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麗娜蜷縮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無聲的哭泣,淚水打濕了潔凈的床單。
她想過安然會拒絕自己的求愛,但是從未想過他會拒絕的如此斷然。在邁出最勇敢的一步之前,她真的前前后后都思考過了,包括安然是不是有女朋友。但是她真的想不到,安然竟然一個機會都不給她,為什么會這樣?
安吉麗娜不在乎安然現在是不是有女朋友,也不在乎他的女朋友是誰,她要的是一個機會,她愿意去和別的女人競爭。無論那個競爭對手是樂凌還是瑟琳娜或者是薇薇安,她都有勇氣面對。
“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我的過去嗎?他對我真的只是簡單的欣賞,朋友之間的友誼嗎?”安吉麗娜問著自己。
可是……
就算安然對自己沒有愛情的成分在其中,可是未來的事情誰能知道呢,為什么他會這么果斷的告訴自己不可能?
安吉麗娜想起自己剛才在街邊抱著安然請求一個機會時,淚水再一次的狂涌而出,那個時候她哭得很現在一樣傷心。安吉麗娜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她不愿意在別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除了安然之后。
“你要堅強,安琪,堅強!”安吉麗娜喃喃的對自己說著,一邊說著腦海中裝滿的還是那個人。
“忘記他吧,安琪,他有女朋友,他只是把你當成好朋友罷了。”安吉麗娜接著勸說自己,只不過這種勸說真的很無力,無力到再也說不下去。陷入情網的女人向來是最傻的,為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安吉麗娜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追求想要的幸福,只是對方根本不需要她的付出,怎么辦?
安然輾轉反側,找不到一點睡意。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依舊能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那是安琪在微涼的夜色中給自己留下的紀念。在街邊安琪忽然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真的軟了,一個女孩愿意這樣袒露自己熾熱的心,而且是一個他不討厭的女人,要說完全沒有一點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算是有一點動心又怎樣,安然已經下定決定不再糾纏進更多的情感之中了。太多的負累已讓他心力憔悴,無論是董青還是水藍,林安卉還是亞V,還有那個總是悄然站在身后的樂凌,她們已經把心房裝的滿滿當當,容不下別人了。安然不敢保證自己將來是否去享受更多的女人,對這種問題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敢保證。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欲望和誘惑面前誰敢說自己就一定不會像柳下惠那么堅強?
但是,安然能夠保證他不想再對其他的女人動感情,就算有這個可能,他也絕不會說出來,更不會接受。一份情感分成了四五份,已然是對一直追隨著自己的女人們的不公平,如果再要分下去,也許連感情都稱之不上了。
睡吧,睡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
安然翻了個身,望著窗外迷蒙的夜色,那被輝煌的燈火映襯得五顏六色的天空,彷如他的內心一樣雜亂。
這一夜,是個失眠的夜晚。
時間滴滴答答枯燥的過去,沒有關上簾子的窗吹進涼涼的風,安然直到將要天亮時分才疲憊的睡著,一直蹙著眉頭。清晨刺眼的陽光喚醒了頭疼欲裂的人,安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無奈的看看時間苦笑,然后起床拉上窗簾,在灰蒙蒙的世界里翻身蒙上被子繼續補覺。
這個世界天昏地暗,只要有需要,可以不分清黑夜和白天。
安然病了,他不想去找生病的原因,反正是生病了。腦袋生疼鼻子塞得厲害,額頭一片滾燙。
中午的拉斯維加斯艷陽高照,快到夏天的季節,這個沙漠中的城市中午白晃晃一片。安然不能不勉強爬起床,在接受了醫生的詳細檢查之后,躺在沙發上和尼古拉有氣無力的交談。
尼古拉今天要離開美國遠赴寒冷的西伯利亞,下午四點鐘的飛機,將橫穿整個太平洋,從日本的上空經過,在韓國首都漢城降落,然后乘坐遠東礦業的輪船抵達海參葳。
“老板,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尼古拉一如往常冷靜的問道,安然雖然生病,但是醫生說不過是重感冒,好好靜養幾天便會恢復,還不需要尼古拉這種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虛偽的裝出一副關切神情來。
“沒有了。”安然有氣無力的答道,生病的人總是脆弱的,這個時候他特別希望能有自己的女人在身邊,可惜她們都不在。
“你在遠東,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作出自己的判斷,去選擇最好的方案。”安然的要求很簡單,把遠東駛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具體的做法他讓尼古拉自己去決定。遠東距離美國太遙遠了,不可能事事先匯報過來然后得到指令之后再做,這樣的話根本毫無意義。
“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尼古拉站起身:“索羅斯已經快要到達拉斯維加斯,您和他的見面時間是一點半……”尼古拉說著猶豫一下,看了看安然沒精打采的模樣小心的建議道:“要不要推遲一會,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不用了,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去收拾行李吧。記住我們對遠東的最低要求,盡量讓它的軌跡走上我們的規劃。”安然勉強坐起身來,鄭重的交待。
“我明白,老板。如果有太大的意外,昨天您見過的那個娜塔莎會趕來向您匯報情況,我會把工作做好的。”
“嗯。”安然揮揮手笑道:“去吧,我就不送你們了,順便幫我把瓦力叫進來。”
“是。”尼古拉恭敬的躬了躬身,退出了房間。
安然喘息幾下,生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四肢無力大腦昏昏沉沉,也許今天真的不適合和索羅斯這種半個哲學家進行交流,但是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履行約定。
瓦力進來的很快,他一直就在房門外守候著。作為安然身邊的保安組長,他從來都是盡職盡責的。
“老板,您找我?”
“嗯,索羅斯就要到了?”
“是的,距離約定時間還有37分鐘,你們會面的地點在酒店三十一樓的套房內,我已經訂好了。”
“嗯……”安然想了想,轉而問道:“那個……安吉麗娜怎么樣?”
瓦力搖頭:“安吉麗娜小姐今天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門,我不了解她的情況。”
“沒有出門?”安然看了看時間,已經要到一點鐘了:“她有沒有叫酒店送餐?”
“沒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她的房間沒有開過門。”瓦力很肯定的答道,要是這一點情況他都掌握不了,還哪有資格混下去?
“這樣么,劇組的其他人都沒有發覺?”安然揉了揉額頭,心里有些擔憂。
“大家上午都出門了,只有斯科特導演還在,不過他昨天晚上直到凌晨四點才回房間,目前還在休息當中。”瓦力對劇組所有人的情況了如指掌。
“等我上樓以后,你讓酒店的服務生去敲敲門,我擔心她也生病了。如果沒有就算了,如果有的話,記得幫她請醫生,再派個人照顧她。”安然淡淡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