所顧忌。

她想了想,又不敢往下想。終于按鈴讓服務生來,說回來之后發現門鎖壞了,讓酒店開著辦。來的服務生是最開始入住時為她開門的服務生,看了看那門鎖,大約心里狐疑,不過還是十分有素養,說立馬處理,讓她耐心等待。說著,立刻就在與相關部門通電話。

服務生一走,董小葵看著滿桌的冷盤沒有一點的胃口,準備喝點熱水,起身倒水。聽得有腳步身,以為是修門鎖的來了。一轉身,又聽得那腳步聲很輕很急,緊接著,門口一人,陡然站住,就站在那里,隔著鏤空的屏風與她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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