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衛東為了到茂云任職一事費心之時,郭蘭正在忙著為母親的手術操心。
回到了上海。將母親安頓了下來,郭蘭又到醫院聯系手術之事。忙到星期五,才將手術前的雜事基本落實,只是必須得等到腎源否則手術也無法進行。
在龍堂縣和侯衛東分手的時候,侯衛東給了她一張卡。給卡之時。侯衛東只是說了密碼,并沒有說卡上有多少錢。侯衛東沒有說。郭蘭也就沒有問。到了上海,暫時用不到這些錢。又忙著跑醫院,就沒有查詢這里面有多少錢,但是,郭蘭雖然沒有查卡,卻知道里面應該是一大筆錢。
星期六早晨。郭蘭所請之假也到期了。她帶著卡回到學校。在學校門前銀行柜臺機上去查詢這張卡。查詢結果讓郭蘭眼晴花了花,在一個字后面是一長串的零。她心緊了一下,看到左右無人,伸出手指頭數了幾個零。
郭蘭默念了一下數字:“約萬。”
侯衛東前后就給了兩張卜,加在一起共有九十萬,這些錢足夠母親做手術以及后期的治療。郭蘭內心深處只覺得很是感動,如果母親沒有得尿毒癥,她絕對不會要這筆錢。而在母親最需要錢的時候,侯衛東的九十萬是雪中送炭。
郭蘭小心翼翼地將卡放進手包,走在校園的林蔭大道上。秋風漸起。吹落了一地樹葉,幾片枯黃的樹葉落在她的長發以及風衣之上,她用手輕輕地拂掉這些樹葉,不急不徐地在林蔭小道上走著。不斷有校園情侶從身旁擦身而過。
一對情侶從郭蘭身邊擦身而過時,男子眼光落在郭蘭身上,似乎是鐵釘遇上了功力強大的磁鐵,有些挪不開眼光。當郭蘭飄然走遠,男子下意識扭轉頭,追隨著郭蘭的背影。男人在街道上欣賞美女,這是很正常之事,一般女性都能容忍。可是在女朋友面前,扭轉頭盯著不放。這就過份了。與男子同行的女子生氣地加快了腳步,不料其男朋友仍然沒有回頭。這下。她真的生氣了。
從林蔭大道旁邊的實驗樓。走過來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他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頭發略有些卷曲,由于長期在實驗室里,臉色顯得很白凈。他穿著一件卡其色風衣,走到了林蔭大道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新鮮空氣。冷空氣順著氣管進入身體,這讓精神為之一振。
他身后走著外國女孩,這位外國女孩是典型的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她從實驗室出來以后,對著前面的男子用英語道:“杰克,等一等。”
改革開放這些年,在北京、上海、廣州這些開放地區,外國人屋見不鮮,特別是在大學,外國人更多,大家早就習慣于他們的存在。
男子走到了小道與林蔭大道的交岔處,停了下來,回頭道:“我知道一家嶺西飯館,請你去嘗嘗我的家鄉菜。”
他的眼睛余光突然看見林蔭大道盡頭的一個背影,背影穿了一件淺色的風衣,風姿綽約。這個背影他太熟悉了。以前讀大學之時,他將那個魂牽夢縈的女孩子送至女生樓之時,最喜歡看著女孩子從長長的石梯子上樓,那個。背影,無數次地出現在夢中。此時突然看到一個,極相似的背影,讓他如被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女孩走到林蔭大道,挽著杰克的胳膊,她發現了杰克的異常,問道:“杰克,杰克。在看什么?”
