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落日如血,一場將醒未醒時的纏綿,那種寸寸犬骨的極致身體癡纏,讓兩人又在床上纏綿良久,等到起床,已經入夜,院落內的燈已經按時打開。(就到.YZuU)
許仲霜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刮了有些凌亂的胡茬走出來。在窗口發呆的董小葵這才轉過來,洗洗惚惚地瞧著他,有點疑心自己真的只是做夢。這只是太思念他,所以又開始做夢了。因為過去,她確實做過很多次類似的夢,那樣極致的纏綿,醒來后,卻只是發現錦被涼初透,不過一個人罷了。
許仲霜臉上一抹笑,問:“你不會就想這樣穿著我的睡衣,跟我出去吃飯吧?”
董小葵搖搖頭,說:“只是覺得有點像夢境。原本沒想到回到寧園會見到你的。”
“我也沒想到,本來我想今天休息,買了機票要去見你的。不過,因為臨時通知待命。而且,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陳俊也關機。我倒是擔心,有人說陳俊回來了。我心里就想著會否將你帶回來了。果然,是真的回來了。”他說,已經穿裁很整齊,依日是初見時優雅的許仲霜,身上有一種沉靜的氣質。
“你要去看我?”董小葵有些訝異,心里也滿是甜蜜。
“嗯。上次匆匆見一面,便回來一直忙,等到空閑想打電話,又怕你睡不好。上一次見你,瘦了許多,憔悴了。”他伸手撫她的臉,將她臉龐的頭發放到耳后,十分憐惜。
董小葵抿著唇,不讓自己有流淚的可能,這才展顏一笑,說:“能得仲霜如此,此生無憾了。”
“別胡說。好好活著,陪我到白發蒼蒼。”他說,語氣認真。這家伙也是這樣平和的男子,董小英不由得笑了,看著他,再也沒有過去的局促不安與衡量審視,心境與眼神都如此平和。
“好了,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出去吃飯。”他說,然后開了客廳里的大燈,坐在沙發上看文件,放了如水的鋼琴曲。
董小葵說太晚,建議在家里吃。她收拾一下,就去做飯。他呵呵一笑,說:“石頭,你做飯很好吃,只是寧園許久沒有開火了,根本沒有材料,即便去買材料,也不比吃一頓的時間短。”
呀,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層。董小葵尷尬笑笑,去浴室洗漱,然后換了一身衣衫,將頭發綰起。她有些許的局促,問:“可以嗎?”
畢竟京城是許仲霜的地盤,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女人,而且看他對自己的舉動,是會正式介紹給別人的。所以,到底在穿著上,還是有些許的忐忑。
許仲霜端詳一下,笑了笑,說:“做你自己,這就很好了。傻女孩,你記得,你是我許仲霜的女人,你更是你自己。走吧。”
他站起身,牽壽她的手往樓下去。
樓下也已全部開燈。龍飛虎翼已經酒足飯飽在客廳的地攤上嬉戲,看到男女主人下來,立馬跑過去,十分高興地叫了幾聲。
董小葵蹲身去撫摸,許仲霜去車庫開車。這會兒,卻聽得“唱嗚”一聲,董小葵聽得出是猴子,這才循聲望去,看到猴子很可憐地抓著旁邊的窗簾布。
貓狗不和,這是歷來的規律。只是董小葵家養的招招向來與狗狗相處和睦,她便忘記這一點了。這會兒看到猴子可憐巴巴地“咕嗚”幾聲,平日里的酷勁兒全沒了。她不由得走過去,對它伸手,說:“乖,猴子,過來。”
猴子怯懦地看了看她,又“咕嗚”幾聲,對她旁邊的龍飛虎翼又叫了幾聲,董小葵不得不將龍飛虎翼呵退。很柔和地喊了“猴子,過來。”它才怯生生地落地,最終很順從地讓董小葵抱。
“嚇壞了?”董小葵拍拍它,決定問問許仲霜猴子怎么辦,暗想這家伙開個車都這么久,一轉身卻發現許仲霜綺在門邊,只是那樣瞧著她。
董小葵有些不自在,訕訕地笑,說:“猴子嚇壞了。要哄的。現在該怎么辦?”
“放到貓籃子里,丟到三樓。”他走過來,從董小葵懷里接過猴子,蹬蹬上子樓。然后下樓來,兩人一起出去吃飯。
夜色濃重,碧藍的天空中繁星滿天。他依日開的是那輛慣有的路虎,放流水一樣的音樂,只不過放得很小聲,即便是在車里,依日是似有若無的。
坐上車,她打開車窗,呼吸周圍帶著植物香的空氣。他卻俯身過來,依日幫她系上安全帶。董小葵一扭頭,兩人眸光相碰。這場景似曾相識,如同初見的那個晚上,他們彼此不過見了一面,他惡劣地將她扔上車,卻很伸士地為她系安全帶。
她想到當初,唇角上揚。許仲霜發動車子,笑:“你這家伙有什么事偷著樂?”
