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東罵完后,腳下一蹬,身子便像炮彈一樣朝阮紅菱撲去。
阮紅菱驚駭欲絕,李云東還沒有靠近她,她便覺得自己的陰魂之體像是白雪遇到了烈陽,幾乎要融化了!
阮紅菱一聲驚恐的大叫,陰魂眨眼間便飛回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阮紅菱剛剛回魂,便面色如土的站了起來,她心里面怦怦亂跳,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女人本身就屬陰氣之體,阮紅菱又沒有修煉到陽神出游的境界,只能陰神出竅,陰神乃一個人身體內的至陰之氣,自然最是畏懼陽氣。
而李云東不僅自己是處男之身,是童子元陽,而且他體內還有強大磅礴的金丹元氣,這股雄渾的元陽之氣一逼近,阮紅菱若是跑得慢一點點,她的陰魂都會被李云東身體散發出來的強大元陽之氣給蒸騰得一丁點兒都不剩下,活活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阮紅菱隨身的法器被李云東空手奪走,她陰神出竅連李云東的身子都不能靠近,自然不敢再多做停留,她惱恨的看著李云東住的方向,一跺腳,身子瞬間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自己的房間之中。
李云東趕走了阮紅菱之后,在房間里面警惕的四周觀望了好一陣,直到蘇蟬向他說道:“沒事啦,她走了。”
李云東這才回過頭,快步來到蘇蟬身邊,關切的問道:“怎么樣?哪里受傷了?”
蘇蟬乃狐妖之體,體內流淌的是妖氣,而妖氣與仙氣乃是天敵對頭,就如同水火一般不能相容,她之前被阮紅菱的法器擊中,仙氣侵入體內,自然覺得胸中痛如刀絞,可這股仙氣必定是客軍,在蘇蟬體內的主場作戰,后繼無力,慢慢的便被蘇蟬逼出了體外。
蘇蟬運了一會兒氣,微笑著說道:“我沒事啦!”
李云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蟬的身上,沒有發現流血的地方,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把將蘇蟬緊緊的抱進懷中,后怕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回來這么晚的!剛才那是誰?為什么要找我們的麻煩?”
蘇蟬心中咯噔一下,她有些怯怯的看了李云東一眼,生怕之前阮紅菱罵她的妖女妖孽的詞讓李云東心生忌憚,她弱弱的說道:“半年前,閣皂宗的宗主萬鎮源煉出了一枚人元金丹,這事情傳開以后,閣皂宗便受到了許多門派和散仙的圍攻。后來我得到了這枚人元金丹,然后又碰巧被你吞了。可那些追蹤者不知道,一直在搜尋我的下落……”
李云東有些了然,他想起來蘇蟬當初好像是跟自己提起過這些事情的,只是當時自己糾結于“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這個問題上去了,沒有把這件事情往心里面去。
李云東又問道:“那剛才這個人是誰?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蘇蟬說道:“就是上次來敲門,自報自己是南派道教龍虎山上清宗正一教靈宮派王真人座下第四十五代弟子阮紅菱的那個女子。”
李云東啊的一聲,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我想起來了!是她啊!她好像就住在這個附近!”
李云東忍不住啐了一口:“媽的,怎么這么巧?剛好有個對頭住在附近?”
蘇蟬嘆了一口氣:“都怪我當初只想著找一個好的修行府地,卻沒有想到,我看上的,其他修行人自然也能看得上。”
李云東冷哼了一聲,眼睛里面流露出一股殺氣:“要不要一會去找她麻煩?”
蘇蟬嚇了一跳,趕緊拉住李云東的胳膊:“不要,正一教勢力龐大,別去惹他們,會惹禍上身的!”
李云東冷笑道:“光腳不怕穿鞋的,有什么好怕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解的看著蘇蟬:“你之前一直隱身躲在房間里面?”
蘇蟬點了點頭:“是啊,看著你傻乎乎的在房間里面轉來轉去。”
李云東氣得笑了出來,伸手去捏小丫頭的臉頰:“看著我那樣子你也不出聲!”
蘇蟬委屈的說道:“不是怕被那個對頭發現嘛!”
李云東笑道:“那后來怎么又說話了?那時候又不怕被發現了?”
蘇蟬眼巴巴的看著李云東:“因為我怕你擔心我呀,我看著你找不到我的樣子,我心里面很難過,所以一時沒忍住,就……”
李云東心中一震,看著蘇蟬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他一下將小丫頭用力的摟在了懷中,憐愛的說道:“傻瓜,以后不要干這種傻事了!”
蘇蟬哎喲一聲叫嚷了起來,李云東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放開手:“怎么了?哪里疼?我砰你哪里了?”
蘇蟬臉蛋紅紅的說道:“胸口疼!”
李云東壞壞的笑道;“那好,大爺來給你揉一揉,你就不疼了。”
蘇蟬吃吃的笑了起來:“壞人,這個時候還不忘欺負我!”
李云東臉色一板,一臉正色的說道:“胡說,大爺我按摩的手法正宗地道,乃祖傳絕學!用過一次,包你滿意!”
