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石是一個幸運的人,他自己一直這么認為。他沒有學歷沒有文憑,只不過是初中畢業,三年前他還只是在江南百貨商店當一個小小的售貨員,而現在卻是屢屢出沒在深圳市上流酒會的高級人才。
學歷有什么用?齊紅石向來對學歷這種東西是不屑一顧的,自己初中畢業不照樣管理了數以百計的大學生么?在齊紅石看來,最有用的東西是運道,有好的運道才是至關重要的。今天,齊紅石覺得也許會是自己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因為命運開始垂青自己,大老板來了。
齊紅石這幾年的運氣一直不錯,當然能力也是有的,否則也不可能被曾經的未來中國集團總裁李保國看中,親自帶在身邊進行培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知道一般員工不能知道的事情,那就是集團大老板的究竟是誰。齊紅石見過安然,也見過李保國在安然面前的恭敬模樣,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半大孩子就是自己的老板,后來在某一次單獨跟著李保國出差時,才在偶然的機會了解到這個驚人的事實。
李保國臨調走之前,自然是不會虧待一直跟隨自己的親信部下的,于是齊紅石這個只有初中文化的三十歲男人,搖身一變成為了未來酒店集團深圳分公司的總經理。事實上裙帶關系永遠不可能消滅,任人唯親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和自己親近的人真的有能力,不任人唯親難道還任人為疏?
的確,學歷這種東西并不能證明一切,齊紅石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把酒店經營得很好,屢次得到總公司的通報嘉獎,據說還有兩個月就要開始的集團最佳經理人評選中,他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參選者的行列。三年的時間,對于人生來說并不長,有時候只不過就像做了一次春秋大夢醒來般短暫,從月薪79塊的集體企業員工到年薪五千的業務員,再到現在年薪達到15萬,手下員工近千人的總經理,真的如夢境一般。
齊紅石有能力,也有一身的毛病。好吧,他的毛病是從李保國那里耳熏目染得來,那就是女人。作為一個善于學習的人,他崇拜的老大李保國的優秀品質他也一樣學習到了,堅決恪守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面前的女人齊紅石真的有一點動心,不過也只是動心,他沒有一點準備付諸實踐的想法,已是因為自己的原則,二是因為他不敢,真的不敢。
“喬穎,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齊紅石低著頭,簽字筆在潔白的信箋上亂劃著,大老板對這個豐潤得能滴出水來的少婦真的不感興趣么?齊紅石相信自己的觀察力,當時大老板看著喬穎的時候絕對目光中有欲望的成分。
“大連旅游學院。”喬穎拘謹的站在豪華的辦公桌前,這個辦公室她還是第一次來,甚至這一層樓她也只是第一次上來。進入未來酒店集團兩年多,她見過齊紅石總經理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其中兩次是在年終的員工大會上遠遠的一瞥,還有一次……
嗯,就是今天中午,而現在,是第四次。
“大專還是本科?”
“大專,我們學校沒有本科。”喬穎羞澀的答道,她的臉燒得厲害,自己為什么會被齊總說服,為什么會主動去安然先生那兒,為什么他根本就對自己毫無感覺?喬穎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二十八年來她唯一的男人就是現在的丈夫,她自己也不明白,幾個小時前為何會迷迷糊糊的答應下來,更不明白在吃了閉門羹之后心里為何會如此失落。
人,之所以幸福,是因為沒有看到更高更遠的地方。其實幸福就是一種滿足感,很多人可以安于現狀,但是他們安于現狀覺得自己很幸福的原因,是從未經歷過更美好的生活。現在喬穎忽然窺視到了一個神秘的新天地,那個人的生活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傳說。在她有限的認知里,如齊紅石的生活就已經是高不可攀了,而那位能夠讓齊總緊張到這種程度的男人,過的又應該是怎樣風花雪月的奢華浪漫?
