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紅日升起的時候,寬闊溫暖大床上的兩個人還在酣睡,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照得房間通亮,幾許最清新的風,從那一絲窗縫里鉆了進來。
安然緩緩的睜開眼睛,渾身上下滿是輕松的感覺,這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醒了?”
安然側過頭,周慧敏枕著他的胳膊輕輕的問著,俏臉上還帶著昨夜縱情的潮紅。
“嗯,”安然把臉湊過去,女孩的唇在上面輕輕的印了一下。
“起來吧?”
安然不情愿,摟過那柔軟的腰肢,讓她最溫軟的部位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再躺一會……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嗯?”周慧敏不明白。
安然笑了笑:“我算是知道唐玄宗的幸福了。”
“你呀,”周慧敏輕輕的擰了擰男孩胳膊上似是而非的肌肉正要說話,卻聽得房門嘭嘭響起,林安卉在外面喊道:“快起床,兩個懶豬,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
安然直接翻了個白眼,這位姑奶奶真是讓人無語,哪有在別人家這樣破壞主人興致的?周慧敏臉上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男孩的手揉動的部分太敏感,還是被姐妹發現了自己半夜逃走而害羞。
敲門聲堅持著很有節奏,很有耐心的響著,安然忍無可忍大聲道:“等等,你煩不煩啊!”
隨著男孩的喊聲響起,敲門聲嘎然而止,隨后是重重的腳步聲遠走。
周慧敏嗔怪的看了安然一眼:“你不該這么說安卉的。”
“她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都敲了幾分鐘了還不罷休。”
周慧敏忽然搖搖頭,輕輕的嘆息:“你這個害人精,以后也不知道會惹多少女孩為你傷心落淚。”
被林安卉一打岔,安然原本蠢蠢欲動的興趣頓時煙消云散,只得意興闌珊的坐起來。
“算了,她贏了,我起床行了吧。”
周慧敏也坐起身來,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光潔白皙的身體,兩團豐滿顫巍巍驕傲展現在男孩眼底。“差不多是要起來了,說不定許先生已經在過來的路上,要是客人來了還沒起床很失禮的。”
“嗯,”安然忍不住在周慧敏胸前撫了一把,強行把將女孩再次按到的沖動抑制下去,她說的有道理,要是許鎮濤過來了自己還沒起床,那真是太不尊重別人了。
兩個人同時起床,在浴室里又卿卿我我了一陣,小別勝新婚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算收拾停當。
手拉著手下樓,林安卉正一個人板著臉的坐在餐廳吃早餐,刀叉在精美的磁盤中叮當作響,似乎餐盤中的荷包蛋和她有著深仇大恨,所以要蒙受這千刀萬剮之苦。
“安卉,你和這個蛋有仇啊。”周慧敏笑出了聲,上前摟住林安卉的肩膀玩笑道。
林安卉恨恨的抬起頭,瞪了一眼正在落座的安然一眼。“我和某個無恥之徒有仇!”
“咳,咳!”安然差點被牛奶嗆死,無辜的看著美女律師哀怨的說道:“安卉姐,我思來想去好像沒惹你吧,不就是昨天晚上沒去接你們的飛機嘛,都一夜過去了,氣還沒消啊。”
“是啊,你沒惹我,”林安卉惡狠狠的在已經粉身碎骨的荷包蛋上再剁了一刀,“是我自己惹的自己行吧,你管我呢?”
安然一縮脖,為那位貢獻了自己解救了他人的荷包蛋默哀了一秒鐘,女人看來真的不能處得太熟,一旦混熟了肆無忌憚的時候太恐怖了。此刻的安然無比懷念從前那位自覺和他保持距離的林安卉律師,那時候的她是多么的溫柔和冷靜,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她這兩天是不是那個來了?”安然悄悄的問剛剛坐在他身旁的周慧敏。
“什么那個?”周慧敏沒反應過來,男孩沒頭沒腦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大姨媽啊……”
“咯咯!”周慧敏笑得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扔了出去,林安卉惡狠狠的瞪著安然,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小,可餐桌也不大,只要用心聽總是能聽到一點的。
安然在林安卉的兇光下趕緊挺直了腰板,臨危不懼的等待女傭把早餐端上來。
這頓早餐吃得很煎熬,隨便狼吞虎咽弄了點東西下肚,安然便落荒而逃。不逃怎么辦,人家是女孩子,打不得罵不得,更是得罪不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安卉。”周慧敏叫住準備跟在安然離開餐桌的美女律師。
林安卉在單獨面對她時,繃緊的臉終于松了下來,眉宇間帶著幾分疲倦。
“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看你一副想打瞌睡的樣子。”
林安卉無奈的回答:“V姐,你們倆昨天晚上弄得那么大聲,我怎么睡得好嘛……”
周慧敏臉上一紅,奇怪的問道:“不會吧,臥室里面很隔音的,再說兩個房間隔著幾十米,你怎么聽得見?”