蘇蟬捂著胸口,咯咯的笑著站了起來,她剛一站起來,忽然眉頭一皺,蹲下身來捂著腳踝,一臉痛苦的神情。
李云東心中一緊,趕緊也跟著蹲下:“怎么了?”
蘇蟬可憐巴巴的看著李云東:“腳扭著了!”
李云東破口大罵道:“那個死女人,竟然害得我家小妞把腳扭了,下回見了直接腿打斷!”
蘇蟬看著李云東,忽然笑了起來,一臉崇拜的說道:“大爺,你剛才好厲害,竟然空手把阮紅菱的法器都給搶過來了!”
李云東得意洋洋:“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不厲害能當你家大爺嗎?”說著,他伸出手去掐小丫頭臉頰上的嫩肉。
蘇蟬笑嘻嘻的將李云東的手拍掉:“討厭,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換個地方住。要是一會她喊了幫手來,我們可不是對手。”
李云東初戰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了對手,一時間有些得意自大,他笑道:“讓他們來好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滅一雙!”
蘇蟬卻一臉嚴肅搖頭道:“不行不行,阮紅菱只是一時大意,她法力還在我之上,你連筑基都沒有完成,不是他們對手,趕緊走,立刻就得走。”
李云東很少見蘇蟬這么嚴肅,他想了想,便說道:“好吧,我收拾點東西就走。”
與此同時,就在李云東和蘇蟬商量著換窩的時候,阮紅菱化作一道青光,瞬息之間飛回了龍虎山。
在郁郁蔥蔥的山腳下,一道青光閃過,阮紅菱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現在青石板鋪就的石階上。
阮紅菱的貼身法器跟了她足足有十年,就相當于是性命一樣寶貴,可現在卻被李云東一抬手就奪去了,她一路上越想越是不甘,越想越是難過,自己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和委屈!
此時阮紅菱回到自己的師門,頓時忍不住捂著嘴巴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跌落在青石板上。
她一路上山,一路嗚咽,心中將李云東和蘇蟬罵了十萬八千遍,她來到半山腰的一個小道觀跟前的時候,正要抬手拍木門,卻見吱呀一聲,門分左右,從里面走出一個身穿道袍,容貌絕美的年輕道姑來。
這個道姑大約十歲的樣子,她神情清冷,身形窈窕玲瓏,如花的美貌在走出道門的一瞬間,天空的明月似乎都羞愧難言,拉來了云彩擋住了自己的臉龐,不敢在如此美貌的美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容顏。
阮紅菱一見這道姑,頓時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撲進了她的懷中:“紫苑姐姐,我的法器被人奪走了!”
紫苑像是一點也不驚訝似的,原本清冷的神情綻出一個淡淡的笑來,她手掌輕柔而溫和的拍著阮紅菱的后背:“別哭了,別哭了。不就是一塊紅菱綢緞嗎?一會姐姐給你再去摘一塊!”
阮紅菱哭得梨花帶雨:“那不一樣的,我的紅菱跟了我十年了,那還是師傅親手采摘給我的!”
紫苑笑而不語,只是輕輕的撫摸著阮紅菱的背,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阮紅菱哭得累了,她一抽鼻子,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說道:“紫苑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來?”
紫苑笑了笑,柔聲道:“我臨走前就算了一卦,你肯定有一場劫難,而且時間就在今日。所以,我估摸著你這時候就該回來了。”
阮紅菱破涕為笑:“紫苑姐姐,你總是這么神機妙算,真厲害!”
紫苑笑著用手幫阮紅菱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瞧你,多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說吧,到底是誰奪了你的法器?他們不知道你是正一教的么?”
紫苑說話雖然一直很柔和,可到最后的時候卻顯露出她內心的驕傲和崢嶸來,在她看來,阮紅菱雖然性格沖動,但她是名門正派的內室子弟,自幼修行根基打得極其扎實,又有強大的法器在手,就算是法力比她厲害的修行人都不一定打得過她,更不可能將阮紅菱的法器奪走。
要想奪走阮紅菱的法器,一定是那些大修行人才能辦到,而這些修行人就更應該清楚正一教在修行界中的力量和地位,他們絕對不敢輕易觸犯正一教的。
阮紅菱聽紫苑這么一說,頓時想起了李云東,她咬牙切齒道:“是一個自甘下流貪花好色的淫徒!”
紫苑微微皺了皺眉頭:“哦?”
阮紅菱忽然想起李云東身上那純正龐大的金丹元氣,她一下抓住了紫苑的手,緊張的說道:“對了,紫苑姐姐,我差點忘記了!我看見了金丹傳人!”
紫苑身子猛的一顫,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一下變得神光熠熠,她目光緊緊的盯著阮紅菱:“人元金丹被人服用了?誰?”
阮紅菱恨恨的說道:“就是那個淫徒!”
“什么?怎么會這樣?”
紫苑張口結舌,愣在了原地,她嘴唇張了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癡癡的呆了好一會兒,這才對阮紅菱說道:“你去我臥室取出紫金羅玉盤和通天琉璃鏡來,我們一會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