此時,風衣女子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林蔭大道上。
“看見了一個多年老朋友。安藉卡,我想去找一找。”
安荷卡道:“反正時間還早。我陪你去。”
杰克搖了搖頭,親了親安菲卡的臉,道:“你在寢室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與安荷卡道別以后,杰克邁開大步朝前走,這林蔭大道連接著很多小道,由于隔得遠。他并沒有看清是那一條小道。來到路之盡頭,杰克失望地停了下來。
杰克分別沿著幾條小道走了走,那個背影就消失在了眼前,讓他覺得如在夢中一般,他暗道:“郭蘭在沙州工作,不可能來到這里讀書。我剛才肯定是眼花了,不可能的事情。
郭蘭此時進入了研究生院的住宿樓。在寢室里,她給張永荷打了電話,打通了沒有人接,她便沖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桌邊,想起了心事。
當杰克沿著站在住宿樓前張望之時,張永荷的電話回了過來,她走到床邊去拿了手機回來以后,窗外的杰克帶著深深的失意離,,
郭蘭坐在窗前想著心事,盡管這九十萬是及時雨,她并沒有因為與侯衛東的特殊關系而覺得心安理得,這九十萬讓她心里覺得很不平靜。此時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憑自己的勞動掙得九十萬,然后還給侯衛東,如果不還,她始終覺得有用感情換來九十萬的嫌疑,這對于驕傲的她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盡管郭蘭和侯衛東的感情從開始就是婚外戀,作為追求完美的女子。她很珍惜這段感情,不愿意用金錢來玷污這一段特殊的愛情。
賺錢,還錢,成了她心中強烈的愿望。
在以前沒有遇到急事,郭蘭生活在學院和組織部這兩個象牙塔里面,并沒有體會到錢的重要性,此時家庭遇到大事,她才清醒的明白沒有錢是什么意思。她拿著這五十萬,心里就琢磨開:“如果不搞投資,這五十萬是萬萬不能還的,可是靠一個外貿服裝店,很難既能維持母親的病情,又能湊這一筆錢還給侯衛東。”
這幾天,郭蘭在為母親辦醫院相關手續之時,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掘到這第一桶金。想了很多的辦法,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項目。
張遠箱回到寢室。聊了一些閑話,她聽了郭蘭的疑慮,道:“我個。人認為,像我們這種小女子,要經商必須要找到符合自己的項目,第一不能做太復雜的項目,工業企業、房地產等需要高技術高資金的產業,以及有一些競爭特別強的企業,我們都不太適合。目前我們最好是做服務類的項目。”
郭蘭拿了一臺計算器,算了幾個數字,道:“我這幾天反復推算,靠一個外貿店在短期之內絕對撐不起,還得想其他辦法。”
“做生意就得不熟不做,我現在做服裝已經有經驗,我認為蘭蘭姐還是就做服裝生意,不要做雜了。你可以代理一個全國知名的大品牌,做一個嶺西專賣店,利潤并不薄,只是投資有些大。”
郭蘭手里有數十萬的資金。心里有了一些底氣,道“那什么品牌算是最好的?”
張遠莉笑道:“蘭蘭姐,這個太簡單了。就盯著中央電視臺的廣,告。哪個廣告打得最厲害,就說明這個家企業擴張的強,只要嶺西還沒有這個品牌,你就可以直接給廠方聯系,只要能拿下來一個大品牌。都應該能夠賺錢,除非你運氣霉到了大西洋。”
郭蘭心里還是有些猶豫,她沒有從商的具體經驗,對事情判斷能力還比較弱,代理一個大品牌,所需資金不山。如果生意不好的話,既花了錢,又耽誤了母親的病情。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不進行投資。她將永遠無法償還侯衛東這筆錢。這會讓她覺得與侯衛東的感情會變得不純粹。
郭蘭是極聰明的人,以前的關注點不在做生意上面,因此需耍張永菲這位勸后來指點。此時有了基本的啟動資金,又有了賺錢的,她就坐在床上,將床頭的小電視打開,從中央一臺、二臺輪流看過去,拿下一張紙,看見服裝廣告就記下來,連午飯都是由張永莉帶回來。
來到了上海以后,她很少看嶺西新聞,這一次回嶺西,得知地市一級調整。出于對侯衛東的關心,便沒有換臺,恰好與侯衛東看到了同一個節目。
此時,遠在嶺西省人民醫院的侯衛東也正在看嶺西新聞,當看到李建林、段宜勇和秦路談話的情景,心道:“副省長秦路應該與市委書記段宜勇多交談才對。新聞景頭處理得有問題啊。”又想道:“李建林作為人大主任,位置也站得不太對,應該讓市委書記與秦路多交談,這樣搶鏡頭是很不成熟的表現。”
看了一個,新聞片段,侯衛東就將祝焱的介紹與茂云幾位領導人對接起來。他發現,祝焱的評價還當真準確。
他琢磨道:“茂云的情況已經如此復雜,性格強勢且陰沉的曾昭強如果真的要到茂云來,對我來說還真不是一件好事,得想辦法阻止曾昭強到茂云來。”可是想歸想,他只是省政府副秘書長,對廳級干部并沒有決定權,就算是常務副省長周昌全,也不可能隨意的插手組織部門的事情,如何才能阻止曾昭強來到茂云,確實還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第八百三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