“秘密。”她說,靠著椅背。
“不準對夫君隱瞞。”他強勢地說,然后作威脅狀,說:“不聽話,小心我給賣掉,嗯,看這雖然瘦骨鱗響的,但好歹還有幾兩肉,最近八戒又漲價了,應該還可以買些錢給車加油。”
董小葵橫眉冷對,說:“呀。許少混到這地步了,賣老婆來給車加油。”
“那你乖乖說剛剛在偷著樂什么事?”他問,還沒等董小葵回答,忽然轉彎,害得董小葵嚇了一跳,扶著胸口,說:“你想嚇死我?”
他一下子停了車,就在別墅區的林蔭大道上,俯身過來親吻她的唇,輾轉纏綿片刻,這才低聲說:“乖,告訴我,剛才在樂什么?”
“不說。”董小葵死鴨子嘴硬。他的吻有蝕骨纏綿的意味,她洋身軟軟的。
“嗯。那要不在吃飯之前,在這里要你一次。這主意似乎不錯。雖然,這個時段,別墅里會經常有人回來,這路也是主干道。”許仲霜真是流氓本色。
看來,真是不錯。男人一旦成了某女人的男人,對這女人使用的手段都是竭盡流氓之能事了。董小葵不是不敢在這個地方與他如何,只是今天那兩次已經折騰得她渾身酸痛。她于是說:“我餓了,要吃飯。這個秘密,我一會兒告訴你。”
他又俯身過來,笑道:“看來我的石頭很喜歡我的提議,只是太矜持了。”
董小葵立馬推開他,說:“別鬧了。是真餓了。”
“記得我說過餓了的含義。其實,我現在能將你喂得很飽的口”許仲霜似乎是以逗她為樂口
“壞家伙,死色狼。那些懷疑你喜歡男人的家伙都是瞎眼的。”董小葵撇撇嘴。
“無所謂,你懂就行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他說,依日沒有發動車子。
“什么?”她問,肚子咕咕叫,在普機上車的那點飛機餐早就被他折騰得沒了,這家伙還不發動車子去吃飯。
“我要提醒你一點,不要跟我耍計謀,一切轉移話題都是無效的。說吧,剛剛偷著樂啥。”他問,手中把玩火柴與煙。
這人真是會逼迫人,能一下子擊中始的軟肋。好吧,只能順著這家伙了。董小葵長嘆一口氣,說:“剛才你替我系安全帶,我想到去年我們相遇口也是這個季節,你也那么做了。忽然就覺得幸福。”
“忽然覺得幸福?”許仲霜有些狐疑,夜風微涼,從車窗吹進來,他拿出一支煙,放到唇邊。
董小葵心里一緊,其實,他抽煙的姿勢很好看,但是她不喜歡他抽煙,因為他抽煙時讓人感覺很寂寞,而且他抽煙很兇,一天至少也該有兩包的。她總是看得心驚膽戰,最近連那種戒煙廣告都不敢看,一看,就想很多。
“不要抽煙。”她說。
他沒動,也沒有點煙,只是那樣靜靜靠著椅背。旁邊有車偶爾經過,打著燈,照著周圍的樹影婆娑,在風中搖曳。
“你怎么忽然覺得幸福?”他繼續問,徐徐將煙拿下,放在指間。
董小葵知道這男人執著,他要知道的事,你就是九曲十八彎后,他還記得。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時間,讓自己餓肚子。于是回答他說:“去年,你之于我,是恩人,更是離我很遙遠的人。你就好像是九天之上光華燦爛的太陽,而我只是地上一株平凡的樹。雖然認識,運行軌跡卻不會重疊。那時,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喜歡這樣的我。”
“這種話,以后不要說。”他將煙往旁邊一扔,發動車子。
董小葵聽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好,于是緘默。車子開出好一段,他才鄭重其事地說:“你很好,你記得。還有,你曾經說過:你配得上任何人。”
董小葵咬了咬唇,點點頭,卻還是小聲反駁:“我配得上任何人。并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我的好。”
“董小葵,你是在懷疑我眼光?記得我第一次帶你來寧園,就說過本少的眼力向來不錯的。你以后不許說這事了。”他很不高興地說。
這家伙記性真好,那時跟裁元慶的玩笑話,他自己卻還記得。
“是你讓我說的。這會兒又怪我。”董小葵嘟囔。
許仲霜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僵持。車拐上高速路,黃暈的燈光讓人有些眩暈,看這路徑,卻是向“無味記”去的。
“無味記”的大廚似乎是他的伯父輩的,上一次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去。而這一次,許家都知道她。那么這位大廚也應該知道。想到這,董小葵倒是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