“這個……”林安卉的腦袋差點垂到桌面之下,“你昨天晚上偷偷跑出去那么久不回來,我擔心你出事嘛,所以出來找了找你。”
周慧敏會心的笑:“你恐怕不是為了找我,是想看看另一個人吧。”
“誰看他啊,他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一個,整天裝老成。”林安卉大大的不以為然。
“我沒說你是要看他啊?”
“安卉,我覺得應該和你好好談談,好嗎?”周慧敏思索著鄭重的說道。
林安卉局促的絞著手掌:“V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我想的是什么樣?”周慧敏微笑的走過去拉起林安卉的手,“你還不知道我要和你說什么呢,干嘛要先推辭?”
安然抄手站在青青的草坪上,享受著清晨溫暖的陽光,看著兩個女人親熱的手拉著手上了樓梯,無語的搖了搖頭。女人心,海底針,真的弄不明白。
管家安靜的走到安然身邊,平靜的說道:“先生,門衛卡爾說外面有人個許鎮濤先生,自稱是您的朋友,是由李先生帶來的,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許鎮濤這么早就來了?
安然雖說做了許鎮濤清晨上門的準備,可沒想到他真的這么急,這一次他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會急成這個樣子?
“請他們進來吧。”安然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會客室走去,他真的很好奇,許鎮濤的來意是什么。
許鎮濤來得似乎很匆忙,只是帶了兩個保鏢就匆匆趕到了美國,到了會客室門前,香港娛樂大亨揮揮手讓保鏢留在了外面,自己一個人走了進來。
安然會意,等女傭把茶端上來,便把邊上的人都打發出去,連北京李也沒有留下。許鎮濤的這種做派很讓人奇怪,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談,而且是不能讓人聽見的大事。
“許先生,這一次怎么來得這么匆忙,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安然的確有很大的疑問,許鎮濤如果有事情找自己,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說。就算是自己當時不在家,也可以讓周慧敏帶個話給自己,什么樣的事情需要這么急見面談的?
“是有事,”許鎮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上次在深圳海關那件事,我已經查清楚,是我手下人被沈家大少收買了,五十萬港幣把你的消息賣給了沈臨風。”
“然后呢?”安然對這個消息一點不驚訝,他早就想到了,上次弄得那么狼狽要說沒有人陷害,絕對是不可能的。他這輩子除了和沈臨風結仇之外,根本就想不出另外會特意整他的人。
“然后……沈家在羅湖海關有不少的關系,他們家有一家貿易公司常年要進出海關,所以他找了人在海關等你。”
安然笑了笑:“謝謝許先生的幫忙,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們都是生意人,求財不求氣是不是?”
真的就這么算了?安然心里怎么想的準備怎么做事一回事,但是對外人怎么說又是一回事。雖說許鎮濤主動說起這事,安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別人。
安然說得云淡風輕,心里卻是冷笑,沈家,等著看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還手也太對不起自己了,不然的話以后還不是個人就要爬到我頭上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想許鎮濤卻是信以為真,也許他從沒有覺得安然對沈家有什么還手之力。“這樣也好,我聽說這件事情是沈臨風的自作主張,沈家老太爺根本就不知情。上次你在香港的時候也很沈家達成了和解,以后沈臨風不會主動惹你的。”
“哦,”安然淡淡的回應著:“是啊,我一個小孩子,沒必要去惹這么大的麻煩。”
“許先生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
許鎮濤有點坐立不安,沉默了一會,表情極不自然,安然靜靜的不說話,等待著這位香港大亨說明自己的來意。只看他現在的樣子就能知道,他即將要說的事情一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