“安然先生看見你了?然后沒有讓你進門?”齊紅石再一次詢問著,他需要判斷一下自己是不是理會錯了大老板的意思。
“嗯,他接過李小姐的電話就進去了,還交代保鏢不要讓人打擾他。”喬穎再一次重復著,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對了,”喬穎忽然想起自己說的并不完全,連忙補充著最新的情節:“我一開始在外面等了一會,安然先生的房間里有客人,他們是饒書記和秦市長。”城市的外來打工妹,也能夠知道這座城市的最高官員的姓名,是拜不厭其煩的將市領導映入百姓眼簾的電視臺所賜。
“哦。”齊紅石淡淡的點頭,幾個市委領導來到酒店他怎可能不知道?要是往常,這件事情自然是他關心的頭等大事,可是今天嘛,唯一的大事就是怎樣在大老板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甚至在老板心里留下一個位置。
“然后呢?安然先生進去以后,你就回來了?”齊紅石和顏悅色的問道。他需要一切的細節,一切能夠揣測老板心意的東西。
“不是的,我……”喬穎羞紅了臉,低著頭姍姍的說道:“我跟保鏢先生說自己有事情找安然先生,可是保鏢不肯給我通報,因為安然先生說過他要休息,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
“哦”,齊紅石無意的敲擊著實木桌面,這個習慣是他從李保國那里學來的,而李保國又是學自安然。也許并不是老板對喬穎沒有興趣,下午老板見了那么多人,一定很累了,所以沒有心情……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急促響起,把齊紅石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伸手抓起電話,在深圳這座城市很吃得開的齊總平淡的說道:“我是齊紅石。”
“齊總,安然先生來了,在牡丹亭。”
電話是餐廳打過來的,牡丹亭是餐廳最好的一個包廂。
齊紅石轉頭看看表,晚上八點整,老板這個時候才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齊紅石抬起頭看著喬穎:“安然先生在你們餐廳吃飯,牡丹亭,你親自去接待。記住,這是一個機會,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你自己把握吧。”
喬穎低低的應著,聲音極小,小到她自己都快要聽不清了。
齊紅石注視著那具曼妙的少婦身姿走出辦公室,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這件事情要不要和老領導說一聲?他想和李保國說的可不是喬穎的事情,而是安然今天在酒店里和一群太子黨的沖突。那群人的身份齊紅石已經打聽清楚了,在從某位市委領導那得知武奮進等人身份時,齊紅石嚇了一跳,雖說那位領導并沒有說得很直白,只是隱晦的提示那些人來自北京,都是被寵壞的孩子。不過更讓齊紅石感到神經受到挑戰的是,那位領導在一群太子黨被安然痛揍一頓之后,反而對他比從前更熱情了幾分……
老板真的如傳言所說,是中央某個大佬的親人嗎?
齊紅石隱約知道一點,他跟隨李保國的時間很長,北京李在最親信的部下面前有時會透露出某些供人遐想的冰山一角。
思緒煩亂不已,齊紅石不停的看著時間,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去餐廳偶遇一下老板,只是現在還早了一些,應該給喬穎留下一點時間。
“叮鈴鈴……”
今天的電話很不給他面子,總是在齊紅石沉思的時刻打斷他的思路。
“我是齊紅石!”這句話也是學自李保國,腔調都很相似,齊紅石很擅長學習,李保國也一樣,或許這就是李保國喜歡這個部下的原因之一。
“齊總,李省長來了。”餐廳經理的聲音很小聲,似乎是躲在某個角落給他打的電話。
“什么!李省長?”齊紅石驚駭的站起身。
“是,李省長,還有饒書記秦市長都來了,好多人……”餐廳經理磕磕絆絆的說著,他受到了太大的驚嚇。這也難怪他,從前在餐廳里算得上高級貴賓的幾位副市長和局長大人,在現在到來的人群中,只能擠在外圍不停的陪著笑臉。
“你一定要接待好,我馬上就到!”齊紅石用最簡短的語言結束通話,掛上電話飛奔出門。
安然的心情本來是不錯的,剛才他挑選到了誠心的禮物,一根很貼合水藍氣質的項鏈。藍色的寶石墜在細細的白金鏈子上,安然第一眼看見這根項鏈時便決定了要買下它,這是一個意外之喜,他相信水藍一定會喜歡的。
可是現在安然同學的心情不是那么好了,因為剛才喬穎告訴他,有一群大領導來了,據說是來考察未來酒店的經營情況。喬穎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里閃爍著憧憬的光芒,因為見過書記和市長大人在安然面前姿態的女人,能猜出這群在深市和廣省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是因為什么而來。
“安然先生,您還要加一點嗎?”喬穎拿著青綠色的酒瓶,貼心的問道。
安然揉著眉間隨意的點點頭,喬穎俯下身慢慢的倒著酒,頂著制服的高聳胸部賞心悅目的呈現在男人面前。她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如果她的臉蛋能打八十分的話,那么身材絕對有九十五分以上。果然,喬穎發現安然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自己特意凸顯的胸前回旋一下,女人心里涌起一陣喜悅,他并不是對自己毫不在意的。女人的喜悅只維持了片刻時間,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慌。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女人,為什么會渴望得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關注,難道真的為了金錢就要出賣自己嗎?
