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縱意人生

412 亂

和江南這種小城市比起來,北京、香港的煙火更加絢爛奪目,但是無論怎樣的美景,都需要當事人的心情。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即便是門前最普通的細水長流,也勝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董青默默的站在大門邊,望著歡騰的人群在五彩斑斕的夜景下跳躍,卻提不起興趣去點燃一束最喜愛的煙火。

“小青,怎么站在這不出來一起玩?”董舒天手里捧著一大把女孩子們最喜歡的焰火走了過來,在國防大學進修的他有一個不短的寒假,這幾年下來,這還是第一次在家里過個輕松的年。

董青微微的笑:“我不用了,在這看著也挺好的。”

是啊,美麗的景色能看著就好,何必一定要是自己點燃的呢?愛情就像是這短暫的煙火,也許別人的愛情也一樣能照亮自己的眼睛,未必非要自己投入其中。董青胡思亂想著,卻是忘記了,愛情和煙火是不同的,因為它永遠不會照亮別人,它一定是屬于自私的,只能溫暖相愛著的兩人,旁觀者都是多余。

安然已經不怎么去思考愛情這個東西了,不是他不懂得去追求幸福,而是他無法告訴自己什么是幸福。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總是別人對自己好,而自己卻無法給予相應的回應,他給不出,也給不起。

所以,他現在不去想,愿意渾渾噩噩的就這么過著,或者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某一天的到來,看看是否能夠等得到渴望的東西。春節晚會永遠是大紅色,看多了會讓人忘記世間還有更多的五彩繽紛,午夜的鐘聲敲響之前,安然很自覺的回到自己房間,開始一個個的撥打著拜年的電話。

忙忙碌碌的半個小時過去,最后一個電話留給了林安卉,因為他和林安卉之間要說的東西最多,不光是關于節日的問候。馬上就要到二月份了,這幾天是計劃最后的選擇截止時間,瓦利德已經催促了數次,要安然快點把計劃定下來送交給他。

安然要過年,可瓦利德是不過年的,他的年是每年伊斯蘭歷法中10月1日的開齋節。

“安卉姐,計劃書準備好了嗎?”安然有點慚愧,自己輕輕松松的放假回家,可是自己的女人卻一直在異國他鄉辛苦的工作,“你什么時候到的家,伯父伯母有沒有生氣?”

“已經全部準備好了,終于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這份計劃林安卉費了很大的心血,由于要嚴格保密的原因,她不能讓別人接觸到這個計劃,是以單獨用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才完成的。幸好這份計劃還不算很復雜,只是牽涉的資金量太大,即便不需要分析太多的數據,只是編造一個劇本也花了很長的時間。

“我上午到的,你說他們會不會生氣?要不是今天過年的話,媽咪肯定會嘮叨個不停的。”

“有把握嗎?”安然不忍心在此時問這件事,可是這件事真的太重要,是非問不可的。

林安卉想了想,用肯定的語氣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問題,我們和沙特國家投資公司加起來總資金額已經超過了一千億美元。這么巨大的資金投入到一個市場內,要短期的操縱市場,讓它按照我們的想法波動是絕沒有問題的。”

“那么,有沒有可能盯住幾支股票直接把它打下去呢?”

“這個……”林安卉有些猶豫,隔了一會才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還是建議你不要這么做,因為如果只是要短期在幾支股票中套利是很容易,但是寄希望于金融市場的異常波動來影響實體公司,可能性非常的小。三菱財團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們可以在一天之內可以融資超過二十億美元。這不是大盤,而是單支股票,二十億美元已經足夠承接下任何的攻擊了。”

“呵呵,你誤會了。”安然連忙解釋,他的想法并不是這么簡單,只是現在要解釋的話,一時半會很難解釋清楚。除夕的夜晚還要拖著林安卉談工作,這樣做太殘忍了。

“你先通知瓦利德王子派人去你那取計劃書吧,至于剛才說的事情,等到和瓦利德的交易結束之后再開始不遲。我大概會在元宵左右趕到洛杉磯,到時候我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安然看了看時間,已然是深夜十二點四十五了,隔壁的電視適時傳出了李谷一的那首歡樂今宵。“安卉,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老公。”林安卉壓低了聲音含糊的回了一句,似乎身邊有人經過。

“你早點休息,這次多給自己放幾天假,好好陪陪伯父伯母。”

“嗯,我和亞V約好了,一起等到初七才回去,但是我可能會在紐約呆幾天,你記得登機前給我打一個電話。”

午夜零點的鐘聲之后,遍布全球的華人世界里,說的最多的便是新年快樂這四個字,但是也有地方完全沒有一點新年的氣氛。

剛進新年,任佳宇在一片素白的醫院走廊里來回踱著步,臉上照樣冷冰冰沒有一絲笑容。路過的醫生護士小心翼翼的從他身邊走過,沒有人敢驚擾這位一眼便能看出來的黑社會大哥。

臺北仁愛醫院急救室外的走道很長,現在卻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長發的光頭的各式各樣的奇裝異服充斥著所有經過人們的眼球,小河靜靜的站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吞吐著煙霧一聲不吭。

“阿良,你過來!”任佳宇忽然停下腳步,招手把坐在一旁的一個穿著西裝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叫了過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沒有看清槍手的相貌?”任佳宇的眼神很凌厲,似乎能夠刺進人心,阿良下意識的一偏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快說,你躲什么?”任佳宇低聲厲吼,一把揪住阿良的衣領:“為什么當時你會離大哥那么遠,為什么堂里的兄弟都中了槍只有你沒事!”

“不是……任哥,你可不能亂說。”阿良慌忙解釋道:“我當時肚子不舒服,上了個洗手間所以才落后了一步,等我出來的時候鄧大哥已經出事了,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不關你的事?”任佳宇冷笑幾聲,一把將阿良推倒在地順勢一腳踩上他的胸口。“鄧大哥直接被人堵在總堂宴會廳的大門口中槍,要是沒有內奸這怎么可能,誰會知道今天總堂的聚會在哪家酒店?跟著大哥去的兄弟都死光了,只有你毫發無傷。兄弟們,你們說這個內奸會是誰?”

“不用問肯定就是他。”小河一轉身,手里已經多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任哥,你跟這個內奸還說什么,拉回堂口執行家法,給堂主報仇就是了。”

“對,殺了他!”

“執行家法,宰了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人群中一陣騷動,叫罵聲不絕于耳。群情洶洶而起,俱是要把阿良三刀六洞的呼聲。

阿良倉惶大聲尖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時,急救室大門前坐著的十幾個人中,一個老者站起身一擺手:“全部閉嘴,澤哥還在里面搶救,你們就開始內亂了嗎?放開阿良,他是不是內奸自然會有總堂來裁定,至堂的兄弟們不要著急,幫里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人群立時鴉雀無聲,說話者可不是等閑人物,正是響徹亞洲黑道的竹聯幫總巡查。

“今天過年,留幾十個兄弟在醫院里守著就行,其他人先散了。”總巡查一揮手斥責道:“上千號人堵在醫院里像什么話,想把全臺北的警察都引來?”

“慢著!”人群中一陣騷動,人們左右看看有些不知是好,小河忽然跳出來出聲喊道:“張巡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至堂的老大還在搶救,兄弟們怎么能放心回去睡覺?”

張清江轉過臉來,沒有理睬小河,反倒是緊緊盯著任佳宇:“小任,你們至堂連上下尊卑的規矩都沒有了?把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