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權的師父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無兒無女,有時就住在吳權家,指點他的修煉,但他估計不是一位世外高人,也沒有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年輕的時候在外面闖蕩了十幾年,然后就回到了家鄉,傳授幾名徒弟,安穩活到了現在。
“哦,大哥,難道你幾年前教我傻傻靜坐臆想的功夫就是內功心法?”吳用驚訝地問道。
吳權確實曾經教過他一種靜坐的功法,但他幾乎沒有修煉過,因為修煉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效果,就停了下來。
“是的,師父說那就是內功心法,但一般修煉不出內力來,只可以讓精神好一些。”吳權沮喪地答道。
有內功修煉之法,卻修煉不出內力,不能不說是人生中的一大遺憾。
兩人的神色都黯然下來,但他們都是少年心性,很快就丟開了這種負面情緒,畢竟無人可以修煉出內力,都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比的就是力氣和速度,還遺憾什么呢?
力氣他們有的是!速度也一直在鍛煉,沒有絲毫懈怠。
其實他們的要求不高,只要在碰上意外比如歹徒搶劫的時候有防身之能便心滿意足了,沒有要成為天下無敵高手的想法。
他們開始舉石鎖,舞石擔,練拳腳,直到把全身的力氣榨得一干二凈才停了下來。
現在天色已晚,吳用就告辭大哥回家休息去了,畢竟他明天還要上學,可不像吳權那樣沒有要上學的顧慮。
吳用前腳剛走,吳權便拿起一根釣竿就踏出了門,大步往暗河的方向走去,他還沒有忘記暗河中的巨無霸甲魚,指望著能釣上一只,發筆小財。
一夜無話。
第二天,吳用起得很早,跑步登上童寶山,又跑下來,來回跑著,鍛煉了半個小時,才背著書包抱著昨天抓回的甲魚,跑步往學校趕去,到達童寶山那邊的暗河邊,就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這里情況異常!
竟然有人用干稻草在暗河邊堆成一個窩,正躺在上面打著驚天動地的呼嚕,他的面前放著一只釣竿,一根粗粗的絞線一直垂到了暗河中。
這個猛人自然就是吳權了,他先是在水田中摸出幾根泥鰍做釣餌,然后才來到這里釣甲魚,辛苦了一夜,當然是屁甲魚也沒有釣到的。
吳用又好氣又好笑,悄無聲息地走到吳權面前,大喝一聲:“哇,好大的甲魚啊!”
這一喊可不得了!
吳權一翻身便一個鯉魚翻身矯健地跳了起來,胡言亂語:“甲魚,我的甲魚。”手忙腳亂地抓過釣竿使勁一挑,釣竿飛上半空,竿把正好砸在他的額頭上!紅了一大塊。
他用力太猛了,估摸著幾十斤的甲魚可不是簡單的貨色,當然是要用盡全力的,哪知卻是屁甲魚也沒有,也就是如此結果了。
“哇哈哈……”吳用笑彎了腰,半天也直不起身來了。
“弟弟,你竟然敢騙我!”額頭紅腫,頭上還頂著幾根稻草的吳權咬牙切齒地說道。
吳用毫不理會,繼續笑了半晌,才一屁股坐在草窩上,說道:“大哥,我是說我手中的大甲魚呢,誰叫你誤會的,可怪不得我。你神經了,還真來做這樣的傻事!怎么樣?甲魚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吧?”
吳權立刻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癟了下來,無力地坐下,用肩膀頂頂吳用,氣憤地說道:“還真是怪事了,你昨天憑空便抓到一只這么大的甲魚,我花了一夜的功夫也沒有釣到甲魚的影子,難道是釣餌的問題?今天我去城里買二兩豬肝回來,晚上繼續,我就不信釣不到大甲魚!”
他說得沒錯,釣甲魚最好的釣餌便是豬肝了,泥鰍當然也行,但遠遠沒有豬肝的效用大。
“這下好了,自己將大哥害慘了,估計至少要在這里折騰一個月的,唉!”吳用搖搖頭,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大哥,算了吧,這是沒影子的事情,你還是去釀酒吧,一個月至少還能賺到一千多。”
吳權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哪里會放棄?充耳不聞,轉移了話題,問道:“弟弟,你要把甲魚拿到哪里去啊?我今天要去城里買豬肝,順便幫你把它賣了吧?”
“哦,這只甲魚是給表哥送去的,他幫了我的大忙,不感謝不行啊!”吳用郁悶地答道。
他不是郁悶送甲魚給表哥,而是郁悶吳權把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嗯,明白,唉!你和我一樣,都不是讀書的料,不過能混到高中畢業也還是必要的。”吳權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便嘆息著說道。
“嗯。”吳用站起身來,“大哥,我走了,要上學呢。”
說完,向吳權做了個鬼臉抱著甲魚飛奔而去。
他跑步的速度極快,比那些騎自行車的人也慢不了多少,一路上引起了許多路人驚異的目光,不是驚訝他跑步的速度如此之快,而是驚訝他雙手抱著的那只甲魚好大。
有人詢問要買下,他一概不理,飛奔進了學校,來到表哥的房間門口,咚咚地敲門。
不一會,表哥夏德發便打開門來,驚訝的目光就定格在吳用手中的那只大甲魚身上。
吳用詭秘地一笑,擠進門,說道:“表哥,我昨天抓到了這只大甲魚,想到表嫂就要過生日了,正好用得著。”
“表弟,這太貴重了,你家境這么困難,先放到這里,放學后就來拿回去。”表哥夏德誠懇地說道,“對了,你是在哪里抓到這只大甲魚的?”
“這只甲魚是爸媽要求一定要送給你的,這是他們的心意,如果你不收,他們會心里不好受的。”吳用知道表哥最大的愛好便是釣魚,擔心他也要去暗河邊垂釣,那就真是害人不淺了,便委婉地說道,“至于這只甲魚,我是在童寶山的暗河邊抓到的,我大哥吳權已經在暗河邊垂釣一夜了,屁甲魚也沒有釣到。”
“暗河中有這么大只的甲魚?”表哥夏德發驚訝很久才回過神來,說道:“他釣了一夜也沒有釣到一只?看來他的水平有問題,等有時間我也去試試。”
他很是自負自己的垂釣水平,哪里能領略吳用的言外之意?
吳用無可奈何,和表哥寒暄一陣,便上課去了,這一天,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表面上認認真真在聽課,實際上卻是一直在想著肚皮上的蓮花,昨晚他太疲倦了,從大哥家回來就沖了涼,神經大條地睡了,也沒有再去那個蓮花宇宙中查探一番。
現在有一整天的時間,當然要好好琢磨,不過可琢磨不出什么名堂,便決定今晚再進入蓮花宇宙中繼續查探,務必找出一絲秘密或者規律來。
好不容易度過了這一天,放學后,他連林海都沒有去關注,直接往童寶山奔去,來到暗河邊,瞅瞅四下無人,大哥吳權也不見影蹤,估計是釣不到甲魚回家去了,便一閃身進了蓮花宇宙,在王八河邊現出了身影,期盼今天也抓一只甲魚出來,回家宰掉,給爸媽以及大伯一家改善一下伙食,所以他還是在河灘上抓了兩只巨無霸甲魚,大睜著眼睛,死死盯著它們,然后閃身而出。
令他意外的是甲魚沒有消失,而且兩只都在!
他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這是好事,爽歪歪的好事!不過今天再帶兩只這么大的甲魚回家,就是傻子也會起疑心的,看來要放一只回蓮花宇宙才好。