不是的,自己不是這樣的人!喬穎慌慌張張的直起腰,臉上酡紅一片。
安然奇怪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臉紅。喬穎的身材相貌是不錯的,不過對安然來說也僅僅是不錯而已,見慣了美色的他眼界出奇的高,像喬穎這個等級的美女要想打動他的心很不容易。和安然的眾多女人相比較,喬穎真的沒有什么特色,要真要說有什么讓安然心動的,也只有新鮮二字了。
男人總是貪圖新鮮的,這是天性使然。
安然沒有想太多,貪圖新鮮是不錯的,但是有些事情偶爾想想就行了,做這種事他沒有打算過。喬穎是個誘人的果實,熟透了隨手便可采擷,但是他不會去采摘,不論從時間上,還是理智上,這個可能性都不大。
誰能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
安然不是神,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要是知道距離他不足一米遠的誘人少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或許他會砰然心動,只可惜他真的不知道。這世界有幾個像李保國那么好色無厭的男人,起碼安然做不到那樣。他更不知道李保國的徒弟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他擔負任何的責任,只求他能夠記住某個名字就好。于是他只是用欣賞的目光偶爾看看嬌羞的少婦,順便等待著某些人的到來。
房門像預料中一樣被敲響,一切都和公式化預演過幾十遍般的發生,廣省的省長大人帶著一群高級干部興趣盎然的出現,用長者的姿態和年輕的食客閑聊了十幾分鐘,之后當著匆匆趕來的酒店總經理齊紅石的面高度認可未來酒店的服務,還親口品嘗了餐廳的拿手菜,毫不吝惜的夸獎未來集團給廣省經濟所做的貢獻,要求深市的領導們要大力支持云云。一番云山霧罩的交談,最后在一片笑聲中人們魚貫而出,只剩下茫然的安然同學站在包廂門口發呆,一省之長特意在晚上八點鐘趕來這里,難道只是為了過來和自己見個面,然后扯淡十五分鐘?
這個有點難以理解……
安然猜不出這個答案,為什么一省封疆大吏會專程趕來和自己說一通毫無營養的廢話,這樣做用意何在?
這個困惑沒有讓他頭疼太久,因為很快就有人揭開了謎底。
齊紅石滿頭大汗的送走了李省長一行,他們從安然的包廂里出來之后便直接離去,這一舉動更加證實了齊總心里的猜想,他們真的是為了老板而來。臉上已經笑得僵硬無比的齊紅石,正準備返回餐廳里去面見大老板,心中浮想聯翩,一面羨慕著老板的影響力,一面渴望自己能夠在安然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他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一直以曾經的領導李保國為奮斗的目標,現在北京李同學在印度尼西亞混的風生水起,手下十數萬人赫然是印尼加里曼丹的一方土豪,和印尼政府的高級官員們稱兄道弟,上至總統下至省長部長,沒有他進不去的辦公室,沒有他打不開的家門。
在省長面前戰戰兢兢的齊紅石,不禁想起李保國在國內時的情形,記得當初北京李先生在國內也是混的極好,不少的省部級干部和他關系匪淺,只要北京李所到之處,官員們無不把他當成財神爺般供起來。當然,這和北京李的身份有很大的關系,可他本身的交際能力也是至關重要的。
安然給北京李只有三個詞的評價:膽子大,,心腸黑,舍得花錢。這三個詞都是改革開放之后成為一個成功商人的不二法則,只要具備以上三點特征的商人,如果他有足夠的資金,再加上一點點好運氣,騰飛是指日可待的。
看看時間,悄然的已經走到了八點半,安然忽然失去了繼續進餐的欲望,無論是誰被這么一群大腹便便的人物打擾之后,估計都會對著滿桌的美味失去興趣的。只是一桌子才沒吃幾口,著實太浪費了些,更何況自己的兩個保鏢都還沒吃飯。
“喬穎,你去讓廚師把這些……”安然指了七八個菜方才罷手,接著說道:“這些菜,10點鐘重新熱一下打包送到樓下大門口,另外給我準備幾瓶酒幾盒飯一并派人拿下去。”
安然說著拍拍手站起來:“好了,謝謝你的服務,我很滿意。”
“是,先生。”喬穎心里忐忑,卻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是輕松還是失落。
安然看看表情矛盾的俏麗少婦的乖順模樣,心里微微一動,鬼使神差般抬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喬穎仰著頭看著安然,嫣紅的唇折射出誘人的光芒。安然放下手,心里已然有了些悔意,這個舉動太過于不禮貌了。歉意的笑笑,安然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出了包廂。
“走,回房間休息一下,然后準備走了。飯等到車上再吃吧,那兒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安然小聲交待,當先往外走去。保鏢當然毫無疑義,老板會特意向自己解釋緣由,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齊紅石正往包廂這邊趕,正好撞見安然一行匆匆離去,只能是無奈的讓到一邊,恭敬的和老板打了聲招呼,在獲得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之后,眼巴巴的看著一個莫大機緣長著翅膀飛走了。安然的到來對他來說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齊紅石很聰明的把握到了這一點,不過機遇這個東西比能力更重要的是運氣,擅長抓住機會的人要是沒有機會出現,也只能是束手無策。齊紅石的運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安然這次在深圳停留的時間太短了,短到根本沒有時間讓他抓住機會。
走廊里很安靜,安然的腳步很輕,卡尺和猛子全身繃緊雙拳握著,就像獵豹在撲食前的那一刻,只待老板發出指令便要飛身上前。
安然始終沒有發出指令,而是一步步穩穩的往前走著,站在走廊一邊的士兵們也沒有異動,對這一行三人像是對待空氣一般。轉過彎,前面不到三十米就是安然的房間,在房間前面站著一群人,其中有四五個男人身上多多少少綁著紗布,另外還有兩個女子貼著墻,死死的盯著安然沉默著。安然冷冷的注視著他們,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房門。
走到近處,迎面而來的是一張威嚴的面孔,安然瞄了瞄為首老人肩膀上金光閃閃的三顆將星,心里不由得一驚。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夸張到這個地步吧,難道打了小的這么快就惹來了老的?
安然停下身,望著掛著三顆金星的將軍:“你找我?”
他沒有人們想象中的害怕,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在面對任何人時需要害怕,他有足夠的自信,在面對任何人時都不需要卑躬屈膝,因為他有這個實力。
“嗯,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將軍凌厲的目光注視著他,忽然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你不會讓一個長輩,站在門外邊和你談話吧?”
“哦,抱歉。”安然聳聳肩,掃了一眼將軍身后的幾雙怨恨的眼睛,側身打開房門。
“請進。”
“聽說這是你的酒店?”將軍也不客氣,用一種長輩的姿態隨意的走了進去,一點也不擔心會出什么意外。“條件很不錯,你蠻懂得享受的嘛。這樣可不好,年輕人還是要多吃點苦,磨練磨練才能成器。”
安然笑了笑也不說話,自顧自走到沙發前,給將軍和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施施然坐下,這才問道:“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房門敞開著,卡尺和猛子沒有跟進來,那群滿臉敵視目光的人也沒有進門,唯一一個在安然身后走進房門的,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少將和一個中校軍官,中校抱著一個箱子,方方正正很是奇怪。
“呵呵,看來你對我還真不客氣啊。”將軍沒有入座,而是左右看了看,指著臥室房門問道:“那里是臥室吧,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說是這么說,可似乎沒有人真正在乎安然的態度,不等安然說話,中校抱著箱子便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安然默不作聲,他不知道來者究竟是誰,為了什么目的而來,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等待,等對方自己說明來意。
中校進了房間,隔了幾分鐘便走了出來,沖那位絮絮叨叨嘴里不停讓人不知所云的將軍點點頭,徑直抱著箱子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順手關上了房門。
“我們進去說話吧。”將軍終于閉上了那張患上老年多動癥的嘴,讓安然喘了口氣。
三個人安靜的轉移到臥室里,氣氛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廣州軍區司令員武訓將軍。”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將首先介紹道,“我叫沈重陽,就職于軍委情報處。”
“哦,兩位將軍屈駕光臨,不知道有什么指示?”安然淡淡的問,沒有任何尊敬之意。事實上一聽見軍委情報處幾個字,安然的第一個反應只能是無奈。
“呵呵,你不要誤會,老頭子我這次來是給你做主的,”武訓上將和藹的笑道:“本來一群小孩子打打架也不算大事情,你說對吧。可后來沈家二小子一時沖動帶了人過來找你,所以我這個老頭子就不能不來了,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做主?”安然微笑:“好像我沒有這個需求,一般的說,我自己的事情都會自己搞定,不需要勞動家中長輩。”
“果然是少年英才!”武訓將軍絲毫沒有因為安然的頂撞而生氣,反而拍了拍手爽朗的笑:“一號首長看人的眼光從來就不會錯,你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嗯,我代那幫不懂事的混蛋先向你道個歉,希望你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安然,我是奉梁奇峰將軍的命令來保護你的安全的。”少將等武訓說完接著平靜的說道:“你是對國家和人民做出了很大貢獻的愛國人士,剛剛回國就遇到了這件事情,梁將軍很關心你。”
安然痛苦的吸了口氣:“別,千萬別。我自由自在慣了,不需要這種保護。再說我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對于你們的關心我表示感謝,但還是免了吧。”
武訓眼睛一轉,瞧了面無表情的少將一眼,哈哈笑道:“小沈,你著急個什么,先把正事辦了再說別的。你去把那幫不懂事的小混蛋叫進來,讓他們給安然親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